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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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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懿出完差回家的时候,发现沈家的天都变了。

富丽堂皇风格华丽繁复的沈家大厅,变得空落落的,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和电视,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沈父的古董花瓶孤零零的摆在角落。

沈懿记得这可是父亲的心头爱,逢人来沈家他都要不着痕迹的吹嘘炫耀一番,现在就委委屈屈的放在角落里了?

客厅厚重华丽的的丝绒窗帘也不见了,变成纯白色的透光纱帘,他记得之前的窗帘可是他妈特地从国外花重金定制的,被他妈称为客厅装修的点睛之笔,每天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欣赏宝贝窗帘。

这就突如其来的换了?

客厅里到处穿行的佣人也很奇怪,男的都穿燕尾服,女的都穿着长到脚踝的女仆装,见到他都点头示意。

“林管家呢?”他把行李箱交给旁边的佣人,觉得有些奇怪,以前都是林管家在门口迎接自己,这次怎么不见踪影。

佣人似乎有些为难:“林管家在大小姐身边服侍,可能暂时没空来见少爷。”

沈懿点头表示理解,林管家从小看着悠悠长大,对悠悠有求必应,从小她就爱跟在林管家屁股后面。

“我记得今天是周三,悠悠应该在学校才对啊,她又装病逃学了?”

还有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变化,难道也是悠悠搞的鬼?沈懿摇头,沈父沈母虽然对悠悠十分纵容,但也不是没底线的。

“不是悠悠小姐,是大小姐。”佣人奇怪的看着他:“少爷不知道大小姐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吗。”

沈懿恍然大悟,他记得出差前家里人是说过要去接那个被抱错的乡下妹妹。

佣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大小姐看不见,不喜欢家里太杂乱,前几天大小姐不小心在客厅绊了一跤,就把那些东西搬到仓库去了。

至于窗帘,大小姐觉得太厚重了,每次经过那里都让她的视线更黑,大小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夫人就忍痛把窗帘拆下来换成纱帘了。

沈懿:???

不是双目失明?黑还能黑的五彩斑斓是吧。

两人脚下不停,沈懿越走越疑惑,这好像不是回自己房间的路线,难不成这佣人是新来的,还没等他问出声,佣人就告诉他到了。

“这是大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新房间。”

打开门,里面的摆设和装饰倒是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窗户外面是沈家绿意盎然的美丽庭院,推开窗时不时传来阿黄的叫声和园丁修剪植物的喀嚓声。

沈懿忍着怒火,旁边的佣人还在大吹特吹,说大小姐为了少爷能一回来就入住,花了多少多少心血。

“那我真的是谢谢她了。”沈懿磨牙:“我原来的房间哪去了?”

“当然是大小姐搬进去住了。”

沈懿握拳,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刺激得够呛,合着她霸占了自己的房间,他还得感恩戴德是吧。

他一边气冲冲往原来的房间走,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新来的妹妹只是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计较,把房间换回来就是了。

冷静冷静,沈懿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

一名身材修长容貌英俊的小提琴手正在卖力演奏,房间里窗户大开,窗边摆了个单人小几,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

林管家正在给她倒茶。

沈懿注意到她的听觉十分敏锐,他刚走进房间,少女就小提琴手暂停演奏。

林管家看见他后,低声在她耳边提醒来人的身份。

她挑眉转头,沈懿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新妹妹的美貌程度震惊了,少女/优雅地端着瓷杯,唇角微微翘起。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响动,疑惑地歪了歪头:“哥哥?”

窗外栽满了枫树,枫叶红似火,却不及面前少女的半分娇艳,她就像一支倚墙而生的红蔷薇。

“妹……妹妹。”沈懿结巴,一肚子火气已经在她这句哥哥里消了大半。

正想问她,就看见旁边小提琴手接了个电话,把琴收好后径直走到妹妹旁边亲她的脸颊:“嘉嘉,我得走了,下午见好吗。”

宁嘉宝点头,敷衍的亲了他一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沈懿被当场震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悠悠一样大,悠悠今年在上高三……这可是赤/裸/裸的早恋啊,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比自己还大。

“刚刚那个人是谁?”沈懿不愿意相信。

宁嘉宝皱眉:“我的新男朋友,怎么了?”

她居然还有脸问自己怎么了,沈懿提高音量:“你还没成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个男的那么老!”

