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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个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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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话,黎谆谆提起来的心脏倏而放回了原位。只要他不拆她的台,她并不在意他说自己是被狗咬了,还是被驴踢了。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正常,慢慢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臂看了看:“表哥下次可要小心些,你看这咬的鲜血淋漓,多吓人。”

南宫导默了一瞬,哂道:“表妹教训的是,我下次一定小心。”

他不知有意无意,在齿间加重了‘下次’二字。原本黎谆谆也只是顺应着他的话随口关心一句,可这话到了他嘴里,便多了一层暧昧不清的意味。

还想有下次?他想得美!

黎谆谆不再理会他,从储物镯中掏出了荀夫人先前给她的荀家老宅布防图。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躺在莲花宫殿入口不远处,样貌与她一模一样却失去生命的那人是被黑衣人暗杀的萧弥。

只是黎谆谆省略了一些细节,并随口捏造了些莫须有的事情——譬如萧弥思念师姐成心疾,竟是先给她酒中下毒,再用术法将自己变成师姐的模样,如同变态般暗中尾随了她,忽然出现在私泉当中意图不轨。

巧恰此时,鹿鸣山掌门派出杀手通过私泉内的暗道闯了进来,她惊吓之余潜进泉底藏身,待她重新出来时,萧弥已是被杀手误认是她毙命了。

她说得有模有样,张淮之对此深信不疑,而南宫导却似笑非笑看着她。

黎谆谆不过是欺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罢了,那萧弥到底是自己变成了她的模样,还是被她暗算,榨干了利用价值后,又借着鹿鸣山掌门的手将他除害了?

此时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好似萧弥的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最可笑的是,尽管她说的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偏偏张淮之不去推敲,她说是什么便信什么。

黎谆谆解释完起因经过,便将荀夫人给的布防图展开,手指在那布防图上画圈的地方敲了敲:“此时鹿鸣山掌门他们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许会放松些警惕。刚巧这私泉就建在关押鹿蜀一族的禁地旁,我想现在去救鹿蜀一族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

张淮之望着她:“谆谆,你才清醒过来,身子正是虚弱时……”他有些犹豫,就如黎谆谆所言,现在的确是个救人的好机会,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先考虑黎谆谆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在此时去冒险。

黎谆谆道:“没关系,我只是身体有些无力,不妨碍救人。”

荀夫人说荀家禁地之中,藏有最后十根凝元灵草,此物便是由鹿蜀一族鹿灵所制,已是将要绝迹于世。

黎谆谆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借着救人之名,拿到藏在禁地中的凝元灵草罢了。

如今想要杀她的人太多,不说鹿鸣山掌门,便是魏离,天山掌门花悲,还有那不知所踪的黎望……她总要有些自保之力。

十根凝元灵草足够她造出一个假元神来,届时她从张淮之身上获取到的灵力,便不会再转瞬即逝,而是可以存储到假元神里,留着之后慢慢用。

黎谆谆只需要用这假元神撑到宗门大比之后,待她拿到张淮之修炼到大乘期的元神,便不用再为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见黎谆谆坚持,张淮之只好点头应允:“那我们现在便去。”

虽然她嘴上说着只是身体无力,但走起路来腿都在打颤。南宫导乜了她一眼,倏而上前走了一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自然,以至于黎谆谆和张淮之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往日黎谆谆脚底磨出了泡,上山走路都是南宫导背着,张淮之看着也没什么感觉,只当是哥哥背着妹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自从南宫导在幻境中挺身而出,吹响鸟哨后,又当着张淮之的面向她表了白,他再去亲近黎谆谆,落在张淮之眼中便仿佛变了味道。

南宫导不再单纯是黎谆谆的表哥,他更是一个成年男子,是一个同样爱慕着黎谆谆的情敌。

在想到‘情敌’二字时,张淮之似乎一下理解了往日南宫导对他时不时的反常和苛刻——大抵就是南宫导将他当做了情敌。

便如同此时,他看到南宫导将黎谆谆打横抱着搂在怀里,心底便微微泛酸,喉咙发堵,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表哥,我可以自己走……”说是这样说,黎谆谆却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有人愿意做她的代步工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她何必非要勉强自己。

她在南宫导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准备推诿两句就顺从了他,便听见张淮之道:“南宫大哥,你手上有伤……我来抱着谆谆便是。”

张淮之伸手来接,南宫导却没将她交出去,他视线落在张淮之心口的位置:“若说有伤,你身前背后的箭伤要比我严重……”

“再者,黎谆谆是我表妹,我家中家教森严,你与我表妹未成婚之前,还是应该保持些距离,以免落人话柄,让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黎谆谆听着南宫导大言不惭的话,心底一声冷笑——家教森严,保持距离?他明知她还需要利用张淮之获取灵力,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她想着想着,忽而神情一顿,缓缓眯起眼来,用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向南宫导。

张淮之先前为什么要拍晕自己?

