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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番外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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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番外四

在沈玉案问出这句话时,那阵熟悉的天旋地转再一次袭来。

又一次回来了。

沈玉案却没了当初的激动,如果每一次等到成亲,苏韶棠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他何必还要期待成亲?

四周风沙渐起,沈玉案认出了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渠临城。

沈玉案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停止这不断的循环。

回来的第三日,京城的圣旨就送到了渠临城,一切和前世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返京当日,沈玉案又遇见在颂雨楼苏韶棠。

分明是同一张脸,沈玉案却是清楚地知道,那人不是他的阿棠。

沈玉案陷入一阵迷茫。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不对劲的世界恢复正常?

是要短暂的几年相处,还要等一切正常后,再去和他的阿棠长相厮守?

沈玉案冷静地做了选择。

这日后,沈玉案根据自己的直觉,看了许多的话本,多到让沈佺放话要打断他的腿。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过是个话本,又或者是一台戏剧。

那是不是正常地演完地这场戏,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沈玉案疯狂地抑制住想要去找苏韶棠的冲动,从不曾提起郎中府,等沈玉晦提出要远赴衢州求学时,他的情绪才有所波动。

前世这时,沈玉晦还在和他唉声叹气,道嫂嫂太挑剔,颂雨楼的糕点只吃刚出锅的,每每下学都要来不及去买。

从不曾想过远行求学。

没有苏韶棠,所有的事情就仿佛第一世时一样,什么都不曾改变。

沈玉晦离京这一日,沈玉案忍不住去了一趟郎中府,青色的砖墙堵住了沈玉案的去路,他知道墙后就是苏韶棠的院落。

一墙之隔,沈玉案沉默地站了很久。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记忆中的迹象发展,直到皇后向圣上提出赐婚,邱二提出设宴时,沈玉案如同第一世那样赴约。

他知道今日苏韶棠不会来。

所以,他并没有如同第一世那般慎重打扮,只是如同往日,简单地穿了身织锦长袍。

等在邱府遇见女子时,沈玉案直接愣住。

很久后,沈玉案才苦笑,是啊,每一世只有阿棠是不同的。

四周人见状,都在捂嘴偷笑,女子听见动静,倏然回眸看来,她身边是灼艳盛开的芍药,却在一刹间都成了她的陪衬,女子肌肤白皙,仿佛可欺霜赛雪,脸颊透着些许粉色,她穿着身赤红色的苏绣锦裙,就如同他曾第一次在颂雨楼到见她时。

时间仿佛都停滞下来。

她轻抬下颌,不咸不淡地服身:“侯爷。”

沈玉案知道,一开始时,女子就是反感这门亲事的。

沈玉案忽觉一阵嗓子堵得慌,他真的做对了吗?

如果只要到那日,女子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短短的几年相处时间,就这样被他浪费,只为探求一个答案,真的值得吗?

沈玉案不知道,只是女子眸中藏着的不耐,让沈玉案觉得格外刺眼,他移开视线,堪声道:

“苏姑娘。”

四周人错愕,松箐泛起嘀咕,沈玉案淡淡地觑去一眼,松箐立即噤声。

忽然起风,沈玉案看着苏韶棠穿的那件单薄裙装,下意识就道:

“松箐,披风拿来。”

松箐愣住:“侯爷,我们出府时没带

披风啊。”

沈玉案骤然回神,前世,只要和苏韶棠一道出门,他总会随身带一件披风。

对面,苏韶棠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婚期,等掀开盖头时,果然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早就不是他的阿棠。

沈玉案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圣旨降下,沈玉案要伴驾南巡,这个时候,沈玉案终于想起第一世时发生了什么。

他不顾安危地救下了一个女子。

等再一次救下那位叫作云安然的女子时,沈玉案心下格外冷,他将云安然带在身边,冷眼旁观事情发展。

每一次他不想管云安然时,仿佛都有一双手在推着他往云安然走近。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被逼得发狂,行事越发没了分寸。

云安然却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委屈。

沈玉案越发觉得荒谬,哪怕他对他的妻子全然没有感情,也不会让她这般难堪,养着外室,冷落正妻,这甚至都足够让御史台上折参他一本!

这种时候,沈玉案明知不该,但也控制不住地有点庆幸。

如果府中的那位是他的阿棠,他真的能做到冷静地任由事情发展吗?

沈玉案知道,他不能。

他惯来见不得阿棠受半点委屈。

爱与不爱,就是这般分明。

沈玉案又亲眼看着裴时愠对云安然起了兴趣,在云安然的哭哭啼啼下,莫名其妙地开始对云安然生出好感。

沈玉案只觉得一言难尽,甚至,沈玉案忍不住问出:

“你喜欢她什么?”

裴时愠卡壳,憋了半晌,才道:“我喜欢她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沈玉案轻扯唇角。

真是要谢谢裴时愠高看了,他还真的不知道。

事情发展到最后,府中的那位女子郁郁寡欢而终,临死前,要见沈玉案一面,得到这个消息时,沈玉案脸色骤变,他立刻要赶回府中。

始作俑者却拉着他的衣袖,咬着唇瓣,仿若受了偌大的委屈,怔怔地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她?”

沈玉案教养再好,都想要骂人。

如果他不知道真相,那么,府中那位女子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妻子将要病逝,他却连回去一趟都不能?

云安然脑子中装的都是什么?

如果这真的是一台戏剧,那写剧本的人脑子中装的又是什么?

沈玉案最终还是回了侯府,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沈玉案垂着头,坐在床榻边,室内络秋和络春哭着骂他惺惺作态。

沈玉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想,这就是上天给他的阿棠安排的结局吗?

郁郁寡欢而病逝的人早就形如槁木,浑身消瘦,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病容,连寻常的一件裙装都撑不起来,他的阿棠最爱美,每每出府前都要对着铜镜照上好久,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个结局?

他把女子的身后事全部安排好,才回了那座院子。

云安然对他这次回府有很大的意见,房门紧闭,不愿意见他,沈玉案懒得应付,他直接转身离开。

不到三日,松箐就告诉他,别院送信来,说是云姑娘替他缝制香囊时,不慎刺破了手。

沈玉案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他要有多蠢,才会相信这种浅显的借口?

剧本中的他不会真的因此而对云安然赶到愧疚,从而越发对云安然顺从?

沈玉案不敢再往下想。

女子病逝后,沈玉案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剧本快要结束。

后来,圣旨给他和云安然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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