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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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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转头看了林西一眼,见他脸色沉了下来,讪讪地收回手,道:“殿下恕罪,民妇也是一时激愤,才会没了规矩。”

“王夫人的心情,本宫能理解,但……下不为例。”

“是,殿下。”

林西看向王恩,道:“说说,为何要给王二公子下毒?”

或许是自知逃不掉,王恩没了之前的顾忌,眼睛直视林西,道:“殿下为何怀疑民女?”

“一开始本宫并未怀疑你,直到你阻止三娘帮王二公子看诊,又阻止郭公子报官,本宫这才对你起了疑心。”

“可民女所说并无不妥。”

“听闻王小姐刚刚及笄?”

“是,殿下为何这般问?”

“若真如你所说,你在冀州生活的无忧无虑,十四岁的年纪本应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在面对毒杀时理应惊慌失措,可你思维清晰,条理分明,表现得太过镇定,很难不让人怀疑。”

“就因为这些,殿下便断定我是凶手?”

“并不是。刚才本宫救治王二公子时,发现他手上有个小小的红点,是被针刺过的伤痕,伤痕很新,本宫推测这便是凶手下毒的方式。

方才郭公子和王二公子争执时,本宫就在一边围观,在王二公子第一次想要动手时,王小姐曾对他进行了阻拦,握的正是王二公子受伤的手。

第二次王二公子冲上去时,王小姐并未阻拦,应是已经下了毒,只等毒发,然后栽赃到郭公子身上。”

王恩没有否认,接着问道:“殿下就从未怀疑过郭岩?”

林西摇摇头,道:“正如他所说,他和王冼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最多是打打嘴仗,不会真的下手。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你的问题,本宫答了,该你回答本宫的问题了。”

王恩扫了一眼王夫人和王坚,道:“殿下可知王家为何接民女回来?”

“是为婚事?”

“没错,就是为了婚事。信王府的二王子生了重病,信王妃想给二王子冲喜,为二王子张罗婚事,他们便想到了民女,想用民女来换他们的荣华富贵。”

王夫人一听,顿时接话道:“你一个庶女,能嫁给二王子做侧妃,已是天大的福分,你竟还觉得委屈?”

“那你为何不让王晴儿嫁给二王子,她可是嫡女,嫁给二王子正合适。”

“你!”王夫人狡辩道:“晴儿与二王子八字不合,不能结为夫妻。”

“八字不合?”王恩嘲讽地笑了笑,道:“这不过都是借口,你们是想留着王晴儿攀更高的高枝,比如太子殿下。”

林西怔了怔,没想到听八卦听到自己身上。

林西还没反应,焦战的眼睛冷了下来,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休得胡言!”王坚脸色沉了下来,道:“自古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即便不满,也不该对自己亲人下手,如此恶毒怎配做王家的儿女!”

“若只是婚事,我又怎会如此怨恨?你们将我们母女扔在冀州不闻不问,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吃不抱穿不暖也就罢了,老太太还对我们非打即骂。母亲就是被她打成重伤,没钱医治,才不治身亡。”

王恩的眼泪不住地流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王夫人眉头皱紧,道:“那也是老太太害的,跟我们有何关系,你不去找他报仇,却来毒害冼儿……”

“母亲!”王坚打断王夫人的话,道:“殿下,事实已然查清,是王家的家事,惊扰殿下已是不该,实在不敢再劳烦殿下操劳,草民将人带回家自行处置便可。”

“王公子这话似乎有些不妥,既然已经报了官,那便不止是王家的家事,本宫既然决定接手,也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殿下,我们是苦主,撤案也是可以的。”

“不,本宫接到的并非王家的报案,而是郭公子的报案,苦主是郭公子。”林西转头看向郭岩,道:“郭公子,本宫可有说错?”

郭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殿下没说错,当时王小姐并不想报案,且诬陷草民为凶手,草民不想背下这个黑锅,故而向殿下报的案,因此草民才是苦主,是否要撤案,也是草民说了算。”

林西很满意郭岩的识趣,笑着说道:“那郭公子是否要撤案?”

“自然不撤,还望殿下将此案查清,还草民一个公道。”

王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劲风从面前吹过,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奔林西而去。

“殿下!”

飞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直奔林西的面门,杨潇大惊,出声警示,抽出腰间佩刀。

只可惜飞镖速度太快,林西根本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间,杨潇的刀只差一点点够到飞镖。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镖射向林西,眼底浮现不忍和惶恐,唯有林西面色平静,仿佛没看到的那抹寒光,没意识到他的性命即将终结一般。

“噗。”

林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关键时刻,焦战挺身而出,挡在了林西身前,将林西轻轻抱进怀里,轻声说道:“殿下莫怕,有我。”

杨潇见状长长地松了口气,扬声说道:“有刺客!保护殿下!”

