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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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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不愿相信。

他更不会相信,苏韶棠死于意外。

狩猎用的马匹都是经过层层检查,秋狩用到马的人都是达官显贵,有一个人出现意外,都是检查之人担不起的责任。

无人敢掉以轻心。

可偏生他和苏韶棠的马鞍都出现了问题。

有人想害他,沈玉案不意外,他这个位置多的是人想要坐上来,而且,只是马匹受惊罢了,根本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

但谁会想要害苏韶棠?

答案显而易见。

沈玉案沉默,他派人查了营地里的所有马匹,只有他和苏韶棠的马鞍有问题。

沈玉案忽然意识到,他的马鞍有问题,也是在针对苏韶棠。

下手的人在防备他会一时兴起将马直接借给苏韶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事关人员都咬定不知情,混乱后早就没有了证据。

最后,苏韶棠一事被定性成意外。

苏府的人伤心欲绝,但这件事他们不知原委,甚至都不知怪谁,只后悔不该让苏韶棠进林。

原本苏府要办的及笄礼,也改了挂起白幡。

沈玉案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郎中府,亲自送了苏韶棠下葬,短短几日,消瘦了一大截,让人惊恐他会不会随时倒下。

苏夫人都觉得于心不忍,沈玉案站在苏韶棠生前的院落,听着苏夫人压抑着哭腔:

“侯爷回去吧,是我家棠棠和侯爷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沈玉案想要反驳。

不是有缘无分,他前世真的和苏韶棠做了夫妻。

沈玉案最终还是离开了郎中府,在离开前,他冲苏夫人弯下腰:

“此事,我会查明真相。”

苏夫人一怔。

查明真相?

她的阿棠坠马一事,难道根本不是意外?

苏韶棠一死,沈玉案和苏韶棠的亲事自然不了了之,再上朝,沈玉案遇见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明显心情不好,脸色稍黑。

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世事无常,佳人已逝,乐君还要早日看开。”

沈玉案神情漠然,不论大皇子和二皇子说了什么,他的情绪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有最平静的恭敬。

此事后,京城最温和有礼的安伯侯忽然变了,他变得不近人情,行事极端狠厉。

因储君之争,大皇子和二皇子斗得不可开交,珺阳公主又重新开始追求沈玉案,但沈玉案态度分明,拒绝的理由一直都是:

“我已有夫人。”

珺阳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忍不住提醒:

“她已经死了!而且你们并没有真的成亲!”

沈玉案眼神骤冷:“即使她身死,安伯侯府也只有她一位夫人,公主身份尊贵,何必要做旁人续弦。”

珺阳被他看得身子一僵,她再清楚不过苏韶棠是为何身死。

而且,续弦二字真的让珺阳无能为力。

她是身份尊贵的当朝公主,岂能沦为旁人心中续弦?

在苏韶棠身死后的第二个月,经过各种查询和审问,沈玉案终于查清真相。

这日以后,大皇子忽然发觉他在朝中越发举步艰难,他麾下的官员逐个出现问题,而且都被御史台上折状告,每当他要做什么时,总有人给他迎面一击。

隐隐约约地,他察觉到有人在背后默默推进此事。

但大皇子不知道谁有这种能耐?

二皇子?

不可能,但凡他能做到这一点,朝堂上也不会出现分庭抗争的局面。

身边谋士中也有了忧声,将大皇子步步紧逼,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已然失败,只能做困兽之争。

耳边总有人在暗示他早做打算,隐晦地提到镇北侯。

这都是手中有兵权的人。

日复一日,大皇子也忍不住在想,若是谋逆,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朝中的局势日渐紧张,这个念头一旦种下,就再也打消不了。

最后,大皇子鬼迷心窍地选择了逼宫,等被禁军拿下,沈玉案一脚把他踹下马,狼狈地跪在了金銮殿内,听到父皇失望地下旨,将他幽禁在府中时,大皇子才幡然醒悟——

他有被逼到只能谋反的地步吗?

没有。

他母妃是圣上最宠爱的元妃,妹妹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他有镇北侯做后盾,只要不乱来,几乎就处于不败之地。

一旦理清这条思路,大皇子陡然清醒,这种局势下,他为何会觉得自己被逼进了绝路?

