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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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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化坊的铁铺?可知是哪家铺子?老板姓什么?”崔茂怀忙问。

接着就见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面色赧然,“崔公子……似乎,正是胡铁匠的铺子。”

“……”

崔茂怀不禁皱眉,压下心中瞬间翻涌的思绪,忙又问道:“那胡铁匠如何了?铺子着火, 他们那好几个人可别有事!”

“这……”

二人迟疑, “回公子, 我们是在搬运路上远远看到起火的烟柱, 听路人说起才打听了几句, 但具体什么情况, 尚且不知。”

“……”

崔茂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旁边已经有人“哎呦呦!”的叫喊起来, “这大冬天的着火,今儿个还有风,南三坊那边多是茅草房,万一火星子飘起来……”

“可不是嘛,啧啧……”

一句话引来众人无限感叹担忧。崔茂怀偏头望去,才见周围已经站了一圈街坊邻居。

这年头没什么消遣,有什么事或是消息全靠口口相传。人们也都好凑热闹, 一点儿家长里短就能让人说道好一段日子, 何况火灾这么大的事, 纷纷打听议论。

“公子, 咱们是不是派个人过去瞧瞧?”

崔二走到崔茂怀身边, 面带忧色, “咱们酒楼里的所有锅具酒器可都是跟胡铁匠定的,万一耽误了开业……”崔二说到这里不由叹一声,“也不知那边情况到底如何,好端端怎么就着火了呢?”

“谁说不是。或者该去哪座庙里拜拜,家里常管家还没醒,胡铁匠那儿又起了大火。说起来,之前一直是常管家跟胡铁匠定东西联系的,契书可都得保存好,否则那些人要是不认了……”

崔茂怀前面还只是听着,脑中自有些不成形的想法。可听着听着,终于转过头去,就见接话的崔大伴着最后的话音微微摇头,眉头紧皱一副担心模样,又在往另一处张望。

崔茂怀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崔月亮几步蹿进人群。而她之后,常妈妈从铺子里疾走出来,四下寻望找到崔茂怀,立刻走过来。

“公子,听说胡铁匠那边着火了?要不要紧,人都有没有事?”

“只听说的确是胡铁匠的铺子遇火,具体还不清楚。我正想派个人过去看看。”

崔茂怀如是说道。可心底里,他多少明白周辞渊派给他的人之所以没有过去细查,想来是他们有人在那边盯着。之前周辞渊就跟他透漏过,他派人查了跟他家生意相关的人。

崔茂怀最后派了两名侍卫带着田波、潘家斌一道去一趟。

自听说胡家铁铺着火,田波和潘家斌就一脸焦急的跟两个侍卫打听消息,之后就眼巴巴的瞅着崔茂怀,几乎要哭出去的模样。

崔茂怀自知他们当初在胡铁匠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和其他几个少年也相处出不少情分。尤其是一起蒙难,被胡铁匠领回去,相互慰藉,如今胡铁匠那里出事,小伙伴安危不知,自然着急。

体恤他们的心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个侍卫过去可以从守在那里的同事处打听更多的消息。而田波和潘家斌,若是其它几个少年无事,他们或许也能从朋友那里知晓更多细节。若是……有什么不测,他们也能帮忙、安慰……

临行崔茂怀还特意吩咐,若是有事或需要什么,大可先派一人回来。

几人应诺离去。

通化坊距离延善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原本崔茂怀想着四人由侍卫骑马来回,加上打听消息或是出事耽误,一个时辰好坏总该有人回来。

哪想左等右等,一直到接近傍晚,四人尚未回来,周辞渊倒先来了。

“怀弟不必等他们,他们跟着救火,之后受官府问询,现在正一起挖废墟呢。”

周辞渊进了门,待崔茂怀屏退人,立刻为他解惑。

“挖废墟?做什么?”崔茂怀疑惑。问了才发觉重点不在这里,“不是,胡铁匠的铺子好端端怎么会烧起来,果真是意外?胡铁匠和他那几个学徒要不要紧?”

“……”

这回周辞渊却没立刻回答,卸下披风拉了崔茂怀坐到暖暖的火炕上,他却没有到旁边坐下,只站在崔茂怀身前,双手一道捧起崔茂怀的脸,唇角带笑:“怀弟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

“……”

崔茂怀便就着仰头的姿势望着周辞渊,眼中黯然、不解,顷刻间尽皆泄露。

是啊,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什么巧合。

上元夜他刚出事,常伯为了救他至今昏迷不醒。如今他刚回家,与他们家有往来的胡铁匠铺子就意外走火了?!

