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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必须护着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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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偏殿,一美人卧榻,含羞带臊。

“跪了几个时辰了?”

“回良媛的话,三个时辰了。”宫女行礼。

苏喜放下茶盏,笑了笑:“良媛,我也不方便再留下去,马上就夜宴了,您受伤了不用去,但我不得不去,不然贤妃娘娘会怪罪的。”

藏娇娇脸色一沉。

刘贤妃根本就没有邀她,不就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吗?

“那刘贤妃不是你的姨母吗?你晚点怕什么?再陪陪我,我入宫后,好久都没人陪我说话了。宫里那群人,都看不起我。”

苏喜佯装难过叹气:“良媛有所不知,纵然姨母不怪罪,回到府邸,王妃也是要罚的。”

见藏娇娇脸色有异样,她愈发难过悲戚:“您也知道,王妃最重视规矩,当日您被赶出王府,王妃可是没少罚我们……更何况,她本就看我们不顺眼,这次你让她如此难堪,她肯定会为难我的……”

“她敢。”藏娇娇愤怒道。

想了想,觉得苏喜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她也不能让人太为难,就说:“你先去参加宫宴吧,等你得空了,就来陪陪我,这偌大的皇宫,都没个陪我说话的人。”

苏喜站起身微笑:“那我告辞了。”

她眉目一转:“良媛,就罚跪,会不会太轻了呢?昔日您被王妃掌嘴重罚,都是这个世子妃去挑唆的,没想到如今,你如此仁慈。”

藏娇娇坐起身,怒问:“当真?”

苏喜点头:“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藏娇娇蹙眉,眼神狠厉。

苏喜转身往偏殿走去,从侧门而出,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来过东宫。

冉清谷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养了五年才稍微好转。

本该发育长身体的年纪,他全都拿去喝药吊命。

也正是如此,他整个人看上去羸弱无比,身形似好女。

七夕正值热季,阳光浓烈无比,就连黄昏的夕阳也无比刺眼。

他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嘴角被晒得干涸起皮,口干舌燥,精神恍恍惚惚,几欲昏厥。

就在他身形摇摇晃晃之际,被几丝冰水溅了一脸。

冉清谷浑身一个激灵,神志被冰水刺激得瞬间清醒了。

宫女拿着盆儿,在四周洒扫着,一脸得意洋洋嗤笑:“良媛说了,东宫需得仔细打扫一番,去去晦气。”

“是。”几个拿着扫帚的宫女太监东一扫帚,西一扫帚扫着灰尘。

那灰尘纷纷扬扬,全冲着冉清谷而去。

冉清谷被那灰尘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看到冉清谷头发上滴着水珠,那宫女佯装恍然大悟,捂着嘴,大惊小怪喊着:“哎呀,世子妃,不好意思,泼到您的身上了,今日东宫忙着洒扫,我一时不察,奴才该死。”

冉清谷看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被这一眼看得脊背发寒。

就好像脖子上架着一把锐利无比的刀,随时能砍掉她的脑袋。

冉清谷抬手擦了擦额头水珠:“无碍。”

宫女这才壮起胆子,吩咐宫人:“都给我仔细点,每个时辰打扫一次。”

她得了藏良媛的青睐,已经成为这东宫的大宫女了。

就连内侍房的太监总管见到她,也得喊一声姑娘。

而这世子妃呢,招惹了良媛,现在不也是让她跪,她就只能跪着。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光明。

将来良媛可是要做皇妃的,而这世子妃,到头也只能是个王妃,终归要矮良媛一头。

她只要得良媛心意,有良媛护着,这世子妃能奈她何?

每个时辰一次。

不是相当于每个时辰要泼他一次?

冉清谷心里发笑。

藏娇娇这是要他折半条命在东宫里。

这人还真是小人得志,无半点头脑。

这事往轻了点说,就是妓子宠妾惑主,太子受魅惑失德。

毕竟藏娇娇之前在诰命夫人小姐面前的姿态是有目共睹的。

相信很快传遍朝野。

往重了点说,就是东宫借此事掌成王府的脸。

他现在是世子妃。

将来是成王王妃。

在身份上,代表着成王府。

而太子为了一个宠妾毫无理由的惩罚他,惩罚他也就罢了,还如此让宫人愚弄于他。

这不是摆明着让成王府难堪吗?

