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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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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从容看她考虑了快一分钟了,嫌她太犹豫,就差这临门一脚,交掉线索,他就能知道百年任务,究竟还有没有尾款可拿,毕竟保管钥匙那一家,谁知道有没有断代?

他催了一句:“大小姐,你想好没有?”

姜梨听他说晚上去拿会比白天恐怖,她估计藏线索的不是啥正常地方,也是,就季从容乖张的性格,藏哪里她都不觉得奇怪,线索这样重要的事情,还要去外地,姜梨想来想去,她不能一个人跟着他走两天。

她也想早点拿到线索,宜早不宜迟,便说道:“那我总要回去收拾点出行的日用品吧,我回家一趟。”

季从容倒没反对,只是限定了时间,“行,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去你家接你。”

“好,那在小区门口等你。”

姜梨飞快的跑去市局,现在正好是下班点,局里刚侦破姜梨梦里的那两起大案子,难得一个空闲的时间,秦朝正点下班,正想去古楼找她问问线索拿到没有,就看到她过来了。

秦朝四下看看无人经过,问道:“拿到了吗?”

姜梨低声说:“他答应给,但是说线索藏在外地,一来一回两天,还说藏线索的地方有点恐怖,晚上走明天正好白天拿,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秦朝说:“那也太巧了,正好这个周末没接到加班通知,我陪你去一趟吧。”

“那太谢谢了,他说去家属院门口接我……们,还有点时间,我去家里收拾点行李。”

秦朝听到她的停顿,笑问:“季从容不知道你要来喊我吧?”

“我没跟他说,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的,毕竟我不能独自跟他出去两天,找个同伴合情合理。”

秦朝心想,原来她只是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对旁人还是很警觉的。

两人回家各自收拾了点行李,在家属院门口等着,季从容准点到的,听到姜梨要多带个人,带的还是秦队长,抗议道:“你带他干什么,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儿?”

姜梨说:“两天的来回,遇到坏人你能应付吗,要不是他不用加班,我还请不到他呢。”

季从容见说不服她,无奈的打开副驾驶,姜梨直接坐后头,“你们俩坐前头吧,我坐后头。”

这提议没人反对,夜路寂静,季从容也不顾副驾驶上的秦队长,问姜梨,“秦队长知道了多少?”

他知道的可多了,姜梨说:“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季从容:“……你就那么信任他?”

姜梨说是,“在天台上的时候,秦队长真的会替我死,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他?”

季从容没说话了,后半夜秦朝跟他换着开,天亮的时候,三个人到地方了。

这里是季从容老家,他爷爷死后,每隔一两年回来一次,给爷爷上坟,季从容并不挑时间,想回来就回来,老家的堂叔伯兄弟,习以为常。

季从容回来从不给亲戚带礼物,但是他给钱,每家给五十,老家的亲戚可喜欢他回来了,还拿了铁锹给他,然后就远远的躲开了。

姜梨疑惑的很,这人什么毛病啊?

秦朝反应比较快,根据季从容老家亲戚的谈话,得知他每次看祭拜爷爷,都要带铁锹,并且他刚还听到几个婶子悄悄嘀咕‘那个大逆不道挖爷爷坟的不孝子又犯病了’这样的话。

秦朝分析说:“你不会把线索藏到你爷爷的墓里面去了吧?”早些年的农村都是土葬的,这一片有坟山。

季从容没否认,但是他说:“不是我藏的,是我爷爷自己带到棺材里去的,说日后履行契约,他一定要知道,就把他棺材挖开,他要亲手完成这份委托,还说,这样是最安全的,谁都想不到,线索会被他带进棺材,藏在手心里。”

姜梨:“……”果然季从容的乖张性格是有遗传的。

看到姜梨变了脸,季从容竟然幸灾乐祸起来。

“你没听错,今天要挖坟,为了不让这一天太突兀,我每隔一两年,就要回来动手挖一次,知道我为什么找不着对象吗,这也是其中之一的因素,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我把自家爷爷的坟挖开,一次又一次,绝对是有病,你说是吧?”

