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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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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尝到了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随之而来的却并非是餍足,而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欲壑难填。

赵时隽想要的,显然远远都不仅如此。

茶花才勉强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可很快便发觉了异样的变化。

那并非是突然出现的异端……

她无力地被他抵在门上。

紧密得仿佛没有一丝缝隙,他几乎没有半点要掩藏自己秘密的意思。

他抵着她的额,眸光晦暗不明,唇瓣上的那片水光是什么……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从眼神到身体,男人的侵略意图都张狂恣意的可怕。

“呜……”

她粉颊透红,双手捏成拳抵住他的胸口,

微肿的嘴角被人吮破皮的地方,让她看上去更显得那么不堪蹂/躏。

“方才那样昏了头的气话往后都不许再说了。”

赵时隽低头幽幽地望着她,心口那股躁戾才得到了些许的抚平。

他与她置气才是最不值当的事情。

更何况,她哥哥的错万万没有要让她承受的道理。

他想要她服软,要她低头,到头来,却还是他自己变相地说服了自己。

毕竟这小姑娘本就是个善良性情,被她那哥哥带在身边利用了又有什么奇怪?

往后待知晓了他的好以后,自然也就一心会向着他了。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念头,赵时隽的心情也仿佛寻到了释放口。

这才有了这样一番话,冷硬的语气传入了茶花的耳中。

“先前的事情都作罢了。”

“你只是被你哥哥蒙蔽罢了,往后别再犯错就好。”

茶花颤着呼吸,后脑勺抵着门板,被他逼到角落,退无可退。

她掐着掌心的手指被人捉起揉抚,一根一根掰开。

掌心掐出的月牙痕被对方指腹刮抚过,惹得她微微颤栗。

“你忘了吗?是你骗我在先……”

茶花缩了缩指尖,这才抬眸。

“难不成你当真觉得我赵时隽就不是个血肉之躯,被你下药欺骗,那样过分的对待,还能一点气性都没有么?”

他这时说来,竟生生地与她颠倒了立场,反倒成了个受害者,还能说出她的不是。

而这一点,恰也是茶花所不擅长应对的。

她确实撒谎骗了他,也确实对他下了药的……

“可……我与哥哥背负了罪名,也只是出于自保。”

她闷声解释起来,却还不忘偷偷将自己的小手从他掌心里抽回去,藏到身后。

“你还知晓你与你哥哥背负了罪名,那么站在我这角度上,你觉得我做这一切还有错吗?”

男人不讲理的时候是极可怕的。

可一旦他想与她讲起道理时,那些歪理却又一层套着一层,让茶花竟无从反驳。

他奉命要抓她和哥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然是没有错的……

茶花抿了抿唇,却触到唇角的伤口,眉心蓦地一颦。

“哥哥是清白的。”

小姑娘轻轻地开口,却仍旧坚持这一点。

赵时隽盯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眼中是些意犹未尽,却强忍着道:“你哥哥的事情……”

“莫不是想要我用私情帮你?”

尾音微微扬起一分,像是有责备她枉顾案情的意味,又像是想引诱她付出些什么代价来交换。

“倘若我哥哥有罪,他自然该赔上他的性命,我也不敢向殿下求半分情面,但……但哥哥是清白的,我只是希望殿下能愿意抛开偏见,细细地查出其中的误会,还我哥哥一个清白。”

她还被他困在怀里,就像是他掌心的娇雀般,可即便是瑟瑟发抖,她亦是不愿错过一丝一毫可以帮助到哥哥的地方。

她这般笃定的语气,到底令赵时隽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真要让他赔了命,你不恨我?”

他的指腹便又情不自禁地按在她红润湿濡的唇瓣,反复研磨。

不等茶花开口,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吓得她抽了口凉气,又迅速偏头避开他暧昧的触碰。

赵时隽拢起眉心,渐渐握起掌心,却听门外传来了俞渊冷肃的声音。

“殿下,宫里来了口谕,圣上要传召殿下。”

赵时隽听到这话,神色霎时一凛,终究是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

……

赵时隽夜里连夜进了宫后,却是一整晚都衣不解带地在御榻前侍疾。

天子近日偶感伤风,岁数大后,这些毛病便愈发频繁。

也亏得隔天休沐,这才得以多睡了些时辰。

隔天早上,赵时隽立在廊下将手上的药渍冲洗干净,听俞渊将消息汇报给他。

“有人上奏,将陈茶彦这案子转移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是审理案件的地方,陈茶彦作为逃匿的罪臣,至今都尚且还未招认,转去那里自然是无可厚非。

只是想到昨夜小姑娘泪光莹莹的模样,赵时隽却甩了甩指尖上的水珠,询问道:“我父王的死,当初你可曾发觉过什么疑点?”

