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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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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宗比何老桩夫妇早来二十分钟,那二十分钟是秦朝最煎熬的时间,一般的匪徒挑选地方作案,会先查看现场,这个程家的司机,进屋后竟然烧水给自己泡了杯茶,听到敲门声之后,他又拿出两个茶杯,往三个茶杯里都投了点东西。

三个茶杯都投药物,那他也不想活了,可姜梨的凶案现场,只有何老桩和武招娣,而且他们是被刀刺死的,并不是被毒杀的。

秦朝听到何老桩进了堂屋后,疑惑的询问黎宗,“老黎,幸华呢?”

程幸华已经被骗走了,黎宗却说:“孩子接受不了,跑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们稍等等,先喝点茶吧。”

何老桩已经怀疑上了,并不去动那个茶杯,而是说道:“这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我跟招娣出去找找。”

说着,拉上武招娣就要走。

黎宗阴沉着脸站起来拦住他们去路,“本来我想咱们三个体体面面的一起走,看来是不能了,我真的不想见血,你们反抗的少一点,痛苦就少一点。”

武招娣察觉了黎宗的意图,这是要杀他们夫妇啊,她大惊失色,“为这点事杀我们,不至于,说出来让孩子们知道,解了心结,没人会坐牢的,你真不至于要杀我们的呀。”

何老桩一把将身前的武招娣拉到身后,愤怒道:“庄凤琴叫你来的吧,她疯了,你也陪她疯?”

黎宗觉得他们俩太吵了,吵醒邻居就不好动手了,他叹气道:“你们不理解她,这事要是原原本本说出来,受伤的只有她一个,她那么要强的人,会比死还难受,她救过我的命,让我多活了三十多年,够本了,今天我把命还给她,这是报恩,咱道上的人,义气看得比命还重。”

就在黎宗拿出匕首要刺向何老桩的时候,秦朝一脚踹开堂屋的后门,举着木仓逼近他,黎宗看到公安的一刻,明显不想活了,竟然朝秦朝刺过去,逼着他开木仓击毙自己。

秦朝朝天放了一木仓给院外的周寒发了信号,几下子给黎宗制服了,将他双手扭到身后铐上了手铐。

那一声木仓声给何老桩夫妇吓疯了,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秦朝叫同事先给被捕后一言不发的黎宗带回局里,亲自押着何老桩夫妇上车。

周寒心想还以为嫌疑人有多凶残,安排了七八个人过来蹲守,原来是程家的司机,老大一个人就给他抓捕了,他问道:“老大,这何老桩夫妇会开口吗?”

看着瑟瑟发抖还没缓过神来的何老桩夫妇,秦朝道:“薛一海是怎么坦白罪行的?”

周寒明白了,“死里逃生,人都要杀他了,他自然不会再包庇凶手。”

秦朝道:“这何老桩夫妇本来就决定跟程幸华坦白,又受了这一番惊吓,死里逃生,都不用审就会坦白,你现在去程家,程幸华被骗走后,极有可能还在程家,他大姐、庄凤琴全都带回局里来。”

“好,我马上去。”

“再安排个人,给姜梨带过来,她的凶案现场,不搞明白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

姜梨被人带到了市局,周寒正好带回了相关人员,二姐夫、程家母女都被带过来了,姜梨看到何老桩和武招娣在审讯室,心里才放下来,这次梦里的凶案现场,没死人。

程幸华听说他被骗走后,黎宗进到家里要杀何老桩夫妇,一定要留下来等审讯结果,他跟姜梨说:“到家才发现被骗了,我妈骗了我大姐,大姐以为她真病了,然后来骗我回家,到家我就被关在屋里,后来公安来了,我妈还想骗公安我不在家,我砸了屋里的电视,公安听到动静,才把我放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朝出来恰好听到了,说:“庄凤琴就是想把你骗出来,好让司机占了房子实施犯罪,所以她是提前知道何老桩夫妇会去找你,审讯完何老桩夫妇,就知道动机了。”

姜梨眼尖,看到他袖口有血迹,忙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有血,你检查下伤哪儿了?”

秦朝连袖子都懒得卷,免得她看到袖管下头的肤色比脸白,又在心里头瞎想他脸上和身上的肤色怎么差距那么大,便说是疑犯的,“这沾的别人的血。”

姜梨看袖口那处隐约透出来的淡淡的伤疤,那还是头回见面的时候,他救自己被划伤的,姜梨别过了脸,跑去找周寒,等他接完电话,才说:“你们队长胳膊可能受伤了,最好检查一下再审讯。”

周寒说:“好,我去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拿了个药箱把秦朝推回办公室,门一关,笑道:“小嫂子关心你,老大,你还是处理一下吧。”

秦朝卷起袖子,胳膊上有点擦伤,是跟老黎缠斗的时候压塌座椅,被碎木片刮伤的,又不严重,他懒得处理,问道:“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面露喜色,刚才是哪儿打来的电话?”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迟归然醒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不开口,二梨不好洗脱嫌疑。”

秦朝说不急,“等审问完何老桩夫妇,再去医院审他,你叫医院的同事盯紧一点,除了医护人员和我们自己的同志,谁都不能靠近。”

“他亲妈要是见呢?”

