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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科举文中的大反派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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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来可以拥有顺遂的人生,却因为贪心不足,内心被驱使,一步一步走向不归路。

案子明了,荣楚也不再多待,朝崔林行了一礼,告辞离去,他出得京兆府还听到郑子决癫狂的喊声传来,他没有停留,快速离开了。

郑子决的事很快传开,街头巷尾骂声如潮,都说郑子决畜牲不如,为了前程连自己的发妻和孩子都下得去手,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张远和赵齐得知消息也是惊得半响没说出话来,之前他们觉得顾俊生和黄忠义已经算狠了,可与郑子决一比,简直不算什么,一个人的心要狠到什么程度才对自己的妻儿下得去手?

要不是证据确凿,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止他们不敢相信,温青书兄妹也是不敢置信。

温青书惊得脸色发白,“子决兄他、他不但暗中加害荣大人,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儿?天啦,我真不敢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不会的,肯定是弄错了,郑大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明明他那般温和良善,他不可能做这样恶毒的事!”温青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站起身朝外面冲去,“我去找他,我要亲口问他,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温青书赶紧将她拦下,“青宁,别去了,你见不到他的,他已经被打入死牢!”

郑子决的罪行按律判处死刑,如今已经被打入死牢,只等押回陵阳县行刑。

“不,我要去见他,哥,你帮帮我好吗?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温青宁哭喊道。

温青书抱住妹妹,心疼不已,“宁儿,他不是良人,他连发妻和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你若嫁给他也是同样的下场,如今提前知道他的为人,是你的幸运,而且他一直在骗你,他只是想利用我们温家的人脉为他铺路。”

“不会的,他是真心爱我的。”温青宁摇头道。

温青书原本不愿将事情全告诉妹妹,但见妹妹到这份上还这么相信他,也顾不得了,“他一直在骗你,他根本就不能再人道!”

“你说什么?”温青宁惊问。

不、不能人道?!

温青书点点头,“是,他在公堂上亲口说的,他亡妻死前重伤了他,他再也不能人道了。”

温青宁愣在当场。

她想起之前和郑子决亲近时,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嘎然而止,他说是为了她的清白,不愿在成亲前做出格之事,原来,原来他是不能人道!

她又想起之前他多次向她发脾气,事后又甜言蜜语哄她,那时她被情爱蒙蔽头脑,没有察觉出不对劲,如今想来,他根本就是在伪装。

他真的在骗她,在利用她,哥哥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得知他的真面目,以后她也会落得和他发妻一样的下场。

可是这样的事实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她是那样的深爱着郑子决,郑子决却一直在利用她欺骗她?

剧烈的悲痛和打击让她胸口一阵发闷,她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温青书大惊,赶紧命人去请大夫。

荣楚来到房门外,听到周云娘的哭声从里面传来,他叹息一声,推门进去,见周云娘正伏在桌上哭泣,恒哥儿在床上睡着了,似怕吵到儿子,周云娘没敢哭太大声。

“云娘。”荣楚让乳母把恒哥儿抱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你想哭就痛快的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周云娘搂住自家相公,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我自幼和表哥一同长大,他最是良善温和的性子,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荣楚不知道怎么劝她,索性没有出声,让她发泄出来。

“我多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可偏偏就是真的,相公,权势富贵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竟然敌得过自己的亲生血脉?”周云娘哭着问道。

荣楚道:“可能在师兄眼里,权势富贵很重要吧,云娘,人心本就易变,在很多人心中,利益至上,只要关乎到利益,父子亲情都可以舍弃。”

他松开她,抬手给她擦去眼泪,认真道:“但我保证,我绝不是那样的人,我最在意的是亲人朋友,如果让我拿亲人朋友去换利益,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相公,我当然相信你。”周云娘哭了一场,心里舒服许多。

她不会因为表哥的事就质疑相公和别人,她只是觉得可惜,她的表哥曾经是那样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如今却变得面目可非。

荣楚吻了吻她的额头,“娘子,别难过了,别人怎么样我们左右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问心无愧。”

周云娘点点头。

郑子决依律被判处斩刑,不日将要发回陵阳县行刑,这日,京兆府来人通知荣楚,郑子决想见荣楚和周云娘。

荣楚并不想周云娘再见他,周云娘好不容易好一点,见了郑子决恐又要伤心一场。

但周云娘想去见他一面,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荣楚尊重她的决定,带着她去了牢中。

“你们来了?”郑子决穿着囚服,端坐在大牢中,还维持着他仅有的气度。

荣楚和周云娘看着他,一时五味杂陈。

郑子决那日在堂上发了场疯,此刻已经清醒过来,见二人这般看着他,他问:“我是不是很狼狈?你们……”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和云娘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荣楚打断他的后话道。

郑子决愣了愣,而后想到什么点点头,“是,你们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好人,你们良善大度,是我小人之心!”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怒从中来,站起身走到牢门处,大声道:“荣楚,你以为你这样很高尚是吗?你是在瞧不起我!”

