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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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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钟砚唇角抿成一条冷漠的弧度, 眉眼锋利, 淡淡目光浅藏几分费解, 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顾盼回过神来, 讪讪一笑, “我前些日子听说有地方官员卖妻求荣,所以我今儿才随口一问。”

钟砚沉默,抬手将车窗合上,冰凉的手指掠过她的耳垂,软软的十分好捏,耳后还留有暧昧印痕,

他问:“确实是有。”

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或是将貌美小妾送给上司谋个一官半职。

顾盼愣了愣,她知道钟砚不是那种求荣的人, 书中后期他毫不犹豫将原主拱手送出,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字——不爱。

因为不爱, 就可以肆无忌惮利用她,好光明正大的逼宫造反。

钟砚从来就不是拿她讨好太子, 而是要牺牲她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

在《暴君》里,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争权夺势的踏脚石。

“噢,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没别的意思。”

她越说越像在掩耳盗铃,稍显心虚。

顾盼至今都还认为,钟砚的心肠还没有黑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平日笑意款款, 为人处世周全缜密,脾气看上去似乎也还不错,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哪怕被人当着面讽刺,也不见变脸,涵养好的可怕。

顾盼昨晚没怎么睡,撇开心事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上半身歪歪扭扭往男人肩膀上靠,眼皮子上下打架,困的要命。

她也懒得同困意挣扎,脑袋往他肩头一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眯一会儿。”

钟砚扯动嘴角,问:“很累吗?”

“很累啊。”

“不要睡,马上就要进去了。”

“可是我真的有点困。”顾盼被他弄醒,有些恼怒,更多的是无奈,指控他说:“昨晚……”

她脸皮厚提起昨晚的事,都不带害臊的,大大咧咧继续说:“昨晚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你不肯听,也半点都不懂体恤我。”

钟砚在这方面到底没有经验,愣头青一个,也没法和她一样能淡定从口中说起这种事,轻咳两声来掩饰不自在。

他一本正经同她说道:“昨晚是我过了,往后我会收敛些。”

顾盼:“……”

“抱歉。”

“……”

钟砚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信,又认认真真的说:“我不骗你,真的会收敛。”

钟砚在此之前并不热衷男女之事,冷冷淡淡,没多大兴致。

十六岁那年博平郡主虽说给他挑了两个貌美的通房丫鬟,却被钟砚用身体不好的理由给挡了回去。

博平郡主给他安排通房不过是走场面,对他行不行这事也不在意,最好是不行,早早死了不要留后。

初尝此事。味道比钟砚想象中的要好。

食髓入味,意犹未尽。

“我知道了。”

钟砚也没有强调不放,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件值得拿来反复提起的事情。

内宫马车不予通行,钟砚先下马车,欣长身形在众人中颇为瞩目,站姿挺拔,单薄清瘦,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顾盼将手交到他的掌心,缓缓下车,两人并肩而立,男才女貌,皆是一派绝色天资,尤其是顾盼一袭绯衣,风情摇曳,是个漂亮的大美人。

她和钟砚的相貌相差无几,站起一起赏心悦目。

皇宫不是侯府,处处都需要谨言慎行,生怕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就丢了命。

钟砚在朝中还没有一官半职,平日很少回进宫,见过当今圣上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和皇帝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开宴之前,一名笑眯眯的老太监找到钟砚面前来,说话十分客气,也不是故意掐着嗓子,但声音听起来就是尖尖的,半男不女,他说:“世子爷,皇上在御书房,劳烦您跟杂家跑一趟。”

钟砚嘴角边牵起一抹冷笑,“麻烦了。”

他离开前,也叮嘱顾盼不要胡乱跑,宫里不比宫外,处处都是能吃人的陷阱。

庆元帝也有三个多月不曾见过这个儿子了,御书房里,帝王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庆元帝心里有数,钟砚这个儿子心里有对他的恨意,他看似云淡风轻,过的潇潇洒洒不问世事,对功名利禄也没什么追求,但是钟砚的眼睛里的野心骗不过他,这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

庆元帝看着看着眼前竟然有几分的恍惚,其实钟砚长的更像他的母亲,眼睛狭长,鼻骨挺拔,柔和平静,他的相貌甚至是比他母亲还要出色的。

庆元帝记得,钟砚刚出生时,他就夸过这个孩子是个漂亮孩子。

出生之前也没有给他母亲罪受,出生后也很少哭,有得吃就吃,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觉,是个很乖的孩子。

想起过去的事,哪怕是冰冷绝情如庆元帝,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缓和了下去,难得显露出些柔情蜜意。

恍惚一瞬,庆元帝回过神来,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钟砚的母亲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也曾经心甘情愿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奉献到她手中,偏偏那女人不屑一顾,眼里心里记挂的人都不是他。

爱之深恨之切,庆元帝爱是真的爱她,恨也是真的恨,所以哪怕她死了也不会让她安宁。

钟砚是庆元帝最疼爱的孩子,不过他不会让任何人都知道。

“这些日子你身体如何?”

沉默这良久,庆元帝最后也仅仅是问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钟砚抬眸,安静注视着他,父子四目相对,眼中有的只剩下冷漠和深藏起来的恨意,他说:“您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又何必来问我呢?多此一举。”

钟砚话中带刺,略微刺耳不太好听。

庆元帝低低笑了起来,“我以为你都不屑于同朕说话了。”

侯府里的确有庆元帝安插的眼线,不仅是侯府,这天下想要瞒过的事是少之又少。

这孩子体弱多病,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您是皇帝,我怎么敢不理你呢?”

“我也是你的父亲。、”

“是吗?可我姓钟。”

钟不是国姓。

庆元帝安静看着他,并未多言,他知道钟砚对他的偏见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子改变的,他也没打算改变父子关系,他知道钟砚对江山有兴趣,对这个宝座有野心。

狼崽子能不能争到手就不太好说了。

平心而论,庆元帝对他亲手立的太子,是很满意的,那孩子心怀大义,性格也好,唯独差了点杀性。

“算了。”庆元帝叹息一声,提起正事变冷着一张脸,天生威严,“顾家这孩子,我原以为你是不满意的,如今看来,你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今日找你过来,朕也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为了女色而昏了头,她是个什么人,相信你比朕更加了解。”

庆元帝当年没有插手钟砚的婚事,如今也不打算插手,只不过是见势头不太对好心提一句罢了。

顾盼这个人早已经被查的清清楚楚,欺软怕硬,目光短浅,又蠢又毒,白白长了张绝色倾城的脸,却没生脑子。

没读过书,也不识字,退一万步说,将来若是钟砚真的从太子手里夺下江山,顾盼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后呢?德不配位也是会要命的。

钟砚笑了笑,眼睛弯成一条长长的弧度,嘴角上翘像是听见特别好笑的笑话,他说:“难得您还挂念着我。”

“不过我的事,真的不劳烦您操心。”

说句实话,庆元帝真的不担心钟砚会被男女之情所累,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冷心冷肺的性格和他如出一辙,不是个拘泥于小情小爱的人。

绝情的程度不在他之下。

真真是肖父。

庆元帝还知道顾盼中毒的事,钟砚不愧是他的儿子,没着急忙慌的要给她找解药,反而利用此

事推波助澜,挑拨了一番。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欣慰,又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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