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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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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西侯府简直是骗婚。可惜人已经嫁进来了,柴家来人闹了一场,到底没能说出合离带走女儿的话……

“什么?!成远伯家的人都死光了?这种情况还不把自家女儿带走,直接合离啊,又不是他家女儿的错!”

崔茂怀听到这里忍不住愤慨,他虽然性取向不同,可做人得有担当吧,尼玛,骗婚算什么?!

周辞渊倒像是早预料到崔茂怀的反应,安抚的拍拍崔茂怀的肩,“高门联姻讲的不是感情,首要的自是利益牵涉,成远伯府不如迁西侯府有势,便是吃亏又哪是能轻易合离的。”

周辞渊几句话带过,似不愿让崔茂怀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为了让怀里人转移注意力,便继续道:

“洪霖回来彭超身体倒是好了些,可之前胡闹到底伤了身子,熬了不足两年便去了。只死前放心不下洪霖,也知自己的夫人容不下洪霖,便在死前要其母答应保护洪霖……”

“本来,以迁西侯府老夫人的身份护住一个洪霖不算什么。谁知彭超死了,众人才发现柴家小姐有孕,不久其一母同胞的弟弟又被圣上相中,尚了圣上颇为疼爱的十公主……”

周辞渊讲到没有再说后续,可崔茂怀又哪里不懂。

柴家小姐因洪霖自觉受辱,必然是深恨洪霖的。之前家中实力不够,自己被欺毫无办法。如今弟媳是皇帝疼爱的女儿,但凡有事是能够直达天听的,地位自然与从前不同。加上她肚子里彭家唯一的骨血,彭家上下只怕恨不得将她供起来。

迁西侯府的老夫人便是再顾念儿子临终嘱托,可为了一个娈童而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未出世的孙子……孰轻孰重,简直不需要选择!

“……”

至此,崔茂怀也明白周辞渊为何担心他自伤了。

洪霖和彭超,的确与现在的他和周辞渊有些相像。地位不对等,结果不就是这样吗?但他也想的明白,他到底不是洪霖,尼玛,你都结婚了还想我回来伺候你?做白日梦呢吧!

当初侯府夫人送他走,他就该借此要回身契,再要一大笔钱,远走高飞,自在逍遥多好。到如今自己的小命平白被别人捏着,简直不划算啊!

“笨死了!”

崔茂怀愤愤然直接将自己想法的说了,眼波流转间正好与周辞渊目光交于一处,于是便道:

“放心吧,我才不会因他而自伤呢。倒是你,古人……不,你们不都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大约在你们看来,还觉得彭超挺痴情吧?可我先跟你说清楚,他日你若成亲或是有了别人,咱俩就立刻玩完……唔……”

嘴巴直接被堵上,一翻柔软纠缠后,崔茂怀耳朵脖颈一片绯红。喘息着,终于没再说出什么一刀两断的话来。

室内一阵静默,崔茂怀感觉的道周辞渊无声的诉说。只是要他现在相信,他仍然说服不了自己。

半响,崔茂怀缓过来些,才又开口小声问周辞渊:“既是如此,柴夫人肯定不愿意放过洪霖,咱们又怎么买的到?”

“柴夫人虽然恨洪霖,但迁西侯府老夫人除非万不得已,总要护洪霖一条命。就是不为彭超,洪父兄弟当年是为了保护彭超的父亲而死,这恩情可不小。所以,等柴夫人泄一通气,迁西侯府老夫人一面为了家里的名声,一面为了安抚柴夫人,最好折中办法,大约就是将洪霖卖了。还不能将他卖的好……”

崔茂怀心中不由一凉。

这样的下场,在彭老夫人眼中也许还觉得她自己宽和仁慈,简直令人感到可怕。

转而想起周辞渊,崔茂怀忽然有点好奇,在他看来,周辞渊可不是会关注这些“闲事”的人,难道只因为这二人与他们际遇相似,他便关心的?

“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会留意到洪霖的?”崔茂怀直言问道。

周辞渊勾唇一笑,掩去因之前崔茂怀的话而外露的种种心思,玩笑道:“我平白关注旁人,怀弟可曾吃醋吗?”

