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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终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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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陪审各方提出质疑询问, 徐静书代秦惊蛰进行辩驳答询至陪审再无话问后,三法司主审便让在场百姓做出表决, 并将多数人的表决意向作为最终审议的参考之一。

当高台下的围观百姓大多站到秦惊蛰那边后,陪审中那几家原本想借此案再度煽动民意的那几家心知大势已去;而真正关心当年案件判罚是否公正的陪审们也得到了满意答案,于是陪审各方表示认同了秦惊蛰当年“不公布药童名单”的做法,并撤销对她“滥用极刑”的质疑。

至于皇后陛下在当年“药童案”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个真相并不是在此时此地就能得出结论的, 众人默契地暂且按下不表, 只待择日在朝会上进一步“探讨”。

今日会审的议题本就是秦惊蛰之事,既百姓认可、陪审也无异议, 三法司派出的主审官们便当众按律定论。

惊堂木一拍,终于彻底还了秦惊蛰清白。这意味着此后若再有人公开以此案质疑她为官操守, 便可以“造言谤官”之罪论处。

为了今日这个结果, 徐静书已心神紧绷、绞尽脑汁两个多月,眼下大局落定,她本以为自己在这一刻来临时会狂喜,会嚎啕,会有感慨。

可当徐静书隔着纷扬雪花对上秦惊蛰那欣慰含笑的美目时, 只觉脑中就剩一堆被榨干水分的碎豆腐渣, 除傻乎乎回她绵软笑脸外,喉咙里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申时回到信王府, 裹了大氅捧着暖手炉后, 长久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弛, 徐静书渐渐感到疲惫, 两眼发直愣怔半晌,虽始终觉得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可就是想不起究竟是什么。

喝了半碗肉羹,又简单沐浴后,徐静书在念荷的照应下早早上了榻。

她已有快两个月没有真正安稳睡过,此刻心无挂碍,加之大雪天的暖被窝又格外让人好眠,头才沾枕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沉沉入梦。

这一觉从黄昏睡到子时。

徐静书迷迷糊糊翻身仰躺,糯绵绵地哼唧两声,掀开眼缝觑着床帐顶傻笑片刻后,猛地惊坐而起,终于明白自己忘了什么事。

早上赵澈似乎与她一道出门去的大理寺,可到了大理寺之后……他人呢?!

怎么也想不起是几时将自家夫婿给弄丢的,这让徐静书慌得两耳嗡嗡直响。要完要完要完。

【新任信王妃徐静书在会审台上大显神威后,脑子累断片儿,回府睡到半夜才惊觉自己早上带出去的夫婿不知被她落哪儿了!】

如此耸人听闻的猎奇之事,若传了出去,怕是能荣幸地被登载到赵荞名下那份杂报上!

她着急忙慌地掀被下榻,连外袍都来不及裹一件就往外跑去——

才绕过屏风就撞进赵澈怀里。

他应当是才沐浴了没多会儿,披散在身后的发尾还有些微水气。

“大半夜的,外头还下着雪,你袍子都不披一件就往外跑?什么事这么急?”赵澈微恼蹙眉,将她打横一抱就往里间回。

哦,没弄丢,他自己回来了。幸好幸好。徐静书攀着他的脖颈悄悄松了口大气。

将脸藏在他肩窝里,滴溜溜转了几回眼珠后,徐静书果断以过分甜腻糯软的笑音掩饰心虚。

“我就是醒来发现你没在,这能不急吗?我可时时将你放在心上的,一会儿不见都要找找才行!”

哪敢说是因为到这会儿才想起他这个人来?这不找收拾么!她还是很识时务的。

赵澈将她安顿回被窝里,双手捏着被沿按在她两肩上,垂脸凝着她,神情十分古怪。

本就心虚的徐静书被他盯得个面红耳赤,偏又无处可逃,只能清了清嗓子,撇开脸:“看、看什么看?”

“时时将我放在心上?嗯?”赵澈笑意不善,“那你知道我今日将你送到大理寺后是几时离开的?之后去哪儿了?”

徐静书心知有诈,不敢乱蒙,只能嘟嘟囔囔耍花腔:“做什么突然问这个?”

“哼。”

赵澈轻轻在她心虚到发烫的颊边揪了一把,旋即也上榻缩进被中,却只是靠坐在床头,从旁侧小柜取了册书来。

徐静书自知理亏,赶忙侧过身软搭搭朝他挨近,咬着下唇笑弯了眼仰脸望着他卖乖。

“哼什么哼?”

赵澈丝毫不为所动,目不斜视地翻开手中书册:“昨日下午内城来了传令官,让我今日午时之前去内城面圣。”

“昨、昨日下午?”徐静书做恍然大悟状,“哦,对对对,我方才睡迷瞪了一时没想起来,昨晚吃饭时你明明告诉过我的。”

为着今日的会审,她这两个月宛如走火入魔,昨日更是因事到临头而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这会儿根本不太想得起昨日具体做了些什么事。

“昨晚吃饭时你在看今日的陈词手稿,我根本就没机会同你讲话,是你和我一起见的内城传令官,”赵澈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自欺欺人,“早上我从大理寺离开前同你说了直接进内城,你还叮嘱我路上小心。”

为了秦惊蛰的事,这俩月他这个新婚夫婿对徐静书来说差不多就是件会说话、会走路、能暖被窝的摆件,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时时将他放在心上”?

