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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待人,若是被那苏子簌知晓,怕是会和你争执一番了。”李凤梧也自觉失语,歉然笑道:“是晚生失礼。”老人微微点头,这小官人倒是不,不似一般士子,说了话大概会用言语掩饰,甚至于狡辩,他却能知小而改,颇有大家风范。适时近晌午,从苏园里匆匆奔出来一位黑衣小厮,过来看见李凤梧三人,有些意外,对老人躬身说道:“米公,午膳已上席。”老人点头,黑衣小厮便慌不迭上前搀扶着他,帮忙收拾渔具。杨迈和李凤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震惊,妈蛋,说了那么久,眼前身材矮小有些佝偻的老人竟然就是米公。如今的镇江,有资格被敬称为米公的除了小米米友仁还有谁。两人同时躬身行礼,“不知是米公,失礼了。”米友仁在小厮的帮助下收拾好渔具,提了提鱼兜,五六尾巴掌大的鲫鱼便在鱼兜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很是满意今日的收获,笑看了两人一眼,挥挥手示意二人不用介意,便带着小厮颤巍巍的进了苏园。言行举止间尽是风烛残年。如果不是听到黑衣小厮的称呼,打死李凤梧都不相信,眼前这年近八十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就是和其父一起开创一个流派的一代宗师米友仁。北宋文坛辉煌,这南宋也有大妖娆。这才一年的时间,自己就见到了文坛盟主周必大,拜了陆游为师,身边有一个名声不显于后世却最终会成为一方大儒的杨迈,要不了多久没准还能见到辛弃疾,现在又看见了活的小米回到客栈,耶律弥勒和朱唤儿早已归来。杨迈带着书童回房,李凤梧大马金刀的坐下,品了一口朱唤儿殷勤泡好的茶水,沉默着看向她,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耶律弥勒发现了不对劲,吐了吐舌头,毫同肩担道义的节操,悄声息的跑了,留下朱唤儿一个承受李凤梧的雷霆怒火。朱唤儿低着头,被李凤梧看得心慌,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惴惴不已,纨绔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良久,李凤梧才徐徐说道:“我们认识是在秦淮河上,那时候你还是醉乐坊的女伎,有白莲之名,却终究只是个女伎,宗平虽有势力,却也拿不出那许多钱来为你赎身,如果我想不差,在你卖身契到期之前,那洪芬必然会下局,让你一辈子离不开醉乐坊,如果没有我,也许你这辈子都会在秦淮河上,最终会成为男人的胯下玩物,落个郁郁而终的下场,我也不需要你报恩,毕竟我初时买你回李府,只是一时意气,可到了如今,你扪心自问,到李府这半年我待你如何”朱唤儿愕然,不明白李凤梧为何忽然说起这些。李凤梧四指捧茶杯,食指在茶盏盖上轻轻叩击,发出极有节奏的叮叮声,这让安静死寂的房间内越发压抑,拿捏够了气氛,李凤梧这才继续说道:“我知晓你和宗平是青梅竹马,可是唤儿,我不会因为他是宗忠简公的曾孙就将你拱手相让,这半年一朝一夕的相处,早让我明确了一个决定,就算你的卖身契到期,哪怕是你不情不愿,我也会用手段将你一辈子留在李府,纵然你会恨我一辈子也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不公平。”朱唤儿倏然抬首看着李凤梧,脸色惨白,眼里噙泪光。李凤梧视朱唤儿楚楚可怜,依然冷着脸,“从除夕那夜你坐到李府的主桌上那一刻开始,这就是注定了法更改的事情。”顿得一顿,“你一直说我是纨绔,其实在这件事上,我要当的是恶霸,这不是说说而已,宗平如今从军,你知晓的,张浚是我李家叔父,我有诸多手段,可让他永远回不了建康,你自己衡量,是选择你的自由,还是选择宗平的性命。”朱唤儿几乎崩溃,顿在地上浑身失去力气,眼里只有尽惶恐。