若他真觉得她是走火入魔,便应该想办法帮她压制心魔,而不是将自己拍晕。

这是不是从侧面证明他其实知道她是中了媚毒,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以防万一便拍晕了自己?

张淮之何至于隐忍至此?

难不成是南宫导之前跟张淮之说过什么?

果然,下一瞬黎谆谆听见张淮之道:“这话谆谆同我说过,我自是会铭记于心,不会让谆谆落人口舌,受人非议。”

黎谆谆:“……”

她垂在南宫导身侧地手臂微微绷紧,两指不动声色地掐住他腰间的肉:“表哥,我说过这话吗?”

那‘表哥’二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照理来说神仙醉有传染性,张淮之受到神仙醉的影响,再由她稍微主动些,此事便已是板上钉钉。

偏偏先前南宫导与她互换身体时,曾趁她不曾注意,用着她的身体,以她的口吻警告过张淮之。

她就说张淮之为什么要拍晕自己,白白让她遭了一次罪不说,末了没有与张淮之生米煮成熟饭,倒是便宜了南宫导。

面对黎谆谆隐忍的怒气,南宫导却显得异常平静,他面不改色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说没说过。”

“……”她手上止不住又用了些力,南宫导任由她掐着,除了皱了皱眉,甚至连要阻止她的意思都没有。

他语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过去的事了,如今时辰不早,你不是要去救鹿蜀一族的族人?”

黎谆谆深吸了一口气。

“淮之哥哥,上次我说得都是气话。”她气得不想理他,只能尽量挽回自己的损失,对着张淮之道,“道侣也好,夫妻也好,我已经认定了你,便是非你不可。”

黎谆谆从来不吝啬甜言蜜语,更是尤为擅长给男人画饼。不单是女子喜欢听海誓山盟,在暧昧上头的时候,男子也一样昏头昏脑。

方才还心口窒闷的张淮之,听到此言,却是连呼吸都通顺了不少。

少年唇畔扬着清浅的笑意,也不跟南宫导争了,轻轻点头:“我知你心意。”

南宫导眸色一沉,抱着她朝莲花宫殿的殿门处走去,刚抬脚踢开了宫门,却被黎谆谆拦住:“从暗道里走……”

冷风从门缝里打着转吹了进来,吹散了缭绕在周身的白雾,黎谆谆话未说完,倏而低头打了个喷嚏。

南宫导垂眸看着她鬓间潮湿的乌发一缕缕垂在颈窝,那脸颊和鼻尖微微发红的样子,竟是有些楚楚可怜。

明明先前他便清楚黎谆谆接近张淮之的目的,可当他看到她对着张淮之做出亲密的举动,说出亲近的话语,他仍是会莫名存气。

他恨不得丢下她,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又清楚即便他真的这样做了,她也不会在乎。便如同上一次在庆阴庙内,他说要离开,她就毫不犹豫地擦了圈。

南宫导知道,这一趟黎谆谆召唤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现在于她而言,再一次失去了利用价值。

或许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她眼中还不如一颗低阶灵石重要。若不是他拿捏着她的把柄,用她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身体威胁她,她怕是早就将地上的圈擦掉,送他回现代了。

想着想着,南宫导却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这般算起来,他还不如张淮之这个蠢蛋,最起码张淮之是毫无所知地被她利用,不过是受黎谆谆蒙骗才喜欢她。

而他清清楚楚知道她是怎样阴险狡诈,虚伪无情的女人,仍是一次次甘之若饴,踏进她设下的陷阱。

在黎谆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后,南宫导回过神来,将殿门敞开的那一丝缝隙关上,一手托住她的身体,另一手从雕花镂空的架子上,取了一块狐狸绒毛毯搭在了她身上。

她怔了一下,听见他冷淡的嗓音响起:“暗道在哪里?”

黎谆谆拿出布防图看了一眼,指着莲花宫殿立起的花瓣之一:“看位置应该在这附近。”

布防图显然是荀夫人自己手绘出来的,她将禁地附近的建筑物都巨细无比标注了出来,并且每一处何时会增添侍卫,何时会轮班更换侍卫,亦是一一进行标注。

他们可以通过暗道离开私泉,若是幸运的话,这个时间或许碰不见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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