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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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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张元恺那天说的。

秦忱这样的人,谁玩得过?

现在事实证明,确实,没人能跟秦忱比得过狠。

所以不管是像他所说为了往上爬也好,还是今晚短暂缓过也好。

几年走了过来,压根不差这么几天,她也不是什么脾气倔到不会想事情的傻子。

马路上的鸣笛声在下面没停过,然而顶楼之上,多的只有风声。

秦忱手上力道松了些,但面上神色不变。

有夜色的影响,他那张脸比平常更为凛冽。

他掌心半扣着她脖颈,将她往面前带了些,柔和地说:“真心话?”

钟宛说:“真的。”

他手指轻抚过她眼睑:“可是看你的眼睛,像在说谎一样。”

“我没有。”

“我知道你的性子,还没那么容易向一个人屈服,别看你现在表面是妥协了,骨子里没有。”

钟宛的眼睛一向带着灵气,像装着星。

然而那双眼里藏着多少东西,也只有秦忱知道。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眼里那种不屈服的劲,让人上瘾。

这么多年,或许也是她身上这一点令他如此迷恋。

“当初,这些都是你教我的。”钟宛压着所有情绪,弯出一个笑。

伸手,环住他的腰。

“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傻子,不会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你不就是想我乖乖的吗,那我以后就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吗?”

明显示好。

钟宛硬着骨头的时候是真的倔,然而服下软来,也是真的勾人。

特别是说这些话。

他带出来的人,心里到底对他服不服,他能不清楚?

现在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然而,她硬着跟他对十句,拼得头破血流,也不如柔着声这么一句。

要是前者,他可以耐着性子跟她互弈,往死里玩。

她要是乖,他同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那些不存在。

秦忱垂着眼,轻声说:“好啊。”-

深夜。

法学专业的学生刚从那家ktv里出来,仍在讨论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苗卉心里惦记着钟宛,一直给她打电话,显示关机没人接。

她等了会,正准备走,眼尖地瞧见钟宛从旁边走了过来。

她连忙迎上去:“你去哪啦,说有事过去一下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担心着你出什么事,就想跟你一块回去呢。”

钟宛摇头:“跟朋友过去处理点事,你们那边后面没什么事了吧?”

“没有,那男的跟秦晓瑜一早就溜了,我们收拾烂摊子到现在,班长很愧疚,赔偿都揽到自己身上,其他人都回家了。”

钟宛看她穿得单薄还一直在路边,抿唇:“那你还等着我,不早点和他们一起回家,万一出事呢。”

“我这儿能出什么事啊,那不是看当时喊你过去那人看着挺不好惹的吗。当时那架势你也看到了,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对了,你跟你朋友事情说得怎么样,还好吧?”

“还行,差不多了。”

路边,一辆跑车驶过来,轰鸣声很大,在这样的夜晚格外突兀。

苗卉看着那辆车驶过去,感叹:“那是辆玛莎拉蒂吧,这周围有钱人可真多。”

钟宛也跟着看过去。

她眸色沉静地盯着,直到那辆车驶出视线,再也不见。

苗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没啥事吧?”

钟宛回神,摇头:“没事,咱们回去吧。”

月末,钟宛重新回到生活正轨,每天食堂和图书馆两点一线,除了偶尔听同学讨论一些业内八卦。

说是很知名的一位学长叫季清则的接了个争议颇大的案子,委托人肇事撞死人,被指是故意杀人,他为其辩护找了不少那件案子的空子让最后判决降轻。

有人说他肯定是收了高额的费用,有人说收了钱办事没什么,他辩论口才能替委托人争取到那么多,这才是厉害之处。

然而他辩护的那位确实做了不少亏心事,网上都给扒了出来讨伐,所以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钟宛当时在看书,听着这些话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天晚上她一晚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事情。

她不是个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就算季清则做了什么,那也是别人的事,她没什么评判的权利,也不想去评判别人的对错。

