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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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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召抱着陆惊鸿一溜烟跑下了楼梯,只留费延初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程叔强忍着笑意,说:“先生不要见怪,世召还是个小孩子。”

费延初无奈地摆了摆手。

将陆惊鸿安放在椅子上后,盛世召真的一股脑冲上了卧室,三下五除二换上了那身西服。又跑进浴室里拿了瓶快干掉的发蜡,混了点自来水,凑合着用五指,模仿着电视里明星的样子,梳了莫西干头。

他见陆惊鸿送他的西服袋子里还有条棕色的阿美咔叽,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系的,便照猫画虎地胡乱系在了脖子上。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左手扶着楼梯,右手插在兜儿里,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阔步走下楼梯。

程叔最先捧场,朗声说:“好马配好鞍,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为世召两声定做的嘛!”

陆惊鸿先是一愣,随后难得地笑出了声。只见盛世召脖子上的阿美咔叽被活生生系成了一条红领巾。

他笑着对盛世召招了招手,随后细心地重新帮他系好,并淡淡评价了一番,“确实很帅,像个绅士的样子。”

盛世召回之一笑,略为挑衅地向费延初挑了挑眉。

谁知,费延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从提来的行李中掏出一盒甘草秋梨膏来,递到陆惊鸿面前:“惊鸿,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甘草秋梨膏了,这是我专门去闽南一带买回来的。”

陆惊鸿刚想道谢接过,盛世召便赶忙插了一嘴,“师父,甘草秋梨膏性寒。你体虚,不适合多吃,我明天给你熬十全大补膏!”

费延初不甘示弱,轻笑一声,两手扶在桌上,一本正经地说:“师弟,我这次从长白山学了一套祝由十三科,其中有一套可以缓解腿疾。一会儿临睡前我去你房间,给你试试。”

呵呵。

真是笑掉大牙了!

还祝由十三科!

这特么不就是想方设法要吃我师父的豆腐么!

盛世召刚想开口,让陆惊鸿晚上去他房间继续给他讲《午夜凶铃2》。

哪想,陆惊鸿竟笑着对费延初道:“那今晚就有劳师兄了。”

盛世召吃了个哑巴亏,恶狠狠地剜了眼费延初,匆匆喝了杯茶就上楼睡觉了。

入夜后。

陆惊鸿端坐在床边,看着费延初问道:“师兄,你说的祝由十三科,是真的吗?”

“当然。”费延初严肃地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搜集能医治你的方子。”

陆惊鸿叹了口气,淡淡道:“师兄这又是何必呢,我这不是病,根本没办法医治。”

说到这里,费延初竟蓦地红了眼眶,略显激动地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看着你现在这样子,我宁愿每天受折磨的人是我自己啊!”

原来,三年前陆惊鸿曾和费延初受邀一起去缅甸驱鬼。

缅甸一带自古盛行巫术。

有一位精通黑巫术的阿赞坤达将四十九位横死的女尸提炼出尸油,然后用坟土、香灰等物捏制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女大灵雕像,将这四十九位女性的魂魄用黑巫术封印在神龛里,催成厉鬼,用以夺去周围居民的“生气”。

阿赞坤达因反噬暴毙,这四十九个厉鬼却仍旧徘徊在神龛附近,导致周围的居民接连受害。

陆惊鸿和费延初虽然精通傩术,但同时对付四十九个厉鬼还是颇为吃力。

当他们联手收服了第四十七个厉鬼时,陆惊鸿受了重伤昏了过去。醒来后,最后一个厉鬼已被费延初收服。

后来陆惊鸿才得知,自己的师哥并没有超度这个女鬼的魂魄,而是生了私心,将女鬼封印住以后,想借女鬼的“生气”来给自己续命。

费延初五弊三缺中短命,注定活不过三十五岁。他想借厉鬼续命一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被盛、陆、费、施四家联合抵制。

但陆惊鸿坚信,他这个温柔的师哥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事,且师哥曾小时候救过他一命,所以替师哥扛下了这个罪名。

傩师一脉的掌门人施青山精通蛊术,为了惩戒陆惊鸿,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无人可解的蛊毒,每到农历十五号附近,就要遭受如万虫啃噬的钻心之痛,并将他逐出了华国。

陆惊鸿本就身体孱弱、八字全阴,蛊毒这种东西更是阴盛之物,种进身体之后会逐渐吸食人的阳气,直到阳气全消。

所以,这才导致他的身体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本来施青山也并非想真的想要了陆惊鸿的命,可谁也没想到,一年以后,施青山也去世了,临走之前也没来得及解开陆惊鸿身上的蛊毒。

这个蛊毒成了一颗定时炸弹,就像身患绝症一般。如若哪天陆惊鸿抗不过去,就会随时香消玉殒。

“都过去了。”陆惊鸿淡淡道:“你和我哪还分这些。小时候,如果不是你冒死将我从乱葬岗里背出来,我这条命估计早就没了。”

“你相信师哥。”费延初说:“师哥虽然只能活到三十五岁,但在临死前,一定帮你找到治疗的方子。”

陆惊鸿淡然一笑,说:“生死有命,我都看淡了。只不过现在收了世召为徒,只希望把自己的这点本事都给他,才不负盛音河前辈临走前的嘱托。世召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别胡说!你只是体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费延初吸了吸鼻子,转言道:“听说,你之前用傩术超度了莉莉安?”