“我没有这样想。”荣楚平静出声。

郑子决见他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突然一阵无力,他冷笑道:“周玉娘说得对,我输了,我彻底输给了你!”

荣楚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可这样的他却一路顺风顺水,反观他,在意面子,在意功名,在意前程,为此付出了无尽的心力,到头来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师兄,我从未与你比较过,我们之间何来输赢?”荣楚反问。

郑子决嗤笑一声,“你是没与我比,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比,你一直就胜过我,你娶了温柔善良的云娘,而我却娶了心思恶毒的周玉娘,你科考顺利,一路高中状元,而我乡试落第,到现在还只是个秀才,不,现在我连秀才也不是了!”

不但功名没了,连命也要没了,何其可悲!

“师兄可有想过,你为何会落到今日地步?”荣楚看着他道:“如果你不动歹念,不暗中加害他人,你也可以像我一样顺顺利利考□□名,你之所以落得如今的下场是因为你生了害人之心。”

“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师兄,你有今日皆是因为你曾经种下了恶果,这是你的恶报!”

原文中,郑子决心地善良,不曾加害过任何人,所以一路顺风顺水,求仁得仁,一生美满,这就是善报,而原主心生恶意,做下诸多错事,他的下场就是恶报。

如今荣楚穿过来,改变了原主的人设,成了一个不计得失,善意待人的好人,所以原主的人生也因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郑子决有今日下场,都是因为他做恶的原故,怪不得任何人。

这虽然是一本小说,这里面的人物结局虽然早被安排好了,但每个人的命运却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郑子决愣住,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周云娘看着面目全非的表哥,忍不住问道:“表哥可有想过,要是相公出事,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云娘,我从未想过要害你,荣楚运气那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他出息后必会三妻四妾,你跟着他只会受尽委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郑子决解释道。

他固然针对荣楚,可却从未想过要害表妹。

周云娘眸中含泪,“为我好?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要害死我的丈夫,害死我孩儿的亲生父亲吗?请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好!”

“云娘,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害你,我对你的情义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只恨当初自己太过愚孝,没有早早和你成亲……”

“愚孝吗?我看未必吧?”周云娘打断他的话,“是你心底里也不愿娶我吧?那时候的我根本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好处,所以你也犹豫了是吗?”

郑子决摇头否认,“不是的。”

“是与不是我已经不在意了,可是表哥,玉娘固然可恶,但她腹中有你的骨肉啊,你怎么下得去那样的狠手?”周云娘痛心疾首的问道。

郑子决道:“是周玉娘自找的,她欺骗我,又加害于你,云娘你一定不知道,我病重之时,她曾私下找过荣楚,想要回到荣楚身边,她还给我下毒,想要我性命,她就是一个蛇蝎毒妇,她死有余辜!”

周玉娘那个贱人,临死了还对他下黑手,让他再也不能人道!他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周玉娘!只恨自己没有防备她,让她得了手!

周云娘惊得看向荣楚,荣楚朝她点点头,周云娘捂住胸口,久久都说不出话来,玉娘后面竟还做了这么多的事?她也太糊涂了!

郑子决再道:“要不是她加害我们,我们早就成亲了,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周玉娘害的!”

“没有人害你,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荣楚道。

郑子决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将一切都怪到别人头上。

是,周玉娘确实做了很多的错事,但若郑子决自身立得住,不被周玉娘所影响,不做恶,也不会有今日恶报。

郑子决的心思是周玉娘既然做了错事,那他也能做,如果人人都学他,这世道岂不是乱套了。

周云娘看到死不悔改的郑子决,失望不已,“我真庆幸当初没有嫁给你。”

以前她还遗憾没能嫁给郑子决,现在才知道,没有嫁给郑子决是她的幸运,以郑子决急功近利的心思,她一旦行差走错半点,也必会落得和玉娘一样的下场。

“连你也这样想我吗?”郑子决抓住牢门,脸上越发狰狞起来,“旁人轻视我便罢了,你怎么也能轻视我?”

