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用尽最后的勇气拥住他，就当是最后一次的告别吧。
“对不起，骗了大家，但请你不要害怕，还有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叶蓦然这才清醒过来，拼命的摇着头：“不，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的，你别走。”
她真的会走了，再也留不住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泡在水里，所以她才会去看那些关于美人鱼的书籍，可是……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如果是个梦，这梦什么时候才能醒。
他紧紧抱住墨白，浑身都在颤抖，眼眶红得厉害，惊恐万状。
“别走！”
他无法做到立马就接受这个现实，可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她走，呼吸都在疼。
“别走，只要你不要沉入海底，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曾经为什么没能多给她留点儿眷恋？那样她是不是就有了牵挂，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就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她就转身沉入大海，消失不见。
他哭了，哭着妥协了：“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离婚，我听你的，我们离婚，我们离婚，只要你别走，别走。”
他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大海中放声的哭泣，仿佛那就是他的世界末日。
“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吧，别走……”
墨白不敢去看叶蓦然，下巴磕在他肩上，任由眼泪往下流。
只要我不走，他就和我离婚吗？
她所知的一切都关于陆地，让她回到海底，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害怕的。
“好，离婚吧。”
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舍不得我吧，不管是什么原因。
“你哭了吗？”
“嗯。”他这会儿不想要脸了，他只想要墨白能心疼他，其他的也不敢再有过多的期待。
但此时他更心疼墨白，想起墨白看的那些书籍，所以她一直都在害怕吧，小心翼翼的藏着。
还有她腿上的那些伤痕以及他在浴室里捡到的那枚鳞片。
“别伤害自己，也不要害怕，我们可以一起维护这个秘密，你想离婚，我们离吧，但别去我看不到你的地方，那样我会疯了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也不会再让你难过，这样可以吗？”
墨白心口刺痛，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闷闷说：“你不要骗我。”
她和叶蓦然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墨白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会轻松，会开心，可全都没有。
有的只是心脏被剖开，还往伤口上撒盐一般的疼。
墨白如愿的拿到了离婚证，她不敢再见到叶家的人，离开的时候她除了带走她自己的那几件衣服，其他的什么也没带走，包括她最爱的那只兔子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