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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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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禾同阿蕴两人跟老板娘说明了来意,知道了沈昭禾是个大齐人,并且马上就要回大齐去,老板娘对她的态度竟也没有半分变化。

依旧是很恭敬。

她道:“沈姑娘来得是时候,今日夜里咱们铺子里正好有几辆商车,要往梁国去的,也算是顺路。”

沈昭禾面露喜色,“那可再好不过了。”

老板娘点点头,“沈姑娘稍作歇息,待会儿铺子里的人备好货了,我来叫您。”

沈昭禾连忙应下,那老板娘便往楼上去了。

屋里剩下的沈昭禾同阿蕴没旁的事情可做,便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起天来。

说起万俟菱,沈昭禾语气中还是有些担心,“方才心里太慌了,倒是忘记问问阿菱的情况了。”

“您无需担心。”阿蕴苦笑,“殿下她日日念叨着一定要看到王上遭报应的哪一日,必然是不会出事的。”

沈昭禾轻叹,“她心里苦,以后,我也没法子陪在她身边开解了。”

这些日子都是沈昭禾陪在万俟菱身边,时常说些趣事逗她开心,不知自己离开之后,她是否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二人聊着,时辰也过的快,一下子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沈昭禾正想着为何那老板娘还没有过来呢就见她从楼上走了下来,“沈姑娘,走吧,该上马车了。”

沈昭禾应了一声,跟着老板娘走到外头,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停了几辆马车,前头的两辆是坐人的,后头的放置了一些货品。

老板娘将沈昭禾安置在了第二辆马车里头,又跟那商车车队的领头人嘱托了几句,那领头人看着三大五粗,可倒是很愿意听这老板娘的话,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借着这个功夫,阿蕴来到沈昭禾跟前同她告别,“既然姑娘已经上了马车,那阿蕴就先回去了。”

沈昭禾正要答应却突然想起时辰,忙道:“你这会儿怕是回不去王宫了吧?”

宫门怕是已经关上了。

“姑娘不用担心。”阿蕴解释道:“我有个亲戚,家就住在附近,今晚我住那儿就好了。”

沈昭禾听到这话方才安心下来,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接着,大约是老板娘叮嘱的话说完了,领头人拔高声音喊了一声,说的是南岐话,沈昭禾听不懂,但是大约能猜出来应当是“出发”之类的意思。

因为他的话音正好落下,几辆马车就开始缓缓启动起来。

沈昭禾朝着阿蕴挥了挥手,算是做了最后的告别,阿蕴也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

沈昭禾将车帘放下,整个人彻底的被笼罩在了黑暗中,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马车行驶而过来带的呼呼风声,她窝在马车的角落,想着万俟砚同万俟菱,想着在南岐这样久以来发生的这些事,不知什么时候困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说来奇怪,这竟是她这样长时间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次。

这商队的人并不仿佛并不急着赶路,每日将晚上歇息的时间单独留出来还不算,到了该用膳的时候也会将马车停下来,等吃饱喝足之后再继续前行。

商队上的这些人大约是受了老板娘的嘱托,对沈昭禾的态度一直都很是客气,只是彼此之间的交谈很少,一日之间大概就只有给她送干粮和水的时候会说上几句话。

沈昭禾也不是多事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待在马车里休息——虽然商队一路上走得都是平稳的大道,可时间久了也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也没有精力去做些旁的事情。

每天都重复的日子过的很快,半个多月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商队的人将沈昭禾送到了晋川便让她下了马车,领头的人看起来有些抱歉,“沈姑娘,不是咱们不愿意将您送到京都去,实在是如今南岐和大齐的关系紧张,咱们这商队不说是去京都,便只是进大齐的范围都会被当地的官府盯上。”

“实在是没法子啊!”

