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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西里斯的日记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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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置可否地抓紧了我的手,眉头舒展了些许。

我拍拍她的手背:“嗨,放轻松点宝贝,这辈子最爱你的人就在这好好地坐着呢。说实话我刚才都不想让你理她,她看起来就疯疯癫癫的,好像喝醉了那样——你也知道,大家酒后都会讲点胡话的。”

卡莉娜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如花的笑靥。

“说的也是,西里斯,”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带着蜜意,“我小时候和母亲回东方,那边的算命先生还说我会成为一位伟大的草药学家呢,可我每年都差点挂掉那一科!”

星帘低垂,在晚餐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在欢笑中结束了这场愉快而甜蜜的约会。可在分别的时候,卡莉娜还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她总是这样想得太多,而我则早就不把特里劳妮的疯话放在心上,毕竟占卜只能得知无数种未来中的一种,而占卜的目的也是让人去改变已知的未来。

更何况,特里劳妮看起来稀奇古怪、疯疯傻傻的,她的言行举止完全符合江湖骗子的标准,只不过徒有一个曾经风光的姓氏,让她能够有点资本,来行骗和发疯。

不过,在newt考试结束之后,我却在学校见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我正靠在黑湖旁的树边,翻阅着《捣蛋鬼咒语大全》时,我那漂亮而苍白的堂姐纳西莎·布莱克拎着厚重的裙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西里斯,你必须回家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我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她,虽然她对我的态度比贝拉和沃尔布加温和一万倍,但她这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和“卢修斯·马尔福主义至上”却让我觉得厌烦。,遂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忖度片刻,还是决定不直接回绝她,毕竟她算是在安多米达离开后,仅剩的唯一一个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的堂姐了。

“为什么呢?”我吹着落在长长的头发上的细小绒毛,挑着眉问她,“大夏天的,你想被热死?”

她没有立马怼我,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焦急与不知所措,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神态,遂皱皱眉,敛了神色道:“是关于我的事情吗?”

“我可没有热心到主动关切你,西里斯,我只知道你的女朋友正在舌战阴阳怪气的沃尔布加。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我劝你最好立马回家看看,虽然卡莉娜让我不要来找你,可我不能看着我的挚友被骂惨而无动于衷。”

一番话简单而不容置喙,纳西莎眸色微动,颤抖着说:“我已经为难那个梅根好几天了,可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不走,真是个jian种。”

我心中骤然一紧,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她会和卡莉娜成为朋友,遂直接脱口而出:“卡莉娜怎么去我家了?沃尔布加为什么为难她?梅根又是谁?她们在那里呆多久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到了年龄就会被长辈安排联姻,梅根是从法国来的,她家似乎和法国的莱斯特兰奇家族关系密切,未来也要在英国发展。我不希望这个长得像海狗的女人来取代卡莉娜,想必你也不愿意吧?”纳西莎挑了其中的一个问题回答,冷声道。

我猛然抓住纳西莎的手臂,飞速上涌到脑袋的血液让我不禁产生晕厥感,指甲遂掐入她细白的小臂皮肉之中,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回去。”

纳西莎没有责怪我掐她掐得生疼,而是直接将我们都带回了那栋黑压压的大楼。

“……你这个□□坏种、外邦骗子,把我的西里斯迷得神魂颠倒、七荤八素,听说你还和泥巴种交好,多么混账的小叛徒……”

沃尔布加尖锐的声音隐约传来,在眼前的一片漆黑逐渐勾勒出模糊的图像时,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卡莉娜正端着一杯红茶坐在沙发上,面容精致而冷峻,抿着唇瓣睨了正在破口大骂的沃尔布加一眼,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与我们年龄相仿,面色甚至比纳西莎还要苍白几分。

她没有反嘴,而是将红茶放在茶几上,冷着脸打量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女生。

“恕我直言梅根小姐,您的守护神是海狗吧?”

梅根嘴角抽搐着瞪了她一眼,卡莉娜遂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轻笑道:“噢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那边不讲究相由心生。”

“你怎么能——你怎么骂我像海狗!”梅根愤恨地站起身指着卡莉娜。

“您还真是自己往坑里跳,不得不说您的裙子土爆了,理解理解,毕竟时装周的最新款只会寄到波吉亚庄园,您或许只能穿我挑剩下的呢。”卡莉娜轻巧地说,偏过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纳西莎,她的瞳孔微震,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暗色。

“西茜——你还是把他带来了。”她喃喃道,望向我的神色有些复杂。

沃尔布加和梅根也转头望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见到我冷脸相对,沃尔布加忍不住又开始指着我大骂:“你这个逆子!西里斯,别以为你是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雷尔现在可比你强多了,你知道违抗联姻的下场——”

