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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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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食自己做,肉的话批发市场买,她吃什么狗吃什么,菜自己种,米和油费点钱,但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

实在没钱了,她就去打打零工。

生病老了怎么办?那不是还有九十万存款嘛!到时候再说吧。

然而就是这个摆烂咸鱼的梦想,却在末世开启后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想想。”俞悦桐安慰了自己一下,快步往家走去。

“嗯~嗯嗯~”

俞悦桐一开门,老早就听到她脚步声的安安和康康就扑了上来。

“乖狗狗,想妈妈了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进化出异能后小狗的身体也开始了变异。

一点也不像中型犬幼犬的体格,两只小狗站起来已经有俞悦桐这么高了,粗壮的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边对她发出兴奋的嗯嗯嘤嘤声,一边用口水给她洗脸。

“好了好了乖宝宝,好小狗,够了够了!”

然而俞悦桐越是喊,两只小狗就越是兴奋,尾巴摇成了螺旋桨,狠不得要原地飞升。

“我看到他们跑到门口挠门就猜是你回来了。”俞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拿着手里的肉干晃了晃,“安安康康,过来吃肉肉好不好呀?”

两只小狗犹豫了一下,眼里显然闪过意动,但还是被对俞悦桐的思念压了下去,黏在俞悦桐的身上不下来。

俞悦桐是唯一一个允许被他们扑的人。

小狗在你回家时热情地扑上来给予拥抱的确很让人满足,但这个爱的冲击是由两只六十多斤的小狗发出时,就成了惊恐。

俞悦桐让他们扑自己,但从不让他们扑其他人。

俞悦桐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可把他们憋坏了,俞悦桐一回来,不仅是一个多月没见的思念委屈,还是无法扑人的败兴,不管从哪个原因来看,他们都无法克制自己的兴奋。

“嗯,嗯~”安安从小就冷静,兴奋了一会,在被俞悦桐摸摸头撸撸毛揉揉下巴后,就冷静了下来,将脑袋靠在俞悦桐的肩膀上,蹭了蹭,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映着俞悦桐的影子。

虽然不会说话,但俞悦桐却很轻易地读懂了她的意思——怎么不把安安带上呀?你去哪里了呀?安安好想你哦~没有我的保护,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呜——”康康在她脑袋上一阵啃,像是在埋怨她离开家这么久,然后又用鼻子贴了贴他的脸颊,亲了她一口。

——你回来啦!康康好想你哦!下次要带我一起呀!

俞悦桐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康康对自己的依恋。

俞悦桐差点没崩住。自己在海上待了这么久,也没感觉到什么不自在,更没有挨过饿受过冻,还有工资拿,一点不委屈。

她独惯了,也没太大感觉,但现在回家被小狗黏糊着贴贴后,却轻易地被击垮了。

“乖宝宝!”俞悦桐捧着他们的大狗头一狗亲了一口。

她想起了上辈子一个人在无尽的寂寞中不断忍耐的日子。

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姑姑、阿姨舅舅、弟弟妹妹、朋友队友……还有安安。

一个又一个地离她而去。

渐渐的,俞悦桐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突然就失去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相熟的人全部离开后,她也拒绝了和其他人熟悉起来的可能,因为害怕再一次失去。

不交流、不相熟,她是个怪人,像一抹游魂一样,完全失去了和这个世界产生交集的欲-望。

在重生回来时,看到俞大姑的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她有过一种想要冲上去抱住她亲她一口的冲动。

俞悦桐想过和俞大姑断绝关系、想过诅咒她晚年凄惨、恨过她为什么不出车祸。

但最后,看到她真的成了一张黑白照片时,却除了茫然再没有其他,心里一片空白。

大概是那种——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就能在这个死了呢?

在被无边的孤独逼疯时,俞悦桐也曾想过,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就不再活长一点和我吵一架呢?

“汪呜呜呜~”安安和康康被俞悦桐抱得有点紧,哼哼唧唧地发出了娇气的声音。

站起来比她还高的小狗硬是弄出了豌豆公主的架势,俞悦桐回过神,想,大概这就是她放弃摆烂的理由吧。

“好了好了,乖宝宝吃肉干干吧!”俞悦桐将他们超级爱的风干牛肉丢给他们,出于这么就没陪他们的愧疚,俞悦桐大方地拿了一大罐让他们自由吃。

黏也黏够了,有了这么多零食的两只小狗简直乐疯了,抢着肉干要往自己的窝里藏。

什么人养什么狗,不知道是不是被俞悦桐传染的,两只小狗的囤货意思可强了,每次收拾狗窝时总能抖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和玩具。

“妈,爸呢?”俞悦桐以往回来,俞爸爸总是会假装“路过”说一句“回来啦”,今天两只小狗闹腾成这样却不见他的影子,俞悦桐有些稀奇。

俞妈妈用眼神示意:“你大姑来了。”

俞悦桐看了一下鞋子,刚才安安和康康太过激动,她光顾着小狗了,忽略了起来,也就没看到明显不是她和她妈妈风格的这双细高跟。

“她来借钱的?我爸给多少?”俞悦桐有些糟心地问。虽然上辈子被孤独逼疯时想和俞大姑吵一架,但真遇上了可能要吵架的场景,俞悦桐只想大喊“推推推”!

