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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山阴陆氏之底蕴,江南名门望族不是随便叫着玩玩的,这也是为什么李凤梧要找陆游而不找陈俊之。进得客厅坐下,陆游便开口问道:“今年秋闱可有把握”解试每三年一次,柳子远便是绍兴三十年的举子,今年隆兴元年,刚好三年,今秋将举行地方解试,然后会在明春由礼部举行省试。是以解试一般称之为秋闱,省试称之为春闱。李凤梧点头,“烦劳老师惦挂,学生自信秋闱虞。”陆游抚掌大笑,“甚有某当年之风,区区秋闱何足挂齿,倒是要多为来年的春闱准备,你也需着急,毕竟求学不久。”自己这学生十六的痴呆,陆游早已知悉,能求学一年多便自信可过秋闱,已堪称惊艳,陆游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李凤梧不是那种浮夸之人。李凤梧也知谦虚,毕竟眼前的可是六十年间万首诗的陆游,笑道:“学生有自知之明,春闱落第也不会气馁,必当勤奋好学,不负老师教诲。”一旁的陈俊之放下茶盏,哈哈笑道:“你这小子着实让人喜爱,别拐弯肠子了,你到镇江怕不是让务观给你提点文章这么简单,是来躲避风头了”恭王赵惇钦差建康的事情早有邸报传达镇江,陈俊之知建康几年,焉能不知道郭瑾和赵惇的联系,很快想到李家这小官人怕是别有所图,况且提点文章的话,有府学曹崇足矣,好歹也是建康府学的东厅教授,不比那曾经的西厅教授周必大差多少。陆游也清楚这一点,亦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李凤梧。李凤梧讪笑几声,果然瞒不过这些读书人,眼睛跟镜子似的,明亮着呐,咳嗽一声,说道:“学生到镇江,确实不只是想请老师提点文章,着实还有事情。老师和府尊应知晓张枢相坐镇建康都督府的真实意图罢”陈俊之和陆游俱是振奋不已,一者是张浚同窗,一者是力主抗金的主战派,焉能对这等大事不喜,“张枢相坐镇建康,只等官家旨意过三省达枢密院,便可挥师北进。”李凤梧摇头叹道:“官家若是过三省必会被两位相公封驳回去,老师和府尊应该清楚,史相公不会同意北伐,他力主先富国强兵再图北上。”大宋就是这点好,皇帝的旨意又怎么样,抗旨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那位谥号“文”的王安石,抗旨一百多回,成了闻名天下的抗旨专业户。就算是官家旨意,若是左右相公觉得不对,也是有权利封驳回去。陈俊之和陆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的知晓”李凤梧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说道:“就算如此,官家北伐之意也可阻挡,不出意料的话,官家的旨意便会直接绕过三省和枢密院,传达给张枢相以及李显忠和邵宏渊,北伐出兵就在本月”陈俊之和陆游口瞪目呆,什么个状况,搞得好像这小子深居临安庙堂之高一般,用句忤逆的话来说,好像你李凤梧就是当朝官家一般,这种事情别说他俩,就算是朝中左右相公也不一定能看出来,这小子莫不是在故意忽悠人,他意欲何为李凤梧知道自己这番话很难让陈俊之和陆游相信,也不抱希望让他俩立刻就相信,只有等官家旨意传达的邸报达到镇江府时,他们便会相信自己今日之言。继续说道:“老师和府尊不用询问学生为何知晓这些事情,但有件事学生不得不说,此次北伐起于灵璧,终于符离。”起于灵璧,终于符离这宛若晴天惊雷劈落在陆游和陈俊之的心上,言下之意,北伐止于符离,亦就是说北伐将在符离兵败这怎么可能第七十五章 愿我大宋再出文与文正起于灵璧尚好,毕竟只要钻研大宋和金国对峙局势,再根据淮南东路、淮南西路、京西南路、利州路与金国边境的地形兵力分析,不难得出这个结果。