“咦,那人长的好看吗?”

“……”

周辞渊再怎么也没想到怀里人会有如此一问,且当真好奇向往的模样,眸光感觉都亮了几度。

“不好看。”

冷冷说了三字,周辞渊直接道:“曾与彭超见过几面,那人若非身体不济,倒也是个人才。年关时迁西侯府刚添了一位公子,听人提起、怀弟又刚好需要厨子,我才想起此人。”

“难怪!”

崔茂怀点头,柴夫人生了,只怕这会儿也是到清算洪霖的时候。此前只怕就是有人想买,迁西侯府老夫人也不会卖洪霖,得让洪霖当儿媳保胎的出气筒呢!

“那我明日就去?啊,对了,你说你买不了,那什么老夫人也不会将洪霖卖好了,那我去买她就肯卖?”

崔茂怀疑惑,“既然要安抚儿媳,洪霖不是卖的越惨越好,尤其像他这样的,恶毒的卖到那种地方岂不是才解恨?否则柴夫人肯答应?哎呦……”

崔茂怀话未说完,就被周辞渊敲了一记脑崩儿。语气危险又严厉。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何人跟你说的?还是你曾经去过?嗯?”

面对周辞渊的盘问,尤其是尾音那个听似轻飘飘的‘嗯’,崔茂怀立马摇头否定,“没人说也没去过,可古往今来,秦楼楚馆,既有女子做皮-肉生意的,自然也有男子,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

“……”

周辞渊竟再次被崔茂怀的话弄的一时难言,顿了顿最终无奈一句“你啊!”算了,可依旧叮嘱了半响要崔茂怀别好奇那等地方。

一面从崔茂怀年纪生理说了一翻早接触那等事未必好,一面又用心险恶的说了通那等不干净的地方种种龌龊手段,直到崔茂怀再三保证绝对不去好奇,才总算罢休。

然后回归正题,“此事其实也是沾了长公主的身份。柴家尚的十公主,母妃早逝,幼年曾遭宫女内侍苛待,幸而被长公主发现,这事闹大,十公主由此才被当今圣上留意到……”

“加上你如今身上无爵,只是在外做生意,若迁西侯府老夫人有心,自然能将人卖给你。”

这样啊……

明白其中关窍,崔茂怀便定了明日去买人的计划。另一方便,既然借了长公主的面子,这事成不成也得跟长公主说一声才好。

厨师半定,两人又说了一下其他岗位的人员。

周辞渊其实就一个字——“买”。

哪怕是个小跑堂儿的,也得厨房大堂两边跑不是,炒菜配料总接触的到。而且新买的人,由他查过,人不但能放心些,对崔茂怀的忠诚度也高。

“至于唱曲跳舞的,这些我会从府里挑几个人送来。”

“不用。”

崔茂怀却直接摇头拒绝了。“虽然设计的时候想有唱曲舞蹈助兴的,可是酒楼开业后,我打算先只放个说书,或是弹琴的。”

崔茂怀自己定位很准,“毕竟像这样的酒楼算是盛安城第一家,我可不想让人把这地方和平乐坊那种地方混淆,等让来客习惯了这里只是吃饭的地方,娱乐是外部配饰,之后再慢慢加吧。”

“怀弟想的周到。”

周辞渊再次夸了崔茂怀一句,语气与之前说送人过来完全不同。

因酒楼开业时间紧,周辞渊又有意不让崔茂怀再想探究胡铁匠的事,所以当日两人商量许久,不光人事,连很多细节都考虑到了……

以至等崔茂怀送周辞渊出门,他才知道两名侍卫带着田波和潘家斌早已回来。两个侍卫尚好,田波和潘家斌却因跟几个朋友一起挖塌陷的地窖,大冷天生生累出几身汗。如今回来,两人具是手软脚软,崔才就让他们回屋休息去了。

但听到院里动静,两人仍一起出来见过了崔茂怀。回说,他们今日跟着挖地,已经看过了东西,自家的锅碗酒器都还算好。胡铁匠先前给他们家先打的,“陈甲他们说,今晚他们看看数量缺不缺,整理一下,明日就给送过来……”