锦衣卫连忙将门窗关上,围观的人惊吓之下四散逃开。

林西抬头看向焦战,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清冷的眼中闪着温柔缱绻的光,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伤得了他。

花海棠回了神,连忙来到近前,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林西回神,顿觉脸上有些热,推了推挡在身前的焦战,道:“都督可以松手了。”

焦战笑了笑,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身子,手不知碰到了什么,有些黏腻的感觉,鼻间也有血腥味传来。他收回手一看,竟满手鲜血,而焦战的后心处插着一把飞镖。

“三娘,焦战受伤了,快救他!”

花海棠连忙上前查看焦战的伤势,发现他伤口处流出的血,竟变成了黑色,不禁变了脸色,道:“主子,这飞镖上有毒,快拿解毒丸。”

林西慌忙解下身上的荷包,掏出瓷瓶倒出了解毒丸,低头看向焦战,只见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道:“三娘,你扶住他,我把药给他喂下去。”

“好。”花海棠说话间,拖住了焦战的身子。

林西捏住焦战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药丸喂了下去。

“主子,飞镖上有毒,需尽快□□,您抱紧他的身子。”

“好。”林西将瓷瓶放进荷包,紧紧抱住焦战的身子。

花海棠拿出丝帕,包裹住飞镖,一用力便将其拔了出来。她解开焦战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宽阔的后背,仔细查看着伤口,随即俯下身,一口一口地吸着毒血,直到血变成了红色,才停了下来。最后在伤口处撒上伤药,用丝帕替他按住了伤口。

林西见状将荷包递了过去,道:“三娘,你也服一颗解毒丸。”

“主子放心,三娘服用普通解毒丸便可。”花海棠掏出瓷瓶,倒了一枚解毒丸进嘴里,随之吞了下去。

林西见状稍稍放了心,道:“都督的伤势怎么样?”

“并未伤及心脏,又服下了解毒丸,不出意外应该无性命之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三娘再给都督把一下脉。”

“好。”林西替花海棠按住了焦战的伤口。

外面没有动静,杨潇走到近前,道:“殿下,那刺客应该逃了,属下已派人去调兵,随后便护送殿下回宫。”

看看怀里脸色苍白的焦战,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还是先送都督回国公府要紧。”

“他们的目标是殿下,只要殿下离开,都督便不会有危险,属下派人送都督国公府便可。”

“都督刚刚舍命相救,我怎能弃他于不顾,刺客一击不中,想来已经桃之夭夭,不会有事。”

“殿下……”

杨潇还想再劝,却被林西打断,道:“不必多言。”

虽然林西因焦战别样的心思,对他有些排斥,可方才他舍身相救,若此时弃他而去,直接回宫,林西怎么都觉得良心过不去。

林西看向店掌柜,道:“你们店中可有纱布?”

店掌柜连忙答道:“有,有,小人这就去拿。”

很快,店掌柜回转,拿来了纱布。

而就在此时,花海棠也收回了手,脸色有些古怪,道:“都督的脉象平稳,体内的毒素解了,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花海棠的医术,林西一清二楚,自然清楚她为何变了脸色,不过这事是焦战的个人,他们不好过问。

“有三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花海棠接过纱布,给焦战仔细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

在众人的帮助下,将焦战放在了桌子上,只等兵马到了以后,抬着他回国公府。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道:“事出意外,这案子择日再审,王小姐是嫌犯,便由锦衣卫暂时收押。”

王夫人和王坚对视一眼,心中虽然不愿,却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林西的眉头,只能应声道:“但凭太子殿下做主。”

大约一炷香后,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地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臣李昊参见太子殿下。”

杨潇来到门前,将店门打开,昌平侯李昊正身披盔甲躬身立于门外,身旁俱是身穿盔甲的军士。

林西扬声说道:“昌平侯平身吧。”

“谢殿下。”

李昊挥了挥手,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挡住了店门。

杨潇蹲下身,将焦战背起,随着林西一同上了马车。

林西帮着杨潇将他轻轻放在马车上,还在他身下垫了厚厚的垫子,只希望马车行进时,少一些颠簸,避免他的伤口被拉扯。

杨潇下了马车,花海棠掀开车帘走了进来,坐到林西旁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主子,方才真是凶险,若不是都督舍身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林西看着趴在车上的焦战,感慨道:“今日确实多亏有他。”

“都督对主子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花海棠说话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很明显是有未尽之言。

林西大概能猜到花海棠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便没有多问。

见林西没说话,花海棠接着说道:“主子,有件事三娘一直想问。”

林西看向花海棠,道:“想问什么,三娘直言便可。”

“犹记得当初狼妖案时,第一次见主子和都督,主子待都督礼遇有加,很明显想要拉拢,为何时隔三年,主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西怔了怔,随即说道:“三娘为何这般说?”

