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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六十个前男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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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花危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得赶快回去禀报师祖。”

虽然谁都没有见过那所谓的上古魔种,但天界流传下来的仙史书上,却是实实在在记载过上古魔种的存在。

据说魔种一出,世间六界便会生灵涂炭,致使星辰昼夜颠倒,天地重归混沌初元。

‘重归混沌’意味着世间不会再存在任何生命,整个六界都将不复存在,回到开天辟地的模糊之时。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尽管黎殊和花危此时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天山上去。

还未见到师祖,便被花悲撞了个正着。如今的花悲还不是天山掌门,师祖才是。

不过花悲与蔼风同为师祖座下之徒,师祖修为又已是渡劫期,再过不了多久便要经历渡劫期的道天雷,不论渡劫成功与否,那掌门之位总要传下来给他们其中一人。

花悲见两人面上带血,不由拦住他们:“你们俩怎么回事?”他瞪了一眼花危:“你不会欺负黎殊了吧?”

花危连忙解释:“爹你乱说什么话,我怎么会欺负黎黎……是我们下山去查看异动时,被魔气所伤。”

“魔气?”花悲挑起眉梢,“你小子学艺不精,被魔气所伤还说的过去。黎殊如今刚刚突破了炼虚期,已是大乘期初期的修为,还有能伤得了她的魔气?”

说来也惭愧,花悲和蔼风都是同辈人,如今不过刚刚炼虚期的修为。而作为小辈的黎殊却天赋异禀,早早就突破了炼虚期,达到了大乘期初期的修为。

花悲本以为花危是在说笑,但见两人神色微肃,他不由追问:“到底是什么魔气,你们伤得厉不厉害?”

“师叔莫急,我们伤得不重。”黎殊抿了抿唇,“那魔气有可能来自上古魔种。”

花悲怔了怔:“……上古魔种?”

“我们前去禀报师祖,待回禀之后再细细与师叔详说。”

她刚要迈步,便又被花悲拦了下:“你们不能去。”

黎殊和花危几乎是同时出声:“为何不能去?”

“你们难道不知道师祖正在渡劫期,道天雷随时会落下……”花悲嗓音冷了些,“若在此时将此事禀告师祖,师祖定要分神分心去处置那魔气。”

“你们可知渡劫期的天雷意味着什么?若是挨得过就能飞升成仙,位列仙班得永生。若是挨不过便要灰飞湮灭,元神魂魄尽散!”

此时自是容不得一点差池。

花危忍不住道:“可那若真是上古魔种……”

花悲沉思片刻:“上禀天官就是,这种事情自然有天界来处理。”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算我们现在禀了上去,待到天官收到消息赶下来,稍稍耽搁几个时辰,于我们而言就是几个月过去……”花危并不认可,“万一那真是上古魔种,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可耽搁得起?”

花悲沉默下来。

半晌后,他看向黎殊:“黎殊,你怎么想?”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似是在询问征求黎殊的意见,黎谆谆却觉得花悲更像是在甩锅。

不管黎殊是认同花悲,还是认同花危,只要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后续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花悲便会说这是黎殊敲定的主意,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好在黎殊并未直接回答,她迟疑了一瞬,道:“师叔说得有理,师兄说得也有理,只是兹事体大,我一人也拿不好主意。”

花悲颔首:“那便先如此,你们回去好好休养调息一番,等考虑仔细了再做定夺。”

说是回去休养,黎殊人还未到自己房间,师祖便派人来喊她了。

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又仔细整理了衣裙,跟着传唤她的弟子去了师祖的占星殿中。

道是师祖,其实他还年轻,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模样,身上比花危多了几分沉稳清冷感,又比花悲少几分沧桑磨砺感。

大抵是错觉,黎谆谆恍神之间,竟是觉得这师祖眉眼中与张淮之有一两分相像。

回过神来,再看又觉得不怎么像了。

师祖与黎殊一样,皆是天赋异禀的修炼者。或许也正是因此,比起花悲和蔼风两个徒弟,师祖更青睐于徒孙的黎殊。

师祖并未看向她,而是微微抬着首,眸光定格在他的星辰图上:“下山查看得如何?”

黎殊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然也不希望师祖渡劫出现什么差池,但那魔气太厉害,若是搁置在山下不管不顾,谁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师祖……”她迟疑着,“您可曾卜算过天相,何时会劈下渡劫的道天雷?”