崔茂怀回想当初第一次由常伯带着去胡铁匠那里。彼时他虽然来这个世界不长时间,看似懵懂无知,但就他前世随爷爷看惯的人际相处。他当时便觉得,常伯和胡铁匠,两人必然是旧相识。

虽然一直以来,两人除了生意往来看似并无私交,可越是如此,崔茂怀反倒觉得,两人关系越非平常……

“胡铁匠失踪了。”

“失踪?”崔茂怀的思绪被周辞渊一句话唤回。

“嗯,而且不是今日火灾才失踪的,人已经不见好几日了。”周辞渊道。

“他猜到有此一劫,所以跑了?那他铺子里的三个学徒呢?被他也带走了吗?”崔茂怀睁着眼,忙忙问道。

周辞渊不答却又莫名笑了出来,然后终于止了摩挲崔茂怀的脸,转而将人一把拥住。下巴放低正抵在崔茂怀头顶,声音低沉,透着莫名的温柔。

“我的怀弟着实心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是心中早有怀疑,也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贸然说谁一句不好呢。”

“……”

崔茂怀听到周辞渊答非所问的突然夸赞,不及喜悦,感到对方话里的含义,心中不由一怔。

原来,他日常留意的、生疑的、不安的,他都知道?

崔茂怀不想解释自己曾看到过的听到过的假象。但既然耳朵听到的有可能是假的,眼睛看到的也可能是假的,他又如何敢轻易下结论定义真假对错?!

与其冤枉人,不如等真凶暴露的更多……

可是,周辞渊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怎么越想越奇怪?!

崔茂怀眼皮一抬,立刻从周辞渊怀里挣脱出来,干脆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周辞渊笑着紧挨他坐下了,方严肃脸问道:

“我问你的问题呢?”

“嗯,他那三个学徒都没事,今日他们一人外出送货,另两人去城外会朋友一起上山砍柴。等回来才知道发生了火灾。”

“咦?专门等没人放火?”崔茂怀更感奇怪。

“嗯,所以你派的人过去,就一起帮着救火。幸而铁铺因整日敲铁吵闹,周围住的近的没几家。火救的及时波及不大,也没百姓伤亡。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怀弟家定制的那批铁锅酒器,全被烧毁的房屋和坍塌的地面掩埋在地下了。所以那几人连同那些学徒,到这会儿还在挖呢。”

居然没耽误!

莫名的,听到这里崔茂怀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是这个。

“那你们可有看到放火的人吗?”崔茂怀压低声音开始问内幕消息。

“没有。”

“那胡铁匠人呢?失踪是他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咔——”

崔茂怀说着做了个影视剧里经典的杀人灭口的手势,那只手立刻就被周辞渊捏住了,“乱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什么,他无论是自己走还是被人带走,其实表达的信息是一样的。怀弟不必操心这些,我知道你回来最近肯定很忙,只管专心准备酒楼就好。其他事自有我来办……”

周辞渊说着,一手又抚上崔茂怀的脸颊。

在郑太医那里没有多的干扰,日日又被郑太夫人追着喝养生汤。崔茂怀比从前脸上终于添了一圈薄薄的肉,整个人看着健康不少。

至于剩下的事,只要保证崔茂怀安全无虞,他自有方法处理干净。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在某些人面前将崔茂怀牵扯进来。

“哦。”

崔茂怀闷闷应一声,见周辞渊的样子,他就知道周辞渊已有了主意,肯定不愿多说。可到底不甘,牵挂着胡铁匠的事,仍想知道他活的几率有多大?

可不等他开口问,周辞渊已先一步问他道:“怀弟酒楼开业的日子定了吗?”

崔茂怀:“……”

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周辞渊却像是没看到他吐槽的表情,毫无所觉,更像是有恃无恐,含笑继续道:“简伯光没有给怀弟算吗?生辰那日可好?”

提及简伯光,又说到生辰,崔茂怀到底不能再耗着,也是知晓周辞渊主意既定难以更改的缘故。便点头道:“嗯,简先生说初十日子不错,放到那日也好。如今只怕日子过紧,赶不及。”

崔茂怀此前是真没关注这事,还是在郑太医家休养的时候,某日周辞渊问及他可有想要的,他不明所以,经提醒才想起二月初十,是崔茂怀的生辰。

过了这一日,他就又长一岁了。

只是崔茂怀本人的生日其实是在夏天,而早已逝去的少年在他短短的生命中,其实根本没怎么正经过过生日。细索走马灯中,年年这一日府里倒是知道这日是府中二公子生辰的,可除了依例提早送来一些布料,当日饮食多几道菜,再无其他。

其实这大约也是特殊了。只是对比兄长、弟妹每年生辰,家里张红挂绿,处处喜庆,少年就只是站在自己的小院里默然看着,听着……

“怀弟,怀弟?!怎么了?”