周云娘道:“没有人轻视你,是你自甘堕落。”

荣楚不想再与郑子决扯下去,他握住周云娘的手,最后道:“我们不想再听你为自己狡辩,今日算是我们来送你最后一程,全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义。”

说罢,拉着周云娘转身离开。

郑子决大喊道:“云娘,你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没有变过,我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你!”

周云娘抬手擦去眼泪,没有停留,跟着荣楚快步离去。

郑子决也许没想过要害她,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已经深深伤害了她,自他作恶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不是她心中的表哥。

陵阳县,郑家。

郑父得知消息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管家担心他受不住,哀声喊道:“老爷……”

郑父缓缓回神,不敢置信的问管家,“我是不是听错了?官差刚刚说什么?决哥儿在京城加害荣楚?还有儿媳妇和孙子也是决哥儿害死的?”

管家擦了擦眼泪,低声道:“老爷,您没听错,是真的。”

“咋会?决哥儿他咋会做这样的事……”郑父说到这,想起之前儿子传消息回来,险些害得荣家出事的事情,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猜得没错,决哥儿他真的走错了路。

可儿子加害荣楚便也罢了,可儿媳妇腹中是儿子的亲生骨肉啊,他怎么下得去这样的毒手?

“老爷!”这时,郑母也得知了消息,大喊着冲了进来,“老爷,决哥儿出事了,你快救救他!”

郑父看着郑母,气不打一处来,“救他?我咋救他?他犯下了杀人的大罪,案子已经判下来了,事情已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

“去求周家,周家是你妹妹的夫家,不会见死不救的,还有荣家,荣楚是你的外甥女婿,他在京城做官,他一定有办法救咱们儿子!”郑母急道。

郑父冷笑,“这个时候你想起周家是我妹妹的夫家了?当初你看不上云娘,不愿儿子娶云娘的时候可想过我妹妹?至于荣家,儿子害的就是荣楚,荣楚又怎么会救一个害他之人?”

郑母后悔极了,早知道有用得上周家和荣家的一天,她就不该嫌弃周云娘,不该对荣楚甩脸色,现在谁能救救她的儿子啊!

想到什么,她再道:“那我们就把铺子卖了,凑了银子替儿子打点,再咋样也要救儿子的命啊,老爷,咱们就这样一个儿子,咱们还没孙子,你难道眼看着郑家绝后吗?”

“儿子这一年来在京城花费巨大,铺子已经卖光了,我们哪来的铺子可卖?”郑母痛心道。

郑母傻了眼,铺子卖完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难道就眼看着儿子死吗?

郑父指着郑母骂道:“都怪你这婆娘从中搅和,要不是你插手儿子的婚事,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儿子都是被你害的!”

他越说越气,一直以来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你这等不贤不淑的恶妇,祸害了我郑家,我要休了你!”

儿子没命了,丈夫又要休了她,郑母遭受不了双重打击,晕死了过去。

郑家的事情很快在陵阳县传开,周财生得知消息也是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让自家婆娘说中了,周玉娘真的是被郑子决害死的。

他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女儿没嫁去郑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子决不但害了妻儿,还加害女婿,想到之前女婿在京城出事的消息传回来,显然也是郑子决故意为之。

那是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想到亡妻的关系,他打算给女儿去封信,至少保住郑子决的性命,但想了想他还是作罢,郑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从未把亡妻放在眼里,他凭什么要为郑家忙活,而且以女儿又婿的品性,要是能帮忙一定会帮,他们不帮忙就表示已经寒了心,或者帮不了,他干嘛蠢到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周家旺听到消息,简直没惊掉下巴,在他心中,二姐夫一直是翩翩君子一般的人物,没想到他竟然背地里害死了二姐和外甥,不但如此,他还要加害大姐夫。

虽然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官府的文书已下,由不得他不信,他只得暗怪自已年幼无知,看错了人。

他将消息告诉孙氏,孙氏大惊之下晕了过去,再醒来病竟然好了大半。

周家旺感叹,没想到母亲的疯话竟然是真的,如今母亲心结解开,病就能好起来了。

荣家那边也很快听到了消息,一家子又震惊又着急,震惊的是郑子决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着急的是荣楚有没有出事。

