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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0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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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如今自个是同沈苏苏绑在了一起,若是不帮衬着她将这些事抹去,自个也免不了遭殃。

从她被送来到沈苏苏跟前做事开始,就没了旁的选择了吧。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皆是如此。

沈苏苏端起面前温热的茶浅浅一口饮下,“那……给驿站递消息那人呢?”

“这件事您放心。”如诗连忙道:“那人不过是街边的乞丐,给他塞了些碎银子他便是愿意帮忙做事的,他根本不知此事同您的关系。”

她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且还是帮沈苏苏做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事事小心,不能出现纰漏。

沈苏苏听她这样说心里那些不安也算是稍稍平复了,可又不自觉想起在阿孟身上瞧见的那张条子,她确定那是沈逢程要给沈昭禾。

只是或许还未曾来得及递到沈昭禾手中。

可沈逢程知道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与徐淮意那句相信沈昭禾同此事无关不一样,他那日所言证明他是完全知道当日春日宴的真相,这回的事……他怕也是能猜到的。

光是想到这儿沈苏苏就有些背脊发凉,谁能想到会有一日,那个从来最为疼爱自个的父亲,竟会成为自个最大的威胁呢?

外头,如诗方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便遇上了如画,如画将她拉到一旁角落又是压低了声音道:“如诗姐姐,要不然咱们还是将这事儿告诉殿下吧。”

刚刚沈苏苏所说的那些话如画也听得真切,那些话能将一向稳重的如诗吓成那副摸样,那如画就更是被吓得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直接将这事捅到殿下那里去,到时候她们告发有功,说不定还能免了罪责。

总好过这一日日熬着,日后还要帮她做那样许多亏了良心的事。

“真是糊涂。”如诗紧皱眉头,“咱这位沈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殿下对她的怜惜也并非是假,你去告发,殿下信与不信另说,即便是信了,罚了沈姑娘,咱们又能讨着什么好处,难不成这告发主子竟是一桩体面事?”

“到那时免不了要落着一个背叛主子的名头,即便咱侥幸免了那责罚,殿下又信了咱们的话,可凭着殿下对沈姑娘的情意,还会真要了她的命不成?到时候沈姑娘坐着主子的位置,动动手指头便能要了咱们的小命。”

许是如诗这一番话说得太过吓人,如画听着背脊一阵阵发凉,可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又道:“难不成我们竟是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么?”

“自然不是。”如诗瞥她一眼,耐着性子继续道:“告发这事,不是不行,得把握好时机才是。”

“倘若之后咱屋子里这位主子平步青云,成了太子妃,日后又是皇后,咱跟在她身边也是沾光的,好处更是少不了,犯不着和她对着来,东宫里日后的主子多了怕是不会有几个是手里头干净的,在哪个底下做事都是一样的,倘若日后殿下对沈姑娘生了疑虑,又铁了心要将这事查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咱们便需要站出去了。”

说着如诗看向如画,坚定道:“到那时,在不站出来,咱们也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

“这个时机……咱得把握好了。”

如画愣住,最终还是点了头。

徐淮意刚出了御书房,皇后后头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她方才听到底下的人说太子殿下好似惹了陛下不快心底便是一慌,“莫不是因着沈苏苏那事?”

最近这些日子她提心吊胆,就是在担心沈苏苏这一桩事。

素沁摇头,“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只是殿下好似急得不行,而陛下似乎不太愿意见殿下,殿下在外头候了好一会方才进去的,进去那会儿浑身都湿透了。”

皇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前头方才听说沈苏苏是在东宫里找着的她心里便很是没底,就担心徐淮意这边会不会出什么事儿,果然没等太久便碰上了这事。

到了御书房,这会儿徐淮意刚走,地上滴下来的那些混着雨水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清扫,皇后瞧见这地上淌着的血迹差点没昏过去。

急急的便要往里头去。

可最终还是被李公公拦了下来,“殿下受了些皮外伤,这会儿已经回去了。”

“这……这血都流了一地,便是皮外伤也算不得轻伤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虽说未曾瞧见徐淮意现在的模样,可光是看见这满地的血迹,她就已经心疼得不行,“还望公公透个信儿,到底是不是因为沈苏苏那桩事?”