陆惊鸿点头。费延初用责备的口吻说:“你身体不好,频繁使用傩术只会消耗你的精气神。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陆惊鸿莞尔,不再说话。

话毕,只见费延初从包里掏出三根香,点燃后插入一个脸盆大的香鼎中,然后从裤缝中掏出一道黄符,脚上踏起天罡七星步,口中喃喃:“七星步步生,六甲随我行!”

咒语落下的同时,黄符已在陆惊鸿的腿部化为一道黄光,一股温热的气流遍布他的双腿,活动了几下,果然比之前爽快了许多。

“多谢师兄。”陆惊鸿道。

另一边,盛世召睡得并不安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仿佛一个离了水的鲤鱼一般不安分。

他想不通,陆惊鸿为什么会允许费延初去他的房间。

在他看来,那个祝由十三科明显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他便顶着个熊猫眼去到了库房,找出了党参、茯苓、白芍等一系列药材,又照着书房中的一本古籍,花了三个半小时的时间,真的熬制出了一锅十全大补膏出来。

这一整天,盛世召的心情都不是很爽快,放学时想到又要面对费延初那张虚伪的脸,干脆喊了王磊三人去之前的那家小酒馆去喝酒。

王磊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了,开门见山地问:“还在为之前那件事闷闷不乐呢!”

“嗯。”盛世召闷了一满杯,又摇了摇头:“但是最近有个渣男缠着他,怎么办?”

“”王磊有点无语,想了好半天后才说:“你不是喜欢她么,怎么还管这个闲事?”

“是不喜欢啊!”盛世召抹了把嘴上的啤酒沫,说:“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啊!”

言毕,盛世召又闷了一杯,酒气已经上头,喃喃自语着说:“他平时不是很聪明么,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我一定要帮他把关才行啊。像他这么完美的人,必须得找个真心实意对他的人啊。他昨晚怎么能答应这个渣男呢?”

王磊彻底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一旁的强子说:“我算是听懂了,喜欢你的那个人更渣,她这种行为叫中央空调,对谁都好,你赶紧离她远点儿吧!”

“你特么才渣呢!”盛世召将酒杯往桌上一甩,猛地揪住强子的衣领,双眼中冒出两簇怒火。

谁都不能妄自评价他的小师父!

一旁的王磊和大壮吓得傻了,一左一右地扯开盛世召,生怕他喝多了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许是他们的动静多大惊动了酒吧老板,没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影迎面走了过来,盛世召抬头一看,竟然是露露李。

自从上次联谊会之后,露露李已经有一周没来上学了,对外说是请了病假。可现在看着,不仅气色完全没有生病人的病态,人反而还变得更瘦更漂亮了。

王磊向来和露露李不和,开口就讽刺她:“你不是病了么,我看你挺生龙活虎的啊!我看你不是在家养病,而是躲在家里偷偷研究什么邪门歪道呢吧!”

露露李也不生气,她快速将桌子收拾了一番,然后用诚恳地语气对盛世召说:“明晚是我的生日会,想邀请你来参加,可以吗?”

“师父你最好别去!”强子说:“指不定这个娘们又在背后耍什么阴招呢。”

“就是。”大壮在一旁附和。

盛世召淡淡回了声“好”,顿时惊掉了王磊三人的下巴。

等露露李红着脸离开后,盛世召对王磊三人勾了勾手,四人的头默契地凑在一齐。

他低声说:“虽然最近我在学校里看不见那个露露李养的那个小鬼了,但这事终究是害人害己。明天你们仨和我一起参加生日宴,我们想办法将那个小鬼收了,免得它又出来害人!”

王磊三人是不折不扣的神秘学发烧友,一听要捉鬼,眼睛都亮了。况且他们跟在盛世召身边,就是为了能学个一招半式。

拟定好初步计划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回到香园时已近转钟,见陆惊鸿压根没给他留门,连最外面的大门都锁起来了。

这不明显在给自己吃闭门羹么!

