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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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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

“……实在不好意思,洛总,这几杯酒就当是我替傅总给您赔罪了,下次等傅总忙完,他说他亲自请您,给您当面道歉……”

宴席上的洛卫东脸色并不好看。

今天是他五十岁寿辰,京海市新贵旧贵都还算给面子,有分量的都来了,还有许多年轻小辈,也主动携礼来他面前恭恭敬敬祝一声寿。

反而是傅予深。

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仗着自己在国外势大,是刚刚归国的科技新贵,居然连个照面都不打的就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洛氏集团的面子都被他踩在了脚底。

“不必了,”洛卫东皮笑肉不笑,“你耿少的这位朋友,我们这些老头子恐怕有点高攀不起,架子这么大,我们洛家这小庙容不下这尊佛。”

耿锐面上仍笑盈盈的,心里却哀叹连连,傅予深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咦?

余光瞥见门口处走来的身影,耿锐眼前一亮。

又瞧见与他并肩而行的女孩,他恍然大悟。

哦,原来发的是恋爱脑的疯。

“这是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他挤眉弄眼地打趣。

傅予深却没有与他开玩笑的心情。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女孩,臂弯微曲,洛诗还沉浸在“提亲”那两个字的震撼之中,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明白过来傅予深要她做什么。

可是,满堂宾客,这么多双眼睛都或探究,或好奇地注视着他们,洛诗忍不住生出了一点退却之意。

“要不然,你再想想……”

洛诗硬着头皮喃喃低声道。

没等她说完,不耐烦的傅予深直接拉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臂弯里。

席间的段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洛卫东虽不意外,但却被两人堂而皇之的亲密举动气得眉头紧皱,霍然起身道:

“我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这位先生,你家里人没有教你,没得到邀请函的情况下随便赴宴,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吗?”

尽管今天的傅予深西装革履,但洛卫东根深蒂固认为他还是当初那个想要攀附洛家的穷学生,丝毫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这在傅予深的意料之中。

当年洛卫东去京大看洛诗时,让辅导员将他叫去办公室,对方看他的目光更是轻蔑得露骨,像是在看光洁地板上一块不知好歹的污渍。

傅予深扯了扯唇角。

其实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年,他少年时的桀骜恣意早已被消磨不少,但此刻面对洛卫东诘问,他那一身冷傲反骨还是不可避免地化作锋利刀刃,直指对面的男人。

“我想您可能要搞清楚一点,若非您派人盛情邀请,这场宴会,我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想出席。”

洛卫东露出不解神色。

实在看不下去的洛诗忍不住出声:

“他是傅予深。”

……傅予深!?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掠过窗外,洛卫东脑子似有雷鸣声炸开,恍惚了半天才醒悟过来。

难怪,难怪。

难怪他听闻傅予深认识洛诗。

当年那个需要拿助学金的穷学生,竟然,摇身一变,年纪轻轻就成了坐拥上亿家产的科技新贵?

邬娟对公司内部的事务并不了解,也不明白洛卫东为何一脸青红交接,下不来台的模样。

寂静之中,她只能以女主人的身份打起圆场,耿锐也很是圆滑,言语间给足洛卫东面子,总算是哄得一桌气氛和缓。

傅予深和洛诗在洛卫东这一桌坐下。

邬娟:“……原来是我们小诗的朋友啊,卫东,你还不知道吧,刚才在院子里小珩不小心掉进游泳池里,就是这位傅总帮忙捞上来的,我们还得感谢人家呢。”

“感谢?”洛卫东冷硬着一张脸,“小珩去年还拿了学校游泳比赛的第一名,用不着别人捞。”

邬娟轻拍了他一下,转头又对傅予深道:

“傅总别介意,我想,大家可能是有一些误会,不管怎样,今后大家都要在京海市的商场上交手,不如就趁今天化干戈为玉帛?”