有人在刻意引诱他!

是谁?!

大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幽禁的第日,皇子府悄无声息地进了一个人。

大皇子在看见他时,倏然恍然大悟:

“是你!”

沈玉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皇子狼狈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

沈玉案低头把玩腰间的玉佩:

“大皇子不知道原因吗?”

大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那枚玉佩,在侍郎府嫡女死后,众人都知道,沈玉案身上的这枚玉佩和侍郎府嫡女手上的玉镯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大皇子骤然哑声,不敢置信:

“只是因为一个女子,你就敢谋划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疯了吗?!”

沈玉案知不知道,一旦他的计划有半点败露,安伯侯府都难逃一死!

沈玉案不知道自己疯没疯,他只知道,自苏韶棠死后,他就察觉到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仅剩的时间,他必须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纵使凶手身败名裂,也不能挽回那人的性命,可笑的是,凶手居然还在叫嚣,她不过是个女子,至今都不曾将她放在眼中。

沈玉案蹲下身,轻声道:

“早在算计害她性命时,你就该想到这一日。”

大皇子恨极:“我会禀告父皇,沈玉案,你就等死吧!”

沈玉案被逗笑了。

大皇子见状,骨子中忽然涌出一抹寒意,沈玉案选择今日来见他,告诉他真相,难道真的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大皇子骤然哑声,他堪声问:

“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的真相,早就随时间消散,而参与此事的人,除去珺阳和元妃,也陆续被他灭口。

沈玉案不是来回答他问题的,他轻拍大皇子的肩膀:

“她生前怕疼,死因却是坠马撞上石尖。”

坠马,被马蹄践踏,后脑撞上石尖,每一样都是疼痛至极。

大皇子骇然,他忽然推开沈玉案,大声嘶吼:

“来人!来人!快来人!”

他只是被幽禁,而不是贬成庶民,府中还有人伺候。

但不论大皇子怎么吼叫,府中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大皇子终于感觉到害怕,他被门槛绊倒在门口,回头去看沈玉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背着灯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大皇子正要爬起来跑出去,忽然口鼻从背后被人捂住,他不断挣扎,呼吸仍是减弱。

沈玉案见人倒下,他将人搬到了床榻上,把人的手绑起来。

做完这些事,沈玉案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大皇子府不久后,城中就传来喧哗,松箐默默无声地跟在侯爷后面,见侯爷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沈玉案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正是大皇子府的方向,那里正冒着浓浓烟雾,也攀上火舌缭绕。

他只是下了轻微的蒙汗药。

稍有点刺激,人就会被惊醒。

大皇子害她至此,沈玉案怎么可能让他无知无觉地就去了。

没经过被大火灼烧,很难理解那种痛苦。

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皇子府失火一事,但这件事各处都透着问题,整个皇子府居然没有人灭火,禁军赶到得快,只有大皇子的院子被烧毁。

仵作检查,大皇子临死前明显经历过挣扎,骸骨倒在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被压在了横梁之下。

无人怀疑沈玉案,都默默地看了眼二皇子。

二皇子被坑得哑口无言,谁让大皇子身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

这件事了,沈玉案去看了苏韶棠,安静地待了很久。

苏夫人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真相。

等到前世和苏韶棠成亲那一日,沈玉案忽然感觉到一种怪异感,他眼睁睁地看着松箐皱了皱眉,脸上的沉默安静消失,变得和以前一样轻松,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准备工作全部结束,一切就位。

松箐看向他,挠头纳闷:

“侯爷怎么穿一身白衣,今日可是侯爷的——”

他骤然卡壳。

沈玉案试探:“我的什么?”

松箐眼中出现迷茫,他想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今日是侯爷的大喜之日,可侯爷要和谁成亲来着?

苏侍郎府的嫡女。

松箐骤然摸了摸头,但苏姑娘不是死了吗?

就像是戏剧正式开始演出,但却发现少了重要戏角,戏本没办法继续下去。

那种诡异的临空撕裂感又重新席卷上来,沈玉案一晃眼,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眼前正是京城的城门。

他又回来了。

回到了返京的这一日。

经过一次重来,沈玉案终于意识到,一切的不对劲都是在他和苏韶棠成亲的那一日开始。

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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