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很美？你人见人爱？”
庄思凝走过去，在扎着双辫子的女生面前站定，微微弯腰和小女孩直视：“禾瑶，那我讨厌你，我也可以在你座位上乱骂一通咯？”
“正好刚刚我拍了视频，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没有错的话，我可以发网上，让别人来评价评价。”
禾瑶脸色微变。
庄思凝笑了笑，直起身，视线在其他两位女生的脸上划过，声音不疾不徐：“沅舟他现在是我的朋友。”
“我不像你们一样缺乏家教素质。只要你们以后不再往沅舟课桌上乱写乱画，我也就不会无缘无故往你们课桌上开骂。”
“希望你们能学会尊重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庄思凝转身要回自己座位，手突然被人拉住。
“那视频你会发出去吗？”
禾瑶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安，问得忐忑。
此时此刻的表现，才像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
“看你们表现。”
庄思凝笑了笑，转身回自己座位上整理书包去了。
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
禾瑶被那笑恍了一下神。
等回神想解释一下，发现庄思凝已经走远。
她和其他两位同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读到不安和羞愧。
其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莫名奇妙地讨厌沈沅舟，明明平常交集也不多，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她们心中就会无缘由地涌现一股厌恶。
好像有人在暗中引导一样。
庄思凝这么一通说教，像是把她们脑袋上的引导绳给剪断了，一瞬间，甚至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世界都格外清晰了。
明明她们不是这么没素质教养的人。
禾瑶绞着手指坐下。
或许她应该为自己之前不好的行为去给当事人道歉？
禾瑶突然起身，拿起一包湿巾去了沈沅舟的座位旁。
“对不起……还是让我来吧。”
庄思凝抬头看向她，挑了挑眉，收了手上的动作给禾瑶让了位置。
其他两位同学见此，也咬着嘴唇过来帮忙。
很快教室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同学，但第一节课打铃，沈沅舟还没来。
第一节课照例语文课。
庄思凝耷拉着眼睑有些没精神，她偷偷剥了颗薄荷糖放嘴巴里，又往沈沅舟干净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可能太不惹人关注，这么久教室里少了个学生老师也没发现。
等第一节课下课，那个把校服穿得板板正正的男孩，才进教室。
依旧脊背挺直，微垂着脑袋，垂落的刘海挡住了那半边乌青。
从过道路过时，其他同学都有意无意面露嫌恶地躲开。
沈沅舟习以为常。
他面不改色走进自己的座位，视线触及到干净的桌面，微微蹙眉。
“我检查过了，很干净的，你放心坐吧。”
沈沅舟偏头瞥向庄思凝，灰绿色瞳孔像深湖里的漩涡，似乎含着审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庄思凝朝他笑笑：“你吃了早餐没？要是没吃的话，我这儿有粥。”
庄思凝从恒温杯里拿出那盒粥，递到沈沅舟座位上。
沈沅舟薄唇紧抿，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再次在庄思凝眉心处看见了那缕淡粉色烟雾，比前两次更浓，更明显。
这有什么含义吗？
好的还是坏的？
“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