话音落下,席上静了静。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邬娟说的话就是洛卫东想说的话,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不取决于洛卫东,而取决与这位年轻英俊的新贵。

但在众人瞩目下,傅予深却恍若未闻,不疾不徐地抬手盛了一碗汤放在洛诗面前。

“淋了雨,喝一碗汤会舒服一些。”

洛诗能感觉到众人视线中的惊疑不定,她低头看着白瓷碗里的汤,整颗心也飘飘浮浮,没有定处。

邬娟愣了半响才回过神,忙挤出一个笑容:

“是,是,看我,都没注意到小诗淋了雨,阿姨快去煮一碗热姜茶来,还有,再去找几件小诗的衣服过来,待会儿好让她换上。”

佣人小声低语:“可诗小姐的旧衣服都堆在仓库里……”

“那就去仓库找。”

邬娟眉宇里泄露了几分不悦,但对上傅予深的视线,她仍笑容和气:

“阿姨不懂规矩,让傅总见笑了……没想到傅总这么关心小诗,小诗一个人在外面住,有傅总和小段总这样的朋友在,我们做长辈就放心了。”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听在洛诗耳中却总带着几分刺耳。

“小段总?”傅予深语焉不详地复述了一遍。

邬娟却似乎心情愉悦了几分,颇有耐心地解释:

“喏,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个孩子,我们小诗的前男友,虽然分手了,不过我瞧着他对我们小诗还是很关心了,听说今天还给小诗披了外套……”

“外套的事,和段驰说了吗?”

傅予深忽然偏头看向身旁的洛诗。

洛诗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她就跟段驰发了消息,她会把衣服送去干洗店,洗过后再还给他。

“那就好,到时候还是我让人亲自送过去吧。”

傅予深垂眸饮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漫不经心地道:

“顺道谢谢他今天,对我未婚妻的维护。”

“未婚妻”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诧神色,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尤其是洛卫东,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傅予深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之前端着的那点架子顷刻间荡然无存,磕磕巴巴地开口:

“什、什么?什么未婚妻,你指的是谁?”

就连洛诗本人心中的震颤,也不比在座任何一个人少。

哪怕他称呼一声女朋友,洛诗都尚且能够保持镇定,但傅予深却如此从善如流地称呼她为——

未婚妻。

这三个字,似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无形中将不久前还形同陌路的她和傅予深,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了一起。

她真的要嫁给他吗?

这一切是不是有些过于混乱仓促?

洛诗摸不清傅予深究竟在想什么,她甚至期望傅予深这样说,只是因为他年少时的那一点不甘心。

……应该是吧。

这或许也是,报复洛卫东当年欺辱他的一种手段?

洛诗沉默良久,默许了这个称呼。

傅予深握着茶杯的手指松了松。

仿佛说出这三个字也让他心头的枷锁解开,他微微后仰,后脊抵着椅背,抬眸看向洛卫东时眼神里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压迫感。

“我指的当然是阿诗,今天是洛先生的寿宴,正式提亲还是另外选一个日子详谈,以表诚意。”

事情的发展荒诞得让洛卫东都忘了自己请傅予深来的初衷。

怎么就……发展到了提亲的阶段?

洛诗要嫁给他?嫁给这个身价亿万的名利场新贵?

如果他不是在开玩笑,那么之后的合作,洛家的转型——

“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场筵席在接连发生的突变中食之无味,傅予深和洛诗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

他执起洛诗冰凉的手,起身对洛卫东夫妇道:

“我今日第一天上门,原本应该陪到最后,不过……听说家里已没有阿诗的房间,那我们就不再久留,祝洛先生身体康健,事业兴旺。”

“告辞。”

傅予深放下茶杯,大厅内其他好几桌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了过来,洛诗隐约瞥见不少人看完他们,又低头抱着手机打字打得飞快。

想也知道,是和今日不在场的人八卦这场是非。

恐怕不等今夜过去,她和傅予深要结婚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海。

洛诗都来不及猜测旁人心中作何猜想,门外司机撑伞以待,她被傅予深牵着走进了漫天雨幕。

雨声依旧。

但这一次。

身旁多了一把替她抵挡风雨的伞。

洛诗终于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傅予深眼睫半垂,似乎正在给什么人发消息,并不抬头地道:

“你家地址发给我,先让助理去你家取一些生活用品,剩下的明天我会安排搬家公司送来。”

洛诗犹疑不定地出声:“不用了吧……”

“或者你自己明天去盯着他们收拾?”