1161年,海陵王南侵,号称百万大军实则六十万四路南下,完颜雍在东京称帝,完颜亮被部将射杀后,1162年也就是绍兴三十二年岁末,完颜雍掌握了政权并成功扫清了反动势力后,试图与宋讲和,遭到大宋官家拒绝,便派仆散忠义为都元帅坐镇开封,统一指挥黄河以南各路金军,对南宋采取以战压和的政策。1163年,也就是今春,用大将纥石烈志宁进兵灵璧,同时致书刚担任枢密使的张浚,以战争相威胁。从这里便不难分析出北伐起兵于灵璧。可终于符离又如何得出,纵是兵家大将,也法在北伐未开始之时便能分析出止于何处,对此陈俊之和陆游是断然不信的,只当是李凤梧危言耸听。李凤梧也明白此时这两位不会相信自己所言,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事实来证明,因此淡然说道:“老师和府尊此时大概是不会相信学生此时之言,且待日后验证罢,学生到此,是想着让老师将学生先前说言提前写入奏章送达临安,待北伐尘埃落定之后,必然会送递官家御书桌。”陈俊之和陆游面面相觑说不出话,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北伐还没开始,便让陆游些一封奏章,说官家你别北伐,北伐注定是要失败的事情,别干这种劳民伤财的蠢事了,这不是把陆游往死里坑么。良久,陈俊之才涩声问道:“张枢相坐镇建康后,你应该见过他,此等言论可告之”李凤梧摇头,“府尊还不清楚张枢相的性格么,能听信得晚生之言”若张浚能从善纳言,自己哪还需要舍近求远跑到镇江来。作为张浚同窗,陈俊之深知张浚刚愎自用不善纳建言,点头苦笑称是。陆游思忖了良久,此时才迟缓的说道:“你可知我这一章奏章写上去,会有什么后果”李凤梧起身长揖在地,“老师此奏章送递临安,亦或会让官家震怒,老师少不得要贬职,但极大的可能是留中不发,待得北伐尘埃落定,老师自会受益良多。”陆游扶起李凤梧,没有立即回答,只道容他思考几日。李凤梧也便知趣的不再提此事,拿出在建康所作的几篇文章,其中便有府学考试的那片时务策论复兵论。那几篇文章陆游指点了不少,当他看完复兵论后,神情变幻隐晦不明,将之递给陈俊之,良久才长出一口气,笑道:“李家凤栖大梧今展翅,世人所言不欺吾也”镇江距离建康极近,春节前的杀仆案和吴家儿媳妇案早已传到这边,作为李凤梧的老师,陆游分外关注,也知道了那句流传极广的话。李凤梧笑笑,“老师谬赞了。”陈俊之在一旁笑道,“可惜这字着实丑陋了些,你还得勤加练习啊,可不曾见过哪位进士及第的才子写得一手烂字。”适时有仆人过来,称晚宴已做好,请两位老爷和小官人移驾。陆游便笑着拉起李凤梧的手,“远道而来,本该设宴为你洗尘,奈何你老师我是个清贫人,吃不得大鱼大肉,倒是那宋厨子所做的鱼羹很是美味,走走走,且饮几杯黄酒驱春雨寒气。”李凤梧眼睛一亮,老师说的莫非是那宋嫂鱼羹。宋嫂鱼羹是起源于南宋的一种名菜,距今已有800多年的历史。据周密著的武林旧事记载:淳熙六年,太上皇宋高宗赵构登御舟闲游西湖,命内侍买湖中龟鱼放生,宣唤中有一卖鱼羹的妇人叫宋五嫂,自称是东京人,随驾到此,在西湖边以卖鱼羹为生。高宗吃了她做的鱼羹,十分赞赏,并念其年老,赐于金银绢匹。从此声誉鹊起,富家巨室争相购食,宋嫂鱼羹也就成了驰誉京城的名肴。鱼羹色泽油亮,鲜嫩滑润,味似蟹肉,故有赛蟹羹之称。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宋嫂鱼羹,那位老妇人在临安,不过这位厨子也姓宋,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牵连果不其然,席间鱼羹之美,让李凤梧第一次觉得,其实咱大宋炒菜还不完善,但伙食也不差,这鱼羹堪称美味。询问中才得知,这位宋厨子是东京人,有一位嫂子在临安。这便是了,这鱼羹必然和宋嫂鱼羹同出一家。吃过晚饭后,又吃了水果点心,品茶间请陆游和陈俊之提点了自己一番,李凤梧这才告辞回客栈,临行前陆游改了主意,对李凤梧说这几日便琢磨着写一封奏章送递京城。