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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褚琬×贺璋(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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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影响她的容貌,相反,贺璋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瞧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素净的模样,像出水芙蓉,又像清泉岸边盛开的一朵水仙,纯洁且美好。

他就这么默默看着,目光缱绻、悠长、温柔。

过了会,她许是睡得不舒服,身子微微动了下,盖在她身上的薄衾滑下来。

贺璋欲抬手过去给她拉上,但才艰难地动了下

,就见褚琬迷糊地起身,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褚琬这几日睡眠轻,也养成了习惯,睡一小会儿就要醒来看看贺璋的情况,看他的被褥够不够暖和,看他身子有没有发热,甚至有时担心他就这么睡过去没醒来,还伸手去他鼻尖探一探。

这会儿也如此,她惯常地帮他掖了掖被褥,完了,又去探他的鼻吸,见他呼吸均匀,她就把身后的薄衾拉起来,换一只胳膊继续趴着睡。

但睡着睡着,突然弹起来。

她依稀记得,在半个时辰之前她分明是将被褥盖到贺璋的脖颈处的,可这次再醒来却发现被褥已经拉到了胸膛。

因不放心别人,夜里基本都是她在守夜,所以没什么人进来。

她盯着贺璋那张苍白的脸,渐渐地流出眼泪。

“贺璋,是你醒了吗?”

“你醒了对不对?”

贺璋缓缓睁开眼,开口时声音沙哑“莫哭,我怕打扰你睡觉,才没喊醒你。”

褚琬一动不敢动,生怕这是她的幻觉。

贺璋艰难地抬手,帮她揩眼泪“琬琬,莫哭,我醒来了,我没事。”

“呜呜呜”褚琬捉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才确定这不是做梦,他是真的醒了。

这一刻,欢喜和激动全化作眼泪,她如释重负地放声哭出来。

贺璋等她发泄,等了许久,最后无奈道“琬琬,你莫哭了,我手酸。”

褚琬赶紧将他的手放下,问道“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胸口还疼不疼,饿不饿,睡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

贺璋莞尔“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

褚琬泪眼婆娑,却凶巴巴“都回答。”

“嗯,”贺璋温声回道“我现在很好,没有不舒服,胸口不疼,有点饿,不过想先喝点水。”

“好好好,我这就去倒水。”

“你别去。”贺璋拉着她,许是动作太大,拉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地笑“让丫鬟们去,我舍不得你离开。”

这种时候,仿佛他说什么都是极其自然的,褚琬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暧昧,自然而然地在床榻边坐下来,然后朝外间吩咐人去倒水取热粥过来。

为以防贺璋醒来饿着,厨房随时都备着药粥,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这一动静,立马就在贺府传开了,贺璋苏醒犹如一道曙光,在黎明前破晓。

贺璋和褚琬温存不到片刻,贺老夫人、贺馨兰,以及太医们都纷纷赶过来。

最激动莫过于贺老夫人,这几日她实在煎熬得很,每回来看贺璋,都要默念许多话给他听,可此时此刻,她除了颤抖地哭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馨兰站在一旁也是哭,等哭完了见贺璋时不时盯着褚琬看,心里又觉得苦涩。于是,她只好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安抚她老人家,也不经意地挡了他们两人的视线。

贺老夫人和太医过来,褚琬就退到了月门处,等太医诊脉结束,她赶紧跟着太医出内室去问情况。

心心念念的人不见了身影,贺璋失落地收回视线“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贺老夫人失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过了许久才呜呜咽咽地开口“璋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这时,褚琬进了内室,正好丫鬟也端了药粥进来。贺老夫人接过,欲亲自喂贺璋。

贺璋止住“母亲且坐,儿子自己来。”

贺馨兰犹豫了下,上前去接过粥碗“贺大哥还有伤呢,让馨兰来吧。”

她半边屁股坐在床沿,舀起一勺粥吹了下,再递到贺璋的唇边。

贺璋没动,目光却是看向站在柜子旁的褚琬,眸中的乞求之意明显。

“琬琬,”贺璋眼角溢出笑,轻柔唤她。

贺馨兰伸出的手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是贺老夫人开口道“这几日都是褚姑娘照顾璋儿,还是让褚姑娘来吧,她顺手些。”

贺馨兰低低道了声“是,”离开床榻后,耳后根通红,袖中的手指紧紧扣进掌心。

等贺璋吃完粥,显得有些精力不济,他靠在床头阖上眼,说道“母亲回去歇息吧。”

