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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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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柱一一记下,和胤礽分散开,二人沿着两个方向寻找。

胤礽一边寻找一边啧啧赞叹文渊阁的藏书之丰,他沿着楼梯慢慢向上蓦然停下了脚步。他仔细地看了看此处的楼梯转角,与另一处相比此处的空间未免太过狭小。

胤礽踮起脚尖双手握住扶拦探头下望,不过二层的高度这一看倒是格外幽深了些。他唇角一挑噙了丝笑意,愈发认真观察起四周的布局,目光巡了又巡却没有任何发现。他叹了口气并不气馁,沿着楼梯走上二层,推开窗扇任阳光洒进楼阁,胤礽在二层随意的走着。他看着书架上的分类标注,伸手拿下叠在较为上层的《后汉书》,小心翼翼地拂去书上的灰尘,仔细翻找着关于张衡的记载。

许是他看书太过入迷未曾注意脚下倒卧着不知哪朝哪代遗留下的小鼎,脚底一滑直接栽倒在地。胤礽坐在地上揉着膝盖,《后汉书》也从手中飞出散在窗下,他起身捡起窗下的古册,目光随意一扫抬起的手微顿,抬头看向悬于头顶上四开的窗扇,试探着抚过窗扇上雕刻的纹路。

有了!

胤礽露了笑,干脆掀起衣摆席地而坐,仰头观察指腹下感知到的凸起——那是条腾飞着的巨龙,周身祥云缭绕,它在云海间翻滚着吞云吐雾,而他指下的异物感便是巨龙的眼睛。

画龙点睛?胤礽啧啧感叹,伸手在巨龙的眼处轻轻一按,他并不等待机关开启的声音,将方才视若珍宝的史册原样放回,便匆匆下了二层,眼角眉梢间尽是喜色,显然已是迫不及待。

胤礽下到一层,看着楼梯背处匿着的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幽深甬道,冷笑一声沿路走进,他方一踏入密道,身后的暗门便严丝合缝的紧紧闭上,未曾发出丝毫响动,若非是自己今日意外发现,这密道暗室怕还不知要藏多久。

嵌在两侧石壁上的烛火幽幽燃起,胤礽站在原地未动,在墙根随手找了粒碎石块丢出去,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回声心中大致有了判断,深吸一口气,沿着不知何人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向前探去。

行了少时,胤礽停下脚步,眼前是一个铁门,铁门上未挂锁,只铁门中间留有一个类似太极图的图案,左右两侧各留有手印。胤礽凑近几分嗅到些脂粉香气,他一怔缓缓勾了个笑,看起来在他之前,便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抬起手顺着铁门上留下的印迹如法炮制地落下手印,下一秒轰隆巨响在耳边乍开,胤礽后退几步,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冷冽寒风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胤礽拢了拢袄衣入内,目之所及尽是寒冰。铁门之后的空间其实很小,几乎是一览无遗。入眼是方冰榻并一张寒冰铸成的桌案,桌上摆着缺了口的茶盏和已卷了页的书册。

胤礽看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总不至于建造此间密室的人是为储冰的。但看此布置,他想起野史中记载的关于汉文帝刘恒的往事:汉文帝尚为代王时,为蒙蔽吕太后,于是故作成不理朝政只知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形象,实则是暗中养精蓄锐,并与母薄姬修筑了冰室,每日必会在冰室中待一二个时辰,以此磨炼自身的意志。【2】

该不会真的是这样的吧?胤礽越想便觉得越有可能。

不过看桌案上书册里的内容,此地应是前明所建。还有那铁门上的手印,在他之前的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呢?是和他一样误入吗?胤礽若有所思的托住下颔,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胤礽一边思索一边走到桌案前,大致扫了几眼因低温已变得薄脆的书页,他垂下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书页上所书写的文字不是现在这个时代惯用的繁体字,而是经过百年的演变后人人皆用的简体汉字。且纸上所书尽是自明崇祯帝后大大小小的史实,甚至连清后的发展也大致提了几笔。

写下这文字的人有个习惯,每一页下皆以小楷落了日期。胤礽仔细一对,发现纸上所言无不在预知事情发展变化。

穿越者?

这年头穿越者还带分批的吗?

