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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水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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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全是我们家的洗发水,”詹姆装作感动的样子,叹了口气,“而且种类出乎意料地齐全呢。”

“你该不会因为他们这么热情地支持波特的事业就心软了吧。”莱姆斯开玩笑地说,拿起其中一瓶读着上面的品牌标识,“‘速顺滑发剂’,本产品适用于人类能长出来的一切头发,但对兽毛本魔药爱莫能助。本魔药能有效解决头发毛躁、打结、干枯等问题,帮助您打造完美靓丽的形象。温馨提示:请红发的巫师切勿使用本魔药,否则会造成“独特的效果”。发明者:弗利蒙·波特,巫师最值得信赖的头发养护专家……”

“弗利蒙·波特?”茱莉问,她早就知道詹姆家是卖洗发水的,‘波特牌’一家独大,风靡魔法界数年,给波特创造了巨额财富;她想这位发明了了不起的神奇洗发水的弗利蒙·波特应该是詹姆的父辈。

“他是我爸爸。”詹姆自豪地说,“他是最勇敢的人!”

“他和你的祖父一样勇敢,”西里斯眼睛亮了,他兴奋地说,“我可以说是从小听着亨利·波特的名字(骂名)长大的。我祖父说他是纯血巫师的耻辱;因为他在一战时公然表示对‘禁止参与麻瓜战争’的禁令的不满,在威森加摩站出来表示站在麻瓜这边,在当时可是引发了轩然大波。因为这个,纯血家族都不怎么待见波特,没把他们弄进‘纯血二十八家’的名单上去。”

“我爸爸说,没有把我们弄进那个名单是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詹姆轻蔑地说,“如果‘波特’在上面,我爸爸宁愿花钱请写那本书的好心人删除掉‘波特’。虽说很遗憾——坎坦克卢斯·诺特早死了。”

“纯血二十八家?坎坦克卢斯·诺特?”

茱莉好奇地问,西里斯回答了她,语气仍然有些冷硬,“坎坦克卢斯·诺特是一名纯血。大家猜测就是他自作聪明地整理出了《纯血统名录》,当然,有的家族迫切地需要这类证明呢——这个名单里记录有二十八个被承认名副其实的纯血统家族,比如布莱克。我妈习惯根据名单目录里那些被承认的家族来往。”

茱莉想到阿兰,他就出身于纯血家族“卡尔”,她问,“里面有‘卡尔’吗?”

“我记得是没有。”西里斯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瞧不上这类自封纯血的家族。不过,我记得我舅母提过一次,有一个卡尔和罗齐尔有点关系。”

“罗齐尔?”

“我舅母就是罗齐尔家族的,她是安的妈妈。你们一年级不是有个叫罗奇·罗齐尔的吗?他是我舅母哥哥的儿子,要算作是我的表弟,我在我舅母家见过老罗齐尔和他几次——显然,他对有一个格兰芬多的亲戚感到很羞耻。老罗齐尔最近不太得意,前段时间一个评论家被不可饶恕咒虐杀的新闻,他被人指控目击他在现场——巴蒂·克劳奇带人查了他一次——很多人包括老罗齐尔在内都以为只是走走过场,没想到克劳奇动了真格的——老罗齐尔脸面无光——我要是他,就趁着还不算太丢脸滚回他的法国老家去。”

茱莉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罗奇·罗齐尔说话怪声怪调,引人发笑;他小时候在法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因此口音有些混杂。

“罗齐尔和小巴蒂·克劳奇好像和雷古勒斯关系很好,他们经常一起学习出行。”

“他在这可没有在老家朋友多。他又不傻,选择有亲戚关系的布莱克当然最合适。至于小巴蒂·克劳奇嘛,我对他不是很了解;虽然他祖父卡斯帕·克劳奇也在我们家的挂毯上。他爸爸巴蒂·克劳奇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有人认为他是下一任魔法部部长最值得期待的人选之一,”莱姆斯说,“而且,他似乎不是很倾向纯血统。”

“他必须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和信赖,”西里斯说,“当然他也不能把纯血们全得罪了。”

他们边聊边把染发剂分量倒进洗发水瓶子里,茱莉很不安,她原本以为他们只打算报复缪尔赛伯和埃弗里,然而看他们的架势是打算让整个斯莱特林都变成五颜六色的恶婆鸟。她不得不在他们准备把剩下的染发剂全部灌进那堆瓶瓶罐罐时阻止了他们,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去干什么?”