周辞渊见崔茂怀怔愣,还以为他在想酒楼诸事,担心时间赶不及。便主动道:

“白日所见,酒楼大体也都差不多了,刚才我过来,见大件家具桌案也都在搬运。壁画、装饰也开始弄了,怀弟之前不是说过,这些只要人手足,也就几天的事。剩下的……”

周辞渊其实早在心里为崔茂怀细细捋过酒楼所需,也知比起这些“硬件”,里面的人其实更重要。

尤其是在这时候。

“怀弟可是忧心至今既无庖厨,又找不到合适跑堂,演戏的?”周辞渊跟崔茂怀呆久了,自也通用了他的种种说法。

提起这事,之前还沉思状的崔茂怀果然换了一副“生无可恋”的面庞,长长的唉一声,跌落了肩头。

都说二十一世纪最贵的什么?人才!

不想他跨越千年,如今难到他的还是人才!

崔茂怀在郑府的时候,就听着崔才三不五时关于工程进度的报告和自己对酒楼的规划,琢磨着厨师长,厨师、帮工学徒,大堂经理,侍应,跑堂的,表演节目的……

人员一个一个列的是挺好,等身体好些,还抽空让周辞渊陪着到东市、西市,有名的食肆铺子、酒楼踅摸了一圈儿。

然而事实是,吃惯了自家有油水,味道足的饭菜,崔茂怀便是到了盛安城如今最有名的酒楼,也只是觉得那家羊鹿肉嫩而不膻,面食丰富,鱼脍的确切的极薄,可是味道……

嗯,只看两人饭后周辞渊跟着他回来,两人在客院的小厨房偷偷就着卤肉泡菜一人又整了一海碗手擀面,大家心里就该有数了。

至于崔茂怀的招聘岗位,却是逛了好几日,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照周辞渊所说,厨房里的厨子必须是卖身的才放心。崔茂怀自然知道周辞渊担心什么。

实话实说,如今崔茂怀的点心铺子其实已经定型了。每日营业额大致趋于稳定。倒不是客源少,根本问题是他的点心、酒水出产量摆在那里,若想再升一层楼,那就除非他另选地方,扩大生产规模。

所以,崔茂怀山上度假山庄的修建资金,崔茂怀其实是得靠酒楼分担大部分压力的。

秘方、做菜的方法自然也就比较重要,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泄露……

只是,若没有一点儿庖厨经验或是经验不足的,便是让常妈妈把她整理的菜单和配料表交给他,一日多少桌客人,口味品质总得保证吧,崔茂怀可不想一开业就自砸招牌。

要是经验足的好厨子……

崔茂怀和周辞渊逛了几天,首先他们自己就没尝到特别经验的菜色。觉得好的,凭他们两人的两条舌头,呃,基本都是有名食肆的当家厨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崔茂怀走?就是愿意另谋高就,卖身契什么的、就是崔茂怀写明了几年期限,实际就是保密协议。可在当下这种社会环境里,人傻了才跟你签。

另外倒也的确有既签了卖身契,又厨艺好的,可都在各高门深府里供职着呢。便是有被主家卖的,想想看,但凡那厨子或厨娘手艺不错,一个日日站在灶台边上做饭的,主子眼不见心不烦,只天天吃他/她做的饭菜就好了。惩罚也就是罚月利,厉害的打几棍子几板子,何至于将人卖掉?

没看人贩子那,但凡会做饭的,厨艺好的,价格立马也就上去了吗?!

于是,一个酒楼最核心的地方,厨房里连厨子至今一个都没有,崔茂怀还想着初十生辰的时候开业?嗯,有梦想总归是好的,万一成真了呢,是不?

虽然……

常妈妈早说了让他别着急,无论酒楼何时开业,还有她呢,由她过去先亲自掌勺,什么时候找到了合适的厨子她教了人再慢慢退下来。

可是,崔茂怀每日看着常伯,和脸上笑容愈少、愈加憔悴的常妈妈,他又不是周扒皮,怎么可能干出为了早点开业赚钱就让人拿命拼的事!

“我想着,到时候把崔二放到酒楼那边先看着大堂。这边的二楼就让阿秋担起来,一楼由崔大和阿活看着……”

崔茂怀声音轻缓,虽然目前家里人手不足,还存在各种问题,但他也在仔细安排。如今心里有了主意,正好说给周辞渊,让他帮忙把把关。

“田波和潘家斌也来了一段日子,我瞧着潘家斌虽然不谙交际,可算起账来,过年这些日子又搞活动、又生了几处小乱,他却每日一笔一笔账目记得极清楚,没半点错漏。之后就让他当点心铺子这边的账房吧。田波也锻炼了些日子,之后就让他到酒楼那边去?”