至多,也就是观念不同,往后淡了关系,她爸妈那件事就当没提过。

秦忱不同,他是往深了嵌在她骨血里的。

跟他待久了,其实她的行事风格也会变成他那样,不带感情,果断冷漠。

钟宛厌恶那样的他,可是,其实她也在慢慢往那样的自己转变。

在别人眼里,或许当年秦氏的危机是因为秦似名的失误导致,没人知道,那场事件是秦忱一手促成的。

他去和秦家生意场上的死对头谈,只要能让他做秦家的主,到时让利一半,大家在市场上都好做。

大概的她也忘了,只记得那段时间秦忱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暗下筹算,秦似名经商不善,就是让人找了这样的空子。

那才是真正的不择手段、不顾心机。

当时钟宛问他,如果真的出事怎么办,秦爷爷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会很伤心。

秦忱说,秦家不论是真的倒了还是到他手里都没关系,真的倒闭是秦家应得,如果到他手里,那更好。

他做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最极端的结果去的。

没有退路。

钟宛问如果秦爷爷知道了伤心呢?

秦忱说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钟宛没再问这件事,只是觉得那样的秦忱非常陌生。

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

秦忱那时候揉她的头发问她:“小呆子,你会一直支持我吧。”

钟宛没回答。

他就捧着她的脸,贴近。

明明他的面容那么好看,却让人一点也不想靠近:“就算我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你也不会走的,对吗。”

钟宛仍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只剩你了。”

“你可千万别想着,离开我。”

想着这些事,后半夜才睡着。

早晨隐约听见屋门被打开的声音,钟宛在睡意中被惊醒。

睁眼,没适应晨光,眼前是一片混沌。

许是最近想的事情开始增多,陡然醒来,头疼得紧。

钟宛撑着胳膊半坐起来,无力地揉额头,一只温热的手掌接住她侧脸。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身子下意识僵了。

“这儿疼?”秦忱站在床边,手贴着她的侧脸,指腹按在她额头上。

钟宛才记起来,这几天她是在矜华兰苑过的。

刚才把她吵醒的开门声估计就是他回来。

“嗯。”她应了声。

“怎么头疼的。”

“没有,可能就是没睡好吧。”

秦忱朝她离得近了些,手指缓慢地在她额角轻揉。

他难得这样柔情,谁又能想到两天之前他们的关系是怎样。

“我不在你都睡不好,那我要是在呢,岂不是一整晚噩梦。”秦忱语气淡漫地说。

钟宛知他意思,说:“学习压力太大,也就最近这段时间。”

“你刚考完试,不用那么拼。”

钟宛没吭声。

她在床边坐得有点累,本来就是刚醒,听着他说话,只想躺回去继续睡会。

秦忱说:“你爸妈的事,你要是想,我可以帮你找这一行最知名的人物来帮你代理,不过那场案子时间跨度久,又是刑事案件,估计会难进展点。”

钟宛犯困,不想和他说这些,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

秦忱手指停住,兀的将她拉起。

钟宛瞬间清醒了些,再回神,人早被他拉到了怀里,面前就是他近在咫尺的脸。

还有他的呼吸。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慢慢吻她脖子。

又痒又密。

钟宛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肩,睁开眼,困意清醒多了。

她双手撑着他的肩,下意识推拒。

“一大早的你干嘛。”

秦忱捏着她下巴,说:“你越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越想去知道你瞒我的到底是什么事,知道么。”

钟宛顿了下,随后手上力气放缓,渐渐成搁在他肩上。

她抬手,主动揽住他脖子,说:“可是我能瞒你什么,我一切事情你都知道。”

“秦忱,我在你这已经没有秘密了。”

“是吗。”

钟宛没回答,贴过去,朝着他唇亲了下。

算是回答。

“我太困了,你也知道我没睡好,又这么早起来,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钟宛难得在他这儿这么撒娇。

秦忱盯着她,弯了弯唇:“行。”

“别忘了,一会儿要回去吃饭,到时候一块过去。”

钟宛躺回到床上,拿被子盖过头,闷着声回:“知道了。”-

秦家那些人,表面对钟宛不关注。

然而钟宛忽然换地方住加之和秦忱确实一段时间没有一起,他俩关系闹了些矛盾这事是传得人人心知。

所以他俩一起回老宅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猜疑着他俩是什么时候又好了。

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就像上次的话没和钟宛说过,乐呵呵地招呼。

上次那事,他也是向钟宛传达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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