俞渊拢住眉心细想片刻,随即摇头。

“若要说是什么明显的疑点,确实没有。”

“但在老王爷暴毙前,他曾赠过一个女人给宣宁侯世子。”

那宣宁侯世子并非是陈茶彦,而是他的弟弟,陈茶武。

如老王爷那样常年风流在外的人,最后死也死在风流场所,按理说,他与旁人互赠女子、交换美妾都算不得是什么稀罕事情。

但稀罕的是,老王爷和宣宁侯府的人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好端端的,他们两个怎么会有所交集……

但当下,不管是宣宁侯还是陈茶武都已经死了。

唯独只剩下了一个陈茶彦。

赵时隽缓缓接过干净帕子将手指擦干,对陈茶彦这桩案子心中自也有一番计较。

待天子一觉睡足醒来后,赵时隽便亲自奉了汤药给他。

天子咳嗽不止,喘息着道:“朕老了,不中用了……”

赵时隽温声道:“陛下这一病,可不知道叫人有多伤心……”

天子坐倚在床头,指了指他,“哪个伤心?”

“你在那教坊司里胡闹的消息,都已经插上了翅膀传进了宫里,只怕京城内外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赵时隽神色如常道:“那个女子与陈茶彦这案子有关,所以……”

天子蓦地冷笑,“你可知道,你封锁云舜这举止被人怎么评价?”

他说着便将堆在床头的奏折掷到了地上。

赵时隽眸色微沉,搁下了手里的药碗,转身将地上的奏折捡起。

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夸大无比的奏词,那些诛心的言论向来都是这些文官最为擅长的东西,就差明目张胆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想造反了。

赵时隽看完,却似笑非笑地念出了这奏折的主人。

“户部给事中……”

天子抬手将那药碗也掀翻,“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你觉得他是说错了?”

说罢,便又引起一阵猛咳。

赵时隽顿时走上前去拍抚他的后背,轻缓嗓音道:“微臣对陛下是一片忠心,在外查案之所以敢铤而走险,也只是仗着陛下的疼惜罢了。”

“毕竟,陛下向来都要比我父王要关爱我百倍,我又焉能有那些人说得那么诛心?”

“他们诋毁我可以,但诋毁我对陛下这片赤诚之心,我是万万都不依的。”

“你啊……”

果不其然,天子一听到他这一番话,顿时又变得无可奈何。

“收了你在朕面前的油嘴滑舌,别怪朕没警告过你,近日断然不许再惹事生非。”

“否则,朕先前能给你多少特权,往后也能收得一点都不剩!”

赵时隽垂下眼睫,见天子气红了脸,口里头到底本分地道了个“好”。

转头出了宫殿后,男人的脸色当即便变得比翻书还快。

“给我去查查,这段时日是哪几个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的……”

俞渊道:“方才那户部给事中是珩王背后的人。”

“自从年前殿下被册封为昭王后,那些人背地里不知是看了多少笑话,也难怪一直都蠢蠢欲动……”

赵时隽压着眼底的戾气,微微冷嗤,“和我争,他们配吗?”

……

大清早上。

教坊司的大门才将将重新打开。

老鸨彻夜都没能睡好,又要赔礼道歉,又要安抚贵客。

那被人砸烂的大厅也都让她心口滴着鲜血一般,忙得焦头烂额。

更让这老鸨心痛的是,那会下金蛋的天仙就那么被昭王殿下明目张胆地给抢走了。

她心里是气啊……

可再气还能怎样?

就是给老鸨八个狗胆,她也实在是不敢和昭王抢人。

只是他昨夜那样惊骇的举止,少不得又要传出一把恶名,再不然,那朝堂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上赶着抓住机会奏他一本……

安静的大堂里忽然走近来一个俊逸儒雅的年轻男子。

对方来到此地,面色沉静,目不斜视,对这花楼里袒露的美人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他身侧的小厮将老鸨叫来跟前,细细地询问了一些情况。

“您说的女子是叫茶花?”

裴倾玉微微颔首,道了个“是”,老鸨这才一脸抱怨,将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都阐述了一遍。

他来晚了一步。

那小姑娘被那恶名昭彰的昭王殿下给带回了府里去。

小厮颇是诧异,“小的想起来了,陈茶彦不就是那昭王从云舜亲手抓回来的?”

茶花是陈茶彦的妹妹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不代表她在陈茶彦身边就不会引起怀疑……

“公子已经和茶花姑娘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说句难听话,您二人眼下形如陌路,这番费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小厮这些话,自然也叫裴倾玉想起了从前一些事情。

那时候宣宁侯夫人还在世,两家便一直走得极近。

自他记事起,那些长辈便指着扎着花苞髻,肌肤奶白眼睛水汪的粉袄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彼时他心性幼稚,竟也真的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以小丈夫的身份去亲近对待,还哄着她叫自己一声阿锦哥哥。

那时自然是极美好的。

倘若宣宁侯夫人没有出现意外,他和她几乎不会有任何意外,会顺理成章地等到适龄成亲。

可世事无常……

裴倾玉没有再想下去。

“不管怎么说,陈茶彦托付了我的事情,我不能言而无信。”

孩童时期的戏言未必能当真,但他俨然不愿失去心中那几分道义。

裴倾玉离开了此地之后一刻没有消停,便赶去了昭王府。

他身上带着官令,又奉公行事,府里人不敢将他轻易拒之门外。

府里的事务向来都是温姨母在管理。

但今日温姨母一早便出了门去,这事情便匆匆地传到了温浅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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