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
亭子里热热闹闹,陶氏打量着这个庭院,耳边传来欢声笑语,却令她的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
何蔚礼突然对三房出手阔绰,买了这么大一个宅院,倘若何蔚礼真的对三房心存感激,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提出接三房来县里的事,陶氏总觉得此事不是这般简单。
但看见三房的人其乐融融,也不忍心泼冷水下来。
何采薇看出陶氏的担忧,坐过来小声地道:“等这几天过了,母亲寻个机会提醒一下大用叔。”
江山难移,本性难改。
她不认为何蔚礼会突然大发慈悲心存善念对三房有愧疚之心。
这里面必定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陶氏点了点头,“只好如此。”
巩老太太拉着陶氏说了好些话,说到生活艰难的时候忍不住抹了眼泪,陶氏静静地听着,亲自给巩老太太斟茶递水。
巩老太太感慨道:“要是你还在何家该多好啊!”说着轻轻拍着陶氏的手。
陶氏说道:“我现在过的很好,老太太无须为我担忧。”有些缘分是注定的,有些分离也是注定的,但离开并非是委屈,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在那样一个互相算计的家里,她只会觉得活的很累。
如今倒是自在潇洒的多了。
大家正说着话,何大才突然慌慌张张冲进庭院里。
“你这急冲冲的是为何事?”巩老太太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问。
何大才张了张嘴,脸憋的通红,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陶氏忙端了一碗茶水过去,何大才“咕隆”喝了几大口,这才缓过劲儿,想起发生的事一下又急了起来。
“母亲,不好了,乡下的祠堂被人毁了。”他语气颇急,脸色十分难看。
巩老太太“滕”地一下站起身,神情惊措,似乎没
听懂何大才的话般,直直站在那里。其余人也都露出惊诧的神情。
陶氏先反应过来,忙扶着巩老太太坐下,对何大才道:“你慢慢说,不要急。”
何大才深吸一口气,面容仍然不见好转,语气焦急地道:“我有东西落下,所以就回去了一趟,却发现祠堂已经被人拆掉了,我回到祖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二伯兄遣来的人也不见了。”
原来是为了乡下的那块地。
何采薇闻言沉下眼睛,三房的人刚走,乡下的地就被人霸占了,看来何蔚礼已经急不可耐了。
巩老太太听后脸色煞白,手脚都在发抖,“快,快去乡下看看。”然后又吩咐金氏,“你去何府找二伯兄,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金氏不敢耽搁,立即动身出了府。然后巩老太太带着一众人往乡下赶去。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乡下。
从前祖宅旁的祠堂已经被砸的稀烂,田里的庄稼也被人拔掉,所剩无几。
“完了完了,全完了。”
巩老太太腿脚一软,险些晕倒在地,幸好曾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巩老太太。
陶氏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好好的庄稼没了,十来个壮汉正拿着大锤敲打着祠堂外的墙砖,祖宅门前一个大红灯笼坏了一半,吊在屋檐下摇摇晃晃。
“快,快进屋子里看看。”何大用和曾氏赶紧进了祖宅去看,刚走到门内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