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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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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苏蕉儿“醒过来”后,便从将军府回了自己住处,据说走时气得眼泪汪汪,任凭温疏水如何挽留都没有搭理。

实际上,这会儿她正百无聊赖地仰在软榻上,偶尔坐起来,喝一口桌上的莲子银耳羹。

温疏水清早去明因寺,还偷偷跑来看了看,叮嘱她乖乖等人回来。

“温将军回来了吗?”

“小千岁,明因寺路途遥远。”

“那哥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消息。”

她便喝了几口银耳羹,又乖乖躺回去,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

起初是温将军要她隐瞒刘京允的身份,这反而引得外人猜测不断。

后来,白马中药,突然狂躁。院里的下人一共便只有那些,费些功夫便能查出是谁动的手脚。

温疏水把锅都推给了刘京允。

外界便以为这孩子顽劣不堪,冲撞小千岁,温将军竟还不加追责,只是禁足而已。

结果游湖,又解掉禁足,亲自带他出门。

别说苏涟恼怒,就是坊间痛骂温疏水虚情假意负心汉的百姓都不少。

若非苏蕉儿知晓内情,只怕是也要伤心一阵。

她知道,温将军很快要有大动作了,哥哥了解以后也是支持的。

正想着,门口跑进来个宫人,冲她行了礼,却是对向云道:“向云姐姐,您让我盯着宋府,有动静了。”

苏蕉儿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止,闻言也坐直了,关心道:“怎么了?”

将军府有楚家的眼线,虽说是温疏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但刘京允显然不能继续留下。

公主府也不合适,最后送去了宋家。

见都紧张地望过来,那宫人忙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常家夫人上门拜访宋夫人,大概是为了儿女的婚约做最后商谈。”

常渊先前裸身睡大街,名声尽毁,宋母听说以后,气得药都喝不下去,边心疼女儿,边急着要解除婚约。

她虽盼望死前看到女儿有个归宿,却绝不会交给这样不检点的人。

常家理亏,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今日亲自上门商议,确实没什么不对劲。

脑海里浮现刘京允充满敌意的小脸,苏蕉儿不知怎的,心里总是不安。

向云看出她的迟疑,也知她在府中无聊,体贴道:“正好,小千岁与如歌姑娘也算相识甚欢,却还不曾上门看望过宋夫人,择日不如撞日,奴婢这就去安排。”

苏蕉儿忙点点头,起身让宫人整理着装。

宋母并非出身世家,原先只是乡野里一名普通妇人。

好在儿子争气,挣得军功累累,在京中置办了宅院,才将母亲接过来颐养天年。

也是因为这般出身,宋母与京中其他贵夫人聊不到一处去。

后来宋霖牺牲,她又缠绵病榻,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今日常夫人上门,谈的是儿女婚事,她怎么也要撑起病体接待,且态度坚决,这婚是一定要退的。

一来二去,本还有意和好的常夫人也拉下脸:“我儿再怎么也是少卿嫡子,没想到贵府如此眼高于顶,看来是我们攀不上了。”

宋母病容暗沉,眼神浑浊,人却清醒。

以先前常家若即若离的态度来说,若非常渊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她到死都等不到常家人上门看望。

下人匆忙进来:“夫人,小千岁来了,说是来看望您的。”

场上凝滞的气氛倏地被打破,常夫人眼神一变,又重新露出笑来:“早听说如歌与小千岁交好,看来是真的,宋夫人好福气。”

宋母不置可否,眼见苏蕉儿已经到了门外,赶紧在床上磕了个头,道:“我这身子也无法下地迎接,怠慢小千岁了。”

向云让宫人将补品交给宋家下人,微微笑着福身,替苏蕉儿道:“宋夫人哪里的话,宋将军为国捐躯,乃是民族英雄。您是英雄母亲,理应我们尊重您才是。”

提到儿子,宋母眼眶一热:“难为还有人记得那孩子。”

“宋夫人这话……怎么,宋将军功勋卓著,竟还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忘了?”向云意有所指。

一旁的常夫人顿时尴尬地撇过头:“既然、既然小千岁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蕉儿望着她身边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却是忽然愣了一下:“常夫人,你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人吗?”

常夫人脸色一僵:“是啊……怎么这么问?”

宋母也道:“小千岁,确实如此,她进门时,身边便只有这两个下人。”

苏蕉儿这么一说,向云也猛地反应过来,见常夫人要走,冷声道:“夫人留步,还是再坐坐吧。”

常夫人忙摆手:“不了,我家里事情繁多……”

“门房提过一嘴,进宋家大门时,你们一行是四个人,除了你,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屋内静默一瞬,那婆子走出来,镇静道:“是还有个丫头,不过半路闹肚子,寻茅厕去了。”

向云步步紧逼:“既然如此,常夫人都要走了,还不将人寻回来?”

“是……”婆子给另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把她找回来。”

宋母也品出些不对劲,想起女儿临走时叮嘱的话,要她今日看好家中,尤其是放在西厢房的那个孩子。

“且慢,我府中地形,还是我身边的下人清楚些,让她代为引路吧。”

常夫人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坐下来,却如坐针毡。

向云靠近宋母,低声问:“夫人,那个孩子在哪里?”