傅予深偏头看向她,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后知后觉,他慢吞吞道:

“你说的不用,是指不用去我家住?”

洛诗想要点头,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像是把人用完就扔,良心略略有些不安。

……但再怎么良心不安,让她今晚就搬去傅予深家里,也还是有些太突然了。

“傅予深,今天的事,我……”

“如果是道谢,那就不必说了,我不指望你谢我。”

他冷淡地打断了洛诗后面的话。

“但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吗?”

洛诗骤然失声。

他说得没错,傅予深和段驰不同,段驰跟她分手,圈内人最多闲聊的时候不痛不痒提起几句。

但如果是傅予深刚宣布要和洛诗结婚,转头就说婚约取消,圈内人免不了要做最恶意的揣测,对洛家,对已经上市的深蓝科技来说,都不会毫无影响。

司机打开迈巴赫的后座车门,傅予深见洛诗迟迟未动,脸上不免浮现几分不耐,但手里的伞却微微倾斜至门边。

洛诗迟疑几秒,抬脚上了车,没再沾到一滴雨水。

迈巴赫载着后座的两人,彻底驶离了洛宅。

暖风徐徐,驱散倒春寒的一点凉意。

但毕竟淋过雨,洛诗身上还是有一阵阵的寒气袭来,单薄的肩微微佝偻,笼住身上的余温。

一条毛毯被轻轻丢到了洛诗的膝上。

抬眸望去,傅予深的侧脸不偏不倚地看着前方,窗外有阑珊灯火次第掠过,在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留下忽明忽灭的光影。

看着格外英俊,也格外的难以接近。

洛诗低头看着丢进自己怀中的毛毯,柔软毛毯裹在身上是暖的,可偏偏给毛毯的人脸色冷硬如冰,洛诗实在没见过有谁求婚能求得像傅予深这样,淡漠得仿佛在谈一场公事。

她抿了抿唇,漂亮的唇形染着水光潋滟的唇釉,本该是娇艳欲滴,却因主人心中的不平而显得倔强不屈。

“结婚可以,搬家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眼风冷淡地扫过来,他无言望着她,像是在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首先,我不是被你包养。”

傅予深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他一手撑着下颌,慢悠悠的将洛诗上下打量了一圈。

“做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么娇气的人,包养你,和请个祖宗回来有什么区别?伺候人的活你干得来哪一样?”

洛诗被他的嘲笑激得耳尖微热。

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突然发现,这天底下确实没人比傅予深更有资格说这话。

她这五体不勤的毛病,一半是家里养出来的,一半便是他一手放纵而来。

“其次,”洛诗假装没听到他那番话,自顾自地说下去,“结婚是件大事,你的财产数量也不小,如果离婚财产分割会很麻烦,不如我们对外宣布结婚,但暂时不领结婚证,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里,傅予深面上的讥笑敛了敛。

“你的意思是假结婚?”

洛诗将傅予深给她的毯子裹得紧紧的,长发蓬蓬松松地堆着,衬得那张白而精致的脸愈发显小,纯真无辜得像某种小兽。

但傅予深看着却没有半点怜惜。

他脑子里此刻只有掐死她,或是把她那张嘴堵住这两个念头。

洛诗丝毫不知,还火上浇油:

“我们毕竟已经谈过了一次失败的恋爱,应该给彼此,留一条后路,就用三年时间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傅予深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压着她,那目光冷冽锐利,像要刺破洛诗心底那层自我防御的戒备心。

但最后也只是,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好,那就三年。”

洛诗点点头,但瞥见他隐忍神色,又担心是不是他觉得三年时间太长。

“三年不行的话……两年也可以。”

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燃,傅予深转头冷冷盯着洛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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