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门票都是实名制+刷脸的,他应该不会往山上跑吧?”
时棉点点头,“他现在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找贺城报仇的话也是请别人帮忙。而其他人的话,并不认识我俩。雪山安检是个不错的防范措施,为着以防万一,咱们再戴上口罩,还保暖。”
“那到时候上山的东西我来拿,你带上手套,保护好手腕。”
“没事,都结痂了,不严重。况且坐缆车上去,用脚溜达溜达,半天就下来了。”
两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拍即合。
与此同时,丽江一肮脏幽暗的小屋子里,白强怒不可遏地咒骂着。
他一脚踩着掉了漆的木凳子,一手握着电话:“我要不遗余力地废了他,给我砍断他的手脚,戳瞎他的眼睛,扔到江里喂鱼!”
“老大,是上头发话了?”有手下试探着问。
“对!”
白强说的斩钉截铁,但其实内心在翻江倒海:他跟上头那位失联了。
打了四五个电话,一个都没接。
可他绝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知道,否则他们万一自顾自跑了,犯得事都让他一个人担了,老板交代的事也没办好,才不会管他死活。
“贺城还有那份合同,一并毁了!”
只有解决了老板的后顾之忧,他白强才是有价值的,到时候老板才会出手捞他。
“老大,这两天贺城住林东家,每天往山上跑呢。”
“有没有警察跟着?”
“警察在客栈酒吧待了两天就撤了。”
“很好!”白强兴奋道:“我要亲手毁了,毁了合同,也毁了他!”
有人担心:“可上山得实名认证。”
“我自有办法。”
住在雪山脚下,时棉两人早上8点出门,没料到元旦将至,雪山景点会火爆到排队半小时。队伍以龟速往前挪,身后人只增不减。好在坐上缆车只要十分钟,两人很快抵达山顶。
雪山很美,前两天才下过一场雪,各色小山包顶着白帽,在万琴霞光的照耀下像是笑嘻嘻的白胖娃娃,憨态可掬。冷空气清新沁凉,像是甘泉被蒸发后飘荡在空气中,十足十的氧疗。
但温度,也是不一般的低!
时棉两人羽绒服不够厚实,山顶羽绒服租用入不敷出,俩人决定先到饭店里暖和暖和。
“雨厨”人挤人,两人挤角落里待了会。约莫十分钟,就听旅游团的人说山下羽绒服送上来了,众人一窝蜂往外跑,秦乐将包塞给时棉,也急吼吼跑出去。
前后不过半分钟,原本人挤人的雨厨倏地就只剩时棉一个,像做梦一样。
是的,像做梦。
这是贺城从雨厨的厨房里溜达出来时的第一反应。
闭眼又睁开,确定那惨兮兮趴在桌子上的小人儿,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天的小可怜。尤其那双澄澈柔美的大眼,早已深深刻进心里。他嘴角止不住上扬,心情振奋,一扫所有阴霾。
“喝口鸡汤。”
他赶紧转身钻进厨房,再出来时,变戏法似的将一碗松茸鸡汤推到她跟前,顺势坐到旁边。
“你……”
时棉顺着推鸡汤碗的大手往上看,就瞧见某人笑眯眯看着她。他还是那身黑色羽绒服,换了件海军蓝毛衣,黑裤黑鞋。穿得严实,看不见那条凶猛的青龙刺青,少去距离感。脸上伤大好,不知道身上的怎么样了?
“你……”她动动唇,话到嘴边反转:“怎么在这?”
白强还未伏法,他独自一人在外,是在以身作饵么?多危险呐!
“掐指一算,今日宜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