叶公好龙说的就是俞悦桐了。

俞妈妈的回答却是出乎俞悦桐的意料。

“没呢,你把还问她要去年借的两万块和利息。”

俞悦桐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亲戚间借钱很正常,俞悦桐家以前买房也是超亲戚拼拼凑凑借出来的。

俞爸爸和俞妈妈十几年前创业,更是问亲戚借了大几十万。

但俞爸爸这人还钱好,一有钱就尽量还上。但他这人借出去的钱就是个糊涂账。

不说利息,有时候借出去的钱都不一定能要得回来。

俞大姑父不是俞悦桐害死的,但他的死多多少少和俞悦桐有关,z国人讲究一个人死为大,在这方面,俞家人像总是矮了一头一样。

所以对俞大姑借钱拖拉不还这事,俞妈妈都硬不起气说什么。

借个一万拖拖拉拉还五年再借两万都是正常的事情。

“他怎么说的?我大姑肯吗?”俞悦桐燃气了八卦之心。

几个叔叔姑姑里,俞悦桐是真的和俞大姑动手打过架的。虽然那是她很小的时候。

那是俞悦桐五六岁的时候,过年吃年夜饭,因为一个螃蟹和俞大姑打得不可开交。

俞悦桐爱吃蟹黄,不怎么吃蟹肉,倒不是不喜欢,而是麻烦,她吃不来,除非把蟹肉帮她剥出来。

因为这个原因,家里的蟹壳默认是她的,空荡荡的蟹壳没有肉,但会有蟹膏,有时候是母蟹黄澄澄的蟹黄,有时候是公蟹软绵绵的蟹膏。

所以她也默认了年夜饭上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蟹壳是她的。

当时俞家的条件不算好,价格本来就高的大青蟹到了过年直接翻了个倍,几百一斤,买得人心惊胆战。

一只青蟹虽然有两斤,但饭桌上十几口人,俞妈妈是尽量把螃蟹切得多一些,蟹钳也专门弄下来一分二,再用刀拍出一些裂缝,两只蟹钳就能算四份了。

螃蟹身体八分,蟹钳四份,蟹壳也算一份,这样也不过十三份,但俞家年夜饭不止十三人,肯定是有人吃不到的。

俞大姑已经第一个吃完了,俞悦桐吃了半份俞爸爸的蟹膏,还想继续吃,结果俞大姑伸着筷子当着俞悦桐的面将最后的蟹壳夹走。

一人一份俞悦桐的确吃过了没错,但俞悦桐怎么也没想到她爸爸买的螃蟹,她妈妈煮的螃蟹,她只能吃到一口,委屈地“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俞悦桐哭了,俞小姑立马把自己碗里的夹给她哄她,爷爷奶奶疼她,立刻就把俞大姑碗里的蟹壳夹给俞悦桐。

俞大姑也爱吃青蟹,她还没出嫁,俞爷爷和俞奶奶又节省,除了八-九月螃蟹最便宜的时候买蟹,平时很少买,立刻就不高兴了。

“她能吃出个什么!给她吃不是白糟蹋钱吗?!”说着,她就要把蟹壳和俞小姑夹过去的螃蟹全部夹回来。

俞悦桐哭得更厉害了,俞爸爸的脸色也很难看,大过年的自己花钱买螃蟹,结果亲生女儿吃两口还要被嫌弃是糟蹋,换了谁都不高兴。但大过年的,他必须得先忍着!

俞爷爷拉下了脸骂俞大姑:“佳文你也是!这么大人跟个小孩子抢什么东西!你多大她才多大,大过年的吃两口怎么了!”

俞大姑脾气也上来了,甩了筷子,指着俞悦桐骂她赔钱货。

俞爸爸被这句气红了脸,“腾”地一下站起来要教训妹妹,但俞悦桐比他动作更快,俞爸爸和俞妈妈为了负债每天忙的脚不着地,她跟着外公外婆难免有调皮的小男孩编顺口溜嘲笑她没人要,她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别的小孩敢笑她,她可是会动手打回去的!

俞悦桐没什么“大姑是长辈不能动手”的观念,跑去拿了扫把就往俞大姑的身上打。

俞悦桐人小力气也小,对俞大姑来说这一下怎么都不能算疼,但俞悦桐拿扫把打的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你个小崽子,还敢对我动手?!”俞大姑抓起她往她胳膊上就是一顿掐。

俞悦桐疼得哇哇大哭,小孩子活泼爱动,俞悦桐满屋子跑早就热得不行把外套毛衣脱了,屋子里暖和,她穿着一件秋衣也不冷,但这薄薄的一层秋衣,保暖是够,扛拧就远远不够了。

俞大姑力气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她挥舞着四肢根本打不过,最后只能一口咬在俞大姑的手上,双眼死死地瞪着俞大姑。

“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俞家乱成了一团,好好的年夜饭算是被毁了个干净。

虽然起因不是俞悦桐的错,但她敢拿扫把打长辈,就是她不懂事!俞爸爸和俞妈妈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揍了她一顿才算完。

只是俞大姑还没消气,临走时还说:“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教孩子的,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这么凶,长大了还得了?!”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大过年的来这么一出,让人好好过年都不行,你们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们倒是说啊,让一个小孩来给我上眼药,这算什么事啊!”