宋如歌说过,公主府的人可以信任,宋母便如实说了。

一行人赶紧往西厢房寻去,推开门,房内空空如也。

门口看守的下人顿时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啊,我们一直守在这里……”

话音未落,便看到不远处大开的窗户,炎热的风灌进来,吹动斑驳树影。

刘京允在将军府就曾翻窗逃跑,没成想一个疏忽,又让他得逞了。

向云皱眉,快步往外小跑。

不过,倘若不是刘京允心甘情愿,也没人能将他从窗户带走。

见她神色不对,苏蕉儿便知出事了。

向云问宋母多要了些人手,在府中四处搜寻。

门房没有见到人出去,应该是还在府中某处。

这会儿已经没功夫去细想,对方到底是如何知道马车里的刘京允只是个幌子,又如何知道真正的刘京允藏在宋府。

众人忙碌着四处搜索,逐渐分散开来,一刻也不敢停歇。

苏蕉儿帮不上别的忙,就看一看其他人落下的地方,却也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这片挖了一口池塘,视野更是开阔,夏日草木旺盛,沿河岸生出极高的杂草。

拨开翠绿缠绕的杂草,便紧挨着池塘,不是能藏人的地方。

就在几个人要走过去时,落在后头的苏蕉儿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动静。

像是银铃碰撞发出的声响。

只是竖起耳朵听时,那声音又不见了,似是幻觉。

“叮铃——”

苏蕉儿猛地回头,跑过去拨开那一丛比人还高的杂草。

后方竟延伸出一小块平台,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死死摁住不停挣扎的孩子,手里高高举起一把锋利匕首——

苏蕉儿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想起温将军说,他要以这个孩子为引,引出那场战役的真相。

身后其他下人追上来,离得都有些远。

等苏蕉儿反应过来,她已经飞扑上去,撞开丫鬟的手,死死抱住她的腰。

二人滚作一团,扑通一声落进池塘里,水花四溅。

死里逃生的刘京允彻底愣住,等反应过来,忙往水里看,手腕上还戴着那只银镯子,两颗铃铛发出微弱声响。

他哭喊道:“救命!快来人啊!她掉进水里了!!”

向云本就一直守在苏蕉儿几尺的距离内,没有走远,也是最先跑过来的,面色焦急地一头扎进水里。

苏蕉儿不会凫水,这池塘对她来说与匕首一样危险。

清澈的水中,她艰难睁开眼,终于看清丫鬟的面容。

楚婕眼神阴冷,宛如游走的毒蛇,吐出沾满剧毒的红色信子。

苏蕉儿还死死抱着她,又呛了水,正难受时,手臂上倏地传来一阵疼痛。

本就是娇气的小公主,顿时吃痛松手,鲜红的血融入池水中,又逐渐淡去。

楚婕似乎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扬起匕首——

向云一把推开她,将苏蕉儿捞过来,艰难地朝岸边游去。

很快,宫女丫鬟陆陆续续下水,一起将苏蕉儿捞起来,只见她紧闭双眼,面色发白,衣裳还浸了血水。

这样的惨状,顿时让人心头一紧。

好在落水没有多久,苏蕉儿缓了会儿,慢慢睁眼,剧烈地喘起气来。

向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完全没了平日里大宫女的仪态,哭道:“小千岁,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能如此莽莽撞撞地扑上去!晚些让将军与太子殿下知道……”

苏蕉儿这才后知后觉地苦恼起来,心虚地闭上眼,哼哼唧唧:“向云,我手臂疼。”

向云忙将她抱起,宋府的府医也赶了过来,先包扎伤势,回去再让公主府的女医细细检查。

另一边,下人押着从另一边上岸,企图逃走的楚婕过来。

她亦是浑身湿透,发髻散乱,身上沾的都是苏蕉儿的血,显得尤为可怖。

哪里还像那个温雅端庄的楚家大小姐。

向云狠狠道:“楚小姐,对不住了!把她送到将军府的地牢去,等将军回来处置!”

……

从明因寺离开,已过了巳时,陈皇后本还想留他吃饭。

但温疏水心里总是不安稳,便婉拒了好意,快马回京。

只是路途遥远,等回到京城,已近午时。

烈日高悬,一进门,便被人拦住,说小千岁出事了。

温疏水瞳孔一缩,顾不得规矩,长街纵马,直奔公主府。

伤口上了药包扎妥当,只是吃了药,人昏昏沉沉的,已经睡着了。

连向云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可见情况有多危机。

听完她的叙述,温疏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小心掀开苏蕉儿宽大的袖口,看到底下缠绕的白纱,隐隐透出红色。

他心里一窒,知道这娇气包最怕疼,这样的伤,怕是一直到愈合都要吃许多苦头。

摩挲着小姑娘失去血色的面颊,声音冰冷:“人呢?”

“楚婕在将军府地牢关着,刘京允…就在外面。”

宫人试探着观察他脸色,想起先前刘京允故意让小千岁吃榛子,将军似乎也不打算严厉处罚,这次恐怕也差不多。

谁知,温疏水竟直接提剑走了出去,浑身透着股暴戾阴沉,让人疑心他是否真打算一剑解决了那孩子。

向云是知晓榛子那事内情的,苏蕉儿手臂上的红疹还是她亲手点上去。

那次是假戏,温疏水自然淡定,这回小千岁可是真真切切地受了伤,他护起人来,恐怕比太子殿下还要可怕。

刘京允眼睛肿得看不清人,便听得一声冷语:“跪下。”

他腿一软,扑通跪倒,这回不需别人催促,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温疏水将冰冷的剑刃架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森森道:“若非她舍身救你,你哪有命在这里哭哭啼啼。”

他脸色这样糟糕,刘京允顿时白了脸,哽咽道:“她、她没事吧?”

温疏水不吭声,他忽然大哭起来:“对不起,她、她说我爹娘还没死……呜呜呜,还说、还说只要我听她的,就、就让我见爹娘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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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这样说,你就信了?”温疏水冷冷问。

刘京允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哭道:“这、这是她给我的,这是我娘的东西,她肯定见过我爹娘。”

温疏水用剑尖挑过来,玉佩上纹路特殊,还雕着字,难怪能一眼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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