李凤梧离开后,陈俊之讶然的问陆游,“务观,是否太过激进了些许”陆游摇头,“此子敦厚必不欺我,且他也明白,此奏章上递临安,折子中必提他之名,我与他损益一体,若官家真是大怒怪罪于我,恐怕他的科举也甚希望,因此我深信他不会冒这种风险,让我激进行事,他必然有十足把握。”陈俊之沉默许久,才道:“你是相信了他席间所言,海陵王的柔妃真和他在一起”席间,李凤梧下了一剂重药,冒着巨大的风险告诉了两位长辈,说耶律弥勒和自己一起来了镇江,并声称从她那里得知当今金主完颜雍对大宋北伐已有警醒。陆游点头,“你觉得他会用这种事情来骗我们吗”陈俊之摇头,“耶律弥勒的身份何其敏感,再笨也不会用她来骗人。”言辞间倒是信了李凤梧大半。陆游一脸担忧,“是啊,这孩子也真是偏激大胆,海陵王的柔妃也敢留在身边,是嫌自己活腻歪了么,此事你我还须得为他保密,不可与第三人知。”陈俊之哈哈一笑,“信不过某”随即又笑道:“若真是应验今日之事,务观你可真是得了个好学生,尤其是那篇复兵论,观点老辣俨然仕途老手,让人挑不出刺来,他日你师生二人必将煊赫于朝堂”陆游掩不住眉眼间的飞扬得意,“但愿罢。”这孩子着实是个好苗子,从收他为学生,陆游就极其看好,如今又行此事,虽然太过偏激大胆,但却颇有那位谥号“文”的王荆公之作风,也不知道此次是福是祸,自己可要好好琢磨一篇陈情奏章来,就算自己被降罪,也得让这孩子简在帝心。王安石,谥号文,欧阳修,谥文贞,避高宗讳改文正,皆乃文人最高追谥。若吾之学生辉腾于朝堂,师之幸甚。愿天下再出文与文正。佑我大宋百年第七十八章 一吻误终身学会明日才举行,苏园是私人庄园,三人便在洗墨湖闲逛了一阵,恰见一老翁悠然垂钓,没有下雨,老人却也戴青箬笠,只差一身绿蓑衣,便能应那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景。李凤梧对钓鱼颇有兴趣,那一世记忆里,小时候的老家毗邻一条大河,几乎是在河里长大的,就是后来工作后,也经常陪部门领导去水库甩几竿。见状上前,看了下老人放置在浅水处的鱼兜,笑道:“老人家,渔情不啊。”老人已是耄耋之年,一脸的老人斑和皱纹,满头银发,闻言回首粗略扫了一眼三人,颔首点头,声音极其沧桑,颇有风中烛火之感,仿佛随时都能消散:“后生可是为参加苏园学会而来那倒是积极了些,学会在明日举行。”李凤梧笑道:“谢谢老先生提醒,我等知晓,只是今日事,便出来游玩踏青。”称呼从老人家变成老先生。知晓此次学会的人,大概不会是白丁,这老人家道貌岸然,虽着普通华贵长衫,也奴仆陪伴,却自有一股贵人气息,显然是位读书致仕人。老人目光扫了一眼翠绿水面的白色鹅毛浮漂,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回身轻声道:“苏园主人好客,已有不少才子抵达,你们若是不嫌弃,也可登门拜访,和那慧子木待问一起交流学习,子簌自会招待你们。”慧子木待问么杨迈和李凤梧闻言动容。李凤梧对南宋木待问本来没什么印象,可自从自己开窍后,哪怕是在建康,也或多或少听说过木待问的大名,他,此人早慧,江南士林中极其有名,有大才子之称,堪有苏仙之风,是隆兴二年科举的状元热门。只不曾想,此次苏园学会,连他也远道而来,倒是让学会增辉不少。有山水宗师小米米友仁,有六十年间万首诗的山阴陆氏陆游,有大才子状元热门木待问,还有同安苏氏的苏子簌,倒是让人对此次苏园学会生出一丝期翼。李凤梧微微含笑,躬身行礼,“谢过老先生好意,我等并慧子木待问之大才,不好意思叨扰,游玩过后便自行寻去。”老人哈哈大笑,却悚然想起会惊动水下鱼儿吃钓,慌不迭收声,轻笑道:“这便是小官人的不是了,此言岂非说那苏园主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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