姜梨:“……对不起。”难怪从初次见面开始,他就对她相当有敌意,跟仇人也不差什么。

“我大哥多聪明,他才不接这么变态的重担,就骗我继承家产,这份委托的活儿和爷爷的嘱咐,顺理成章落到我头上了。”

秦朝佩服这对兄弟,“那可真是亲大哥。”

季从容今天不说完是不会罢休了,见跟来的这位队长落井下石,他自然要还击,“你那个短命的同事,我说的就是秦朝,他死了倒解脱了,呵,不然的话,等他娶了才发现是个任务,你猜他崩不崩溃,他家老爷子,瞒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秦朝:“……别废话了,挖坟去吧,我帮你一起挖,能快一点。”

季从容抛给他一把铁锹,三个人去了坟山,到了季爷爷的坟前,季从容一切从简,给老爷子上了柱香,说道:“老爷子,人我给你带来了,这是最后一次大不敬,您见谅。”

随后他也不啰嗦,叫这位队长一起动手,“开始吧。”

秦朝实在无语极了,这对祖孙保守秘密的方式,可真叫人意想不到,坟墓挖开了,秦朝和季从容撬开了棺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姜梨直接扭过头干呕。

姜梨佩服,“你可真是你爷爷的孝子贤孙,这种要求你都能答应。”

季从容说:“别矫情了,线索就在我爷爷手心里,他的心愿就是要亲手交给你,过来拿吧。”

姜梨跪在地上给棺木里的枯骨磕了个头,“季爷爷,我来了,但我真不能自己动手,我委托了别人代劳,但我自己在旁边看着,就跟我亲自拿一样的,我给您烧纸,您瞑目吧。”

姜梨烧了纸,委托了秦队长,秦朝挑开碎裂的衣服碎片,带上手套,从遗骨握紧的双骨中,取出一块完好的锦囊,料子看不出来,但是保存完好。

这就是季家保存了上百年的线索,秦朝爬出坑底,给了姜梨一副手套,将众人一直追寻的线索交到她手里后,说:“打开看看吧,牵连了几条人命的到底是什么线索?”

姜梨一想到这是棺材里挖出来的,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她打开了锦囊,取出里面的同样材质的布帛,抖开后,里面是绣上去的几行蝇头小楷,看完后,她很惊讶,又把布帛递给了他,“你看看。”

秦朝已经跟小姑娘有了约定,帮她一起找宝藏,姜梨给他看的,他自然能看,接过来看了一眼,同样惊讶。

季从容看他们俩的表情,问道:“线索上说的是什么?”

秦朝道:“布帛上说,要姜梨把现在住的大杂院买下来,还说秘密就在大杂院底下,买下来重建,挖开就能知道了。”

姜梨道:“我听我妈说,那大杂院解放前是地主老财的,那再之前呢,会不会委托人把财宝埋在下面,难道那位女会长给我留的宝藏,都埋在大杂院的下面吗?”

季从容已经完成委托任务,他最轻松,说道:“你买下来不就行了。”

姜梨说:“现在大杂院里一共有五家,我无缘无故的跑回娘家说要把大杂院买下来,先不说他们卖不卖,我提这个要求,很突兀的好吧。”

秦朝也是这个担忧,“尤其是薛一海的案子之后,两条人命,宝藏的谣言还没冷却下来,京市那么多比大杂院更好的房子,她突然就去买大杂院,很让人怀疑动机,她不能出面买。”

姜梨看看季从容,说:“都知道你性格乖张,要不我出钱,你出面来买古楼,要是真挖出来宝藏,分你一成怎么样?”

季从容一指秦队长,“你答应分他多少?”

“一半,再从我这边分你一成,我就剩下四成了。”

季从容:……他委屈的说不出话了,平复了心情后,拒绝了,“不要,我好容易才跟这倒霉的百年委托撇清关系,你们继续吧,我就不奉陪了。”

姜梨没有勉强他,原本想着他是局内人才提一嘴的,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可以想别的办法买下古楼。

回去的路上,已经完成委托任务的季从容,又自嘲起来,“那保险柜,或许只是个玩笑。”

秦朝说:“你这典型的逃避心态,没有也别沮丧,这么多年,保管钥匙的人,有个意外遗失断了线索也很正常。”

是啊,一百多年了,就算有点小意外,那也正常,薛春临家不就出了意外吗?

