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王拱拱手作揖:“陛下,自古皇后为一国之母,君后也是一样之理。大梁尚不禁女子为官,更别说君后身为男子在朝为栋梁,君后身份不及陛下,但同样贵不可言。依老臣私心拙见,该给君后单设座椅,但是以君后的恭谨温顺的性子必然是不愿的,如此,老臣也请位列君后后面。”
谢元时:“……”
花老太师跟着一起站出来行礼,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秦王自皇上登基之后出去了两年,回来之后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形,惊呆了。
朝臣提出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老秦王听了半天,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这合理吗?
难道就没有人持反对意见不同想法?
所以他儿子在他不在的这两年时间里,一直都是这种待遇吗?
宋阁老站另一侧首位,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雁南王说的有理,不如就让礼部着手开始拟制,规范我朝君后区别于皇后的各项礼仪规制。”
张御史:“臣附议。”
沈豫竹不假思索:“有理,准了,位次的事待礼部你拟制时再议。”
老秦王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钟老太傅又问:“陛下,那在此期间,君后的位置又该如何确定?”
老秦王:你有完没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王是你儿子。
张御史:“按照方才几位大人所请,君后该站在老王爷后面。”
老秦王:你快闭嘴吧你天天变着花样的跟我抢我儿子。
宋阁老:“老王爷以为如何?”
老秦王哪能同意,斟酌着道:“陛下,朝堂位次自有规章,只是请愿站到后面恐怕不合规矩。”
张御史心直口快:“规矩礼部不是马上要回去定吗,你听了半天都听了些什么。陛下,臣要弹劾老秦王在朝议事不专注,影响朝会效率。”
老秦王:“……”
你烦死了你这人!!
谢元时从钟老太傅站出来就知道这个结局了,他可说不过太傅,连沈豫竹都说不过张御史,他还是不说话吧。
最后只能妥协的被推去了前面。
回去得跟沈豫竹商量商量,首位也就罢了,还说得过去,别看礼部尚书在朝会上说的中肯,还是得预防,千万不能让礼部拟的规制太离谱。
……
张御史接到了暨川直隶地方递上来的举报,头一天就私下里跟皇上奏禀过了,打算暗中去工部调查一番。
恰巧宋阁老最近闲着就去工部帮忙,张御史就跟他约着一起。
两人散朝之后换了一身常服往工部去,从街上穿过,听了一路的八卦。
册封君后是大事,更别说册封和大婚一起,对象还是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秦王殿下。
先前立后的旨意下来一直就引起了关注,这回的大婚更是引发了热议,街头巷尾都开始传皇上和秦王之间有多恩爱。
“要我说啊,皇上和秦王肯定很早就互相喜欢了!只是碍于身份都没说罢了。”
“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皇上对秦王那么偏宠,肯定早就说开了!”
“你这也说不通啊,早就说开了为什么早不成婚?”
“这……可能是……可能是以前没有朝臣提?对,肯定是那些朝臣们都太迟钝了,也没个提起的!”
“你这也太牵强了!”
“我觉得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先前那位,皇上和秦王怕大家担心,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说。”
“啊!!”
“有理!”
“有道理。”
及至到了工部正门前,张御史还觉得耳边残留着八卦议论之声。
宋阁老见他停住了,“怎么不走了?”
张御史停了一会,摇摇头清净了一下耳朵,忽然想到一个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很不正常的问题:“为什么君后今天会参加朝会呢?”
宋阁老不解:“君后这段时间没有生病,不是每天都在?”
“可是——”张御史说了两个字,压低音量怕被人听到,“可是昨天不是帝后大婚吗?”
宋阁老还是没有听懂:“之前不是说了京郊北营河渠水位上涨冲出河道的问题,我们来工部不就是因为这个?”
“皇上忧心民生,实乃百姓之福啊。”
“呃……”张御史眼神暗示:“我指的不是朝事,我是说他们大婚啊,大婚!”
“哦!哦哦哦!”宋阁老恍然大悟。
宋阁老摸摸下巴,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
所以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