“好好好。”贺老夫人起身,吩咐众人都出门,免得打扰他歇息。

但此时,贺璋突然睁开眼,道“琬琬留下陪我”

“如何?”他又小心翼翼地征询了下褚琬的意愿。

贺老夫人和贺馨兰都转头望她,贺馨兰轻咬贝齿,几乎手都要扣烂了。

褚琬很累,但确实不想离开贺璋身边,他好不容易醒来,她还想在此留一会。因此,贺璋才问出口,她便点头同意。

等众人都出了门,贺璋拍了拍床榻“上来歇息,我知你这几日都没好生睡觉。”

见褚琬没动作,他笑道“怎么,害羞?”

褚琬有什么害羞的,这几日里她为照顾贺璋,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也清楚,经此一事,她往后恐怕要么嫁贺璋,要么做姑子了。

毕竟,她执意留在贺府,外头想必已传开,但她不在乎,比起贺璋的命来,那些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已经无足轻重了。

“琬琬,上来,当是陪我歇息。”贺璋清楚,褚琬放心不下他,若是离开估计她也没法安稳睡觉,倒不如让她留在这。

而且,他也想她留在这。

迟疑了下,褚琬走过去,在床榻外边的地方挨着他坐下来。

“琬琬,”贺璋握住她的手“这几日辛苦你了。”

褚琬摇头。

“等我的伤好了,我就去你家中提亲。”

“嗯。”

“你放心,我只会娶你,不会娶其他人,我母亲那边你也无须担忧。”

“好。”

“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我,实在委屈你。”贺璋觉得愧疚,有乘人之危之嫌。

“琬琬,我这几日昏迷中做了个梦,我梦见你”

话未说完,贺璋只觉得肩头一重,侧头看去,褚琬已经沉沉闭上眼睛,靠着他睡着了。

他定定地打量她,心里一片柔软,和从未有过的满足。

良久,他伸手把她的头寻了舒服的姿势,自己也缓慢地阖上眼。

贺馨兰服侍贺老夫人歇息后,回到自己屋子,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心又冷又抖。

这两日,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向来宠爱她的贺老夫人不仅对她态度有些淡漠,而且她对那个褚琬居然也开始和颜悦色。

再是贺璋,想到贺璋毫无顾忌地对褚琬的亲近,恐怕,这次之后,他真的要娶褚琬为妻。

贺馨兰脸色灰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居然没换来贺璋的一个正眼。

少顷,她捂脸流泪,想到喜欢了多年的人要娶别人,她就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她哽咽地喃喃低语。

“馨兰姑娘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丫头抱着个干净衣裳进来,说道“老夫人醒了,正唤馨兰姑娘过去呢。”

“老夫人才歇下怎么就醒了?”

“这我可不知道,兴许是老夫人睡不踏实?”

馨兰点头,整理了下衣衫出门。

到了贺老夫人屋子,见贺老夫人坐在软榻上,一个小丫鬟在她身后帮她揉捏额头。

“老夫人怎么不多睡会?”贺馨兰问,边上前去接过丫鬟的活儿。

“我心里琢磨件事,睡不着。”贺老夫人赞道“还是你手劲合适,按得我舒服。”

贺馨兰笑“老夫人喜欢,馨兰就伺候老夫人一辈子。”

“你呀!”贺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我哪忍心让你伺候我这老婆子一辈子,这回喊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老夫人这是要把馨兰嫁出去?”贺馨兰故作大惊,立即跪下道“馨兰已经说过,这辈子不愿嫁人,只想陪在老夫人身边。”

“你且莫急,”老夫人扶住她“你听我说,我不是想让你嫁出去,而是想让你嫁给璋儿。”

老夫人笑道“此事我曾与璋儿说过,让她娶你做平妻。”

“平妻?”

“是,”贺老夫人说“璋儿喜欢那个褚姑娘,如今他招受这么大的难,我又岂能不成全?”

贺馨兰动作一顿。

“我想好了,”贺老夫人继续道“等璋儿的身子一好,我就请媒人去褚家提亲,先把婚事定下来,等璋儿彻底痊愈,就让他们成亲。就是委屈馨兰你,先等上一年,一年后我再让璋儿娶你入门。”

“老夫人,我”贺馨兰跪下来“馨兰多谢老夫人厚爱,只是”

“只是什么?”