他淡淡道:“问这个做什么。”

黎殊又沉默了。

“查探到什么,便如实道来。”师祖斜睨着她,“我不记得你是个瞻前顾后的人。”

黎殊只好将在山下看到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

师祖闻言,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想?”

同样的话,花悲也问过一遍。但这话由师祖问来,便没有了那算计的意味,反而让人感觉他很看重黎殊的想法。

黎殊没有犹豫太久,答道:“不论是不是上古魔种,该是先禀告天官,而后作两手准备,传信给五岳六洲各个掌门前来商议,并尽快处决掉此物。”

师祖沉吟着:“将方才所言传令下去,便说是本座的意思。”

“可师祖正在渡劫期。”她不掩眸中担忧,“若为此事分神,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该如何?”

“阿黎你要记着,不论何时,天下苍生始终大于私人情爱。”师祖笑了一声,挥手示意她退下,“生死自有天定,又何必杞人忧天?”

说是这样说,待黎殊退下后,师祖便亲笔写下了一封传位信。

黎谆谆觉得有些神奇,她明明身在黎殊体内,却可以自由顺畅的切换视角,看清楚了师祖在写什么。

信纸上一笔一划写明,他意欲将掌门之位传给黎殊。

是了,掌门之位并不是传给花悲和蔼风中的任何一人,师祖早就打算好了人选。

可假若师祖准备将天山掌门之位传给黎殊,那为何最后坐上掌门位置的人却是花悲?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

黎谆谆拉回黎殊视角,发现黎殊回到房间就开始修炼,便直接切换到了花悲视角。

好巧不巧,她在花悲房中看到了在师祖身边伺候笔墨的弟子。

那弟子将传位信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花悲原本和气的面庞,倏而沉了下来,看起来阴戾渗人。

他早便察觉到师祖偏向黎殊,但他以为即便师祖再偏心,也不会让黎殊一个女子身担任天山掌门之重任。

却不想,师祖已在暗中留好了传位信,不论渡劫成功与否,那天山掌门的位置都为黎殊留着。

旁的事情偏心便也罢了,这般重中之重的大事,师祖连商议都不商议,就如此仓促定下了人选,真真是没有将他和蔼风两个亲传弟子放在眼中。

亏他还为师祖着想,担心师祖为上古魔种之事分神,误了渡劫飞升的大事。

花悲越想便越恼,他沉下一口气,挥退了那伺候笔墨的弟子,攥紧的拳头蓦地砸在檀木桌上,竟是生生将檀木桌捶得四分五裂。

黎谆谆总觉得以花悲的性子,不会这般善了。接下来的两日,她将视角拉到花悲身上,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花悲却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日夜修炼,只清晨时迎着朝阳出去转一转,喂喂散养在山中的鸡鸭,便溜达着回了房间继续修炼。

若非说他有什么异样,那便是他一个剑修,却禀灯钻研起了阵法结界如何布防、破除,以及符修的画符秘籍。

而这期间黎殊以师祖名义通知过五岳六洲各个宗门,各宗门掌门人前往天山,一开始还算积极地商议如何处置此物,但在下山亲眼见过那染着魔气的石头后,他们便变了个态度。

一个个都说,这魔物出自天山,便应该天山来处置。若是天山也处置不了,那就等着上禀给天官,摆明了不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

师祖性傲,索性赶走了他们,独自一人在占星殿中摆阵结界,将那山下魔物转运到了他殿中。

他想要摧毁它。

这一次,不论黎殊,花悲,花危,还是蔼风他们都反对师祖的决定。

花悲甚至闯进了占星殿,长跪在殿中,涕流满面:“师尊不可如此,万一渡劫天雷在您摆阵时落下,该当如何?”

若非是黎谆谆先前看到花悲一拳锤烂了檀木桌,她大抵都要信了他的眼泪。

黎殊也跪着:“请师祖思慎行。”

师祖并不在意他们如何劝阻,他掀起眼皮,点了花悲和蔼风的名字:“雷劫一时半会劈不下来,你们两人留下助本座一臂之力……”嗓音微微顿住,似是乜了黎殊一眼:“阿黎,你和花危回去。”

黎殊知晓师祖会占星卜卦,但即便他说了雷劫暂时不会劈下,她仍是担忧他:“师祖,我也可以留下帮忙,我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师祖轻描淡写地打断:“回去。”

花悲在某一瞬间,眸底流露出了一丝不显的怨恨。师祖不让黎殊留下,分明是因为不想让她这个未来的天山掌门涉险。

可黎殊的命就是命,他和蔼风的命就不是命了?