“不知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

彼得赶快说,“我们快点回去吧——”

“是啊,”莱姆斯紧接着说,“我们得找个机会溜出去,万一露出马脚,我们好不容易补回来的分数就又前功尽弃了。”

他们正打算走,西格伯特·弗利急匆匆地走过,怀里抱着一只吵吵闹闹的雪貂。

“那是什么?”

“跟上去!”

詹姆和西里斯一下子来了兴趣;于是莱姆斯又一次白费了口舌。

茱莉是抵触进男生宿舍的,但是她又没办法一个人留下,只好跟着一起。他们尾随西格伯特·弗利进了一间宿舍,蹑手蹑脚地绕过一张张悬挂着墨绿丝绸帷幔的四柱床。

“你来晚了,西格。”

茱莉愣了一下;是雷古勒斯的声音。

“我去找洛拉了,”西格伯特说,摸了摸怀里的雪貂,“她吓坏了,跑到走廊里去了。”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她显然缺乏管教。”是罗奇·罗齐尔恼怒的声音。

“我想洛拉不是故意咬伤你的,罗奇,”紧接着是小巴蒂·克劳奇快活的声音,“得了——趁着它还没有愈合,我们赶快去找庞弗雷夫人治一治。”

罗齐尔的语调更加奇怪了,大概也是为了掩饰这一点,他嘲弄地笑了,“不难想到把精准的魔药克数视为原则、凡事精益求精的巴蒂为什么能对这种小事一笑了之——毕竟克劳奇和弗利亲如一家,同心同德;就算洛拉把小巴蒂的手指咬断,我想老巴蒂也会秉承着那份可敬的同情心和那份克劳奇的宽容大度原谅她和她的主人。”

小巴蒂·克劳奇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在房间里回响,他一边笑一边快速地说,“你是在说我睚眦必报吗?我和你的习惯恰好相反,不喜欢用一种可爱的方式拐弯抹角,尤其是对那些远道而来的人。而且我有必要说明,我的一切行为都出自我‘个人’的意愿,不过,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像你说的那样,给我父亲提供一点小小的便利和帮助,那样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大费周章了,嗯?”

他的语气欢快又轻松,却隐隐夹带着凶暴的威胁;罗齐尔吸了吸鼻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好吧,巴蒂,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向我对你的误解道歉。”

“我也向你道歉,罗奇。”西格伯特·弗利说。

一段沉默,只有雪貂洛拉哀怨的呜咽声和微弱的布料摩擦声;斯莱特林的男孩们一点也没察觉到他们的宿舍藏着五名入侵者,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刚才那场谈话上。

掠夺者们躲在一张空床旁边,个个屏息凝神;茱莉心里很紧张,如果被发现她半夜潜入了斯莱特林的男生宿舍,那她就完了——比顶着一头可笑的头发更糟糕。

“好啦,好啦,”小巴蒂·克劳奇率先打破了尴尬困窘的气氛,他拍了拍手,兴奋地说,“我们今晚不是还有正事儿要干吗?”

黑暗中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玻璃器皿的碰撞声,屋内亮起一盏绿幽幽的灯,五个男孩围坐在被临时腾出来的空地上,注视着一口小锅。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詹姆小声说,“半夜不睡觉研究魔药,鼻涕精都没他们这么变态。如果斯拉格霍恩知道了一定会感动的老泪纵横,到处宣传他学院的学生们有多么多么勤奋。”

“谁知道,”西里斯没好气地说,“他们该不会是在研究什么邪恶的黑魔法吧。”

莱姆斯低声说,“他们看的书是《强力药剂》。斯拉格霍恩在课上提过,里面记载着一些药效很可怕的魔药配方。那本书属于禁书区,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

“偷来的,要不就是斯拉格霍恩批准借阅的。”彼得也跟着猜测。

“我看不大可能是借阅条的功劳,”莱姆斯说,“教授们不会认为一年级的学生会需要这本书,很有可能是偷来的,不过,他们是怎么躲开防偷窃咒语的呢?”

