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买房子,这是在买墓穴呀!”
“光是想想都一声鸡皮疙瘩。”
……
“肃静!”
法官出面维持秩序,一锤敲下,现场再次安静,“请原告继续陈词。”
“好的,审判长。”贺城一举一动都贴着“专业”标签,任谁都不敢小觑。他声音依旧低沉,语速不急不缓,抑扬顿挫: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六条之一以转移财产、逃匿等方法逃避支付劳动者的劳动报酬或者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劳动者的劳动报酬,数额较大,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他一字不差背出法律条文,“我方现申请法庭判处被告林南仓支付全部劳动报酬1135.6万元;以及根据央行基准存款利率,延迟两月支付的利息费用17.035万元,并处三年有期徒刑——”
呵!
时棉的手骤然被秦乐紧紧攥住,血液不同,瞬间变得通红。时棉强忍痛意,另一只手回握住秦乐的,轻声安抚:“还有律师呢。”
没用的。
没用的……
秦乐无奈摇头,贺城卧底多时,有备而来。纵使他爸爸请的律师再身经百战,在实打实的证据面前,再利的嘴也不堪一击呀!
“路的尽头还是路,只要我们还没放弃远足。”时棉目光诚挚地看着她。
秦乐被看得眼眶泛酸。
傻丫头,你的担心让我自惭形秽。替他瞒你这么久,我这闺蜜是不是很过分?
我承认,我有私心,希望他会为此不将舅舅置于死地。但我也希望,给他足够时间,想出更好的方式告诉你答案。
目光无意瞥见时棉白嫩纤颈上的红色金边四叶草吊坠,她心情稍微好点:“他送的?”
她曾看过一句话,白色谎言的背后是深爱。当时觉得可笑,现在贺城让她懂了:只有深爱才会为对方编织出最纯洁的白,肮脏黑色留下来独自掩埋。
“嗯。”时棉摸着带有体温的吊坠,莞尔点头:“前天送的,说是要补上元旦的新年礼物。”
她跟他说,其实可以等到春节,想着到时候他发了工资,不用省吃俭用的。可他特别坚持,生怕她到时候就不跟他好了似的,“先送吊坠把你套牢!”
买完项链,他又牵着她赶上锦江乐园最后一班摩天轮。两人站在最高处仰望星空,也俯瞰大地。那一刻,远处灯火点点,世界万籁俱寂,只有他们紧紧相依。
她问他怎么突然想来坐摩天轮,他沉默许久,转而笑道:“让爱妃陪朕看看这天下。”
“你之前来过么?”
“……来过,十年前。”他轻笑了声,口吻带着嘲弄:“都说帝王无情,他们站在最高处,注定比平常人看得更远更广。”
时棉拧他腰,佯怒:“怎么,你要扩充后宫?”
他摸着她头,笑意深深:“我更想禅让帝位,从此与你隐姓埋名,归园田居。”
说着他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视线灼灼:“棉棉,你要记着,能让一个男人欣然弯腰低头的,只有他深爱着的女人。”不等她答话,就是一通绵长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