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光脚踩在地上，出了茅草屋，看着面前翻涌的神魔潭水，神色淡淡。
“师傅。”余生跟在楚瑶身后，手里拿着她的鞋，神色忐忑。
“余生，跟你交换体质是我自愿的。”楚瑶没有回头，轻声道，“所以你心里不要有压力。”
“师傅……”余生小声道，“你之前总是问我愿不愿意修魔，是不是若是我修魔了，你便会不同我交换了？”
他的声音怯怯懦懦，听的楚瑶微微一愣，闭了闭眼睛。
记性这么好，她还要想想怎么编。
楚瑶沉默了许久，脑海里一直在头脑风暴，很快，便编好了一个不错的故事，不过还要润色一下。
既要让余生对她有怨，也要让余生对她有情。
不然她一统魔界了之后，余生不跟他打了，那么后续的任务又该怎么办。
好在余生不会催促她，她可以慢慢想。
汹涌的神魔潭水趋于，天热也渐渐暗了下来。
“这修真界太无聊了，我想去魔界那边看看，听说那边恣意妄为，可以随心而行，依靠实力说话。
我一直都是修真界这边的佼佼者，但还没有享受过统领一域的畅快。”编好理由的楚瑶转过身。
余生垂眸，听着师傅说的话，看着她白皙的脚踩在一个石头上，微微泛红，可爱到让他移不开眼。
“当年在那个庄子看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你的特殊体质，本想着你若是肯修魔，便将这体质留给你，若是你不愿，我便换来用用。
否则，以我修真界第一修炼天才的名号，你的资质是远远不够的。”楚瑶的声音淡淡，一字一句都在刺激余生。
她的意思很简单，收你为徒，便是因为你的纯魔体质，不然你是不可能拜入我的名下的。
余生愣愣抬头看着楚瑶，眼睫轻颤，“师傅的意思是，若我没有纯魔体质，当年便不会收我为徒，是吗？”
“对。”楚瑶直视着他的眼睛，果断道。
所以，余生，你赶紧怨恨我吧，我收你为徒的目的就是这么不单纯，只是为了自己。
所以余生，你赶紧爆发一下。
余生愣愣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就在楚瑶以为他会崩溃的时候，或者对她歇斯底里的时候。
他却微微笑了一下，“真好。”
楚瑶：“？？？”
余生笑着看向楚瑶，然后重复道：“真好。”
楚瑶：“……”
揉了揉鼻子，余生笑着道：“我本来一直都讨厌自己的这个纯魔体质。
我一直觉得它是个拖累，若不是它，我父母也不会视我为怪物，将我送到隔壁村，被人烧死。
它不但一直影响我的心性不说，还一直让我难以感悟那些纯净的灵气，让我无法为师傅争光。
每每我听到让人议论师傅是多么惊才艳艳，而我又是多么愚笨，进步多么缓慢的时候，我就特别希望，自己如果能是个普通人，有个普普通通的身体该多好。
也就是说，我一直是讨厌自己的。
可是现在，师傅却告诉我，是因为我的纯魔体质您才收我为徒的……
师傅，我也同你讲过，拜入你的门下起，便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现在，我知道这些时光皆是由我原先最讨厌的东西带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