李公公叹了口气,“方才在里头说话的只有陛下同殿下二人,奴才也只是守在外头。”

瞧见皇后脸色不好,他又添了句安抚的话,“不过奴才瞧着这一桩事应当是过去了,殿下虽是受了些伤,可陛下也算是妥协了。”

皇后捏着锦帕的手微微发颤,“终归还是躲不过这一桩事。”

沈苏苏这人,怕就是徐淮意命中躲不过的劫难,不管怎么去规避也躲不过去,即便是已经嫁到南岐去了都还能回来,现下更是将徐淮意折磨至此。

光是想着这些皇后心头便恨得不行,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偏偏因着这个女人次次变了性子,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了。

这边陛下不见她,徐淮意又已经回去了,她在这里同李公公耗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回了重华殿。

可却没忘记让底下人去一趟东宫瞧瞧,“他这会儿怕是不会在东宫,只是不管如何还是的去瞧瞧。”

“对了,再带个太医过去,他没回来就让那太医一直在东宫候着,记得同那太医说清楚,让多带些治外伤的药。”

素沁听了这话忙应下便退了下去。

午后,京都的雨好似稍稍和缓了些,可风却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谢江清骑了快马,一路从小道出了京都。

劲风裹挟着雨水好似化作了刀子,刮得他的脸生疼。

他却浑然不觉,连带着心都是麻木的,只顾着追上前往南岐的马车。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他总算是在雨幕中瞧见几辆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不少穿着南岐服饰的人,他心中一喜,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顿时加快了速度,最终还是拦在了那几辆马车的前头。

马车中,沈昭禾已经被颠簸了一路。

方才出京都时还好,虽说路上或许有三两行人,可到底是雨天,人不多,再加上又是大道,走起来倒也顺畅,可没过多久这马车就拐了个弯儿进了小道,一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沈昭禾被折腾得昏昏沉沉。

原以为这马车除非是到了夜里方才能有三两时辰歇息,也是到了那会儿才会停下,却不曾想半道上停了下来,沈昭禾疑惑的想要掀开车帘,可那帘子方才掀开了一角就被外头的人抵住,“外头风大,世子妃好生在里头歇着就是。”

沈昭禾被外头刮进来的凉风吹得醒了神,心里也多了几分不安,便问了一句,“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外头的人没答,沈昭禾再度伸手去掀那车帘,发觉那帘子还是被抵着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南岐人虽说表面上唤她一声世子妃,但实际上没哪个会真心当她是什么世子妃。

她眼下的待遇本质就如同就同当初在大齐的万俟砚差不多,甚至于比他的境地还要更加凄惨。

没法出去瞧到底是出了何事,问他们他们更是不愿意说,沈昭禾也没了法子,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想要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

可能听到的不外乎是风声夹着雨声,就算隐约能听到人声亦是模糊不堪,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前头,谢江清拉紧缰绳横在道路中间,将原本就窄的小道堵了个彻底。

贺文从最前面的那一辆马车中走了下来,底下人连忙过来给他支起了一把伞,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样貌,疑惑道:“谢大人这是……”

他倒是不算认识谢江清,只是刚来京都的时候,大齐的皇帝给他们接风洗尘时有一场演戏,在那儿他曾见过谢江清,所幸他记性不错,如今再度碰上虽说迟疑了片刻,可总归是认出来了。

只是他只听说大齐太子和沈苏苏有一段人尽皆知的□□,却未曾听说同这位谢大人还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往事啊。

谢江清依旧坐在那高头大马上,开口解释道:“从南岐到京都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少不得要月余,贺大人来一趟不易,谢某是过来提醒大人,若是找错了人,这一趟可就白走了。”

贺文听了这话不觉皱眉,“贺某不明白谢大人的意思,马车中乃我们南岐世子妃还能有假?且不说世子妃面容同画像中一般无二,世子妃本人更是已经证实其身份,不知谢大人这疑虑从何而起?”

“贺大人可曾听说,世子妃有一庶妹,二人年岁相差不大,容貌更是极为相似。”谢江清继续道:“贺大人如今马车上的便是其庶妹,沈昭禾!”

贺文嗤笑一声,“谢大人说笑了,人是我们从东宫里搜出来的,到底是不是我们南岐的世子妃我们还能不知道?”

又道:“我倒是忘了,谢大人好似同大齐的太子殿下关系不错,那边劳烦谢大人帮忙给太子殿下带句话吧,告诉他别再念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语罢,贺文抬腿就要回到马车上,替他撑伞的那人往谢江清的方向瞧了一眼,有些忧心道:“贺大人,那位谢大人似乎并不打算让开,咱们这该怎么办?”

贺文未改面色道:“动手罢。”

“这……”底下人一惊,“咱们如今同大齐还未曾撕破脸,这谢江清毕竟是大齐的官员,又不是什么寻常人,若是真的弄出人命来怕是不好同他们交代吧。”

“蠢材。”贺文瞥他一眼,“明明是他路遇恶匪方才断送了这一条性命,同我们有什么干系?”

底下人一听这话又扭头瞧了一眼周遭环境,顿时会过意来。

是了,他们出了京都走的是小道,现下已是身处荒郊野岭,谢江清死在这儿谁能想到同他们这些南岐人有干系呢?

便是想到了,这一场大雨早会将所有一切冲刷干净,大齐那些人必然找寻不到证据,他们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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