黎殊和花危被驱赶出去,占星殿内只留下师祖,花悲和蔼风人。殿中高台上放置着那颗渗着黑炁的石头,以那高台为中心的几尺外用鸡血涂抹着稀奇古怪的符号,师祖又继续动手设起了阵法。

天黑之前,他将阵法设好,人各占了阵法的一角,待天上星宿各自隐现,几人便开始施法加力摧毁魔石。

尽管施法的过程漫长又无聊,黎谆谆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花悲。

她有预感,花悲一定,一定会在施法过程中暗中搞鬼。

这场施法一直持续了十五个时辰,黑夜白了又黑,就在黎谆谆盯得眼睛都有些酸疼时,盘坐在阵法一角中闭眼施法的花悲,倏而睁开了眼。

他原本两掌心朝上,食指微微蜷起,拇指抵着中指和无名指。在他睁眼后,拇指的指甲却不动声色地在无名指指腹上轻轻划了一下。

指腹顿时溢出一道细微的血珠子来,他拇指的指甲抵在凝出的血珠上,没用多大力气,向上一弹,那血珠便落在了偏向蔼风那一侧的阵法中。

光芒柔和的阵法,顷刻间乍起黑雾般的尘,便趁着这视线模糊不堪的时候,花悲又挤了挤手指,撕下一片衣袖,用血在布料上画了一个符咒。

黎谆谆是看不懂那阵法如何,但她偏巧擅长画符,她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符咒是引雷符。

这般符咒一般是用在修士大乘期后期,做好了万全的渡劫准备后,用以在固定时间段内召引天雷。

花悲以黑雾作为掩护,轻飘飘将引雷符扔向师祖。几乎是一刹那的事情,占星殿被一道青紫色的雷电劈穿了屋顶,那雷电蜿蜒着,似是盘旋的巨龙,由上至下忽而作白,直直落在了师祖身上。

摧毁魔物的阵法,一旦开启,便不可中止。师祖避也不避,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施法,迎上那轰鸣而下的天雷。

一道雷,两道雷,道雷,天雷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时间,那轰隆隆的巨响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碎,黎谆谆感觉自己的灵魂也遭受到了雷轰。

如果非要用语言形容渡劫,那她只能说,像是世界末日——山崩,地陷,海啸加起来的动静,也不过如此。

不知是不是因为花悲弹出去的那一滴血,黎谆谆再睁开眼时,发现蔼风已经晕厥了过去。

倒是花悲没有受到太大波及,只呕了几口血。

而师祖,意料之外的……劈焦了。

黎谆谆还以为师祖是个深藏不露很厉害的人物,但大抵是因为设阵施法耗费了他太多的灵力,他被劈得外酥里嫩。

只来得及向花悲留下一句遗言:“此魔物并非世间物,便是天官来了也无法摧毁,待其化作人形,你将他远远带走,好好教化,或有机会引他入正途。”紧接着,便咽了气。

黎谆谆也不知师祖占星卜卦之时,有没有卜过自己的命运如何。

若非他执意摧毁魔物,留下那封催人性命的传位信,花悲大抵也不会对他下毒手。

她看着没了声息的师祖,那花悲便瘫坐在地上,一直看了他许久许久。

真可笑啊。

掌门之位留给黎殊,师祖却要他带着那魔物隐居山林,远远避开修仙界。

凭什么,他凭什么?!

花悲止不住在哭,哭着哭着又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弯腰拾起地上被劈碎的引雷符,每一小块焦黑的布片,都被他塞进了嘴里,一口口咀嚼咽了下去。

他站起身,还未出门便看到了踉踉跄跄跑来的黎殊,她的面色煞白,在看到倒地的师祖后,仿佛更甚了些。

“师祖……”黎殊近乎失声。

“黎殊,你满意了吗?”花悲此时已是满面泪痕,他嗓音沙哑着,“他被你害死了。”

花悲扬起头来,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一字一顿道:“掌门遗言,天山掌门之位授于亲传弟子花悲。而那魔物并非世间物,不可摧毁,待其化作人形,命徒孙黎殊将其远远带走,收为弟子好好教化,引他步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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