优衣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让她下课后，去他以前高专的寝室。
优衣：“”
她就知道。
他帮她，肯定不是不求回报的！
这节课，进展得很顺利。
优衣收拾好课本，就离开了教室。
但由于那三名学生说话很大声的缘故，优衣即使走远了一点，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说，五条老师和早见老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有啥猫腻？”
“你不觉得他们很亲昵吗！虽然刻意保持距离，但有时候的互动，明明是认识很久，以及很清楚对方的习惯，才能做出来的互动啊！”
“怎么说？”
“比如之前那次实战课，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下雨了。我们都没带伞，五条老师就让我们把衣服脱下来顶在头上，结果我们都被五条老师身上的水淋湿了，只有早见老师默默站得离五条老师超级远，避免了遭殃。”
“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吧，你就是太喜欢八卦啦。”
优衣没再听了。
她和五条悟的关系，她也不确定是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五条悟的特意引导，很多高中时期不明白的事情，她现在都已经清楚。
比如她现在就很清楚，她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
没有确定过情侣的关系。
但却非常熟悉对方身体的部位、敏感点和xp。
优衣这么思考着。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确定的吧。
进入咒术界后，她更加清楚地明白了五条悟有多忙，任务量有多繁重。他这样的人，在优衣看来，应该是绝对不可能恋爱的存在才对。
因为根本没时间恋爱。
而她呢，她也不想有婚姻的束缚。
所以维持着这种关系，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优衣就这么快快乐乐的决定了，恰好此刻走到了五条悟高专时期的寝室。因为留校做老师的缘故，他高专时期的寝室就被留下来，当做他在学校的住所。
但其实他根本没睡在里面过。
反倒是优衣有几次太累了，不想赶路回家，睡在了里面。
她推开寝室门。
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dk？？？
五条悟穿着高专时期的校服，脸上架着小圆框墨镜，正操作着游戏手柄。察觉到她来了，五条悟则转头冲她笑得非常灿烂，“早见老师，你来啦？”
优衣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同时开始猜测，五条悟又想玩什么新的花样。
五条悟一边转头看她，一边继续操控游戏手柄，将电视机里面的怪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这就是有六眼的好处吗？
他笑盈盈的，“来嘛来嘛，早见老师。”
优衣头皮发麻地将寝室门关上，然后朝他走过去。
刚在他旁边站住，他就立马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他的怀里。同时暧昧不清地说：“早见老师，今天来家访，不是要教我f语的吗？”
优衣猛地睁大眼，“诶？我什么时候”
五条悟与她对视，眼神中带着暗示。
优衣撇撇嘴。
好嘛。
她开口，“你想让我教你什么f语。”
五条悟将游戏按了暂停键，就将游戏手柄丢到茶几上了。他歪头，蓝眼睛从墨镜后面半露出来，“嘛，那就先学‘早见老师，拜托你教教我’吧——”
优衣：“”
她叹了口气，用f语复述了一遍。
五条悟记忆力很好，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然后就搂着她，脑袋往她脖颈间拱，不断用f语说着：“早见老师，拜托你教教我嘛~~”
他撒娇很有一套。
准确来说，就连普通的jk都没有他会撒娇。
优衣被这么一缠，尤其是他非常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手，弄得她很快就晕晕乎乎地问：“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五条悟将脑袋从她脖颈处抬起来，蓝眼睛亮亮的，“当然是让早见老师教我怎么做爱啦。”
优衣：“”
他不是自己会吗？
优衣耐着性子教他。
明明是个那方面的老手了，也非常清楚她的敏感点，但还是装作一副新手的样子横冲直撞，然后‘非常不小心’地一直撞她的敏感点，然后一脸无辜地问：“早见老师，你怎么快哭了？”
优衣已经很久没有像幼稚的jk那样骂别人‘讨厌鬼’了，但这次她却哭得异常惨，一边挠他，一边骂他‘讨厌鬼’。
事后。
他抱着她去洗澡。
然后细心地给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换台到优衣最近喜欢看的那档综艺节目。
但优衣现在累得根本没兴趣看，脑袋搁在五条悟的胸膛上，眼睛要闭不闭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五条悟绕着她的长发，突然说了句，“我们恋爱吧。”
优衣被这么一句惊醒了，她惊讶且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的蓝眼睛盯着她。
