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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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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刚看出其中关窍,低垂的眼神晦暗不明。

焦战从角落里走了过来,躲在了大堂外的人群中,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林西发现他。

待林西坐下,阎良摸了摸惊堂木,拿起来轻轻拍了下,底下这位身子孱弱,万一惊吓到有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男子答道:“草民张大贵,是城东富贵绸缎庄的二掌柜。击鼓是为状告张李氏与人通奸,谋害草民大哥。”

“张李氏何在?”

张李氏‘呜呜’叫了两声。

“来人,松绑。”

阎良话音落下,便有差役上前,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索。

张李氏一得自由,连忙喊冤道:“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啊!”

张大贵打断张李氏的话,道:“你哪里冤枉,那么多人看着,你和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真是不知廉耻!”

张李氏哭着说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更没有杀害老爷!”

见林西微微蹙眉,阎良连忙拍了拍惊堂木,道:“肃静!”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阎良看向张大贵,道:“你说张李氏杀害你兄长,可有证据?”

“回大人,草民捉奸时,并不知兄长遇害,故而并未搜查房屋,大人不妨派人到张府查一查,一定会有发现。”张大贵说的信誓旦旦。

阎良看向霍刚,道:“你带人去瞧瞧。”

“是,大人。”霍刚领命,叫了两个人,转身离开了大堂。

林西看向杨潇,无声地说了句‘跟着’。

杨潇点点头,看向门口的锦衣卫,锦衣卫会意,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的默契被焦战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这样的默契。

同样关注他们的,还有公堂上坐着的阎良,有些不明白林西为何对这起案子这么感兴趣。

“若阎大人不介意,不妨让我来问一问。”

林西突然发了话,阎良连忙应声,道:“自然,公子请问。”

林西看向张李氏,道:“张李氏,堂上的尸体你可认得?”

张李氏看了过去,哭着点点头,道:“回公子,民妇认得,他就是民妇的相公张大富。”

林西接着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何时?”

“是在昨日下午,老爷回家了一趟,拿了五百两银子,匆匆忙忙出了门。”

“大约什么时辰,他可有说拿银子作甚?”

“约莫申时中吧,民妇问过,可老爷走得急,什么没有说。”

“那他离开以后,可有再回府?”

“民妇每日戌时便已歇息,老爷常有应酬,每每很晚才回来,我们又不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民妇不清楚老爷之后的行踪。”

“昨晚你戌时回房歇息后,可有发现不妥?”

“民妇少觉多梦,每晚歇息前,都会喝一碗安神茶,昨晚也不例外,喝完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等民妇醒来,房间里站了许多人,小叔疾言厉色,说民妇与人通奸,可民妇对此一无所知。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民妇愿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言,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林西一直问张李氏,张大贵顿时有些心急,厉声说道:“贱人,你巧言令色,蒙蔽大人,黄六都招了,你竟还想抵赖!”

“小叔,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倒是你,私自挪用绸缎庄的货款,达五千两之多,老爷勒令你在一月内还上,否则就将你赶出富贵绸缎庄。这眼看着就要到一月之期,你还不上钱,所以杀了老爷,然后栽赃嫁祸给我,这样张家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事关身家性命和名誉,张李氏不得不据理力争。

张大贵闻言怒目而视,道:“胡说!你个贱人!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倒打一耙。就算你再抵赖也没用,你和黄六通奸是那多人亲眼所见,你……”

“我问你话了?”林西打断张大贵。

张大贵身子一僵,连忙赔罪道:“公子息怒,草民知罪。”

“张嘴二十。”林西淡淡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见堂上差役没人动弹,阎良脸色一变,忙说道:“愣着作甚,还不照做!”

差役们这才上前,牢牢地按住张大贵,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二十个耳光。打得张大贵耳朵嗡嗡作响,脸很快便肿成了猪头。

差役退下,林西淡淡地开口,“若再有下次,把你舌头□□。”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张大贵就好似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慌忙摇摇头,不好再吭声。

这招‘下马威’用的好。焦战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

林西看向一直跪在旁边不曾吭声的黄六,道:“你叫什么,做什么营生,家住何处?”

黄六垂着头,道:“草民黄六,是张家的奴才,住在西城胡刘巷。”

“你和张李氏是什么关系?”

黄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道:“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人恕罪。”

“你所谓的鬼迷心窍是指何事?”

