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他脸上竟带着一白色无脸面具，只在右眼眼角下有一滴墨绿色的水滴装饰。
“师兄。”戚施开口叫他。
迟槿因那面具心惊，面上却十足镇定道：“何事？”
戚施扶着楼梯扶手，嘴唇开开合合：“我戴上这面具，师兄是否无需再系丝带了？”
迟槿看不透他的眼神，不答反问：“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三次近我身而不被察觉的？”
“师兄竟未曾察觉？”戚施语气稍惊讶，片刻后才道：“想必是我身上没有杀气，师兄不觉得危险，所以才未曾察觉。”
迟槿扯起嘴角，呵呵两声笑，“是吗？”
话音方落，金丹期威压顷刻间朝戚施的方向压去。
只听嘭的一声，戚施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嘴唇煞白。
“我再问一遍，你是如何做到三次近我身的？”
慑人的威压之下，戚施几乎要低下头颅用脸贴着地面了。
但他没有。他倔强的挺直腰杆，伸长脖子，手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撑着地面。
“我不知道。”
迟槿瞥他一眼，来到他跟前，弯下腰，居高临下道：“戚施，你该知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探入你的识海搜寻记忆。”说着，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你最好不要骗我。”
戚施仰头看着他，抿紧唇，却没有辩解。只是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随你。
《进击的蟾蜍》虽然是替身文，但更是女人爱看的狗血杰克苏文。前期多少人爱迟槿的外表，后期就有更多人爱戚施的内在——至少在他重生之前，他不会也不屑于撒谎。像他这种外表完美内心丑恶的人设放出来，多半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衬托男主的好。
迟槿决定相信戚施的内在。
于是他收回手，收敛外放的威压，重新坐回藤椅上。
此时戚施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鬓发汗湿，却还是艰难的站起来。
迟槿默默看着他，想起了他最初的问题，客套道：“这面具很配你。”他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嘴中，竟然没籽，便又道：“葡萄哪里来的？”
“我吩咐小童采来的。草莓也是。”
迟槿点头，道：“多谢。还有，抱歉。”他身子一歪，在空中翻个身倒在矮榻上，拿一本书盖住了脸，道：“我睡觉很死，你随意。”
才说完，呼吸沉稳，竟似乎睡着了。
戚施有些摸不着状况，轻轻叫了声：“师兄？”
迟槿反手丢给他一个储物袋，“里面还剩一包栗子和核桃。”他侧身，手撑着脸颊，道：“你帮我剥了它们，我就带你去侗楠山走一遭。明晚那里有个集市，四面八方的散修会在那边摆摊卖些有意思的物件，说不准有你喜欢的东西。”
戚施还没说话，他自顾自翻了个身背对他，“核桃和栗子剥好后，喜欢就留一半给自己。”
戚施看看他，又看看手中储物袋，生平第一回体会了一把无语的感觉，却还是出生提醒道：“师父说，食凡间俗物会积累凡垢，长此以往，容易阻塞经脉。”
谁料却得来迟槿毫不在意的一句话：“若是连这点都搞不定，修什么仙？闲暇时消遣寻乐并非坏事，切莫把自己当做苦行僧。”
戚施震在当场，不得动弹。
没多久，沉稳的呼吸声再次传来。
戚施看他许久，去了一楼。他从书架上挑出一枚玉简，便坐下开始看书，只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面前桌上放了两个盘子，一盘是栗子，一盘是核桃，俱都去了壳，用保温阵好好温着。
戚施看一会书，间或看一眼面前那盘栗子。书看不到一半，他终于伸手，拿了颗栗子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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