西格伯特·弗利提溜着一条不停蠕动的蚂蟥扔进煮沸的小锅里,噼啪一声,蚂蟥瞬间融化了,冒出一股热腾腾的白气,水蒸气洇湿了男孩们的脸和头发,凝聚出细小的水珠。他们边熬制药水边聊着天。

“……代替的材料可能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加里奥特·诺特盯着由绿变黄的液体咕哝道。

“实验品而已。”西格伯特说。

“即使是实验,也要尽可能做到严谨。”雷古勒斯说,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药水的变化。

“在材料和水平都不够的情况下,达成你要求的严谨可不太容易。”罗齐尔半开玩笑地说。

“雷古就是这样儿,”小巴蒂懒懒地说,“他对什么都很严格,对自己更是。你们看见他的作息时间表了吗?梅林啊,几乎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周四的晚上。是可以尽情享受的娱乐时间……”

茱莉心里咯噔一下;小巴蒂意有所指。

“看来你很关心我,巴蒂。”雷古勒斯语气冷淡,“想必我周四晚上的娱乐方式你也知道啰?”

“啊,也许我可以猜猜,”小巴蒂轻快地说,“一只温驯、可爱又迷人的小狗,满足布莱克式的情调。”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他烦躁地搅动着坩埚。

“你从哪弄来的狗崽子?”加里奥特饶有趣味地问,“不会是从那个傻乎乎的大块头那儿弄来的吧——”

愤怒的碰撞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是从靠近门口的那张空闲的床铺那儿发出的。五个男孩吓的呆滞住了,那里漆黑一片,就像有什么骇人的怪兽潜伏在里面一样。

“怎么回事,”加里奥特结结巴巴地说,“是什么东西——是洛拉吗?”

“不是,洛拉在这。”

“耗子,学校里耗子很多。”

“耗子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加里奥特哑着嗓子叫道,“帷幔在动——别告诉我说是耗子在上面荡秋千。”

“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巴蒂抓过提灯往那张床铺走去,雷古勒斯和罗齐尔举着魔杖紧随其后。加里奥特和西格伯特提心吊胆地看着。

“什么都没有。”小巴蒂说,用提灯照着床底,“不过很有可能是耗子,这下面有一个耗子洞,我们可以把失败的魔药倒进这里面。”

于是五个男孩又坐回一处,等着药剂熬好。药剂现在变成了一种肮脏、黏稠的黑色东西,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失败了……唉,白费了这么多材料,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很难弄到的呢。”小巴蒂惋惜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当杀虫剂了。”

他把药剂倒进了他刚才发现的那个耗子洞,过了几分钟,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惊慌失措的跑动声,但很快就安静了。

加里奥特面无表情;雷古勒斯很不舒服的样子;西格伯特脸色发白,他抱紧了他的雪貂。

罗齐尔慢悠悠地说,“西格,小心你的洛拉,别误食了那些死耗子啊。多加小心。”他着重强调了最后四个字,看向西格伯特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们收拾好了器具,熄灭了灯,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我们也回去吧。”莱姆斯悄声说,于是掠夺者们缓慢地向门口移动。

“你们今天看见赫奇帕奇的那个女生了吗?”加里奥特突然开了口,掠夺者们停住了。

“她真是太好笑了,瞧她把自己弄得那个样子!她大概觉得自己这样儿很时髦吧,她在模仿巴黎画染吗?”罗齐尔回答。

“雷古觉得怎么样?”小巴蒂笑着问,“你不是喜欢那一挂吗?”

“我对麻种女巫没有兴趣。”雷古勒斯冷冷地说。

“是啊,我们都知道你和沙菲克走得近,”西格伯特赶紧说,“别把雷古和那种人混为一谈嘛。”

“谁会喜欢那种人?”罗齐尔厌恶地说,“赫奇帕奇都是软弱无能的饭桶;博恩斯家居然有人被分到了赫奇帕奇,真是给纯血统丢人现眼。”

“我也不喜欢沙菲克。”

“你不喜欢她是明智之举。老实说,沙菲克和布莱克确实不般配,”小巴蒂说,“沙菲克家道没落,不思进取;沙菲克本人也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

“可她父亲到底认识那么多人呐,”加里奥特·诺特说,“而且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看……那对祖母绿的耳坠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不像是家境困窘的样子。”