沈昭禾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南岐同大齐的战事焦灼,自然也理解这他们的难处,于是点头道:“昭禾明白。”

“对了。”领头人突然想起些什么,连忙提醒道:“沈姑娘进了城关之后,可以去长宁马车铺子那儿租一辆马车,之前南岐和大齐之间关系还过得去的时候,我们有需要都是从那儿租的,还算是靠谱。”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来,“这一路从晋川到京都还有大约还要个十来二十天,路上多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沈姑娘收着这些。”

沈昭禾连忙推拒,“我身上还带了不少银子,够用的。”

听她这样说,领头人倒也没有勉强,很快将那一袋银子收起来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沈昭禾也颔首目送商队远去。

等商队走远,她方才转身往城关方向走去。

南岐同大齐的战事还未停歇,城关这儿查得也严,沈昭禾身上没什么凭证,被守卫盘问了好一会都没进城,后面大约是看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说话得口音也透着一股京都味,实在不像是南岐人方才放她入了城。

沈昭禾自然很是感激,说了好些感谢的话方才进了城。

晋川原本因为同南岐,梁国等几个国家隔得近,商贸往来倒也便利,所以发展得算是不错,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起了战事,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都少了许多,零星开着的铺子更是透着一股萧索的意味。

沈昭禾深吸一口气,往着长宁马车坊的方向走去,心里却不自觉的有些担心,这战事一起,晋川城里许多铺子都关了,那马车坊若是也关了可该怎么好。

她还想着回一趟京都去将阿孟接出来呢,还想去见见谢江清,虽然最后还是去了南岐,但是沈昭禾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自个的。

那天的局势太混乱,她还没来得及同他好好说声谢谢。

想到这,沈昭禾加快了脚步,暗自祈祷着那铺子还在。

一条街走到尽头又转了个弯儿,沈昭禾暗自喘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看到前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长宁马车坊”,明显还开着门,心里头不由一喜,又探手摸了摸身上的金叶子,心下有了底气方才走进了店铺。

而此刻,街头的另一边,一道身影怔愣的站在了原地,他目光追随着沈昭禾的身影,唇边明明是带着笑意,可眼尾却红了一片。

“殿下。”温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便觉得有些奇怪,“您在看什么?”

徐淮意转头同他道了一句,“在这等孤。”

还没等温夷缓过神来,就已经快步往长宁马车坊的方向去了。

沈昭禾从那断崖跳下之后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并非是没有出现过幻觉,可此刻的他却无比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刚才他看见的那个沈昭禾是鲜活的,是有灵魂的。

她还活着。

他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沈昭禾这会儿正在同那马车坊里的老板说话,老板说如今晋川局势不定,他们这一行生意不好做,已经打算关门歇业了。

“这……”沈昭禾一听这话顿时着了急,连忙道:“老板就帮帮忙吧,我真的很需要一辆马车。”

“我可以出往常租金两倍,或者三倍的价格也行。”

沈昭禾能看得出来,这个长宁马车坊已经算是晋川比较大的马车坊了,它都要关门了的话,那么其他马车坊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没有马车,那她怎么回京都啊。

她从前没有为这些事情发过愁,这一下子也不知道到底应当怎么办才好了。

老板听了这话也有些无奈,“姑娘,这送上门来的生意要是能做的话我肯定就做了,真是实在做不了了啊。”

又道:“你去别处问问吧,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找到愿意做你这桩生意的人。”

这话里面赶客的意味已经很是明显了。

沈昭禾没了办法,只能勉强的点点头,“谢谢老板提点。”

说完,便转身一脚踏出了马车坊,却正好瞧见一人站在她身前,沈昭禾的目光缓缓上移,当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之后,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徐淮意……他怎么在晋川,他不应当在京都吗?

“阿禾。”徐淮意声音颤抖的厉害,“你还活着。”

他当真以为她死了,以为她死在那断崖底下,死于野兽之口了。

沈昭禾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她一边思索着若是跑的话,能不能有机会从徐淮意面前逃走,一边冷冷道:“再怎么说我也死过一回了,姐姐的气难道还没消,殿下这是还要替她再出一回气吗?”

