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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分院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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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前面的埃姆里斯镇定自若,好像根本不在意分院的结果。

“别紧张,小茱莉,你不会让我输的。”埃姆里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转过头灿烂地笑了。

他们跟着麦格进入礼堂。礼堂大的有如一个足球场,而观众们则落座于华丽的讲台和四张长长的桌子边,桌上摆满了金光闪闪的餐具。所有人都在凝望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各种各样。

她瞧见了教师席正中央有一个留有长长的银白发须的男巫正慈祥地注视着新生们,她知道,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果然和画片上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转向一张长桌,赫然发现她的哥哥坐在里面,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加油。”他用嘴型表达他对妹妹的鼓励。

然而茱莉却感到两只腿像踩在棉花上有些使不上劲儿了,她太紧张了,也太兴奋了——她抬起头,礼堂没有天花板——举目四望,黑色的天空上闪烁着璀璨的繁星,成千上万支蜡烛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整个礼堂照亮了。

“这里是露天的?可是一点都不冷。”

“这里的天花板被施加了魔法。”埃姆里斯轻声说。

“真是太神奇了!”茱莉赞叹道,她真想触碰一下那片星空的天花板。

麦格教授让他们转过身来,让他们面对四张坐满了人的长桌,面向所有高年级的学生们。他们的后面就是教师席,因此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端正了自己的姿态。

一个蓄着胡子的小个子男巫搬来了一张长脚凳,捧过来一顶尖头帽子放在它上面。这帽子又破烂又脏污,周身打着大大小小的布丁。

“这就是分院帽吗?”茱莉吃惊地感叹,她想象中的分院帽比较华丽——至少要显示的比较美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顶奇怪的帽子上。

这帽子似乎感受到了人们的注目,忽然颤抖起来,在一道褶皱中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一个嘴巴那样动起来,它摇晃着身体高声唱起了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其貌不扬,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假若你们能寻得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甘愿把自己吞进肚子。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油黑光亮,

让你们的高顶礼帽丝滑有型,

而我专为霍格沃茨测试所用,

自然要比你们的帽子超然绝俗。

你们的脑海潜藏的任何思想,

都逃不过这魔帽的火眼金睛。

戴上它试试吧,

你们应当去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与同道中人相逢。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无需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罢,掌声雷动,它转向四张桌子鞠躬行礼,随后便不再出声也不再动了,它在安静地等人戴上它。茱莉觉得有趣极了,她瞧见帽子的嘴巴仍然在一起一伏,似乎刚才的演唱还未尽兴。

麦格教授走到队伍前面,她摊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走上前来,戴上分院帽。”

茱莉手心里全是汗,她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他们也是一脸紧张。

“康拉德·奥克塔维亚诺!”

茱莉看见那个自大狂趾高气昂地走了上去,戴上了帽子。

“斯莱特林!”分院帽刚刚沾了一下他浑圆的大脑袋就尖声高叫。

左边的第一张长桌响起整齐的掌声,那里坐着都是帽子是绿色、胸口前有蛇形徽章的高年级学生。他似乎对分院帽的分配很满意,落座到斯莱特林同几个学长握手。

“比阿特丽丝·弗洛里安!”

一个娇俏可爱的浅褐色长直发的小姑娘开心地走了上去,微笑着戴上了帽子。

“格兰芬多!”帽子大叫。

右边的长桌爆发出激烈的掌声,还有人在吹口哨,于是比阿特丽斯害羞地笑着,欢快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那坐着的学生的帽子都是红色的,胸前是狮子的徽章,比阿特丽斯一一和热情似火的学长学姐们握手,一个非常美丽,有红色长发和碧色眼眸的学姐亲热地让比阿特丽斯坐在她旁边。

“阿兰·卡尔!”

卡尔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地走上前扣上了帽子,现在他不戴眼镜也完全没有关系,因为帽檐遮住了他半张脸。

许久的静寂。

茱莉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究竟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反正过了很久,帽子还没有出声。

终于,帽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它大声叫道,“赫奇帕奇!”

一阵热情的掌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卡尔踉踉跄跄地走向赫奇帕奇的长桌,好几个黄色帽子,胸前有獾徽章的学长学姐站起来和他握手,还有塞给他见面礼的。

“欧施·莎菲克!”

一个有着非常漂亮的脸蛋,瞳眸如黑色宝石般的小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前,戴好了帽子。

“斯莱特林!”

掌声又响起来。沙菲克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小巴蒂·克劳奇!”

一个梳理着整整齐齐的金发,蓝色眼睛的男孩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去。分院帽稍微停顿了一会儿,高声叫道,

“斯莱特林!”

小巴蒂·克劳奇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他主动向学长学姐们握手问好,聊的很投机。一个淡金发的学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佩布罗·布什!”

一个瘦瘦高高,黑头发的男孩一溜烟冲了上去,差点把脚凳撞翻,底下哄笑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在分院帽喊出“赫奇帕奇”时,戴着帽子像刚才那样冲了下去,又引起一阵哄笑。

“加里奥特·诺特!”