“不行,你现在就和他分手。”沈懿接受不了。

“你没事吧,真以为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把自己当长辈了。”宁嘉宝莫名其妙:“老怎么了,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可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演奏家,飞了十八个小时刚下飞机就来见我了,连演奏会排练都推后了。”

“沈阿姨说了,找男朋友就得找年纪大的,会疼人。”

沈懿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沈阿姨是谁,就被她话里的内容再次震在当场,他们沈家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他妈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这时候林叔看出大小姐的不耐烦,主动开口解释:“刚才的路先生夫人也知道,知根知底,少爷不用担心。”

沈懿不可置信,他妈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绝对不可能。

林叔微笑,打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宁嘉宝回来后,家里上下都被她折腾得够呛,沈父沈母一开始还会拼命抵抗,吹胡子瞪眼,后来发现不管说什么大小姐都当耳旁风,渐渐的就闭嘴了。

沈悠悠和盛照云要上学,作为跟在大小机身边最久的人,林叔知道,大小姐想做的事谁拦都没用。

沈懿也顾不上质问宁嘉宝房间的事了,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新房间,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母亲。

沈母接到儿子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脸,还没开口就被沈懿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她也觉得委屈:“你要是拦得住她,那你就去拦吧。”

宁嘉宝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个酒吧驻唱,有一天沈悠悠和宁嘉宝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蹦迪的小姐妹。

小姐妹出于客气随口邀请了一句,宁嘉宝居然真的跟着去了。

沈悠悠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准备见机行事,好在这里消费高昂,小姐妹选了个隐蔽的卡座,加上灯光昏暗,宁嘉宝顶着这张盛世美颜的脸才没闹出乱子。

小姐妹神神秘秘的告诉两人,这家酒吧最近来了个超级大帅哥驻唱,听说是个身世凄惨的大学霸。

听说他爸爸死的早,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又查出来绝症,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放了学就来酒吧驻唱赚钱,可惜他妈妈患的是罕见病,这点钱杯水车薪。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悠悠狐疑。

小姐妹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他长得帅,很多人想和他交个朋友嘛,只要他点头,想给他花钱的人多的是。”

“可惜这是朵高岭之花。”

小姐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宁嘉宝,虽然林见深也很帅,但见了大美人哪有不多看几眼的道理,还好这个妹妹看不见,不然她变态痴汉一样的丑样全都被她看见了,呜呜。

沈悠悠不明所以,宁嘉宝倒是秒懂。

毕竟美貌一直都是稀缺资源。

酒吧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刚才还嘈杂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舞台上漆黑一片,只留一束灯光。

林见深的深色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球鞋也磨着毛边,他弓着背坐在台上拨动吉他。

他的面容是疲倦的,为了省钱节食而变得身材消瘦,举手投足间却慵懒随意,他唱歌时眼睛并不看着观众,而是茫茫落在空中找不到焦点。

这些因为他颓废苍白而俊美非常的面孔而痴狂的人,统统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声线清脆而明亮,如清泉入口,流水击石。

他只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收拾东西毫不犹豫的走

人,音乐一停,台下狂热的男男女女都掏出钞票往台上扔。

他们都知道林见深缺钱。

林见深笑了一下,脚步停顿,扭头回到台上低头捡钱。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林见深不会为了这里任何一个人驻足,他的心是冰雕雪砌,对这些拜倒在自己脚下的人不屑一顾。

他越是如高岭之花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大家就越爱看他不得不弯腰的卑微样子。

一开始林见深并不理会这些人扔上来的钱,随着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所需的花费也越来越多,重症病房一天的花费,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

他开始学会低下头颅,弯下脊梁,他背负的是自己母亲的生命。

发现他的转变后,往台上砸钱的人越来越多,这已经演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小姐妹也吹着口哨从手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粉色钞票,体贴的问沈悠悠和宁嘉宝要不要,乖宝宝沈悠悠在这种奇异气氛的带动下,鬼使神差从那叠钱里抽了几张。

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宁嘉宝就出声打断:“沈悠悠,我要上洗手间。”

沈悠悠的情绪突然抽离,狗腿地带着她往洗手间去。

“要不要我帮你呀。”沈悠悠搓手,不放过任何能刷好感的机会。

“滚出去。”宁嘉宝冷着脸,她是瞎子又不是残废。

林见深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让他困倦的头脑变得清醒,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他要赶紧去医院缴费,之前交的已经见底。

重症病房不让陪护,他看过妈妈之后,还有另一份工要打。

林见深疲惫地擦了把脸,好苦啊,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又困又累,看起来脆弱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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