说话的主要是田波,但两人面上都一脸难过,显然都已知晓胡铁匠失踪,且很大可能不在的事。

“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崔茂怀说了一句,等看着周辞渊带人骑马离去,才抬头望了一眼冬日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吸了一口冷气,感受到那股冷寒的气息顺着喉管一直深入到胸腔,才又缓缓吐出……

转头,点心铺子已经关门,对面的酒楼里却依旧透出光亮。叮叮哐哐的声音不绝于耳。正是大家在赶工。

“崔才,让厨房加鸡蛋生姜煮一锅醪糟,大冷天你们都喝一碗,也给对面送一桶去,看着时间,虽然赶工但也别太晚了。”

“好,公子放心吧。您也快些回去,外头冷可别受了风。”

“嗯。”

崔茂怀便同崔才一起回了家。看着崔才一瘸一拐去了厨房,崔茂怀便去了后面看常伯,开门屋子暖烘烘的,心里也不由安心许多。

常妈妈看到他,立刻用干净的帕子铺了炕沿,才拉着他坐下,“公子放心吧,如今回来了,公子也别只挂念着奴婢二人。最近酒楼忙碌,公子要注意休息才是。”

“嗯。”

崔茂怀点头。他刚才在门外,其实是想说胡铁匠失踪生死未卜的事,可等他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常伯和端着药碗的常妈妈,他知道这些消息常妈妈经田波和潘家斌必然已经知道了。

再说一遍什么的,倒有些多余而刻意了……

于是,崔茂怀便只问了些常伯今日回来看着情况如何,又同常妈妈聊了些菜谱的事。迟疑着直到月亮给几人端来了醪糟,崔茂怀才回去了。

………………

崔茂怀本以为今天有这么大的事发生,他势必会睡不着,哪想等脑袋沾枕头,在被窝里滚了两圈,然后感觉到虎王跳到他背上趴在他脚上的重量,崔茂怀竟慢慢睡着了,且一夜无梦。

早起洗漱吃过饭,崔茂怀便让人备马准备了简单的礼物。因迁西侯府婆媳两人都是女眷,崔茂怀昨夜便同常妈妈说了,请他陪自己去。

铺子上忙,家里人崔茂怀一个没带,只准备带着周辞渊的侍卫陪同。又赶早在铺子没开前让阿秋带了之前他同周辞渊逛街淘的几样小玩意借口送给崔茂琛,顺便透漏他准备要去迁西侯府的事。

公主府那边都是人精,相信但凡他一句话,不必说清这里面的关系,那些人脑袋一转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阿秋骑着毛毛一路颠着小跑回来。进门就说,他是亲自见到三公子送的东西,话带到了走的时候辛姑姑正好过来,“问公子您如今身体如何?听说酒楼快开业了准备的如何?庖厨可有家里常妈妈的手艺?……”

“……”

后面再说的客套话崔茂怀就随便听听了。只不由再次感慨人家那脑袋里感觉都是芯片存储,就阿秋送东西几乎话的功夫,瞧瞧,不但知道迁西侯府和长公主弯弯绕绕的关系,还直接明了他过去是为了什么!

崔茂怀暗自摇头,喂了乌骓两粒麦芽糖,刚要带乌骓出马厩。崔大就在外面喊道:

“公子,胡铁匠那边,送东西来了。”

同一时间,开市鼓声咚咚敲响。早排在香飘十里门前的众人像是得了信号,前一秒还聊天说笑的、打呵欠缩着身的,瞬间通通来了精神,就盯着香飘十里贴着红纸福字的门板卸下……

“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崔茂怀吩咐一句,自带着崔才到了外面,果然他们刚出巷口,就见两辆牛车已经进了里坊大门。前后五个人,除了车马行驾车的,另三个高低胖瘦不等,正是他曾在胡铁匠那里见过的几个少年。

当先一人,崔茂怀记忆最深,是他曾和常伯说过他看上的、当日六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名字,昨晚田波也说过,叫陈甲。

