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钢扶着腰，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要一去医院，其它所有的事全耽误了，包括去学校参加活动。
那忙活这一夜拼死拼活赶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不去医院又能怎么办呢？腰是中枢，它动不了，脚底下寸步难行啊。
赵钢不禁叹了口气。
算着时间，这会儿乔一巧和李浩宁应该起床了，“打个电话吧。”
接电话的事李浩宁，声音很急切：“爸爸，你到了吧？现在在哪儿呢？我这一夜都没睡踏实，就怕你到不了。”
乔一巧抢过电话：“老天爷，你可来电话了！你知道这一夜我怎么过的吗？真是担心死了。”
赵钢苦笑道：“没事，没事，我已经到市里了。夜里怕吵你们睡觉，就没给你们打电话。”
传来的又是李浩宁的声音：“爸爸，你还没回家，是直接去学校了吗？”
乔一巧接着又说了：“到哪儿了？赶紧先回家吧，吃了早饭，咱们一块儿去，时间还赶趟。”
就在这个时候，赵钢已经被龙头儿和小五子架起来，打算上车去医院了。
赵钢摆摆脑袋，示意先别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欲言又止。
是啊，自己这副模样，回家倒是简单，可回了家，腰也好不了啊。
李浩宁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响起：“爸，你怎么不吭声了？你快点回来，还能赶上家里吃早饭。今天的早餐妈妈做得可丰盛了。”
折腾了这一宿，赵钢肚子确实饿了。听到李浩宁这样说，他肚子里咕咕叫了几声。
其实这一宿，更辛苦的是龙头儿和小五子。
后半段赵钢基本上是在迷迷噔噔地睡，龙头儿开着车，小五子怕他困，不停地的跟他聊。
开始的时候，龙头儿一直说着损话，挤兑小五子，到后来他也不好意思了，见小五子不急不恼，总是顺着他的话说，龙头儿反倒下不了嘴了。
小五子看着龙头儿这一路开过去，也深有感触：“大哥，你这车开得真叫厚道，我以后真的向你学。过去我总觉得，这路上的车就特沫一铁家伙，开起车来，只要我合适就行了，管其它车怎么地。现在我明白了，车里坐的都是跟你我一样的人，碰巧了没准还是你的熟人亲戚朋友呢。开起车来可不能犯损事儿，尤其不能把别人的命不当命。”
听到这里，龙头儿腾出一只手，用力拍了一下小五子的后脖梗，算是表示赞成。
“要不你们跟我一块儿回家，简单吃点饭，然后我就这么撑着去。”赵钢提议道。
小五子摇摇头说：“你这样根本就干不了活儿。”
话音未落，龙头儿的手机响起。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话也说得很粗鲁。看来这是龙头儿的货主在催货了。
龙头儿忙不迭地道歉，请对方稍稍容他一点功夫。
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口气，对方不依不饶。
龙头儿面露难色。
赵钢一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赶紧去吧，送货要紧。这是咱吃饭的家伙，可不敢耍飞了。”
龙头儿又推了几回，见赵钢依然坚持，便扭头走了。
这下可好，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医院，连车都没了。
小五子眨着眼睛看着赵钢，赵钢则呆呆地看着手机。
“你们吃吧，别等我了，一会儿咱们学校准时见。”赵钢咬着牙说完这句话，把手机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