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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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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虽严寒,但接下来的几日都晴好。紧赶慢赶,四日回到五严镇上。常河在前,领着云崇青驾车进了镇西周水巷子,行了半刻,停在一处小楼院外。

“到地儿了。”

仰首看小楼,云崇青问:“新建的?”

“对,”常河摘了毡帽,耙了耙发汗的头:“地方小,之前屋又破,就推了盖小楼。这样楼上还能给姑娘整间小书房和绣房。”

跳下车辕,云崇青伸出手,搀扶着愈舒下了马车:“你和常汐姑姑先进屋歇息,我跟常河叔把行李搬进去。”

“来了。”一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从隔壁院子走出,狭长的眼看过与姑娘站一块的青年,恭敬地拱礼:“飞羽见过姑娘。”

“飞羽叔,好些年不见了,嫦丫和韦阿婆还好吗?”见到娘身边的老人,温愈舒欣喜,这些年多亏他们在外给她跑了。

“都好。”

音才落,一个梳着垂挂髻的圆脸丫头,拿着锅铲就出来了:“姑娘,”见着常汐两眼更弯,“常妈妈。”

“嗳嗳,”常汐眼都汪泪里:“嫦丫都长大了。”

飞羽扭头看了眼闺女:“都及笄了。”这些年若非居无定所,娃子早该说亲了。

“别站着说话了。”一位银发小老太太伸出头来,老眼盯在几步外那纤条条的大姑娘身,哑声道:“饿不饿,饭菜一会就好了。”

“韦阿婆?”温愈舒泪目,她可是由这位看护着长大的。娘临终前一月,放人出的府。

韦阿婆抹了把眼:“姑娘先歇着,奴…我给嫦丫烧把火,一会就去帮您拾掇。”

“用不着您老,我来。”常汐高兴。

帮着把行李搬进屋,云崇青却是要告辞了。温愈舒也不留他用午饭:“这一趟辛苦你了。”

“辛苦是辛苦,但是回报丰厚。”云崇青见她瞪来,不由放柔了声:“进屋去吧,粮食什么的不要买,我一会给你送来。”

温愈舒想说不用,但人又催她进屋,那…就随他吧,转身进屋里呆着去。

帮她把院门带上,云崇青骑马回家。着家时,家里正围着用膳。王氏见他回来,忙去给盛饭。这头云从芊等不及弟弟洗好脸,已经开始问话:“见着愈舒没有,她还好吗?”

云禾竖着两耳听,他和媳妇这些天躺下就在想温三夫人闺女会是个什么性子,好不好处的?要知他们只一个亲生的儿子,日后肯定是要住一屋檐下。

记恩搂着大虎,舅甥都歪着头看接了饭碗走来桌边的那位。

坐下喝了一口汤,云崇青才道:“北轲那不能住,我把人接到镇上了。”

“啊?”王氏惊愕,与当家的对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忙问:“那人呢?”

“镇上小院住着。”云崇青目光扫过一圈,不用他们问,便将此回去北轲的遇见巨细无遗地讲了:“有人就没想放过她。”

啪一声,云从芊拍下手里的筷子:“好毒的心!当年在邵家老宅我就瞧出来了。相比坏得张扬的邵琦娘,邵瑜娘那个年岁小的才真坏。”

坐在爹腿上的小虎,轻轻拍着他娘的臂,安抚道:“不气不气啊。”

沐晨焕低头噘嘴怼了下儿子的小嫩脸:“你听懂什么了吗?还不气不气。”伸手向小舅子,“把许东来予你的信给我。”

“在行李里放着,一会给你。”

将妻子拍下的筷子拿起,塞回她手里。沐晨焕道:“就等你归来我们启程回京。愈舒接到镇上住也好,离得近,家里还能照顾着点。”

云禾点首,菜夹到嘴边又放回碗里:“那温三爷当真啥也不管?”亲闺女啊!身上流着他的血呢,就容邵氏这般糟践?

“都舍得送那犄角旮旯去了,还管什么?”云从芊气堵,她从内心里感激韶音姨母,同样身为女子,她也是真的为那母女两不值。

王氏叹气,一点胃口都没了,看向女儿:“吃完饭,你带两小虎子去镇上看看,安安愈舒的心。我等他们安顿好了再去瞧。”既然儿子都跟人家姑娘表了情,那她便当亲闺女待。

“成。”云从芊给大眼望着的两小肥虎夹菜:“快点吃。吃完娘带你们走亲戚。”

大小虎忙点头:“好,走亲亲。”

云从芊抬眼看低头喝汤的弟弟,打趣道:“以前我还挺担心你这么个性子,媳妇难觅。爹娘给找的,不定能跟你过到一块去。没想倒是我多虑了,你比记恩出息多了。”