另外两个少年……依稀最小的那个叫方正心。当初崔茂怀也想带少年走的,可那孩子依赖陈甲不愿走,便留在胡铁匠那里了。

最后一个,是胡铁匠当日自留的两人中其中一个,说是陈甲有把子力气,另一个聪明,好像是叫姚松。

数月时间,当初见过的几个少年人都壮实了一圈,只脸色都不大好。崔茂怀忙过去,直接对陈甲道:“先跟我回屋里休息一下,其实你们大可告诉我们,我派人过去拉货就好。”

陈甲摇头,声音黯哑道:“崔东家,因昨日的意外您的货虽未减少,但有些碰撞到略有瑕疵,这都是我们的缘故,自当送货上门。请您先验货吧,若实在不中意……”

陈甲说到这里,似再难以说下去。

他们都是签了身契的,虽说是胡铁匠的徒弟,但如今胡铁匠失踪,他们学艺未成,若当真崔茂怀不中意这匹货,无论是赔偿定金还是重新打造,想来他们都做不到……

陈甲顿了顿,跟着便道:“那我们先帮崔东家把货搬到院子里看看吧。”

“也好。”

崔茂怀又哪儿能只让几个半大小子搬,张口喊了酒楼里正在干活的几人,让他们也来帮忙。跟着目光一转,就见众人纷纷上前开始干活后,两辆牛车身侧、两个长身而立的人就显得尤其突出。

其中一人,崔茂怀还有印象,正是当日在郑太医府上,随贺少尹来的那人。

此时那人手里牵着两匹马,侧身站在一人身后。而他前面的那个人,不知看了这里、或是看了崔茂怀多久,崔茂怀竟一点儿被人注视的感觉都没有,直到此时,隔着忙碌人群四目相对,崔茂怀没来由心里一突,眉尖轻皱。

那人,却是笑了。

“崔东家,久仰!敝人一直就喜欢吃香飘十里点心,更好香飘十里的美酒。却总碍于限购,之前还想着何日能跟香飘十里背后的东家一晤,讨些人情一次多买些,不想竟到了今日,才真正见到崔公子!”

“幸会!”

崔茂怀不明对方身份,也不知这两人来意,只能抱拳说了两字,然后眼见对方目光所指,明显“一晤”不是套话,想到这人身后的人是能让贺少尹都要给面子的,他也只能说了句“请”,将两人请回家里。

崔茂怀从胡铁匠那里定制的酒器、铁锅,本就算是崔家秘方之一。

胡铁匠此前为他家做的东西,每次也都是打造好了直接用草帘包裹起来,外面还钉上简易木框,以便运输。这回量大,轻重不一,眼见人们搬到院子里的包裹,明显包的更紧密用心。虽然木条筐子和里面的草帘子都夹杂着泥土,焦痕、黑灰,可仍能看的出,大部分都是原包装,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个,是陈甲他们重新包装的。

“田波,搬完了你便带陈甲他们三个去吃点饭好好休息一下,东西我迟点看。”

“是,公子。”田波眼见的带了笑,应完忙又去帮忙了。

这边,崔茂怀才引着来历不明两个人进了屋,崔才始终跟在他身边。

“咦,崔公子这屋里倒格外暖和,可是郑家太夫人那里的,火炕?”那人笑问。

“是。”

崔茂怀只简单应了一句,就直接招呼人坐下,接着就问道:“尚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不知今日两位贸然来寒舍,有何指教?”

“哈哈,指教不敢当。是了,尚未自我介绍,的确失礼。”那人始终笑眯眯的,好像根本没听出崔茂怀言语中的不耐。接着再次拱手。

“在下石峰,乃钦御司大统领。”说罢又指了指下坐之人,“这是我的属下,姓申名策。崔东家之前该是见过的了……”

石峰说话速度似慢悠悠的,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对坐的崔茂怀,又似解惑一般,“这么说崔公子可能仍不大明白,钦御司也许您听说的也少。不过想来再提到一人,崔公子就熟悉了。”

“周辞渊,周公子,正是敝人的同僚。乃是钦御司的都督。崔公子与周都督相熟,那与我也该算半个朋友了。”

“……”

崔茂怀眼看着面前一张笑脸,不知怎的,只觉得心下莫名一阵慌张。

这人和周辞渊同样是见人一张笑脸,可周辞渊当初给他的感觉,是疏离,是不好接触,千万别惹到这人,否则肯定好不了……

可眼前这人,同淡淡一点温煦笑容的周辞渊相比,简直像是他小时候不倒翁娃娃脸上打那种大笑。但只能让崔茂怀更觉得慎得慌,就像被一只正吐芯子的蛇盯上,不管你怎么走怎么躲,他都会不远不近的追在你身后,盯着你!