黄六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李氏,随即又慌张地垂下了头,道:“是……是与夫人通奸。”

“你撒谎!”张李氏激动地看着黄六,道:“黄六,我平时待你不薄,去年你孩子生病差点死了,是我给了你十两银子看病,你儿子才能活到现在,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

“夫人,您对奴才的好,奴才铭记在心,但事已至此……夫人你放心,黄泉路上有奴才陪你,绝不让您孤单一人。”

“你无耻!”张李氏哭着说道:“公子,他撒谎,民妇从未做过苟且之事,这一切都是他们在冤枉民妇,请大人明鉴!”

林西看向杨潇,低声说了两句。杨潇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焦战见状连忙闪身离开,直到杨潇将门口的花海棠叫了进去,才重新站了回去。

花海棠来到近前,笑着说道:“主子,您叫三娘?”

林西看了看堂中的黄六,道:“三娘,劳烦你给他把把脉。”

林西的命令让门口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小声议论起来。

“哎你说,这不是在审案么,怎么开始看诊了?”

“是啊,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未见过在大堂上诊脉的。”

“还是让女子看诊,简直是有辱斯文!”

……

焦战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林西这么做的原因。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花海棠,只是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走到黄六身边,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黄六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道:“草……草民没病,为何要把脉?”

“号脉而已,又不痛不痒,与你身体无害,你为何这般排斥?”见黄六这副反应,花海棠也起了疑心。

黄六慌忙否认,“草……草民没有……”

阎良自然也看出了不妥,手中的惊堂木狠狠拍下,怒斥道:“少废话!公子如何说,你便如何做,再这般推诿,大刑侍候!”

突然的巨响吓了林西一跳,不过对黄六很是管用,乖乖伸出了手。花海棠见状跪坐在地上,认真地为其把脉。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堂中的张大贵,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林西再次靠近杨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杨潇点点头,招手让门外的锦衣卫过来,随后小声说了几句,锦衣卫便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花海棠方才收回了手,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色以及舌苔,甚至按了按他的肚子。

待确定心中的想法后,她站起了身,道:“主子,他患有恶疾,恐命不久矣,且无法人事,所说通奸更是无稽之谈。”

花海棠的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若真如这女子所说,那张李氏岂不是被人陷害?”

“我就说张夫人为人和善,怎会做出这种事,原来是被人所害!”

“哎哎哎,你们说这小公子为何会知道黄六得了恶疾?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是啊是啊,是小公子让人给他看诊的,难道小公子早就看出张夫人是被冤枉的?”

……

焦战恍然回神,看向林西的眼神充满探究,想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总是这样出人意表,却能击中要害。

黄六闻言面色大变,连忙反驳道:“胡说!我没病,你一介女流怎会看诊,你这是胡说八道!”

花海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瞧不上女子?难道你不是女子所生?不是女子一手养大?”

“我……我……”黄六心虚地说不出话。

林西出声说道:“三娘莫气。若大家不信,那便再请大夫来诊治,正好让大家瞧瞧,女子也可行医,且不吝于男子。”

花海棠闻言心里舒坦了不少,道:“还是主子明理。谁若是怀疑,可请大夫来看诊,便是宫中的太医来了,三娘也不怕。”

……

“这女子好大的口气,怕是真有几分本事。”

“你们看小公子的装扮,再看阎大人对他的态度,这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能让小公子带在身边的,哪能是凡人。”

“是啊是啊,我看这案子今日便能破。”

……

林西看向黄六,道:“你身患恶疾,自知时日无多,为了能给家中弄点钱财,便昧着良心干出恩将仇报的事,诬陷张夫人与你通奸,我说的可对?”

“不是,没有,草民……”

“你患有恶疾一事,只要看过大夫便瞒不住。”见黄六还想狡辩,林西打断他的话,道:“还有你的家人,你别忘了,除了通奸以外,你还要背负杀人的罪名,你死了可以一了百了,而他们却要背负杀人犯亲属的罪名,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这样的日子是你想给他们的吗?”

黄六怔怔地看着林西,好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一阵哭喊声传来。

“六儿,你可不能糊涂啊,娘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当家的,夫人对咱们有恩,咱们就算穷死,也不能做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啊!”

“爹,呜呜……”

黄六转身看了过去,眼泪顿时涌出眼眶,道:“娘,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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