秦朝冷笑,“庄墨琴未必是他亲妈,但是却可以挟养育之恩,影响到他的口供,不给见。”

“明白,我这就打电话交代。”周寒指指药箱,叫他还是处理一下,“好歹抹点红药水,叫小嫂子看见,不枉她叫我给你拿药箱啊。“

秦朝无奈,给刮伤的地方消了毒,然后把袖子卷起一道,露出一点红药水的痕迹,出去后,还特意在姜梨跟前抬了胳膊,给她看了眼并不严重的伤口,然后两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相关人员都被带回来分开审讯,司机老黎一言不发,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这次也跑不掉,秦朝破门而入的时候,何老桩差点被老黎杀了,眼看公安来了,老黎发了狠竟然袭击公安,制服他费了点功夫,何老桩护着他老婆受了点伤,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

庄凤琴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审讯人员问是不是她指使司机去杀何老桩夫妇,她竟然先问何老桩夫妇死了没有,得知没死之后,她脸上是失望而不是害怕,看来她心里对老黎的忠心有信心,面对审讯人员,依旧有恃无恐,

“那都是司机的问题,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他跟何老桩有什么过节,你们去问他吧。”

“你什么都没做?你骗你大女儿,叫她把程幸华骗回家,又怎么解释?”

“我那是真病了,你们觉得我没病,其实那会我真的难受的快死了,想见见儿子不犯法吧。”

“那到家之后,什么都不说就把人给锁屋里,你又怎么解释?”

“我锁我儿子,也犯法吗?”

秦朝换下审讯员,说先去攻破武招娣,再来审她。

武招娣已经吓坏了,问何老桩有没有事,秦朝说:“先交代你的问题,你越快交代,就能越早去见他,我再告诉你,那三杯茶里都下了剧毒,黎宗是打算跟你们俩同归于尽的,你再不坦白,指使黎宗去灭口的人,还会要你夫妇二人的命。”

武招娣本就打算要找程幸华说真相,老黎骗她夫妇二人进屋,几句话之后就动了杀机,这是她死都想不到的,她也不知道公安为什么能及时赶到,救了她夫妻二人的性命。

她防线彻底崩溃了,“公安同志,我说,我全都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秦朝问道:“程幸华是不是你们儿子?”

武招娣摇头,“不是。”

不是,竟然不是,秦朝问:“那程幸华是谁的孩子?”

武招娣犹豫了一下,秦朝换了严厉的语气,“都有人要杀你们了,你还要隐瞒?”

“我说,我说。”武招娣彻底坦白了,“程幸华是庄凤琴妹妹,庄墨琴的儿子。”

她顿了顿,因为过度紧张,嗓子沙哑,秦朝示意周寒给她杯水。

武招娣感激,一口喝下半杯,说:“迟归然是我儿子,幸华是墨琴的儿子,而云夏是庄凤琴的女儿。”

秦朝问道:“这么说,你跟庄墨琴生的都是儿子,庄凤琴生的是女儿?”

“对。”

“那为什么要换得怎么复杂?”

“我们也不想的,原本庄凤琴只是想跟妹妹换孩子,生产那天阴差阳错,才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武招娣说,庄凤琴连生两个女儿,怀第三胎的时候,她丈夫公婆都盼着儿子,她的精神压力很大,恰好她妹妹墨琴也怀孕了,她找人偷偷看了孩子性别,她的依旧是女儿,妹妹的是儿子。

庄凤琴想儿子想疯了,趁着丈夫外派出差,把两个女儿送到公婆家,借口一个人害怕,叫墨琴来陪她,本来两人怀孕时间相差一个月,预产期不是同一天,但庄凤琴为了同一天生孩子,偷偷给妹妹吃了催生药,楞是同一天生产。

他们生孩子是在二十多年前,解放才十几年,好多人生孩子都还是请接生婆来家里生,武招娣说:“我娘是接生婆,早几个月前,庄凤琴就跟我娘说好了,叫我娘提前几个月搬过来租房子当邻居,生产那天我娘去给她们接生的,她妹妹早产痛的死去活来,生下孩子就累的睡过去了,但是睡过去之前,她坚持看了孩子的性别。”

“我妈就去跟庄凤琴说,她妹妹看到孩子性别了,这调换的方法行不通,叫庄凤琴把儿子还给她妹妹,但是庄凤琴不肯,说我肚子里这个也是男孩,叫我吃点催生药,把孩子生下来换给她妹妹,还说她妹妹家里条件好,换到她家才有条件培养,还说我们家这样的穷苦条件,有个这么好鱼跃龙门的机会,不要错过,还劝我说,如果想要儿子,再生一个就是了。”