………………

崔茂怀藏于宽袍袖下的手不由紧紧捏了掐了自己一下,他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至于来意他也猜到了一点,但仍开口道,“原来是周公子的同僚,我只知他是金襄郡王府的,却不知他的官职。那么石大统领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瞒崔公子,我们来其实是想跟您了解一下胡金飞。”

“胡金飞?”崔茂怀疑惑。

然后,他就听石峰接着道,“就是与你们这里生意往来密切的胡铁匠。”

原来他叫胡金飞……

崔茂怀的确不知,但如今对坐的人能准确说出胡铁匠的名字,言辞间又已经认定他们家和胡铁匠“来往密切”,崔茂怀也就不再掩饰什么,反正他的确重要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崔茂怀忽而回忆起昨晚周辞渊刻意岔开话题,又笑容莫名的样子。

难道,他早就知道胡铁匠出事,钦御司会顺藤摸瓜找上他,所以才不肯对他多说什么?

崔茂怀心下盘转一圈儿很快丢开。然后就全身心注意着石峰的问话,担心对方给自己挖坑。只是对方的问题似也平常,只是颇有些跳跃性,崔茂怀说到后面不自觉感到有些累,然后又回答了几个问题,竟已开始打呵欠……

“多谢崔公子,之后再有需要,敝人怕还得麻烦公子您!”

石峰依旧笑着抱拳,他身后叫申策的,则始终不语,只牵了马继续跟在石峰身后,默默离开。

崔茂怀又一个长长的呵欠,眼角甚至挤出一点泪珠。大冷天用手抹掉,崔茂怀整个人才猛的一抖,似醒了过来……

“崔公子,您要不要紧?是不是还困的厉害?”周辞渊的属下走过来问道。

“他,他……”

崔茂怀本想说那人难道会催眠,可不等他说出来,跟前的人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在崔茂怀鼻尖摇了摇,立刻有一股清新味道顺着鼻腔滑入大脑,整个人顿时彻底清醒了!

“崔公子,这东西您收好。”

“这是?”崔茂怀心中怀疑更大。

“是我家公子让属下今日等石统领他们走了,再给崔公子您的。公子让属下带话,请您别担心,不过一点儿雕虫小技,也就是头一次不防备有点用。崔公子您闻了这瓶清心露,再休息片刻就没事了……”

崔茂怀耳朵里是在听这人说话,可心里一旦确认周辞渊昨晚不告诉他实情,不半天没提石峰今日会来的事,心中就莫名气闷。

虽然,嗯,不管是周辞渊,还是常妈妈他们都曾说过,他面上根本藏不住事!

但这种浓浓的,不被信任,甚至带着点小瞧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不得劲?!

崔茂怀闷闷回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到外面院子看过胡铁匠送来的东西,一人怀抱大的铁锅四口,中号铁锅四口,烤箱式铁锅两口,酒器三具,另有小锅碗瓢盆之类的……虽然有些的确被撞击的有刮痕,凹凸,但实际使用起来问题不大。

就是凹的最夸张的那一口锅,崔茂怀提出反着敲打一通是不是能好,陈甲就立刻开工,说会尽可能帮他修理好。

于是家里生意照做,院子里任陈甲几人折腾,崔茂怀又重新牵出乌骓马,带着常妈妈和侍卫,一路紧赶慢赶往迁西侯府去了……

本是准备大早上过去,若是能说的通,干脆在人家家里赖一会儿,今天能把洪霖带走就一并带走的。哪想莫名跑出来一个石峰,又是催眠又验货,整耽误了半天,这会儿跑去差不多正是老年人午休时间,他们还能顺利见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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