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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凤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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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新的一月,获得道具·防晒霜x1,通用药x1】

今天不用上课,明容难得睡懒觉,天一亮,却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

她醒转,许久才反应过来。

明容:“通用药是什么东西?”

系统:“适用于大部分疾病的药,治不了根本,但可以减轻症状。”

明容:“哦……怎么好像很久不见你?”

系统:“忙。”

明容:“你有很多宿主吗?”

系统:“就你一个。”

明容:“那你忙什么?”

系统:“忙正业,当系统算副业。”

明容好奇:“你的正业是干什么的?”

系统:“无可奉告。”

它休眠了。

明容伸了个懒腰起床,简单地梳妆打扮,然后陪皇后一起用早膳。

皇后问:“念书辛苦吗?”

明容摇摇头,“还好。”

皇后笑笑,“信国夫人可曾布置功课?”

明容说:“昨日月考,没有功课。”

皇后颔首。

明容吃完,放下小勺子,说:“姑姑,我能不能出宫一趟?”

皇后一怔,“你想回家?”

明容想回家,但是更想去看看她的店铺开的怎样。她含糊地应了声。

皇后思索片刻,道:“也好,回去见见兄嫂,他们也都想你了。你问若梅领一块腰牌,遇着禁军的人,就说替我出去办事。我这儿有些东西,你一并带回去。”

明容笑起来,“好!”

“还有,你得跟长乐公主说一声。”皇后嘱咐,“你是公主的伴读,公主若有事找你,你却不在,只怕平白生出一场风波,不如趁早说清楚。”

“好。”

明容到了明光殿,没见着长乐公主,先被禧妃身边的金璃逮住。

金璃拉着她便往前走,不由分说。

明容亦步亦趋地跟了会儿,问:“姐姐,你带我去哪儿?”

“去见禧妃娘娘。”金璃奇怪地看着她,“姑娘难道忘记了?您昨日亲口答应的,随我们娘娘去东宫问候太子。”

“我、我答应了吗?”

“红口白牙,奴婢听的清清楚楚!”

“别,别别——”明容挣扎,“太子不需要我问候,我每次一问候,他的病情就急转直下,雪上加霜,我不骗你。”

“姑娘快别说笑,这话不能乱讲。”金璃推她进门,高声唤道,“银珠,银钏!快来伺候明姑娘梳妆。”

明容道:“我已经梳妆好了。”

金璃从上到下打量她,微微一笑,“姑娘去东宫面见太子,岂可打扮得如此随意?”

这时,禧妃从房里出来,华服盛装,容光焕发。

明容行了一礼,“禧妃娘娘万福金安。”

禧妃偏过头,睨了她一眼,嫌弃地拧眉,“野丫头,浑身泥巴味。”

明容不知道什么叫作泥巴味。

是说她的衣服有泥土的气息吗?

她嗅嗅衣襟。

“没有啊。”她说,“没有泥巴味,香香的。”

“……笨蛋。”禧妃嗤道,“是说你穿得土气!”

哦,她说的是穿衣风格。

明容实在不是很懂得。

在现代,她平时怎么舒服怎么穿,特殊场合则有妈妈的团队安排,发型师美甲师化妆师造型师一条龙。

从来没有人说她土,大家都觉得她洋气、时髦。

此刻,明容恍然醒悟,也许禧妃才是对的。

她的个人品味堪忧,总是喜欢粉粉的亮晶晶的东西。

也许她一点都不时尚,只是家里有钱,所以周围的人奉承她,大家认为只要是她用的东西,那一定是最贵最好的。

现在她的条件没那么优越,别人不吹捧她,她听见的才是大实话。

真相好残酷。

明容沮丧。

银珠、银钏一人一边带她进屋,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禧妃站在门口,慢声道:“从今天起,少穿粉色,太轻挑,太子殿下不喜欢。以后,尽量选择深色的上袄和长裙,深色显稳重,太子喜欢性子稳妥、沉得住气的姑娘。妆容不能太素净,也不能太艳丽。首饰不能少,过于朴素,就凸显不了你身为世家女的贵气——罢了。”她挑眉,“穿金戴银,前朝的落魄世家女,也变不成今朝的凤凰。”

明容想,她的姑姑最爱素净。

这些人瞧不起姑姑,更瞧不起她。

“娘娘。”她开口,“您是吗?”

“是什么?”

“世家女。”

“……”禧妃瞪她,“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穿得像世家女?”

“唉你这糊涂丫头,不识好人心呢。”禧妃气闷,“本宫可是为你着想。将来,你以什么名分入东宫,除了看太子有多重视你,还得看你的家世人脉,品性才貌,谈吐举止。家世,即使有皇后在,南康侯府也无法为你真正争取什么。品性,傻,拎不清,糊涂虫。才貌,也就这样,胜在年少甜美——不准噘嘴!”

“我没有。”

“本宫在镜子里看见了!你还抵赖。”

“……”

明容站起来。

禧妃不给她好脸色,伸出一只手,让金璃搀扶,吩咐道:“走。”

明容一身繁复的宫装,加上头顶的发饰,走路缓慢,步子不敢迈太大,生怕一不小心踩着裙裾,闹出笑话。

冬书挽住她的胳膊。

走了一会儿,明容说:“娘娘。”

“怎么啦?”

“我昨天太困,稀里糊涂的,才会答应您去东宫。既然答应,我遵守承诺。”明容顿了顿,“可没有下次了。”

禧妃从步辇上往下看。

明容走起路来十分谨慎,但是并不显得笨重,想来在家里也曾受过礼仪教导。

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个头都没长好,五官也没长开,青涩稚嫩。

禧妃凝视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张张迥然不同的脸。

刚进宫的秀女,也就比明容大两、三岁。

那些她曾在宫里见过的女孩,有的韶华逝去,有的早已不在。

她自己呢?