李凤梧起身,来到朱唤儿身旁,伸出手勾起朱唤儿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粉嫩小脸:“所以今后若再去京砚山,我希望你是以一个仰慕之人而为,而不是因为青梅竹马之情而去。”仰慕宗忠简公的高风亮节而去扫墓拜祭,合情合理;因为他是宗平的曾祖,有情有意。因前者的原因去扫墓,李凤梧没有意见,可若再以后者的理由而去,李凤梧不能忍,毕竟你朱唤儿是我的丫鬟,迟早是我的小妾,有些底线绝对不能被逾越,“摊上我这个恶霸纨绔,唤儿,认命吧,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朱唤儿眼里的泪光终于萌芽,化作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李凤梧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低头在那眼帘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没有了青梅竹马,我李凤梧也会让你永远幸福,这是承诺。”泪水果然是咸的。朱唤儿顿时石化,心里乱成了浆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纨绔竟然吻我了好柔情宗平哥啊,怎么办,我竟然恨不起,我是不是变坏了,我心里竟然还有点欣喜纨绔的情霸道对不起房外窗下,猫腰偷听着这一切的耶律弥勒笑着笑着,开始流泪泪落声。s:关于米友仁的生卒考究,有两种说法,一说是10741053年,一说是10861065年,本书中采用后者。关于隆兴二年的科举,其实这次科举应该是隆兴元年,只是我一开始设置主角开窍的时间上出现了差,只能继续下去,将科举时间改在隆兴二年,这个改动实乃奈之举。再s:这一章肿么都有点女频的感觉呢第七十六章 北伐北伐隆兴元年的四月,是孝宗赵昚最具期望的日子,因有史相公为首的势力反对出兵北伐,赵昚身为一国皇帝,焉能被自己的相公们掣肘,在说服效后,悍然起诏,绕过东府的尚书、门下、中书省,诏令直达建康。在赵昚看来,一旦北伐起兵,金宋交战,两位相公便不得不顾全大局,全力调动全国资源以配合张浚。事实上也是如此,当得知官家旨意绕过三省后,史浩悲戚交加,去意坚决,却不敢在战争期间给官家添乱子,只能和陈康伯一起全力配合北伐。四月下旬,张浚坐镇建康,接到官家诏令后,调兵八万,对外宣称二十万,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显忠指挥直取灵璧,一路由邵宏渊率领挥师剑指虹县。大宋中兴之主赵昚的野望,在隆兴元年的四月,达到巅峰。王师北进,兵锋复汴梁大宋境内,知晓消息的州、府、路一时间沸腾起来,宛若有人在大宋这小国土的油锅里浇上了一瓢冷水,就连主和派也在翘首以待。得知消息的当日,陆游放衙后找到陈俊之,两人在府尊府上大醉不归,这其中少不了对李凤梧的惊叹,这小子果然未卜先知,官家旨意真的绕过三省直达张浚手上。直到这一刻,陆游才彻底放心自己前几日送往临安的那封奏章。隆兴北伐轰轰烈烈启幕,随着李显忠军队杀向灵璧,出自周必大之手的讨伐檄文随之宣告天下,除去各地官府,民间亦人不知人不晓,大宋民心沸腾,皆等着李显忠和邵宏渊的王师传来捷报。建炎南渡以来,大宋黎民从一次如隆兴元年一般,如此期待战争,赵构在位几十年,大宋屡屡被金国欺凌,加上绍兴三十一年海陵南侵时采石大捷带来的自信,如今的大宋子民,不认为这是恢复中原的大好时机。是以当李显忠、邵宏渊两部兵马起拔时,竟受到当地百姓夹道欢送的英雄待遇,这让意气风华的两人越发豪迈,恨不得马上挥师渡河北上东京,再迎官家和文武百官返回汴梁,自己也立下不世之弥天大功,封侯拜王光宗耀祖尽在那日。然而朝堂之上,史相公在倾尽全力调动全国物资配合张浚的同时,也发起了脾气,私下里甚至对陈康伯说:“吾等为相,兵出两而绕三省,留之何用,且辞之毋待。”这并不是气话。史浩毕竟是相公,又是帝师,更是最坚硬的主和派。陈康伯和史浩的关系并不好,史浩却对陈康伯说打算致仕,不外乎是先给主战派和官家打个预防针,你们要北伐置大宋于危难之中,你们自己干就行,别把老子拖下水,老子可不想在青史上留个千古骂名,所以不想干了。