“大芊姐,你埋汰他,能不带上我吗?”记恩把大虎往他娘跟前凑了凑:“我腿上还坐着你儿子呢。”

“这是埋汰呀?”云从芊笑道:“我是在夸他。你也麻利点,别拖拖拉拉的。边上屋子都盖起五六年了,到现在你还一人,爹娘都急死了。”

这头温愈舒也是没想到,院里才收拾出个样,就有亲戚上门。见高矮一家四口,她都有些无措,但心里喜欢:“快…快进来。”

“哎呀,怎这就来了?”常汐兴高采烈,把人迎进堂室,忙去烧茶。两小虎子将各自背着的小竹篓卸下,仰头就按娘教的叫人:“舅娘。”

拿点心招呼他们的温愈舒,听着,脸一下红了,笑看了眼注视着她的美妇,娇嗔道:“姐姐尽瞎教。”

“我怎么瞎教了?你不叫我表嫂,叫我姐姐,可见心里头愿意。”云从芊就喜欢愈舒这样娇而不弱的女子,伸手拉她到榻边坐:“别忙活了,他俩才吃过,肚子还圆滚着。”

两小虎才伸出手,又缩回,扭仰看他们爹。

沐晨焕此刻可没空理会这两,正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小表妹:“长大了。我头次见你,还是在咸和洲。那会你也就…”低头看儿子,“比他们高个两寸。”

“表哥还记着。”温愈舒颔首垂目,浅笑:“就是现在少了个人了。”

是啊。沐晨焕凝眉:“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你在北轲庄上受的苦,咱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我且问你一句,你对温家还有惦念吗?”

“没有。自我娘在我怀里逝去那刻起,我就没想过要跟温家好过。”温愈舒抬眸看向晨焕表哥,极平静。

对着那双神似的眼眸,沐晨焕有心酸:“我明白了,那咱们就跟温氏断个干净。”

“能如此,最好不过。”有时她都厌恶自己身体里流着的那一半血。温愈舒站起身,屈膝行礼:“又要劳你们费心了。”

“什么劳不劳的?”云从芊快扶起她:“姨母于我娘家于咱们沐家都有大恩,可不带你这样的客道的。过去侯府是不好上温家门,现在你离了那,咱们倒是没了忌讳。”

心里生暖,寒冬不凉。温愈舒展颜。

云从芊拉她回榻边坐,转眼看起屋里布置:“挺好的地儿。青哥儿回到家里,将北轲的事说了。我娘担心不已,她暂时又不好过来,没等吃完饭就催我,代她来看看。”

“是愈舒的错,让伯娘担忧了。”

“她挂念你是应该的。”云从芊揽着丫头,玩笑道:“我也得捧心讨好着你,毕竟爹娘以后还指着你照顾。”

“姐姐…”

“哈哈…”云从芊见她羞,更乐:“等你进门了,你就是我娘家。”沐晨焕早习惯爱妻的大方性子了,笑着与愈舒说:“别介意,她是认准你做弟媳了。”

温愈舒品得出表嫂的真切,心是渐渐安了,同时对以后也生了一丝期待,也许她的余生不尽是晦暗,脑中浮现那人笑颜。他们姐弟长得还很像。

次日,一溜八辆黑木马车自五严镇上走。镇上人都知这是云家姑奶奶一家探亲完要回京了。运河已经冻住了,只能走官道。车里两小虎子哭哭囔囔要留下过大年,可惜…人微言轻。

云崇青送他们出三泉县,便停步了:“路上小心。”

“舅舅…”小肥虎哭腔还在,扒在窗头:“偶们明天再来玩。”

“好。”云崇青与姐夫拱了拱手:“邵关府这里,我会看着行事。”

沐晨焕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这次咱们作大点,让皇上也过个舒心年。”温家在文士里,地位崇高。与温氏翻脸,皇上对沐宁侯府只会更放心。而沐宁侯府扯下温家一层皮,也会让皇帝很满意。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才在龙椅上坐下,就一眼瞅见站在武将之首的那位,不禁稀罕。这都十一月了,算算今年…沐宁侯好像连上今儿也才上三次早朝。

“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退回大殿两侧。静默几息,不见大臣上奏,御前首领太监看了眼皇上,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又等几息,见还没人出列,目光不由落在殿下左首,这位来…没事儿?张嘴要唱时,见人抬步,立马闭上嘴。

来了来了!