“馨兰害怕。馨兰听说京城的这些贵女们眼里都容不得沙子,若是入了门,又怎会容得下馨兰?我知老夫人是好意,若老夫人是这般打算,倒不如让馨兰离去,我回戊州过活,免得到时候受人磋磨。”

“而且”贺馨兰继续道“这些贵女们从小就金贵得很,我自己受委屈倒是其次,我怕老夫人也跟着受婆媳气。”

“老夫人,馨兰以前也跟您说过的,贺大哥是个没心眼的,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最是容易被这些贵女们蛊惑。我倒不是说褚姑娘不好,而是觉得此事要慎重考虑。贺大哥也像我的亲人一样,我自是希望他将来娶的妻子,是个纯善孝顺之人。”

贺老夫人面色迟疑。

过了会,她叹气道“馨兰,我清楚你顾虑什么。实不相瞒,若是以前,我是一千万个不愿的,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那褚姑娘确实如璋儿所说是个善良的。况且她也不是高门出来的姑娘,没有那些贵女的金贵毛病,你大可放心。”

“可是”贺馨兰轻扯着帕子“娶平妻的事,褚姑娘知道吗?”

“我自会跟她说,”贺老夫人安抚她道“我看褚姑娘也是个大度之人,应该不成问题。”

贺老夫人心想,届时让褚姑娘也跟着劝劝贺璋,说不准贺璋能听她的。

出了贺老夫人的屋子,贺馨兰心慌不已。

老夫人居然动了让贺大哥娶褚琬的心思,原本还想靠她能阻止这件事,眼下看来怕行不通了。

而且,老夫人虽说让她等一年再做平妻,可一年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先不说贺大哥根本对她无意,就说一年后,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届时老夫人抱孙子都忙不及,又怎还会记得她?

贺馨兰越想越是恐慌。

她从记事起就是在贺老夫人的膝下长大,据邻居们说她是贺老夫人从外头捡来的,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生父母在哪。

小时候,她知道贺老夫人膝下有个亲儿子在外地书院读书,长年未归家。以前贺老夫人常以泪洗面,哭着说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儿子,彼时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后来有一次贺老夫人生病,迷迷糊糊说出了秘密。

而后,没过多久,她终于见到从书院回来的贺璋,那时候她四岁,而贺璋十三岁。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的天气,晴空万里,她午歇起来还有些不大清醒,端盆出院子时,就见个好看的少年郎站在那里。

再后来,她们都渐渐长大,贺璋入仕做官,身上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且他一直未娶妻,她便萌生了大胆的想法——她要嫁他。

她喜欢贺璋,她想嫁他为妻。

她开始谋划如何嫁给贺璋,贺老夫人不喜出门,也不喜交际,依赖自己,也喜欢自己,这是她得天独厚的筹码。她利用贺老夫人的那个秘密为自己所用,不断在老夫人面前灌输京城的贵女们如何如何可怕,也有意无意透露自己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在老夫人身边,果真令贺老夫人有了讨自己做儿媳的想法。

同时,为了配得上贺璋,她甚至私下努力学习贺璋的喜好。他喜欢喝茶,她就学习茶艺,他喜欢看书,她就努力读书认字。

在戊州,她自认为不比其他大家闺秀差,可来京城,她便有些自卑起来。于是只好拼命讨好贺老夫人,寄希望于她,却不想在褚琬这里出了岔子。

贺馨兰扣着手指,一心想着事倒忘了看路,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停下来给她行礼“馨兰姑娘。”

贺馨兰见她们手上捧着瓷罐,问道“你们这是急着上哪去?”

“回馨兰姑娘,这是褚姑娘要的药材,奴婢们已经分拣好,正要送过去。”

贺馨兰心不在焉点头“你们去吧。”

走了几步,听得那两个丫鬟闲聊道“这蛇舌草长得跟玉仙草实在像,我适才差点要弄岔了。”

“哟,这可不能弄岔,玉仙草吃了可是要出事的,我记得小时候村里的牛不小心吃了,发情到第二天早上呢。”

“这是当然,我晓得的。”

那两人渐去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声音,贺馨兰靠在回廊拐角墙边上,若有所思。

因着贺璋的苏醒,褚琬终于能安心睡个饱觉,次日起得有点迟,她简单拾掇了下,惯常地去贺璋的屋子看看情况。

可才进门,就见气氛凝重,贺老夫人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贺馨兰低眉顺眼站在她身后,两个太医蹙眉在一旁闻嗅着什么。

她一跨进门槛,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

“发生了何事?”

