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眼神痛苦，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声音甚至还有一些哽咽，“师傅，我多希望这些都是真的，我同你两情相悦，同你天天腻在一起，同你情不自禁。
可我害怕，害怕你清醒了之后，会厌弃现在的我。
也会厌弃现在的你自己。
不是觉得你现在不好，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你。”
说着，他将衣襟从楚瑶手中抽离，默默地走到中间，直挺挺地跪下，颤声道：“师傅，尽管我想，可我还是做不到，若是……若是你不被心魔控制了，还需要我同你……”
余生抿抿唇，大胆道：“只要你恢复正常了，只要师傅不讨厌我，徒儿愿意自荐枕席！
若是我现在真的遵循了你的意思，同你双修，他日就算师傅宽宏大量不怪我，我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个伤害过师傅的人！”
说罢，他整个人伏在地上，喃喃道：”“师傅，我视你，胜过一切。”
楚瑶看着他微低的头顶，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闭了闭眼睛，她蓦地感觉自己的心被撞击了一下，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缠绕在心口，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大对劲，好像偏离了目标，好像只想着男欢女爱。
这样不对，她还有任务要完成。
“宿主！宿主！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能听到吗？”
楚瑶微愣，终于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听得到。”
系统好像送了一口气一般，“宿主你终于能听到我说话了，我也不知道被心魔侵蚀了之后会这样，还会屏蔽我跟宿主你之间的联系…
实在太危险了，吓死我了。”
楚瑶微微一愣，随即又感觉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刚刚回归的理智，又一点一点的远去。
系统赶忙大叫道：“宿主！宿主！赶快把我给你的心法翻到最后面，那里有关于魔修的修心篇！你快点看一看！”
操控着仅剩的理智，将系统给的修习心法的册子翻到最后，然后屏气凝神地看了起来。
仅仅是看，她就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原先的那些躁动不安，都一点一点从她的心底抽离，慢慢的，她感觉自己一直压藏在心底的理智又一点一点回归，最后回归正常。
楚瑶闭了闭眼睛，看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人，神色复杂。
这世间助纣为孽的人多，劝人迷途知返的人少，若是旁人，肯定不会这般劝慰她这个沦陷在情欲之中的人。
修魔，修的是心，也修的是身边的人。
若是身边有向善的好友，她相信那些滥杀的人也会迷途知返。
不知过了多久，楚瑶沉声开口，“起来吧。”
声音清明，不再像之前一样处处含魅，带着勾人的尾音。
余生身子一僵，愣愣抬头，“师傅？”
“嗯。”楚瑶缓缓吐出一口气，“起来吧，我不怪你，你没错。”
“师傅……”余生声音颤抖，红了眼。
他像是终于等到了审判的囚徒，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