半晌过后，开口：“不是单纯的恋爱。”这么说完，他又添了句解释，“最近我在进行很重要的活动，需要高层对我放松警惕。”
优衣了然。
点了点头，又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她沉默着，又问了句。
五条悟也沉默了一会。
他问：“跟别人装恋爱太假了啊，你不觉得吗？”
“跟我恋爱就不假了吗？”优衣感觉有些好玩，调笑着说，“明明你这种人，一看就不会恋爱啊。不管跟谁恋爱，大家都觉得很假。”
五条悟面无表情着，戳了戳她的脸。
优衣也戳了下他的脸，报复回去。
五条悟又戳了下她的肩膀。
优衣立马还击。
就跟幼稚的dk和幼稚的jk一样。
玩了会，优衣就趴在五条悟怀里，用他的手机玩【美妆大师】，这款游戏原本是小众游戏，但最近几年越做越大，里面可以选择的化妆项目越来越多了。
五条悟搂着她，手指在她腰上摩挲着。
过了会，狠狠戳了下。
优衣被戳得‘唔’了声，拍他胳膊，“你干什么！”
五条悟表情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语气随之而来，“早见优衣，你真的很蠢。”
优衣从他怀里下去，坐到沙发旁边去。
并且，她一点也不想搭理他的话。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五条悟时不时冒出来的几句‘你是笨蛋吗’、‘你是白痴吗’、‘你真的很蠢’之类的话了。
五条悟没黏过来。
只是侧头，用蓝眼睛睇着她。
半晌，他开口：“早见优衣。”
优衣没理他。
于是她的肩膀被人戳了戳。
优衣愤怒回头，结果就与他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的脸上是难得的很正经的表情，很认真、很正式。他开口，声音带着些探究，“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对我是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是一个能保护你的人。”
“还是你喜欢的人。”
优衣有些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她也思考过很多次。
但每次，她都烦闷的抓一把头发，然后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拒绝再想下去。
她不想再恋爱了。
夏油杰的事情，让她很受挫败。
明明她之前最喜欢他了，他也表现得最喜欢她，但对她还是说杀就杀。感情难道是很容易变质的吗？小时候，因为她的脾气好，长得也好看，跟她一起玩的同龄人有很多。但他们不还是用一夜的时间就转变，开始对她冷嘲热讽，追着拿石头砸她？
感情，就像五条悟喜欢吃的甜品。
很容易变质。
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五条悟对她是不同于夏油杰的喜欢的。他会反复告诫她，不准吃掉到手上的食物；还会教她，喂东西塞手指这件事是不正确的；让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必须要依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
尽管她知道，五条悟也很喜欢她依附他，塞手指进她嘴里但他会告诉她，这件事是不对的。
见优衣一副走神的样子，五条悟凑过来一点距离，蓝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这么多年了，你总不会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吧？”
优衣回了神。
她与五条悟对视着。
最后。
她伸手，捂住五条悟的心脏位置。
五条悟下意识啧了一声，“做什么？又想逃避话题吗？”
优衣眨着眼睛，“没啊，只是你的心跳声太快太大了，有点吵，妨碍我思考。”
五条悟白色的眉毛挑了挑，随即俯身，将耳朵贴在优衣的心口。
“什么嘛。”他不屑，“你的心跳声明明比我吵多了。”
优衣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脑袋埋进他怀里。
像一个寻求勇气的孩子。
五条悟没再说话了，缄默着抱她。
不知道过去多久。
优衣才闷闷开口：“那就恋爱吧。不过，虽然是为了帮你让高层放松警惕，但我可提醒你，就算出发点是假的，我们也是假戏真做。懂了吗？”
五条悟胸腔震动，低低笑了起来，“哇啊，你好有意思啊。还想当五条家家主夫人吗？口气不小。”
优衣立马掐他的腰，“我就要当！不行吗！”
“嘶。”五条悟戳她气鼓鼓的脸，抱怨，“你是金刚芭比吗？”
优衣‘哼’了一声，将脑袋重新埋他怀里，像个小狗似的，嗅他身上的气息。
是很让人安心的气息。
可以让人毫无戒备的，安安心心睡觉。
确定了关系。
好像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改变。
优衣依旧趴在他怀里玩手机，玩着玩着睡过去。
五条悟则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操控游戏手柄。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抱着她到床上睡。
“晚安，五条家的家主夫人。”他的语气带着调笑，很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