季从容给他们俩送到市局的家属院门口,分别的时候保证说:“我们家的人口风都紧,虽然现在委托结束了,我依然会替你们保密的。”

姜梨说:“从你爷爷用的保密手段,我相信你们家人重信誉,希望你也能收到保险柜的钥匙,拿到尾款。”

季从容道了谢,跟他们俩挥了挥手,“希望没什么事是需要再见的了。”

秦朝看不过去,都在一个地方,两家的铺子门挨门,要怎么才能做到见不到面,除非一个人死了或者走的远远的,他道:“你也很矫情啊,别那么晦气好不好?”

季从容心绪不宁,今天不想杠了,一脚油门开远了。

秦朝给姜梨送到楼下,“上去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商量怎么买大杂院的事,钱不用担心,我那边有,就是得找个靠谱的人出面买下来。”

另外一边,季从容回家后,肖红凤看儿子回来了,神秘兮兮的问:“听说你带小梨回老家了,你还第一次带女孩子回老家呢,小梨虽说在守寡,妈是不介意的……”

季从容急忙打断她,庆幸这趟还有秦队长跟着,他道:“是这样的,有个跟她有关的案子,秦队长需要去老家那边查点东西,我想着好久没回去看爷爷了,正好一块儿,帮他们带带路。”

“哦,原来是这样,妈差点误会了。”

“还有秦队长同行呢,能有什么好误会的。”

肖红凤一想也是,她愁死了,“你这刨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妈瞒都瞒不住。”

季从容这回能叫他妈放心了,“这是最后一回,以后我都不干这事了。”

“真的吗?”

“真的,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那倒是,肖红凤高兴,交给儿子一个厚厚的信封,摸起来里面像是被什么软质的保护膜包起来的一样,说道:“现在邮递员怎么回事,挂号信就丢在我们家院子里,太不负责了,只是这邮票好奇怪,我没见过呢,是今年新发行的吗?”

季从容眼皮跳了一下,他收集邮票,一下子认了出来,信封上贴的是清海关邮政,在那一年发行的海关大龙,这可是第一套邮票,距今一百多年了,看看这信封纸张陈旧的程度,再加上封皮上那张海关大龙的邮票,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但是地址和姓名像是新填上去的,所以送信的人知道他完成了委托,还知道他住的地方。

这根本不是邮递员送的,送钥匙的时候不想被怀疑,这才填了个地址,所以他妈以为是挂号信,他又重新拿了车钥匙,肖红凤追着问:“你怎么又出去?”

季从容说:“去公司加班,不知道几点回来,妈别等我了,先睡吧。”

出了门,他按着信封上的寄件地址找过去,原本以为是个空地址,可是,当真的找到那处六楼的两室一厅时,季从容惊讶了,怎么送钥匙的那人,填了个能查到的寄信地址?

这时候门开了,佟来走了出来,看到季从容又吃惊又开心,还想不通,“季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季从容板着脸,“你可真的自作多情,我找你干什么,我是找个朋友,可惜他搬走了,这不刚想回去,就碰到你了。”

佟来挠挠头,“哦,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住这边好几年了,说不定认识。”

季从容:……“是女性朋友,不太方便跟你说。”

他快速转移话题,“你一个人,租个两室一厅?”

佟来忙说不是:“之前是师傅租给我和佟去的,佟去跟师姐订婚就搬走了嘛,这房子年底到期,我打算到期前换个小点便宜点的。”

季从容故意开玩笑道:“让你现在的师傅给你涨工资吧,或者让她给你续租。”

佟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跟师傅提条件,太大逆不道了,我不干。”

季从容问:“都这么晚了,你出门干什么呢?”