俞爸爸和俞妈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小孩子不懂事,但大人是有责任的,俞爸爸和俞妈妈自知理亏,低着头听着他们数落指责。

俞悦桐一路哭着回家,小孩子气性大,她还记着爸妈不帮她揍她的事情,好几天不想理会爸爸妈妈。

俞爸爸和俞妈妈心里其实也清楚,他们闺女是受委屈的那个,但是,大过年的,又都是亲戚,不管怎么说小孩打长辈就是不懂事没礼貌。

两人拉不下脸来跟女儿道歉,最后也只能用父母惯用的那一套,给俞悦桐买了一个大青蟹,让她一个人吃到腻,才让她原谅了爸爸妈妈揍她的事情。

但她原谅了爸爸妈妈,可还没原谅俞大姑。

俞大姑也不喜欢俞悦桐,两个人掐得死去活来的。

俞悦桐长了之后稍微知道做点表面功夫,阴阳怪气的功力也上来了,两人才有了“表面和谐”的错觉。

“妈,你把安安和康康带走一下。”虽然用精神力一扫也能看热闹,但看热闹对象是俞大姑欸!怎么说也要用趴在门上的仪式感!

俞妈妈一下就猜出了她的意图:“我看你和你大姑就是网络上的‘相爱相杀’!”

俞悦桐翻了个白眼:“我跟她可没有‘相爱’。”

“佳文啊,你说你马上就五十的人了,以后这日子还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是五万块钱不多,我能拿得出来。但用完这五万呢?你没有工作,子阳还是个孩子,现在你也瞧见了,以后只会越来越难,你要是还这么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你怎么办?子阳怎么办?!”

“我是你哥,以前没有好好管教你,这点我有错,但也因为我是你哥,我才推心置腹地跟你说这些。你是四十三,不是十三了啊!”

也不知道俞悦桐偷听前这场谈话已经持续了多久,俞悦桐只听到俞大姑呜呜哭的声音。

“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想帮你想得不得了啊!但我现在给你钱,就是在害你知不知道?!现在给了你五万,等你没钱了再给你五万,你永远长不大立不起来!你怎么给子阳当榜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真的想让子阳变成你这个样子吗?真的想让你唯一的儿子重复你的老路吗?”

“父母都是盼着子女好的,你都不想子阳变成你这样,那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日子错成什么样了吧?!”

“佳文,现在不晚的,你得立起来!”

俞大姑呜呜地哭:“哥,你就借我这一次吧!有了这笔钱,我就能立起来了。这次我一定好好工作,想想儿子,考虑以后的事情。”

俞爸爸话里是严肃是俞悦桐从未听过的:“老三要去做牢了你知道吗?”

俞大姑不知道俞爸爸为什么说这种话,但这句话的杀伤力大地让俞大姑的眼泪都停住了:“怎么就要去做牢了?他欠这么多钱的吗?!”

俞爸爸一听她这话就什么都明白了,手狠狠往桌子上一拍:“你早就知道他欠了那么多钱是不是?!你知道你也不管管他?!”

俞大姑被他的怒火吓了一大跳,委委屈屈地说:“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谁知道他欠了那么多钱啊,还闹到要坐牢的地步……”

好歹是自己亲哥,俞大姑小声地问:“哥,那怎么办呀?”

俞爸爸冷笑:“让他去坐牢,赌棍没得救,让他去坐牢!”

俞爸爸的冷酷不仅让俞大姑吓了一跳,俞悦桐都有些惊讶。

俞三叔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要去坐牢了,他挪用了俞爸爸厂里的资金,大几十万涉及到工人工资,闹大了要把他告上法庭。

职务侵占罪,这个事情还挺严重的。

最后是俞爸爸不忍心看年纪轻轻的弟弟去坐牢,一个人扛了下来。

虽然俞三叔在几年后还这笔钱,但俞爸爸的工厂也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

俞悦桐的叔叔姑姑们觉得俞爸爸是个冤大头,最大的原因也是这个。

“哥,那可是你亲弟弟,你手里有钱,借他一点怎么了?”俞大姑想为俞三叔说话。

俞爸爸已经决定了,以后都不管这几个弟弟妹妹家的破烂事,略过了这件事,俞爸爸很不客气地说:“我是爸妈养大的,给他们养老是我的责任,你们就算了。日子是你们过的,以后好,我为你们打心底高兴。日子不好,也是你们自己该的。”

“你要是还把我当哥,以后就为了自己好好生活,要是不认我这个哥,那我也当没你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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