徐淮意止不住的上前几步,将人拥入怀中,而后喃喃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自从不再喝那药之后,心口的疼痛一日多过一日,可记起的事情也是一日多过一日,想起他们之前一起经历过的许多事,想起了那盏兔子灯,想起了那局解不开的棋局。

也想起那一年夏日,他在亭中没来得及同她说完的后半句话。

他原来……是喜欢她的啊。

沈昭禾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想将人推开,可即便用尽力气也没法撼动分毫,只得无奈道:“殿下这是何故?”

她不明白。

一直讨厌自己误会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当着他的面跳了断崖吗?

那简直太可笑了。

徐淮意顿了片刻,而后最终还是将怀中人松开了,沈昭禾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又往后退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殿下请自重。”

徐淮意喉咙一阵发紧,心头的钝痛也被激得越发猖獗,“阿禾,抱歉,从前那些事孤已经知晓了真相,是孤的错,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楚。”

沈昭禾一愣,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不曾想殿下竟会有知晓真相的一日。”

倒不是嘲讽,只是沈昭禾真的很意外他会知道真相,或者说相信真相。

要知道当初的徐淮意对沈苏苏的情意几乎是到了疯魔的地步,按理来说任凭旁人说些什么他应当也是不会去相信的,只一心一意的相信着沈苏苏的话。

这倒是让沈昭禾的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好奇了,想知道他怎么突然变了心思了?

徐淮意看着眼前的人,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艰涩道:“能同孤说说,阿禾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可有受苦?”

沈昭禾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她实在有些不习惯他的样子,“抱歉殿下,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既然当初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么她在他这儿,再怎么说至少也不算是罪人了吧。

那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将她困在四方院子里头,让她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徐淮意还是伸手拉住她的手,“你想回京都,想见阿孟是吗?”

“孤可以帮你。”

沈昭禾挣开他的手,“不劳殿下费心。”

“阿禾。”徐淮意的声音里有些许疲惫,“大齐和南岐的战事未休,你独自从晋川回去并不安全,孤可以派人帮你将阿孟从京都接来,让你们团聚,届时,你想离开。”

“孤也不会拦着。”

沈昭禾心里一动,“那……殿下的条件呢?”

不可否认,徐淮意这几句话还是确实足够诱人,通过方才那老板说的话,她也能感觉得出来她想要独自回一趟京都恐怕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徐淮意也说了,等自己见到阿孟,会让自己离开。

他没必要在这种事儿上同自个撒谎,若是他想要将自个留下,现在就可以动手。

沈昭禾没法从他手中逃脱的。

徐淮意听了她的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他们之前竟已经生分至此。

他对她的那么一丁点的好,在她眼中都是充斥着算计的,不过,这也算是报应吧。

“你就当……是因为愧疚吧。”徐淮意压抑这心头的疼痛,缓缓道:“若不是当初的那一桩误会,你本来不需要承受这样多的。”

沈昭禾有些意外,可最终还是点了头,“好。”

他大约是想替沈苏苏赎罪,她想。

“殿下。”温夷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在街边等了好一会,瞧见徐淮意还没有回来,又想到他现在身体并不太好,心里实在担心,斟酌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过来悄悄情况。

不曾想刚唤了一声“殿下”就看清楚了徐淮意身旁的那个女子的面容,顿时愣住了,“奉仪?”

沈昭禾朝他笑笑,“是我,不过温大夫还是应当换个称呼了,叫我昭禾就可以了。”

她对这位拯救了许多百姓的温大夫还是怀有敬意的。

温夷往徐淮意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难看了几分,不由得笑了,“还是唤沈姑娘吧。”

沈昭禾也没勉强,总归不再叫奉仪就够了。

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奉仪,什么世子妃了,也不是沈府的沈二小姐了,只是她自己,只是沈昭禾而已。

“我说殿下为何突然失魂落魄,追着一道身影就走了,原来是碰见了沈姑娘。”温夷并未提及当初之事,只是笑着调侃道:“说了这样久,你们之间的误会应当解开了吧。”

温夷指的是双生蛊的事。

沈昭禾并不知道这一回事,所以听到这话之后神色有些疑惑,可徐淮意却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道:“还是先回去吧。”

他们没有将话说清楚,沈昭禾也就没问,轻轻点头道:“殿下可否能尽快将阿孟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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