“自都督回京,主子似乎总在躲着他,这让三娘好生奇怪。”

都说女子的感觉很敏锐,以前林西不太相信,现在他信了,“当初我太过年幼,虽然足够聪明,到底天真了些。身为太子,一言一行皆受人瞩目,怎能私下结交外臣,尤其还是手掌兵权的中军都督,即便父皇信我,也难堵悠悠之口。”

花海棠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世人皆说皇上是孤家寡人,没想到太子也要做孤家寡人。”

“慎言!”

花海棠见林西神色变得肃穆,连忙说道:“主子恕罪,三娘知错。”

林西没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他在想到底是谁想杀他。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先是打倒了刘家,干掉了书里的大女主,男主也逃之夭夭,不知去向。后德妃又因他自尽,孙家居家搬出京都,所牵扯的人不在少数。这样一想,他好像得罪了不少人,想杀他的人就好似过江之卿,多不胜数。

“唉,这太子还真不是人当的!”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很快马车停在了国公府旁,杨潇掀开车帘,道:“主子,国公府到了。”

林西点点头,道:“去叫门。”

春喜上前叫门,门房的人一看这阵仗,被吓得不轻,连忙说道:“这位爷是……”

春喜直截了当地说道:“太子殿下驾到,去通知老国公接驾。”

“太子殿下?”门房愣了愣,连忙去通知焦廉。

焦廉得了信儿,脚步匆匆地出了大门,来到马车前,躬身行礼道:“臣焦廉拜见太子殿下。”

林西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在春喜的服侍下下了马车,道:“国公不必多礼。”

“不知殿下驾临,老臣未能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老国公言重了,本宫来此也是事出有因。”

杨潇上了马车,在花海棠的帮助下,将焦战背起,下了马车。

焦廉见状连忙问道:“战儿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杨潇答道:“殿下被刺,焦都督舍身相救,受了些伤,不过老国公放心,焦都督的伤已处理妥当,不会危及性命。”

焦廉闻言松了口气,看向林西道:“殿下,外面不安全,您还是随老臣进府再说吧。”

林西点点头,跟着焦廉进了国公府,而李昊所带领的军士一部分跟着进了国公府,一部分守在了府门外。

虽然只是第二次进府,但林西的记忆力还不错,尤其当时进府时还专门留意了路线,所以这次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将焦战安置在床上,林西转头看向花海棠,道:“三娘,你可知都督何时能醒?”

“这个说不准,不过应不会太久。”

“都督受了外伤,又中了毒,是否会发烧?需要注意些什么?”

“伤口虽未曾伤及心脏,却是不浅,十有会有发热。”花海棠思量了思量,道:“殿下放心,三娘留下照看都督,以免出现意外。”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道:“你在此,我也就放心了。”

焦廉上前,问道:“殿下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战儿怎会和殿下在一处?”

林西看看焦战,道:“焦都督需要静养,我们还是去外面说吧。”

焦廉应声,和林西一起出了卧房,在厅堂坐下。

林西将之前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焦战千方百计跟着他的事,被林西省略,只说在路上碰到,便邀焦战同行。

“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殿下,这刺客真真是猖狂至极!”焦廉脸上满是愤懑之色,道:“殿下,刺客可曾抓到?”

林西摇摇头,道:“杨指挥使唯恐被人调虎离山,便未曾追赶。”

焦廉点点头,道:“没错,首先要保证殿下安全,至于刺客可从长计议,只是不知这刺客是哪方势力。”

林西想了想,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之中行行刺之举,要么是对本宫恨之入骨,要么是有准备万全,要么是势大到无所顾忌。本宫出宫向来小心谨慎,他们不可能未卜先知,也就不可能有万全的准备。至于势大……父皇勤政爱民,朝中无人能只手遮天。这两项排除,那就只剩下对本宫恨之入骨之人。本宫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被恨之入骨的事不多,大约也就那么几个。”

焦廉是三朝元老,在官场几十年,自然明白林西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道:“殿下是怀疑刘氏余孽?”

林西笑了笑,道:“国公莫要忘了,本宫的五弟还流落在外,说不准正躲在某处,窥视着本宫的一举一动。”

焦廉变了脸色,道:“皇上从未停止对林玖的搜索,却一直未有任何下落,难道林玖竟还在京都?”

“国公可曾听过‘灯下黑’这个词?”

“‘灯下黑’?老臣愚钝,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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