佟来说:“师傅说今天会回来,我这不是想去看看师傅嘛,出门就碰到你了。”

季从容叫他别去了,“你师傅好得很,出趟远门还有秦队长陪着,我给他们俩送到家属院门口的,这会估计睡觉了,明天上班就看到了。”

佟来答应了,替师傅道了谢又转身回屋去了。

季从容下楼后,又转身看了眼佟来的房间,已经熄灯了,他回到家,把信封带回屋里,小心的拆开,信封里是跟爷爷手中布帛同材质的布料,层层展开后,里面是苏黎世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还真的有钥匙,他想不明白,寄信人为什么要填佟来租房子的地址,这事怎么看跟佟来那少年都没关系啊,那人完全可以胡编,填上查无此处的地址,但是那人却偏偏填上了佟来租住的地址。

……

第二天,姜梨去到古楼,后厨房已经修缮好了,梨斋重新开业,秦朝送了几个花篮过来,季从容虽然说不再相见,还是叫甄味斋的店长也送了花篮来。

店长说:“我们老板登机之前,打电话给我叫我送花篮过来,祝姜老板开业大吉。”

“谢谢。”姜梨问道:“季老板跟你们说了要去哪里吗?”

“要出国考察市场呢。”店长很自豪,“我们甄味斋要扩大到国外去了。”

“嗯,你们老板有这个能力。”互相吹捧了几句,店长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姜梨想,季从容出国了,那他应该是拿到了钥匙,等不及去开那百年保险柜,去拿他家的尾款,委托是真的,尾款也是真的,依旧有人一步步的履行委托,姜梨叹口气,看来大杂院她非买下不可了。

古楼修缮后,一点也看不出火场的痕迹,布置的比原先更漂亮,今天开业,一天的时间已经接了好几桌预定了。

佟来问道:“师傅,今天订出去几桌呀?”

姜梨翻了下预定单子,说道:“大姐夫定了一桌档次规格最高的,说这次请的客户很重要,妈过五十大寿,四姐夫也定了最贵的那个大包厢,说今年他来请,还有盛沛灵定了一桌,也要最高档的包厢,剩下三桌都是慕名过来定的。”

第一天预定了六桌,也算是开门红了。

佟来比姜梨还开心,梨斋的私房菜贵,他原先怕没生意,现在看来是不用愁了,光是接到的这几天预定,已经把这个月的固定成本做回来了,那后面二十多天的利润,就是纯赚了呀。

他看着门外一长溜的两排花篮,季老板让甄味斋的店长一口气送了六个,季老板真大气,他跟姜梨说:“师傅,我昨晚在家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季老板去我住的那一层找人,不过没找到,我问他找谁他又不说名字,还说是找女孩子不方便告诉我。”

姜梨眼皮一跳,季从容去佟来那栋楼找女孩子,他能去找什么女孩子,骗佟来玩儿呢。

姜梨说:“那你可不要再跟别人说,这是他的。”

佟来连连点头,“我就只跟师傅说呢。”

今天只接预定,下班早,姜梨叫佟来先回家,她来锁门,佟来走后,她用店里的座机给秦队长打了个电话,跟他说季从容昨晚去佟来租房子的地方找人。

“佟来说,他一开门就看到季从容站他门口,佟来的房子还是师叔当初租给佟来佟去住的,是六楼,那一层六户,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子,他说谎了,我觉得他就是去找佟来的,那你说他找佟来干什么呀?”

秦朝想了一下,佟来才十六,单纯没心机,身份简单,是姜梨师叔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小徒弟。

他说:“或许不是去找佟来,而是去找佟来住的那个房子,你想想,他刚完成了委托,又开了长途车,大晚上的应该在家里睡觉才对,他应该是收到了什么信息才出门的。”

姜梨猛然一惊,“我听甄味斋的员工说,季从容出国考察市场去了,考个鬼的国际市场,他应该是昨晚收到钥匙,今天出国去拿他们家的尾款,但是昨晚又去了趟佟来家里,会不会是交钥匙的时候,他又收到什么新的信息呀?”

秦朝问:“你觉得钥匙会用什么形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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