“皇上,”几年过去,沐宁侯除了两鬓更白了些,还是老样子,仍然儒雅:“督察院站得稳,老臣确是站不住了。”

皇帝瞥了一眼锁眉的左都御史,问道:“能让爱卿上朝来奏,想来不是小事。说吧,朕给你断断。”

沐宁侯奏:“日前老臣小子晨焕携妻子回了趟岳家,见闻一事。北轲府车头岭附近一屯子对京中各家,尤其是瑛王府、诚黔伯府还有温家内宅事了如指掌…”

站在队列中的瑛王、诚黔伯、温棠啸,还有太常寺卿邵启河都不禁提心。温家愈舒不是就被送去了北轲车头岭那的庄子上?

“原还以为是奸细,不想拷问之下,竟是京里哪家继室以利支使那些刁民污原配嫡女清名,甚至妄图让下三滥的东西奸污原配嫡女,要其生不如死。”

沐宁侯愤怒:“皇上,老臣今日只想问在朝的温棠啸、邵启河一句,你们书香门第的清贵何在?”大年,可惜…人微言轻。

云崇青送他们出三泉县,便停步了:“路上小心。”

“舅舅…”小肥虎哭腔还在,扒在窗头:“偶们明天再来玩。”

“好。”云崇青与姐夫拱了拱手:“邵关府这里,我会看着行事。”

沐晨焕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这次咱们作大点,让皇上也过个舒心年。”温家在文士里,地位崇高。与温氏翻脸,皇上对沐宁侯府只会更放心。而沐宁侯府扯下温家一层皮,也会让皇帝很满意。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才在龙椅上坐下,就一眼瞅见站在武将之首的那位,不禁稀罕。这都十一月了,算算今年…沐宁侯好像连上今儿也才上三次早朝。

“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退回大殿两侧。静默几息,不见大臣上奏,御前首领太监看了眼皇上,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又等几息,见还没人出列,目光不由落在殿下左首,这位来…没事儿?张嘴要唱时,见人抬步,立马闭上嘴。

来了来了!

“皇上,”几年过去,沐宁侯除了两鬓更白了些,还是老样子,仍然儒雅:“督察院站得稳,老臣确是站不住了。”

皇帝瞥了一眼锁眉的左都御史,问道:“能让爱卿上朝来奏,想来不是小事。说吧,朕给你断断。”

站在队列中的瑛王、诚黔伯、温棠啸,还有太常寺卿邵启河都不禁提心。温家愈舒不是就被送去了北轲车头岭那的庄子上?

“原还以为是奸细,不想拷问之下,竟是京里哪家继室以利支使那些刁民污原配嫡女清名,甚至妄图让下三滥的东西奸污原配嫡女,要其生不如死。”

沐宁侯愤怒:“皇上,老臣今日只想问在朝的温棠啸、邵启河一句,你们书香门第的清贵何在?”大年,可惜…人微言轻。

云崇青送他们出三泉县,便停步了:“路上小心。”

“舅舅…”小肥虎哭腔还在,扒在窗头:“偶们明天再来玩。”

“好。”云崇青与姐夫拱了拱手:“邵关府这里,我会看着行事。”

沐晨焕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这次咱们作大点,让皇上也过个舒心年。”温家在文士里,地位崇高。与温氏翻脸,皇上对沐宁侯府只会更放心。而沐宁侯府扯下温家一层皮,也会让皇帝很满意。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才在龙椅上坐下,就一眼瞅见站在武将之首的那位,不禁稀罕。这都十一月了,算算今年…沐宁侯好像连上今儿也才上三次早朝。

“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退回大殿两侧。静默几息,不见大臣上奏,御前首领太监看了眼皇上,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又等几息,见还没人出列,目光不由落在殿下左首,这位来…没事儿?张嘴要唱时,见人抬步,立马闭上嘴。

来了来了!

“皇上,”几年过去,沐宁侯除了两鬓更白了些,还是老样子,仍然儒雅:“督察院站得稳,老臣确是站不住了。”

皇帝瞥了一眼锁眉的左都御史,问道:“能让爱卿上朝来奏,想来不是小事。说吧,朕给你断断。”

沐宁侯奏:“日前老臣小子晨焕携妻子回了趟岳家,见闻一事。北轲府车头岭附近一屯子对京中各家,尤其是瑛王府、诚黔伯府还有温家内宅事了如指掌…”

站在队列中的瑛王、诚黔伯、温棠啸,还有太常寺卿邵启河都不禁提心。温家愈舒不是就被送去了北轲车头岭那的庄子上?

“原还以为是奸细,不想拷问之下,竟是京里哪家继室以利支使那些刁民污原配嫡女清名,甚至妄图让下三滥的东西奸污原配嫡女,要其生不如死。”

沐宁侯愤怒:“皇上,老臣今日只想问在朝的温棠啸、邵启河一句,你们书香门第的清贵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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