成王手握百万雄兵,皇帝为了安抚成王,肯定会让东宫做出牺牲。

他现在越惨,皇上就越不好向成王交代,也就越要重惩东宫。

一旦东宫失势,二皇子必定乘

风而起,争夺储君之位。

以太子刚愎自用、小人之心,必定会对亲弟弟做出反击。

届时,兄弟阋墙,手足相革。

冉清谷不由得看了看天,再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每次没事干时,最爱看自己的双手。

这手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失去了。

==

王府,落雁阁。

商容与吊儿郎当倚在亭台廊下的椅子上翻着军事政要。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到面前盘子里抓果米。

这次,他抓了个空。

一抬头,他看到他二哥端着果盘立在廊下。

商翩风忧虑说:“世子,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吃喝喝。”

商容与皱眉:“有事?”

商翩风将果盘放下,担忧说着:“宫里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商容与冷噱了他一眼:“我为何知道宫里的事情?调查宫内事物是死罪。”

商翩风:“今日七夕……”

“翩风。”商容雀一声冷喝,“皇上惩罚世子殿下要闭门思过,谁让你来打扰他的?”

商翩风争辩,气愤道:“我怎么是来打扰他的呢?世子妃在宫里被罚,他作为丈夫,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大哥你刚从宫里禁军那里回来,早就知道了吧?你为何瞒着不说?”

商容雀冷喝:“翩风,宫里的事是宫里的事,你怎敢如此议论。”

商容与站起来,冷冷盯着商翩风:“二哥,你刚说什么?世子妃为何被罚?”

商翩风佯装面露疑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从我姨母那里回来,听到太子把世子妃叫去东宫罚跪,好像是世子妃冲撞了他的良媛藏娇娇。”

一听到这个名字,商容与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是摆明着报复吗?

他扔下书,朝着府外走去。

商容雀连忙拦住他:“容与,你去哪儿?”

商容与扔下两个字:“进宫。”

商容雀拦住他:“你现在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你想抗旨吗?我已经通知父王了,父王会想办法。”

商容与推开商容雀:“我又不是没抗过。”

商容雀见他横冲直撞,就再次伸手阻拦,但他没想到商容与动真格的,反手一个回掌,将他推得四五步开外。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以前无论他多少次抓商容与

回府,商容与都不曾跟他动过手。

这是第一次。

看来世子妃在商容与心中的分量很重。

推开商容雀后,商容与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廊桥尽头,。

商翩风看着商容与离去,便朝着廊外走去。

商容雀拦住他,质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明知道他的性子,肯定待不住……”

商翩风轻蔑看了他一眼:“他老婆在东宫受委屈,砸的是我们成王府的招牌,自然应该他去收拾烂摊子。”

商容雀怒道:“这是收拾烂摊子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商容与本来被皇上罚闭门思过,若他出了王府就是抗旨,到时候万一皇上要治罪,那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那么这世子之位落在谁的头上可想而知。

商翩风挥开他的手:“大哥,您别以为你一直受父王器重就摆谱。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过是个贱婢下的种,真把自己当大哥。

若不是他走运,生来是长子,又被父王器重,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黄昏薄碎的细光下,一匹骏马在繁华的东大街疾驰。

那马蹄如若千钧踩在石板路上,风一般向前驰去,撞倒了不知多少摊位。

商容与喊着:“快让开。”

他扬起马鞭,又是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驾。”

马儿扬天嘶鸣,如同离弦的箭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口。

守宫门的禁军欲要上前阻拦,商容与拿出令牌:“滚。”

皇帝曾说过,他与他父亲可自由出入宫门。

禁军拦住他:“世子,您现在应该闭门思过,不可随意出入皇宫。末将还是奉劝世子回去,今儿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商容与怒瞪着他:“本世子有急事,晚了,你担待得起吗?”

“统领大人。”一声低沉的男音从后方响起,“禁军做事,只认皇令。”

商玉洲一袭蓝色暗沉花纹衣衫,发冠高束,贵气自成:“父皇说过,皇叔与世子可自由出入皇宫,以令牌为信。”

统领一脸为难:“可……”

商玉洲打断他:“可什么可?世子既然想入宫,你拦得住吗?”

他挑眉看向商容与,挑衅说:“世子,奉劝您一句,你现在还在被责令闭门思过

期间,该收敛还是应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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