“那就把我除名,然后让雷尔把这位梅根小姐娶回家吧。”我直接打断了她的咒骂,径直走上前去,甚至都没多看那个梅根第二眼。

沃尔布加显然没想到我会当着梅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更加气急败坏了,跺着脚踩在丝绒地毯上,全身都在发抖。

卡莉娜拽了拽我的衣角,压低了声线。

“西里斯,你不该来的,”趁着沃尔布加在原地发疯的空隙,她凑近了我,眸色晦暗,“我……我可以试着和她们谈好。”

我不经意间扫视过梅根那双乱动的手,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丢在卡莉娜面前的茶几上,卡莉娜蹙起了眉,正要伸手去抓这个盒子,我则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一阵怒意从心底勾起,蔓延全身,我遂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那是布莱克家族的传家宝之一,只有每一任家主夫人才会拥有这枚象征着权利和身份的戒指,我曾多次尝试将它从家里偷出来却无果,没想到这枚我视若珍宝、日思夜想的戒指却被沃尔布加轻易送给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在这样的家族里,我甚至连自己将要“被结婚”的对象都不知道,有的只是言听计从和父母之命,甚至连媒妁之言都不需要。他们用鲜花与谎言装点冰冷的牢笼,折断自由与爱的翅膀,将一代代的家主囚禁于睁眼不见天日的漂亮囚笼里,直至鲜花腐烂后的气味萦绕了整个牢笼。

布莱克家族给了我不顾一切的偏执,他们本想用这种偏执来驯服我,可我却用它来挣脱他们的禁锢。

我已经成年,我的心也早已不属于这里,既然这里不接受我和我的爱人,那么我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幢漆黑如坟墓般的房子里了。

他们将除名作为迫使我归顺的筹码,可我的爱却不允许我向他们折腰。

挣脱他们,我默念道,挣脱他们,我会给卡莉娜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天天看沃尔布加这阴晴不定的脸色。

“看到了么波吉亚小姐,没有这个东西,你什么都不是。”梅根睨着我和卡莉娜相扣的手,酸溜溜道。

沃尔布加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茶,傲慢地用扇骨敲着茶几道:“没错,坏种小姐,识趣的话就放开我儿子的手。”

还没等卡莉娜说话,我就敛了敛怒气,上前一步抓起那只盒子,然后抓起卡莉娜那只被我牵着的手,在沃尔布加又惊又愤和梅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将那枚戒指套在卡莉娜的中指上。

卡莉娜欲言又止而惊愕不已地盯着我,她没想到我会当面违抗沃尔布加为我安排的联姻。

“现在你是我未来的夫人了,”我默念着无声咒,将戒指牢牢卡在她的手指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从你手上拿走这枚戒指。”

梅根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不慎对上纳西莎那双泛着寒光的双眼,遂求助地望向沃尔布加,而沃尔布加的脸则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着牙,狠狠地瞪住卡莉娜,目光仿佛要穿透她那般锐利。

“荒唐!你们都是叛徒!”她剜了我一眼后,忽然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对着卡莉娜,恶狠狠道,“你和你母亲一个德行,都是和泥巴种交好的孽种,都是用紫杉木魔杖的坏种,她活该早早去死——”

“闭嘴!”卡莉娜猛然挣开我的手,也拎起了她自己的魔杖,和沃尔布加僵持着。

见她如此激动,沃尔布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大骂道:“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绝后的齐氏家族的最后一个家主,嫁给见不得光的意大利□□波吉亚,生下的也是蛊惑人心的坏种——”

“昏昏倒地!”我抽出魔杖朝沃尔布加吼道,一道白光飞过,她的魔杖被打飞,她也瞬间腾空而起,然后猛然撞在沙发腿边,喘着粗气,瞪着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我。

梅根手忙脚乱地试图寻找自己的魔杖,纳西莎走上前来,抢先一步从沙发的软垫一角摸出了她的魔杖。

“别添油加醋了小姐,这是我们家内部的事情,请你乖乖坐着吧。”

话毕纳西莎就搭上她的双肩,直勾勾地将她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沃尔布加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的面目狰狞,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始恶狠狠地咒骂我们。

“逆子!为了一个坏种女人而打你的母亲,你不配当我的儿子。”她的语气依旧狠戾,可目光中再也掩饰不住那无尽的失望。

见状,卡莉娜放下了魔杖,颤抖而担忧地抓了抓我的手——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或者说她本想以一己之力来换取较为温和的解决方案,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极端。

