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治好他之后，我从童哥那里重新拿了暗黑能量的样本，让他再一次被感染！”
“他只能去死，死了我才能拿到那一笔钱····”
“还有唐若曦，但凡她直接和唐远把钱要过来，把自己打扮起来被段飞鹏他们看上，我们的状况也能好很多，结果呢？一天天穿的那破烂衣服，又脏又臭的，我看着就心烦。”
“她可是在你双腿骨折的那段时间一直照顾你们的。”苏晓缓缓说道。
“照顾？”唐黎业讥讽一声：“那算哪门子照顾？一天天吃苣菜，营养都跟不上，除了能洗衣做饭，还会什么？”
“她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们只会扯我的后腿，没有他们，我早就过上更好的生活了，两个废物！”
说吧，说的越多越好，让唐若曦对你彻底失望，撇清和你的一切关系。
苏晓靠在椅背上：“说一说你在学校做过的事情吧。”
“说那些干嘛？”
“毕竟要对一对口供，也好让我知道哪些地方需要改口。”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什么都不要隐瞒。”
于是，唐黎业说出了勒索、给某些女生拍不雅照、围殴、甚至还用不雅照威胁猥亵过部分女生等事实。
隔壁的监听室，听着监听过来的声音，唐若曦身子微微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人渣、败类、不是个东西！”澹台芊月厌恶的盯着屏幕中的唐黎业。
“为什么要来见这种人渣？”
“做一次诀别吧。”
“嗯？”
“她是唐黎业的妹妹。”北冥芷瑶轻声道：“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唐黎业抽了他父亲的血、也抽了她的血，她父亲死了，她差点死了。”
“这种人渣怎么还活着呢？”
“快死了。”北冥芷瑶拍了拍唐若曦的脑袋：“还想见他吗？”
“嗯····”
“那咱们走。”
“说完了？”苏晓看着唐黎业。
“说完了。”唐黎业长出了一口气，只感觉浑身轻松，果然这些话需要找人一吐为快，憋在心里难受死了。
“很不错。”苏晓点点头。
“你真能保我？”
“你先见一个人吧。”
讯问室的门被推开，眼眶通红的唐若曦走了进来，唐黎业的脸色剧变，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脚镣固定在椅腿上，他没能成功站起来。
“曦、曦曦？！”
唐黎业难以置信的看着唐若曦：“你没死？！”
苏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就让这对兄妹自己做一个最后的了结。
但是····
他低头看着唐若曦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关门，不出去。”
唐若曦这才松开他的衣摆，看向了唐黎业，原本她以为非常熟悉，但是现在却觉得异常陌生的哥哥。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神情憔悴。
好可怜的样子。
唐黎业看着唐若曦，看着她恢复光泽的头发、白皙了不少的肌肤、身上穿着的漂亮衣服····
他感觉她有点陌生，这还是他妹妹？
除了还有些瘦之外，妥妥的一个小美女啊。
唐黎业看向了倚在墙边的苏晓，是他····不，不是他，他也只是个孤儿，自己都缺钱怎么可能照顾唐若曦？
深呼吸一口气，唐黎业看着唐若曦，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曦曦，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那天晚上哥哥很抱歉，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哥哥我吗？”
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她那么尊敬自己····我可是她哥哥，亲哥哥，这个世界上她仅剩的唯一亲人了！
唐若曦深吸一口气，泪眼汪汪的看着唐黎业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不····为什么你要伤害康复后的爸爸啊？为什么？”唐若曦喊了出来。
苏晓看着唐若曦，这个善良的女孩到现在在意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她的爸爸。
“康复？什么康复！？”唐黎业怔了一下后冷笑一声：“他根本没有康复，咱爸可是高阶魔法师，你以为苏晓区区一个魔法学徒就能治好咱爸？可笑！”
唐若曦怔怔看着他，刚刚和苏晓对话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能让别人知道咱爸变成了异魔怪物，传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咱们，说咱们是异魔的孩子····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出现！”唐黎业神情阴沉着说道：“曦曦，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他、他呢？他还活着吗？”