好在这次荣楚学聪明了,郑子决的事情揭露后就立即写了信回家,荣家人让荣大丫读了信,知道荣楚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不久后,郑子决被押回陵阳县,按律在菜市口处决,可意外的是,郑子决死在了半道上,他是咬舌自尽,官差发现的时候他身子都已经凉了。

郑母原以为还能见到儿子最后一面,没想到儿子死在了半道上,气急攻心之下中风了。

郑父痛心不已,但他也明白儿子为何要这样做,儿子太爱面子了,走时说过再回来时定是衣锦还乡,却没料到是成为了犯人被押解回来砍头,他不敢面对乡亲父老,这才选择死在路上。

郑父痛失独子,也病倒了,病中想着郑家的香火在他这一代断送,羞愧交加,抑郁过度,没多久便过世了。

郑母虽中了风,但求生的意志力很强,只是郑家父子一死,郑家就垮了,娘家人并不愿接手她这样一个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人,把他独自丢在郑家不管,郑母躺得太久,身上慢慢腐烂,生生给痛死了。

郑家就这样没人了,众人不禁唏嘘。

明明是那样好的人家,家境富裕,又有个员外的官职,独子还出息,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没想到不但没起来,还衰败了。

但他们都明白,如果郑子决不做恶,郑家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陵阳县的人以此为诫,教导子孙一定要心存善念,这样家中才会兴旺,反之,如果做恶,家族就会快速衰败。

郑子决死在半道的消息传回京城,荣楚几个都吃了一惊,但想到郑子决虚荣的性子,又觉得是情理之中,郑子决是在最后关头给了自己和家人一个体面。

事情随着郑家三口的死告一段落,荣楚几个也都忙碌起来,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事情带来的影响也慢慢淡去。

直到几个月后,顾俊生找上了门。

顾俊生是带着顾忠来的,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见到荣楚立即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头,“谢谢荣大人不计前嫌救我性命!”

“快起来。”荣楚将人扶起来,道:“你不用客气,我只是替那些受害之人和自己讨回了真正的公道。”

顾俊生心生敬意,“荣大人的恩情我顾家绝不会忘。”他将礼物递给顺子,从怀中拿出几张契书,“这是我顾家所有的产业,就当是为报答荣大人的救命之恩略尽心意,请荣大人一定要收下。”

“这个我不能收。”荣楚拒绝道:“我说了,我并不止是为了救你,也是为那些受害之人和自己讨回公道,我不能收你家的产业。”

顾俊生执意要给,“我爹娘说了,以前我做了错事,你却不计前嫌救我性命,你是个人品贵重之人,让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真的不用客气,如果你们心里过意不去,可以多做善事,多帮助贫苦之人,也算是行善积德了。”荣楚道。

顾俊生闻言不再坚持,将契书收了,抱拳道:“荣大人果然是大善之人,好,就听你的,将这些银钱用于帮助穷苦之人,行善积德。”

荣楚回以一礼,笑了。

顾俊生走后,果然听荣楚的将产业变卖,暗中帮助了不少需要帮助的穷苦人家。

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句话应在了顾俊生身上,顾家因常年做善事,善名远扬,感动了昌文帝,昌文帝收回之前的旨意,让顾俊生的儿子参加科考,顾俊生的儿子最后考中一甲第三名探花,顾家再次步入仕途。

顾家上下感念荣楚的恩情,世代与荣家交好,最后顾氏子孙还成了荣家子孙在官场上的一股助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荣楚因为能力出众,很快赢得了翰林院众官员的认可,也极得昌文帝的器重,官运亨通,步步高升,最后位极人臣。

张远、赵齐二人在翰林院历练三年后考试合格,成了正式官员,他们自身有能力,加上荣楚的提携,官职升得很快,最后进入了内阁,成了朝中重臣。

荣楚人脉很广,朝中大臣几乎都与他相熟,但皇帝并不忌惮他,因为荣楚是个只做实事,从不在意权势的人,他多次对国家和黎民百姓做出重大贡献却从不要嘉奖,皇帝很多次要论功行赏,他都拒绝了。

等到了致仕的年纪,他一天也没多待就辞去了官职,带着妻子回了家乡,做了一个纵横山水,闲云野鹤的垂钓渔翁。

他一生都没纳二色,身边只有周云娘一个女人,他也从不出去沾花惹草,下值就在家陪妻儿,他如此这般正直专一,全国上下的姑娘家都照着他去挑选未来夫婿,无人不夸周云娘命好,嫁了这样一个出息又专情的好丈夫。