她的母亲——是她的软肋之一。

“那么如你所愿,”我顿了顿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抓紧了卡莉娜的手,将手指灵巧地滑入她的指缝之间,拽着她转身就走。

在离开前我朝纳西莎投了个感激的目光,她蹙眉睨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却还是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沃尔布加的吼声以及她砸碎玻璃烟灰缸的清脆声响。

“你去哪——你连头也不回!你这个狠心的孽种,让家族蒙羞的人不该出现在族谱上……”

最后几个咒骂的词语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只要踏出这扇大门,我就再也不用停这样难听的形容词了。想到这里,我愤怒而紧张的心底蓦地升起一缕愉悦,让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们踏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一玫瑰形的黑曜石戒指泛着幽幽的微光,我们挽着手狂奔在街头巷尾,仿佛一对亡命鸳鸯。新鲜的空气打开了我的喉管,阳光将再也不吝啬于我们,我感觉自己像是重获新生那般——如释重负。

但卡莉娜显然不这么想。在我们不知疲倦地奔跑到了河岸边时,她弯下身子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开始整理她的头发。

“西里斯……真的回不去了吗?”良久,久到我们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稳,她才犹豫着开口。

我捏了捏她的鼻尖,轻描淡写道:“当然回不去,说实话我早就不想回去了。”

她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和盘托出:“对于你的母……沃尔布加,我还是比较尊重的,无论她一开始如何骂我,我都保持沉默,但一见到梅根我就无法抑制住我的思绪,如果只有我和她在场的话,我甚至会忍不住抽出魔杖教训她。”

她顿了顿,将长发全部拨到一处肩头上:“或许我还是有些在意特里劳妮的那个预言吧……我害怕自己就这样和你错过,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对梅根抱有敌意,虽然她刚开始的时候对我还蛮和气。”

我笑了笑,将她揽过来,头轻轻蹭着她的下巴。

“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呢,甜心,”我抓起她那只戴戒指的手,眨着眼道,“结果都是一样的,对于这辈子最爱的人,你选择了我,而我也选择了你,至于其他人……他们再也没有机会阻挠我们了。”

风拂过高大的梧桐树,婆娑的树影摇曳着,在地上投出斑斑驳驳的明暗交错来,卖柠檬汁的麻瓜推着小车,吃力地走在一截上坡路上,小木车中的玻璃瓶清脆作响,像极了西西里巴勒莫那屋檐上悬挂的玻璃风铃声。

卡莉娜乖顺地依偎在我怀里,戒指的光芒让我不由得总是垂下头去注视它、抚摸它,而当我们的指尖在戒指上相触碰时,我们都不禁失笑起来。

“我还很不适应手上多了个这个东西,”她晃着戒指,脸颊红扑扑的,轻声道,“它真的很漂亮,只不过得到它的代价,对你而言有些沉重。”

我安慰着吻了吻她的唇角。

“可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代价了,”我柔声说着,指尖久久地摩挲着光洁的戒面,“在我终于有能力摆脱布莱克家族的时候,我不仅成功获得了自由,还获得了你。”

她眉眼弯弯,含笑着垂下了头。

一个抱着鲜花的年轻女孩朝我们走来,她笑容开朗灿然,将一盆开得绚烂的鲜花递到我们面前。

“先生,想为您的爱人买一束鲜花吗?它们都非常美丽,鲜花配美人,美人配您。”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将口袋里的几枚麻瓜钱币递给她,然后走上前去抱了一束红玫瑰。

望着逆光而站的卡莉娜,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遂快步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长久而热烈地注视着她的眼眸。

“我的爱人,请问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参加学校的毕业舞会呢?”

她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脸还是那样绯红,却近乎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愿意。”

她接过那束玫瑰,明艳的红色衬得她更加肤白胜雪、乌发若藻了,须臾,她别了一缕发丝在耳后,似是找回了一丝理智和思绪,遂放慢语调道:“我都收了你的戒指,如果不和你一起去舞会,肯定说不过去吧。”

我挑挑眉,得意洋洋地靠在树上问:“只是因为戒指吗?”

她笑靥如花,也靠在了我的身边。

“不,”她轻轻摇头,然后突然抬起头,用那双澄澈的绿眸柔和地盯着我,似乎要望穿我的眼睛,“因为戒指和花都是你送的,只要是你,我都无法拒绝的。”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的,带着甜甜的丝缕蜜意,落在我心上的感觉就像小小的玫瑰花苞开满了心底的山谷。

(章节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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