“爸爸死了。”
“死了？！”唐黎业长松了一口气：“生在那里、死在那里，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
“对了，曦曦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你怎么能进入这里？你该不会求到某位大人物了吧？”
唐黎业眼神发亮的问道，看着现在有点姿色的唐若曦，越想越觉得可能，肯定是被被某个大人物看上了，所以才可以来这里。
“我就说么，曦曦你以前就打扮起来的话，咱们家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的神情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的过程中手铐脚镣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你可以救我对不对？你能进来这里就一定能救我对不对？”
“你快救救哥我，我根本没有犯罪，他们完全是抓错人了，我没犯罪！”
“哥哥从小到大对你那么好，你帮哥哥求求情，等哥出去后咱们兄妹俩一起奋斗，明年你入学之前，用爸爸留给咱们的钱租一个房子，你在家安心准备入学考试，我在外面打工补贴家用，多好。”
唐若曦看着唐黎业此时说话的嘴脸，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眼泪开口：“哥····”
“怎么了曦曦，不要哭。”唐黎业安慰着她：“哭了就不好看了，别哭，乖。”
“你以后不是我哥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唐黎业表情一僵：“你、你说什么？”
唐若曦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就走。
“曦曦，你回来，你帮帮哥啊，让他们把我放出去啊？”
“妹、妹妹，你站住，我是你哥啊，你怎么可以不认我这个哥哥，你怎么学坏了！？”
“唐若曦，你特么的站住，别给脸不要脸，怎么滴，靠着身体巴结上大人物、住上好房子、穿上好衣服就看不起我了？你怎么这么贱呐？”
唐若曦脚步一顿，唐黎业立即说道：“我是你哥，你必须救我，有了靠山连我这个哥都不认了，你以后怎么去面对地下的父母？”
“行，不认我这个哥哥也行，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把我放出去这个条件并不难吧？只要你帮我出去，以后就如你所愿，我不再是你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若曦没有转身，微微颤抖的声音像是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是你变了好吧，投靠了一个贵人，过上了好生活就不顾你哥我了，觉得丢脸了是不是？”
“呸！”唐黎业朝着地板啐了一口：“脏东西！贱人！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唐若曦小脸惨白，为什么他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妹妹过吗？
咔！
门被从外面推开，北冥芷瑶冷着脸走了进来，牵住唐若曦的手就往外走去。
唐黎业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唐若曦的靠山是北冥会长？不是男的？
“曦曦，妹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唐黎业着急的喊着。
“我是你哥哥啊，是你亲哥啊！”
“我糊涂啊，我嘴贱啊。”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带着你在水里摸过鱼，山上冒过险！”
“我背着你去医院看过病，把老师发的蛋糕走了二十公里带回来得。”
“我教你认字学习、还陪你放过风筝的，你不记得了吗？！”
苏晓朝着外面走去，握住把手慢慢关门，唐黎业的声音从温和祈求又变成了暴怒呵斥！
“贱人！白眼狼！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说不认我这个哥！”
“贱人！滚！滚！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曦曦，你回来，救救哥，哥求你了好不好，哥不想死啊。”
“滚回来啊！”
苏晓透过最后的门缝看了唐黎业一眼。
他的神情愤怒又恐惧，怨恨且焦虑。
咔！
门被关上，苏晓转身走出了这幢楼，轿车中，北冥芷瑶抱着唐若曦安慰着，澹台芊月站在门口等着他。
“说完了，谢谢。”苏晓对着军官道了一声谢：“走吧，学姐。”
“他会死吗？”
“死刑。”苏晓淡淡说道：“跑不了。”
“死了好啊，人渣一个！”
“算了，不说这个人渣了。”澹台芊月扭头看着苏晓：“学弟，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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