周云娘也觉得自己命好,竟然嫁给了荣楚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她和荣楚这一生只生了一儿一女,她本来还想再生几个,但荣楚却不愿意让她受生产之苦,还说儿女成双福满堂,凑成好字便是圆满。

周云娘确实觉得这一生圆满了,丈夫对她极好,儿子有出息,女儿也嫁得极好,晚年荣楚陪着她游历山水,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安乐。

“云娘,今天这条鱼够大,我给你烤着吃吧,一定鲜香可口。”满头白发的荣楚看着水桶里的大鱼,朝旁边同样白发苍苍的周云娘笑道。

周云娘正在生火,闻言笑道:“我就知道你想烤鱼,这不,火已经替你生好了。”

“还是娘子知我心思。”荣楚笑望着她道。

见丈夫看自己的眼神数十年如一日,周云娘的心不知多满足甜蜜,都老夫老妻了,相公对自己还像年轻时一样,世间哪寻得出第二桩这样的幸事?

“二叔二婶,你们又在烤鱼啦,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已是中年的荣大丫走过来,高兴道。

她身后跟着林安,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的脚下,“娘子,你慢些走,小心脚下的石子崴了脚。”

荣楚见侄女和侄女婿来了,不由得笑道:“瞧瞧,林安还是这么紧张咱们家静殊。”

“是他瞎紧张,我哪有那么娇贵了?”荣大丫嗔了丈夫一眼,走过去替周云娘添柴。

荣楚看了俩口子一眼,笑了。

自他中状元时林安在家中帮忙登记造册,侄女与他就互生了情义,后来侄女又去了林家拜林母为师,学起了医术,一来二往之下,两人感情越来越深,最后互诉情意,便在一起了。

双方的家人得知事情后并没有反对,荣家上下是真心喜欢林安,他是秀才出身,家中又开着医馆,重要的是人品好,性子好,虽然出了那样的意外,脸上留了疤,但那疤痕随着时间一长也慢慢淡化,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林母也早对朴实率真的侄女喜欢不已,只是碍于自家儿子的情况,不敢起非份之想,知道侄女肯嫁给他们儿子,林家二老欢喜不已,视侄女为恩人,对她比对林安这个儿子还好。

荣大丫和林安成亲后很快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林家还主动提出让一个儿子姓荣,就当是荣大郎两口子的孙子,荣家上下自是感激不已。

两年后荣大丫又生了一个儿子,又一年多生了一个女儿。

林家经常做善事,替穷苦人看病分文不取,还赠医施药,在定远县十分受人敬重。

总之,侄女一家人过得红火而幸福,荣楚根本不用替她担心。

荣老头和荣老太已经过世了,他们这一世活到八十岁,是寿终正寝,二老走时一脸安详,显然对人生没有任何遗憾。

荣大郎买了很多地,成了有名的地主,但他的地只租给穷苦人种,而且是半租半送,救了不少穷苦人的性命。

荣大嫂虽然没有儿子,但丈夫一生都没有纳妾,女儿嫁得又好,女婿很是孝顺她和丈夫,她又有了跟夫姓的外孙,她觉得人生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很满足的。

周财生也过世了,他活到八十多岁,周家旺考中了进士,他还过了几年含饴弄孙的惬意日子,他没有休了孙氏,孙氏自从病好后人就变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再也不惹事,最后还享到了儿孙福。

顺子娶了个温和贤淑的媳妇,生了一屋子孩子,孩子个个都很出息,但他一直舍不得离开荣楚,一直跟到他现在,今日因是家中孙子娶媳妇,他才没在身边。

鱼烤好了,荣楚几个正要吃,这时,荣楚的儿女们带着家人来了。

不一会儿,年迈的张远、赵齐、顾俊生、秦文杰几个在下人的搀扶下也来了。

一时间,宁静的乡野之地喧闹不已,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鱼都不喊我们,太不够兄弟了吧?”

“是啊是啊,你沉迷山水,把哥几个都撇下,不够意思。”

“哥几个今儿个把他的鱼全吃了,一点也别给他剩!”

“那必须的啊。”

荣楚护着鱼,指着几个老不知耻的家伙,“你们可别动我的鱼,这是给我媳妇的!”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宠媳妇,难怪大家都说你是宠妻狂!”

“哈哈哈……”

周云娘靠在荣楚肩头,看着大家笑倒一片,满是沟壑的脸上布满了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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