“好。”

周辞渊含笑点头,看神色像有几分自豪得意。

两人都没有说破,可二人相视一笑,其中深意自明。崔茂怀之所以这么安排,除了人员分工尽可能安排到合适的位置,另一点,他是在分解家里现有的团体。

几次出事,抛开简伯光的卦象,其实大家心里只怕都清楚,家里有心怀不轨的人!

崔茂怀在没有确实证据前不愿意冤枉人。也不愿直接捅破这层纸让人人自危、乱了大家的心,也让对方掩藏的更加深。所以,他在试图改变家里现在的格局。

说白了,崔茂怀真正的短板,是自身人手不足。

真正属于他的班底的,其实就是阿秋和阿活。阿秋还好,阿活许多时候只能当保镖用。可他现在这个“家”,却是现在所有的人,和他一起拼建起来的。

就好比一个公司,他虽然是董事长,可公司是大伙儿一起创业打拼的,无论是怀疑谁还是要做什么,都需要“证据确凿”才能服人。

如今,他先将每个团体的人都分开安置。加上成立新公司,正好吸纳隶属于他的新人……

“怀弟既然心里有数,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庖厨,其实,我早帮怀弟看好了。”

“真的?在哪儿?”

崔茂怀为了自家酒楼里的大厨想了好些天,今日得信,自然激动。周辞渊不由笑道:

“人,如今还在迁西侯府中。”

“迁西侯?”崔茂怀想了想,实在没印象有这个伯号的。但这也不是重点,反正他对于盛安城里各功勋名号本就没记得多少,重点是,“这人是迁西侯府的厨子?那伯府能给我?”

想到某种可能,崔茂怀又问,“难道是你去问人家要的?”

“自然不是。”

周辞渊摇头,略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怕便是我去要也要不来的,除非怀弟去买,大约才能把那人买来。”

“为什么?”崔茂怀不明白。

然后,他就见周辞渊又停了停,比之刚才的停顿还要久些,似有疑虑,之后又抬眼看看他,半响才道:

“这人用起来是没什么,手艺不错,到时候卖身契也在怀弟手里,更不会泄露秘方或是亲近谁。只是我迟疑许久,只怕怀弟知晓这人来历后自伤,那我就宁可先派府里的厨子过来帮忙,再慢慢寻人了。”

崔茂怀忽见周辞渊说的郑重。现如今,他已经难得见周辞渊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神情,心下略觉得有趣,面上却绷着认真道:

“可你不告诉我,我又如何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陌生人而自伤呢?”

周辞渊看样子的确为此事烦恼许久,一向果决干脆的人,面对轻歪着脑袋,绷了半天绷不住又笑嘻嘻的少年,无声叹了一声才紧紧拥住人缓声道:

“因这人跟你我是一样的。”

“……?!”

崔茂怀一怔,还没想明白,但随着周辞渊的讲述,他很快就懂了。

周辞渊说的这人名叫洪霖,祖上是迁西侯彭家的部曲,一样跟着主家上过战场,救过主人的命。所以后来虽然仍是彭家家仆,儿孙却是同彭家世子一起长大。

然后到了这一代,继任侯位的是彭家唯一的子嗣名叫彭超。洪霖自幼和其一起长大,一道儿读书识字。彭超因幼年生病伤了脾胃,饮食身体一贯不好,少年洪霖就同府里的厨娘学厨艺,本是为了彭超调养身体的,哪想学着做着竟是比府里的厨娘,甚至外面酒楼的大厨手艺还好。

也因为他,彭超身体渐渐好转。可不知不觉间,两个少年的关系也变质了。

这事府里大约有知道的。只是二人打小一道儿长大,行走坐卧日常一处也是寻常,侯府夫人竟始终没有发觉。

可随着两人年纪渐长,洪霖便罢了,彭超却是彭家侯府唯一的独苗,身体又不大好,亲事自是要抓紧。且很快就定下了,乃是成远伯柴家的嫡长女。对方因守孝耽误了年纪,亲事定下,两家都满意,婚期便也定的急。可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迁西侯府夫人才知道自家儿子和洪霖的事。

为了婚期顺利进行,不露出风声。侯府夫人立刻将洪霖送走,彭超得知此事,自是百般哭闹,可惜无济于事。

很快,婚礼进行。彭超自知哭闹无用,倒是也不闹了,可跟着就日夜流连秦楼楚馆,厮混不休,更是以酒当水,百无禁忌。

想当然,身体很快就病倒不行了。

迁西侯府夫人眼见儿子如此,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将洪霖接回来,继续在儿子身边伺候。成远伯家的柴小姐起初还不明所以,被侯府众人瞒着,可等到把洪霖接回来,这事哪里还瞒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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