进宫那年,她也才十五。

“明容。”禧妃扯动嘴角,扯出一个笑,“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拎不清吗?”

女孩摇头。

“因为,少不更事的时候,她们都觉得自己有的选。”

庄沐儿站住,回头,看着远处,“那不是禧妃娘娘吗?”

几个与她在一起的少女闻言,纷纷停下来。

婉仪郡主说道:“叶皇后早逝,慈安太后生前安排禧妃看顾太子,禧妃的弟弟又恰好效忠于叶三爷麾下,她来东宫,并不奇怪。”

“我知道。”庄沐儿眯起眼,努力看得更清楚,“……我就是觉得,她旁边那个女孩,怎么不像长乐公主?”

婉仪郡主一愣。

她回头,仔细凝望,却只瞥见禧妃和少女的背影。

她们已经进去了。

“该不会是明容吧?”另一人猜测,“个子像明容,长乐公主比她高。”

此话一出,女孩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打扮得这么隆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少首饰。”

“别眼红啦。我要是能面见太子,也想把全部家当都穿在身上。”

“哈哈,重不死你。”

“看来传言不虚,太子殿下真的偏宠明容。她跑去未央殿,太子不仅不怪她,还照样惯着。”

“她明年会进东宫当选侍吗?再过几年升个位分,没准就是侧妃,那可真是化身金凤凰,一飞冲天。你们说,咱们以后是不是也该常去长宁宫,给明皇后请安?”

……

她们讨论得热烈,婉仪郡主站在一边,长袖垂下,遮住她攥紧的手。

侍女领着两人进去,来到太子的书房前。

秋月开门出来,轻手轻脚的,低声道:“奴婢见过禧妃娘娘,明姑娘。文先生正与太子殿下议事,还请稍等。”

她又回去了。

明容小声问:“娘娘,文先生是谁啊?”

禧妃道:“他是太子的老师,当今儒学名家——太子喜静,不喜聒噪,不准再讲话。”

明容:“隔这么远,他又不是千里耳,哪能听见?”

禧妃:“叫你安静!”

明容闭嘴。

半晌,门再次打开。

一名蓄着胡须的老人随秋月一起出来,对着禧妃行礼。

禧妃还礼,“文先生。”

秋月等文先生走远,才道:“娘娘进去里边等罢。太子在更衣,一会儿就来。”

禧妃:“也好。”

她心中却奇怪。

更衣?

太子刚才听文先生讲课,定是衣冠整齐,为何这会儿见她们,反倒要换衣服?

她不敢多问。

片刻,通往内殿的珠帘琳琅作响。

少年一袭杏色的长袍,外披银白大氅,墨发拢入金冠,貌若美玉。

他在桌案后坐下。

禧妃更稀罕。

真少见,小太子居然穿得如此清新雅致。

她上前一步,行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语毕,看向身边的女孩。

明容低着头,“太子殿下吉祥如意。”

赵秀道:“借二位吉言。”

语气不带情绪。

禧妃笑道:“这天气时冷时热,真是作弄人。听闻殿下偶染风寒,妾身特来问候。”

“安好。”赵秀的容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却也不显得太憔悴,“痼疾发作,无甚大碍,多谢禧妃娘娘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禧妃说着,嗓子卡了卡。她只得清清喉咙,接着道,“明姑娘年纪小,在家里随性惯了,一时莽撞,不慎失言也是有的。请殿下念在她年幼无知,宽恕她这一次。”

赵秀沉默。

禧妃给明容使了个眼色。

明容木讷地点头。

禧妃扯她的袖子,压着声音催促:“说一句。”

明容如坐针毡,呆呆的重复:“太子殿下吉祥如意。”

禧妃:“……”

赵秀突然开口:“禧妃娘娘的意思,孤明白。秋月——”

侍女上前,“奴婢在。”

“带禧妃去偏厅喝一杯热茶。”赵秀道,“孤有几句话,想单独问明容。”

禧妃颔首,“是,是——”

“不要!”明容心急,拉住禧妃的手,“娘娘,求您别丢下我。”

“说什么傻话呢!”禧妃瞪她,见她当真焦急,面带惧色,终究硬不下心,便笑着打趣,“你怕太子吃了你不成?太子爷贵为国之储君,还能为难你这样的小丫头?”

能,真能。

你一走,他马上变脸,他总在人后发疯。

明容越想越怕,小脸皱成一团,攥着禧妃不放。

禧妃一狠心,掰开她的手指,郑重道:“太子问你什么,你如实作答,不可无礼。”

她跟着秋月离开。

“娘娘,禧妃娘娘!”

明容追到门口。

雕花木门关闭,她退无可退。

身后,少年一声低笑,阴森森道:“明姑娘,别来无恙啊。”

明容推了推门,推不开,用力拍几下,没人接应她。

于是,她慢吞吞地转回来,眼睑低垂,声如蚊蝇:“太子殿下万福金——”

一支笔掷了过来。

“明容,你少装!”

“……”

赵秀看见她就来气。

这股气,她在,便一点一点积聚起来,闷在他的胸口。她走了,气也不散,时刻提醒他,小神女有多憎恶他。

少年低声咳嗽。

空旷的大殿,回音不绝。

过了会儿,赵秀沙哑的问:“会磨墨吗?”

明容一怔,老实回答:“不太会。”

平常都是冬书、春棋做的多。

赵秀:“过来。”

明容站立不动。

“过来。”他又说,语气凉飕飕的,透着讥诮,“孤还能真吃了你?”

明容不想靠近他,可这么僵持下去,他不让外头的人开门,她束手无策。

她只能过去。

“砚台,墨锭。”赵秀依次拿起两件文房宝物,“水。”

一滴清水落在砚台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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