胤礽抽了抽嘴角,把脑中想法丢在一边,又看向一旁的茶盏。茶盏是明朝独有的白瓷,清军入关后为稳固统治,大量学习汉人的文学与技术,明朝的瓷器烧制技术也在学习之列。故而对于白瓷,他并不陌生。胤礽掀起茶盖,茶盏内盛着快要溢出的红撞入视线。他伸手取出被塞进杯盏内藏起的物什——是一个红色的香囊。

且看这布料绣法都是清后才拥有的,应是在清入关后被人藏在此处。胤礽摸了摸香囊上绣着的劲竹,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指下的触感不似单个绣娘所绣,反而更像是一人绣完另有一人将原有的花样拆去,又依着残留下的针线痕迹又绣了一遍。

他能感觉到绣这香囊的人在极力沿着原有的纹路慢绣,但正所谓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习惯,哪怕是同一种绣法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不一样的行针手法。

想完全一样?怎么可能!

胤礽托着腮沉思,手指无意识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香囊上的纹路,只听小芳在他脑中大喊大叫:

“快丢掉!不对,你快把这个香囊烧了,这里面有天花病毒!”

天花病毒?胤礽瞬间想起太子不久前染上的天花,“太子感染天花不是意外,乃是人为。”这是在问小芳的答案。

小芳吭哧半天没有回答。

胤礽拿着可称得上证据的香囊,大胆假设大胆推论。

“这香囊应是太子贴身所佩,而能接触到太子贴身之物的无非身边的几个。”他手指捻了捻香囊一角以金线绣着的‘保成’二字,动了动唇喃喃着念了声,若有所思。

太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在太子害喜后就都被康熙处置了,现在跟在身边的奴才都是康熙命人重新从内务府挑选的,他如今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突然灵光一闪,胤礽低眼看着手中的香囊,想起刚到藏书阁时何玉柱提到的近日多有宫人逝去的事,还有负责藏书阁洒扫的宫女柳莺在离世后不仅提她的工作无人接替,就连藏书阁也被康熙控制,若无圣谕旁人无法靠近半步。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这个柳莺与太子感染天花有关?她未防万一留了一手,但仍旧被幕后之人杀人灭口。

胤礽咂咂嘴,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柳莺是藏书阁的洒扫宫女,每日藏书阁的里里外外都需得认真打扫,若是她的话,会发现藏书阁内的暗道密室也不足为奇。

暗室之中不辨日夜,胤礽又是沉下心做一件事便会忘记时间。是以,他并不知道何玉柱在抱着一摞他需要的书籍来寻他时什么也没发现,急得何玉柱带着侍卫把文华殿里里外外都搜了遍,却连太子的半片衣角也没摸到。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如实禀报了康熙。不出所料,帝王震怒,何玉柱和一干侍卫一个不落的都吃了挂落,同时帝王加派了人手,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寻找太子。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康熙拍着桌子怒吼,“不是说太子从没出过藏书阁吗?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去找!都给朕去找!找不到太子都别回来了!”

一众奴才战战兢兢地承受着帝王的怒火,又跪伏在地诺诺应是。

康熙负手立在藏书阁前,原本守在此地的侍卫都被遣出去寻找太子,他身边只剩下一个梁九功。

梁九功看着帝王阴沉的面色绷紧了皮肉,他近身伺候康熙多年,心知此刻帝王心中担忧远大于怒火,但待等太子回来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

“汗阿玛!”

胤礽从文华殿外一路小跑过来,他刚转出来便听见外面的动静,拽了个奴才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突然“失踪”搞出来的,赶忙飞奔到康熙面前好叫他安心。

“保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国太子吗?”

康熙满心担忧在看到灰头土脸的胤礽时悉数消失了个干净,压下的怒火顺势而起,对着全然不知错的太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胤礽默了默垂头听训,尚未来得及解释整个人已凌空而起,短小的四肢扑腾几下,抬眼对上康熙严厉的目光瞬间停止了反抗。

他吸吸鼻子,有些不安的扭动身子,瞅着眼下被康熙夹在腋下的奇怪姿势,胤礽有种不好的预感。

啪!

啪!

啪!

没等他酝酿出眼泪,小屁股上已挨了帝王毫不留情的几掌,胤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康熙。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

打屁股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太子不要面子的么!

“怎么?”康熙冷哼,手下动作依旧不停,哪怕是对上太子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毫不手软,“还敢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我我”

胤礽辩无可辩,满心委屈不知何处诉说。他一想左右自己现在是个五岁的小娃娃,索性扁了扁嘴放声大哭,含泪控诉着康熙的无情。

老话说的好啊:遇事不决,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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