“我那时候真是猪油蒙了心,家里是真穷啊,又缺钱给我爹看病,不然我娘不能答应这样缺德的事,我心动了,说服老桩,跟我妈说只能这么办了,然后我自己吃了催生的药,把孩子生下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武招娣说她的儿子抱到墨琴身边的时候,她还没有醒,醒来后也没发现异常,还关心姐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得知姐姐也生了个儿子,很开心,说她姐姐终于得偿所愿了。

“墨琴早产是庄凤琴计划好的,等一切都换妥之后,才通知墨琴的丈夫,她婆家赶过来接产妇和孩子,是责怪了几句,说早产那么凶险,为什么不送医院,可一看生的是白白净净的儿子,喜悦把那点埋怨冲散了,安排车给墨琴和孩子接回了家。”

武招娣说:“墨琴和她婆家怎么可能想到,我把何家三代单传的儿子都舍出去了,他们认定那是他们迟家的宝贝儿子,满月酒墨琴还是和姐姐家一起办的呢。”

秦朝觉得这几个人疯了,换孩子换得匪夷所思,竟然不顾妹妹安危催生,还不去医院,但凡出点岔子,就是两条人命啊。

他问道:“庄凤琴只是想要个儿子而已,那直接换你的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折腾设计,要预产期相差一个月的妹妹的,她妹妹早产危及性命,她都不顾了吗?”

武招娣说:“你不了解庄凤琴的执拗,她知道墨琴第一胎就是男孩,是有点嫉妒的,天天看墨琴的肚子,就觉得那是她儿子,孩子生下来抱到她怀里,她都不撒手了,就说是她生的儿子,谁都抢不走,还说随便我们怎么办,反正不能夺她的儿子,跟魔怔了一般。”

“司机老黎是怎么回事?”秦朝问道:“为了主顾家杀你们灭口?”

“不太清楚老黎跟庄凤琴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老黎是报恩,当年那些催产药是老黎弄来的,还有我妈也是老黎寻找的接生婆,老黎跟庄凤琴说,我家等着钱给我爹治病,人口简单,胆小怕事,好拿捏。”

武招娣的口供够清楚动机了,庄凤琴想掩盖的确实是程幸华的身世,让老黎去灭口何老桩夫妇,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给妹妹吃催生药,换了妹妹家的儿子。

庄凤琴和庄墨琴姐妹容貌肖似,程幸华的样貌不是像庄凤琴,而是像他的亲生母亲庄墨琴。

秦朝问了个残酷的问题,“庄墨琴知道迟归然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吗?”

“知,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武招娣难以启齿,可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她道:“是三个孩子上高中的时候,云夏在庄凤琴的安排下,来市里上高中,一次谈话被墨琴听到了。”

“既然高中就知道了,那时候为什么不换回来?”

“那天我们三家在一块儿商量,庄凤琴说孩子们都在上高中,万一说出来,几个孩子肯定接受不了,等高考之后再说,这是她的缓兵之计,高考之后,我就提出要不换回来吧,庄凤琴骂我,说她们把我儿子培养的如此优秀,考了个市状元,就想要回去,门儿都没有,那次云夏是知道了身世了。”

秦朝问道:“那庄墨琴呢,她难道也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武招娣说:“警官,你问这问题我怎么回答呢,归然他太优秀了啊,这样优秀的儿子,又是从小养到大的,墨琴也舍不得,而且庄凤琴给妹妹洗脑,说反正幸华养在她家里,让幸华娶了云夏,这样三个孩子都是他们家的,她不会亏待幸华,墨琴就同意了。“

“这都能同意?”秦朝只觉得他们三家都疯了,他道:“迟归然醒了,他知道自己身世吧?”

武招娣点头,“那孩子聪慧,早发现端倪了,从我们嘴里套出了真相,被庄凤琴要挟不让说。”

武招娣听到儿子醒了,喜极而泣,请求能去医院看看儿子。

秦朝道:“让你去医院可以,你去劝劝他如实说出他被袭当天的案发经过。”

秦朝带着武招娣的口供去审讯庄凤琴,“武招娣全招了,你妹妹知道了你分家产坑她儿子的事,你觉得她还会不会帮你隐瞒?”

庄凤琴额头冒汗,说:“她知道,跟我闹过,但是后来又怎么样呢,她舍不得不要自己养大的儿子,是她自己也妥协了呀,不能怪我。”

秦朝换了审讯员继续审问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对了,迟归然醒了,很快就能知道是谁打伤了他,老黎的身手我试过,他出手迟归然活不下来,所以,那天晚上是谁行凶,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庄凤琴脸色煞白如纸。

审讯出来的身世结果,让程幸华崩溃的不行,他伤心过头了,连连冷笑的自嘲,“原来是我不够优秀,所以连亲妈都不要我了。”

他一直感激小姨,因为那么多亲戚,只有小姨对他最好,最善解人意,现在才知道,那是她的愧疚,不认亲生儿子之后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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