“斯莱特林!”

“艾尔伯特·麦克莱恩!”

“拉文克劳!”

“西格伯特·弗利!”

“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和分院帽的声音此起彼伏……队伍里的人逐渐少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

听见这个名字的斯莱特林长桌忽然躁动起来了,好几个人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雷古勒斯冷静地走上去,端正地坐在了凳子上。麦格把分院帽戴在他的头上,分院帽犹疑了一会,然后大叫,“又一个布莱克,好吧,你应该去——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再度响起整齐划一的掌声。茱莉也使劲地鼓着掌,朝雷古勒斯微笑。但雷古勒斯没看她,而是瞥了一眼格兰芬多的长桌。群狮之中有一个和他相像的男孩正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瞧。虽说相像,但明显雷古勒斯不及他英俊。他的黑发优雅地垂在额头上,几乎快遮住眼睛。他的校服穿得很随便,还敞开了领口,但这使得他看上去很潇洒。他朝身边一个戴着眼镜,有一头凌乱黑发的男孩笑着交谈,“他是我家的乖宝宝。”

雷古勒斯当然听不见他说的话。他很快地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了。

他坐下来同斯莱特林的各位彼此简单地问候了几句,然后继续关注着分院情况。

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

“埃姆里斯·诺曼!”

埃姆里斯沉着地走了上去——就像是散步的那种轻松的步子。他坐了上去,眼睛在看着茱莉,他又笑了。

分院帽看上去是真真正正地在思考了,它在埃姆里斯头上呆了足足有十分钟。所有人都等的有些着急了,但埃姆里斯一点也不急。分院帽大叫,“赫奇帕奇!”

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了,茱莉也在跟着拼命拍手,不过现在既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她,就显得有些滑稽了,几个高年级学生哈哈地笑了起来。

埃姆里斯悠闲地走下来,看了茱莉一眼,然后就走向赫奇帕奇的桌子。

茱莉是最后一个。她一直耐心地等着,终于——

“茱莉·希思!”

听见这个名字的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对自己身边的同伴嘲讽道,“今年的泥巴种真多。”在他们不远处,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看向茱莉,她的脸通红,看上去很紧张。

茱莉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名字,可她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她几乎都有些迈不动腿了,她看见格兰芬多那里,斯图尔特拼命用口型为她加油。他的嘴唇简直像两条蠕动的毛毛虫,茱莉又感动又想笑,这多少让她不那么紧张了。

她平复了心情,坚定地走了上去。分院帽扣在了她的头顶,一下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她能感觉到这顶帽子在窥探她的记忆,“哦,最后一个。让我看看应该给你分到哪里。”

“绝对不适合斯莱特林,没什么野心和追求,甚至有点笨……”分院帽的声音细弱蚊蝇,但茱莉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评价使她懊恼,“别泄气,孩子。”分院帽似乎能感知到她的所思所想。

“哦……哦……这真奇怪。”分院帽自言自语,“这实在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茱莉问。

分院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你永远也无法步入邪途……唔,勇气可嘉,正义感强烈,但是要去格兰芬多好像还缺少了点什么。”

“缺少什么?”茱莉悄声说,但是分院帽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该给你分到哪里去呢?”分院帽似乎是在问茱莉也是在问自己,又过了好一会,分院帽大概是考虑的差不多了,它抖抖帽檐,大叫道,

“那么——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茱莉摘下帽子,如释重负地朝赫奇帕奇的长桌走去。她笑着看向斯图尔特,他和他的格兰芬多朋友在拼命的鼓掌,一面叫着,“恭喜你,茱莉!”

茱莉一一同热诚的学长学姐握手,把她得到的那些小礼物揽在怀里,羞涩地笑着,坐在了埃姆里斯旁边。

“我没想到我会和你去一个学院!”

“可我早就想到啦。你不会让我输的,10个金加隆,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你早就想到了?”茱莉明显对前半句话更感兴趣。

“对呀,因为什么呢?”他微眯着笑眼,“因为我求分院帽把我分到赫奇帕奇陪小茱莉呀。”

“太好了,我们能作伴了,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赫奇帕奇的茱莉·希思,交个朋友吗?”茱莉伸出手,和埃姆里斯用力握了握手。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茱莉认真地说。

“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埃姆里斯的表情有点古怪,不知为何,茱莉从他的眼睛里瞥见稍纵即逝的悲伤和愧怍,“你从小就一直都很期盼有朋友吧?”

“你说什么?”茱莉迷惑地问,但埃姆里斯摇了摇头,“没什么。”

茱莉感到后背发凉,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猛兽盯上一样。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相隔很远的雷古勒斯的眼睛。他正看着自己,不过与茱莉想的不一样,是特快上那种很冷漠的表情。他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而和身边的人攀谈。

茱莉不由得有些泄气了,她闷闷不乐地摆动着金盘子,恍惚地看它在灯光下变得锃亮,就像在特快上她看见,雷古勒斯的银饭盒闪现出的冰冷的光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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