盛世召心里更气了。

他是翻墙高手,这个铁门根本拦不住他。于是,他先将书包抛进院子里,然后撸起两边袖管,三下五除二就翻了过去。

还未给他喘口气的时间,后背突然一人死死抱住。

那人的力气很大,趁着盛世召喘息的机会,直接将他压倒在了地面上。

盛世召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打架方面就没怕过谁。他右手扣住对方的喉头,抬起左膝顶向对方的腹部。

对方吃痛一声,泄了力。盛世召抓住机会,伸手锁住对方的肩胛骨,来了个反扑,将对方牙倒在了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右手上的那串通灵手链早就发出了预警,一直闪个不停,怪他自己刚才没看见。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香园!”盛世召语气冷冰地质问。

不等对方回答,眼前忽然“嗖嗖”飞来两根几不可见的细线,一左一右地穿进陌生男人的肩部。

细线彷如两根蛛丝,但却坚韧异样。陌生男人好似一个牵线木偶般,被这两根一线腾空拽起。

盛世召顺着细线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细线的根源在费延初的指尖,旁边还坐着正在喝咖啡的陆惊鸿。

只见,陆惊鸿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咸不淡地说:“师兄,不过是两个小辈切磋一下身手而已,你何必出手呢?”

费延初嗤笑一声,非但没有收手的意思,反倒用细线操控着他徒弟的一举一动,招招紧逼盛世召,“我们师门最讲究尊师重道。他屡次违反本门禁令,还弄得一身酒气。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程门立雪。”

陆惊鸿垂眸不语。

盛世召心知费延初是在借题发挥,想方设法地故意刁难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狠快准地朝着对方的脑袋扫去一记腿风,可在费延初的帮助下,薛涛身子一偏,轻巧躲开的同时呈弓步状,将他的右手夹在双臂之中,想用臂力夹赊他的右腿。

见盛世召陷入下风,陆惊鸿的嘴角微微愈加下沉,不难看出眼底也带着愤怒。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巴掌大的木偶,用木偶操控住盛世召手肘,挥动时,力量全聚在肘心,猛地砸向薛涛的后背。

场上的情形令一旁的程叔暗自捏了把冷汗。

原本说好的小辈间的切磋,怎么就成了同师门间的相互较量了?

“陆师弟,你也太护着你的徒弟了。”费延初一边用指尖的细丝控制着薛涛,一边不满道:“宠坏的徒弟以后还怎么成才?”

陆惊鸿目光紧盯着盛世召的一举一动,十指灵巧地搬弄着手中的木偶,淡淡道:“时代不同了。咱们师父的那老一套已经过时了,徒弟就要宠着,越宠越成才。”

话音落下,盛世召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可心中还是略有不满地抱怨:“你可得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以后要再用竹条抽我的手板心,我就拿这话出来制你!”

费延初嘴角牵出一抹牵强的笑:“师弟,咱们也很多年没比拼过了,今天就当是比拼一番,看你的傀术最近有没有精进。”

陆惊鸿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许是两人心有灵犀,有了陆惊鸿的助力后,盛世召如虎添翼,一招一式都恰好击中薛涛的软肋,却又点到为止,并没有给薛涛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也不知是费延初在操控,还是薛涛本人的意愿,他之后的每个招式都冲着盛世召的要害之处,出手阴狠毒辣,丝毫不给盛世召留半分余地,可每次都在盛世召师徒二人默契的配合下,灵巧地躲过。

盛世召心中得意的很,暗自心道:“师父还是向着我的。费延初,你看见了吗?我和师父之间的默契不是你能比的!”

费延初操控薛涛所使用的傀术没有陆惊鸿的人偶术来的轻巧,十几个回合之后,费延初的额头已浮起了一层细密的虚汗,原本温润的面色也升起了些许的不耐烦。

他双手用力一拉一拽,将薛涛扯向院墙的高处。

薛涛心领神会,直接抬起右腿,毫不犹豫地横飞向盛世召的喉头。

陆惊鸿与盛世召心有灵犀一点通,飞速躲过,使薛涛不仅踢了个空,还因为用力过度,跌倒了在地上。

盛世召再也忍无可忍,抬起右腿准备往薛涛的腹部上踹。

他本来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刚才薛涛使用的招数阴险毒辣,而陆惊鸿却只让他点到为止,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可就在他抬腿的瞬间,陆惊鸿却眼疾手快地将手中木偶的两腿一翻,让他猝不及防地跌了个人仰马翻。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盛世召吃痛一声,可心中猛然烧起的怒火令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瞬间鲤鱼打挺般翻起身来,还要再打。

“够了!”陆惊鸿从座椅上弹起,喝声制止了盛世召,语气冷得快要掉冰渣。随后看着费延初,语气柔和地说:“师兄,点到为止就好。”

费延初瞟了眼喘着粗气的盛世召,露出如春风般的笑容:“多谢师弟承让,刚才是师兄操之过急了。”

“哪里,是世召不懂事,还请师兄海涵。”

陆惊鸿的语气平缓无波,却让盛世召心耳如遭针刺,怒火直冲颅顶,气的牙花直打颤。

陆惊鸿,你居然胳膊肘子向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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