“兔子大了就没什么良心的。”赵澈语气酸啾啾地又翻了一页书。

“瞎说,我的良心活蹦乱跳,”徐静书弱弱伸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正面贴向他的身侧,糯声认错,“我就是这两个月太忙了,脑子不够使……”

忙碌,紧张,怕会审上说错话被人抓住把柄。哪怕事前所有知情者都告诉她准备得已足够充分,她还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嗯,知道你这两个月累坏了,”赵澈噙笑的目光终于从书册里温柔轻垂,腾出一手来捂住她的眼睛,“逗你的,没生气。”

徐静书这才唇角弯弯地又朝他挨近些:“我今日可厉害了,可惜你没瞧见。”

“虽没瞧见很遗憾,但也听说你有多厉害了。京中消息传得很快的,这会儿怕是连各家墙角的耗子都知你的威风,”赵澈笑着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下午你睡着后,顾沛远派了人来说让你明日起暂不必到光禄府点卯,先休息一段时间。冬神祭典后朝廷对你会有别的任用。”

“别的任用?”徐静书美滋滋打了个得意的小呵欠,“总算不用继续做试俸官了,哈。”

这几日内城不停在宣召宗亲、重臣面圣,并在暗暗调整各部人员,陆续拔擢不少年轻官员,其实就是武德帝在为冬神祭典做准备。

目前的打算是在冬神祭典时宣布皇后在当年药童案中的同谋罪行,对她做出处置的同时,武德帝也将罪己退位,年后储君赵絮就要正式登基成为陛下了。

为了平稳完成这次权力交接,近来内城可说是做了方方面面的准备,连带着赵澈也忙得脚不沾地。

“对,很快就不是试俸官了。不过有几位大人同时点了你的名,如今还没定下让你去哪部,总归不会差,安心睡吧。后天下午皇伯父要在内城设宴,各宗亲府邸都会受邀,咱们也要去的。”

赵澈熄了床头烛火,躺进被窝里,有些心疼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又亲了亲她的下眼睑。

窗外夜雪扑簌,室内幽暗暧昧,这让徐静书无端端有些紧张,靠在赵澈怀里不敢动弹,却也没逃,就僵着。

半晌后,她有些扛不住这种气氛,鲜活的“良心”又开始咚咚咚跳个不停了。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赵澈的进一步“动作”,反倒听见他浅清的呼吸越来越平稳。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徐静书扁了扁嘴,紧绷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不知不觉又重新沉入黑甜梦中。

在她睡沉后,无奈的赵澈小心翼翼将她从怀里挪开些,蹑手蹑脚掀被下榻,抹黑拿了件披风出去了。

他径自行到寝殿门外不远处的廊下,站在风口看着面前纷纷扬扬的夜雪,任由呼啸寒风扑面吹灭满心的躁动火焰。

巡夜的侍卫们诧异地看过来。

“殿下,您这是……”

赵澈面无表情:“兴之所至,趁夜赏雪。”

翌日清晨,徐静书睡到天光大亮才起身,问了人才知赵澈去储君府议事了。

雪后初霁的好天气,无事一身轻的新任信王妃殿下徐静书做贼似地叫来念荷。

“我之前让你悄悄收好的那个小箱子呢?”

“哦,在我房里呢,没人动过,锁得好好的。”念荷应了,赶忙回房将那小箱子取来。

徐静书接过箱子抱在怀中后,就一溜小跑着躲进书房里,将门闩紧。

抖着手从荷囊里取出小箱子的钥匙后,她早已经从头发丝红到脚趾间。不过她没有停下,颤颤开了锁,深吸一口气拿出里头的两本小册子。

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该学的东西一定要学完。毕竟还欠着那谁一个新婚之夜不是?眼下正事忙完,趁着有空,该清偿的“债务”也不能再拖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总算步骤严谨到底从上册开始看起。

虽羞得头顶冒烟,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将册子上的画片与配文认真看完,偶尔遇到困惑处还会停下来,双手捧着大红脸蹙眉思索,谨慎揣摩。

到了下午,她就已经明白“新婚之夜”该做些什么了——

首先,要有一身比较好脱的薄纱袍子。

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当初孟贞给她的嫁妆里有几身金红叠山绫袍子,轻、薄、透、柔,在她看来穿了跟没穿差不多,孟贞却说是新婚夜的上佳穿着。

鬼鬼祟祟回寝殿翻了好半晌,徐静书总算从柜子最深处翻出那羞人的叠山绫袍子。

怕被旁人瞧见,晚上沐浴时她特地拿了件黑漆漆的大氅将叠山绫裹在里头抱去沐室的。

戌时近尾,赵澈沐浴过后回到寝殿,才绕过屏风就愣在那里没再挪步。

徐静书虽是好端端躺在被窝里的,却特意将两手伸出来压在锦被上。她虽紧闭双眼,可透红的脸颊与颤抖的指尖透露了“她根本没睡”这个讯息。

白嫩藕臂在薄透的金红叠山绫下若隐若现。“窥一臂而见全兔”,用膝盖想也知厚厚锦被下是怎样旖旎的风光。

根据徐静书今日潜心学习两本小册子的心得来看,一般人在这时就能心领神会地领悟到某种无言的邀请了。

不过赵澈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一般人。

他倏地转身,哑声沉喑:“突然想起还有份急报没看,明日进内城赴宴时皇伯父或许会问的。你先睡,我晚点再回来。”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走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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