“她父亲确实很能干。不过,虽然世事千变万化,但看得远不会有什么坏处。她现在享受的东西,未来可不一定能带得走,她有一个哥哥呢。”

“斯拉格霍恩私底下和我说,戴维森·沙菲克资质平平,不会有太大出息。至少比不上他妹妹;他把全部精力耗费在了魁地奇上,枉费他父亲的一片苦心。”

“沙菲克和她的哥哥人都很好,我上次摔伤了,是他背我去的校医院。”西格伯特说。

“听听,西格心软了,”罗齐尔玩味地说,“一向讨巧的弗利先生就没有拜访一下沙菲克先生表示感谢吗?”

“是啊,我父亲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大家都很敬重他;这不,前些日子刚刚专程拜访过尊府哩,感谢你和罗齐尔叔叔的照顾,”西格伯特说,“说不准,最近还会再叨扰一次。”

“对你们的造访,我全家不胜荣幸;但恐怕我们没有时间招待你和弗利先生,”罗齐尔冷冰冰地说,“因为我母亲病了。”

西格伯特礼貌地表示了对罗齐尔夫人病重的关心和遗憾之情,罗齐尔同样礼貌地表示感谢。这期间,其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在西格伯特和罗齐尔的你来我往的谈话结束后,雷古勒斯关切地问罗齐尔夫人的病情如何,是否有所好转、请医生来看过,罗齐尔回答说是旧疾复发,已经请私人医生登府照看,并无大碍;罗齐尔由衷地感谢了雷古勒斯对罗齐尔舅妈的关心,并热情地邀请他复活节假期来家里做客。雷古勒斯礼貌地回绝了,说是假期另有安排。

罗齐尔又把话题转到了那个哗众取宠的赫奇帕奇女生身上,他满怀嘲弄和憎恶的心情说,“她真的可笑极了;第一堂飞行课闹出那种乱子来,把魔药课搅合的鸡飞狗跳;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这类人就是这样儿,见到什么都大惊小怪。还是雷古给她救下来,不然她就没命了——当然,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那类人少一个算一个,魔法界会干净很多。”

“如果学校出了人命,恐怕我们就都得收拾东西回家了。”雷古勒斯冷冷地说,“你也会回到布斯巴顿,公平的说,那里比霍格沃茨要适合你。”

“啊,这确实是,”罗齐尔没听出雷古勒斯的弦外之音,他想当然地说,“或许你也能去布斯巴顿呢——”

小巴蒂噗嗤笑了。

罗齐尔不快地说,“巴蒂,你笑什么?”

“啊,鼻子有点痒。”小巴蒂懒洋洋地回答。

“她,”罗齐尔说,他指的依然是那个被他用来当做谈资的赫奇帕奇女生,“她居然和那个纯血败类卡尔待在一起。那个阿兰·卡尔,他的祖母阿兰·艾丽娅·卡尔就是一个败类,曾经在布斯巴顿公开表示支持麻瓜;还有那个诺曼,一脸假笑,我猜他应该是洛伦·诺曼的孙子,真是蛇鼠一窝。”

“我们别说这些了,行吗?”雷古勒斯不耐烦地说,他翻了个身,把床帘唰地拉上了。

罗齐尔有些尴尬,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他接着说,

“霍格沃茨的泥巴种太多了,尤其是赫奇帕奇,都是泥巴种和混血,简直是一个烂泥塘;他们居然让邓布利多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当校长,真是败类——”

他的声音被一阵猛烈、狂怒的撞击声吞没了,好像有人运足力气把拳头砸在坚硬的木板上。斯莱特林的男孩们惊慌失措地瞪着那张疯狂地摇晃的床铺,那张光溜溜的床板剧烈地上下颠簸,发出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忽地冒出几个闪光的白色小点,小点越变越大,最后变成几个淡青色、椭圆的物体,直直地向几个目瞪口呆的男孩的脸上狠狠砸来——噼啪几声脆响,男孩们的脸上满是臭烘烘、黏糊糊的蛋液。

惊惧愤怒的尖叫痛骂声惊醒了整个斯莱特林的宿舍;趁着混乱,掠夺者们安然无恙地溜出了斯莱特林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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