正在镇江逗留准备参加绘慧楼的学会再返回建康的李凤梧早已知结果,对此并多少雀跃之心,只是可怜赵昚这位中兴之主。南宋最强的皇帝,偏生遇见的是李显忠邵宏渊之流。不需要老天给他一位狄青、岳飞,哪怕是韩世忠,没准便能让这位中兴之主恢复祖宗基业,成为大宋的最强皇帝,可惜历史没有如果。隆兴北伐失败后,这位中兴之主雄心顿失大半,到虞允文去世后,便再北进之心,是南宋皇室之戚却是南宋黎民之喜。若赵昚一直坚持穷兵黩武北伐,也不会有乾淳之治的中兴盛世。战事起边境,各州府忙碌得热火朝天,除淮南西路境内民心略有躁动,其余各路境内浑然没有边境的凝重,民间依然歌舞升平。李凤梧等人在镇江,便感觉和平时差距不是很大。只不过战事一起,淮南西路、淮南东路、江南东路、和利州路便宣布宵禁,而物资亦开始紧张,物价随之上涨,好在有朝中二相全力配合,加上张浚坐镇建康后杀鸡儆猴控制了最大的盐铁榷商郭瑾,这才使得没有出现物价崩溃的局面。在这个士子狎妓谓风流的年代,宵禁之后便少了许多乐趣。临安,天子办公的延和殿内,赵昚啪的一声将手中奏章摔在地上,脸有怒气,黑得能滴下水来,沉声怒道:“好你个山阴陆务观,我大宋雄师北进之际,你却上这等奏章,眼里还有朕么”一旁的谢盛堂吓了一跳,很少看见大官如此生气,就算是史浩相公和他辩论出兵北伐与否,也不见他如此动容,显然这陆别驾触及到了大官底线。不过谢盛堂终究是天子最信赖的宦官,素养了得,闻言不动声色,也不敢去将奏章拾起来,只是安静的听着,等候大官发泄完怒气再做定夺。大宋的宦官可不是明清那种太监,随便来个男人把根子一剪就能当的,终大宋一朝,也不过区区百数宦官,其中不乏满腹经纶之辈,这谢盛堂便是其中佼佼者。赵昚咬牙切齿,“他当朕好欺负么,竟在此等时间说这等晦气之言,气煞朕也”谢盛堂这才慌忙上前劝慰:“大官不要气坏了身子,陆别驾应不至于如此不明事理,这其中怕是有甚误会,据老奴所知,这陆别驾也是一心期盼渡河北上的,大官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让御膳房送些清心莲子羹来”谢盛堂服伺赵昚数十年,太了解这位皇帝了,知道他心里有怒意说出来还好,若是不说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动怒。比如上次遣皇子钦差建康,表面平和,实则心里已聚怒意。赵昚挥挥手,“不用了,你且看看,这陆务观说的什么话,竟说旨意绕三省是朕刚愎不尊祖制,甚至还未战先怯,说什么北伐起于灵璧终于符离,这不是诅咒我雄师失利么。”谢盛堂拾起陆游那封止兵陈情的奏章,当然不敢真看,大宋的宦官可不敢轻涉朝事,将奏章轻巧放在御书桌上,说道:“镇江到临安走驿道也得几日,陆别驾这奏章怕是在大官旨意下达之前送出的,他怎的知晓大官是绕过东府三省下的旨意”赵昚愣了下,旋即想起奏章中的一段话,没好气的道:“是他一个学生推断出来的。”猛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学生名字挺耳熟的,叫李什么梧来着。”谢盛堂笑了笑,“大官,叫李凤梧,建康府学的一名生员,好像还是张枢相的亲戚,周正字从建康赴临安时曾带来他的一篇复兵论,大官还为此称赞过他呐。”做到谢盛堂这个地步,必然具有过人的本事,这些些小事节也铭记在心,不然何以能伺候赵昚几十年,如今的谢盛堂,虽然不如相公般叱咤风云,但在这大宋,却也没几个人敢招惹他,哪怕就是三位皇子,也得将他好好奉承着。赵昚愕然,又是这小子。区区一建康府学生员,写出复兵论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能知晓我会绕过三省下达旨意,甚至还能推断出雄师止于符离你小子还成了我赵昚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取过止兵陈情丢到一边,“留中。”这便是暂时不降罪陆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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