她心下一紧,快步走进内室。当见到贺璋呼吸急促且大汗淋漓躺在榻上时,她唬了大跳。

凑近一看,贺璋的中衣胸口处断断续续地洇出血来。

“太医,这是怎么了?伤口不是已经愈合了吗?为何还流这么多血?”

“褚姑娘,贺大人今早喝药过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因极力控制身体里的刺激,使得伤口挣开了些。”

“身体刺激?”褚琬不解“什么刺激?”

“这”太医不大自在道“贺大人误食了玉仙草,这种草药人吃了后身子会燥热难耐,需阴阳结合方能缓解。”

褚琬睁大眼睛,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贺璋这是误食了春药。

“这怎么可能,所有药都是我亲自检查过的。”

太医道“本官查看了药渣,发现里头确实有一味药材是玉仙草。”

气氛顿时沉下来。

她不知道,在她来之前,贺馨兰已经在贺老夫人耳边吹了阵风,大体意思是,要么褚琬粗心大意把草药弄混了,要么是看贺大哥已醒,她起了赖上的心思,毕竟她一个五品小官之女能嫁给贺大哥简直是高攀上了天。

况且,玉仙草这种药,府上不可能轻易寻得到,还得专门去药铺买,因此,若说粗心大意把草药弄混了实在说不通。如此看来,越发觉得第二种最有可能。

简直是蛇蝎心肠的女人,贺大哥才重伤苏醒,她便这么迫不及待。

为了让这个说法真实,贺馨兰甚至拿出了此前带贺老夫人去听的那段戏文出来。

戏文里唱的就是妻子下药害死丈夫,意图另攀高枝的戏码,简直与褚琬下药想攀高枝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贺老夫人信没信,反正她这会沉着脸,极不好看。

从她的神情里,褚琬似乎猜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她不是平白无故受人冤枉不吭声的人,也不会去跟贺璋说“请你信我。”

贺馨兰不屑地低嗤,阴阳怪气道“老夫人还坐在这里呢,褚姑娘一个外人倒是鸠占鹊巢耍起威风来,真当自己是这贺府的主人了?”

褚琬懒得理她,视线转到贺老夫人身上,坦然道“此事并非偶然,定然有人故意为之,老夫人难道就希望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贺老夫人面色犹豫起来,拿不定主意,去看贺馨兰“褚姑娘说得有道理。”

褚琬继续道“今日贺大人命大逃过一劫,可他日呢?歹人大胆,今日敢放玉仙草,明日就敢放毒药。”

贺老夫人一惊,也顾不得其他了,频频点头“说的是,此事务必要查清楚才行。”

“老夫人,”贺馨兰阻止道“先不说贺府让个外人逞威风,日后指不定被人笑话。就说今日这事,已经这般明显了,若是褚姑娘她监守自盗,岂不是”

“是什么?”

这时,贺璋虚弱且冰冷地走出来。

贺馨兰颤了颤,慌忙地解释“贺大哥,我不是怪褚姑娘,我是”

“让大理寺李大人过来。”

褚琬惊讶,这事劳动大理寺是否有些过了?

贺璋许是清楚她的想法,说道“谋害朝廷命官,此事已不算是内宅之事。”

她话一落,贺馨兰脚软地踉跄了下。

今日这事,她只是想把褚琬赶出贺府,顺道让老夫人厌恶她罢了,当然,一开始也还抱着其他目的。

在贺璋喝完药之后,她是最早进入屋子的,就是想等药性发作,兴许贺璋会忍不住让她帮忙解药性。即便不要她帮忙,最后嫁祸给褚琬也能达到目的。

却不想

没过多久,李大人带着人来了,按贺璋的吩咐,将府上下人都关了起来,最后回来禀报道“大人,下官定会在明日此时查明真相。”

“嗯,”贺璋点头,淡淡道“李大人似乎还漏了一人。”

李大人抬头“谁?”

贺馨兰大惊“贺大哥,你怎么怀疑馨兰,馨兰是断不会害贺大哥的。”

她眼泪汪汪地去求贺老夫人“老夫人,您要为馨兰做主,贺大哥为了褚姑娘居然要拿我审问,我怕是没脸再活了,与其被人这么不清不白带走,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撞过去,可贺老夫人哪里忍心,眼疾手快地拦着。

“璋儿,你糊涂,馨兰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断不会是馨兰。”

贺璋冷眼,只挥手示意李大人“动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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