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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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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鱼哥:“呵呵,活该!”“那你找他去问什么?”卫玠又有了新问题。“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六娘啊,如果他喜欢,这些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到那些三姑六婆的嘴里的。除了我,他还和谁说过这事。”然后顺藤摸瓜,找出恶意制造这种羞辱了卫熠和裴修的八卦的人。至于找到了怎么报复,那就是找出来之后的事情了。“走走走。”鱼哥表示不能再废话下去了,天都要亮了。“嫂子呢?”卫玠想的全面一点,打小报告什么的……咳,要是被王氏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他们仨谁都别想好。“你嫂子负责放风啊。安心,她会帮咱们糊弄过去的。”枣哥表示,我媳妇,杠杠的。“……”咱们阿娘到底是给你找了怎么样一个娘子啊?“你们想去哪儿?”王氏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她和鱼哥的媳妇站在一起,穿着漂亮华美的服饰,但鱼哥的媳妇笑的却一点都不漂亮。卫玠,卫璪一起看向鱼哥:→→鱼哥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卫璪的媳妇儿是不会告密,但是还有他媳妇儿啊。第56章 古代五十六点都不友好:夜空像泼了墨一样的黑,卫家的花厅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身暗的卫瑜、卫璪、卫玠三兄弟,整齐划一的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家规里特制的阔三指、厚六分的涂漆木板,低眉顺目的将木板举过头顶,哪怕胳膊已经累到打晃,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对今晚发生的种种,他们已经供认不讳并特别申明了,他们一不是要偷溜出去招妓,二也不是要夜会什么情郎,三更不是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危险事情,他们只是想去裴家,和姻亲裴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王氏一直在安静的聆听,等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完了,这才淡淡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进裴家?都这个点了,上拜帖,肯定是不可能有人给他们开门的,西晋名士再蛇精病,也没有这么蛇精病的。特别是裴修还身体不好,要是卫玠他们找的是裴家的别的人,说不定以兴之所至的名义还能说得通,但是找裴修却绝无可能,他娘心疼他到连门都不怎么让他出,更不用说是半夜起来招呼突然来访的“客人”了。也就是说,卫玠等人要想进入裴家找到裴修,就剩下了“偷溜进去”这个办法。裴家比卫家还要高门大宅,哪怕卫璪去过裴家,要想在黑灯瞎火里、准确无误的找到裴修的小院,也是白日做梦,能不迷路就不错了。万一一个头脑发热,误闯了别人的院子……裴家的人口比卫家可复杂多了,因为裴家和琅琊王一样,是世家中著名的“交际花”,姻亲结的毫无规律,从皇室(汝南王郡主)到勋贵,甚至连外戚都有(杨骏的女儿),各个世家就更不用说了,太原王、琅琊王、河东卫等等等一网打尽,结过的著姓大族都快能召唤神龙了。……卫家分分钟就有可能和另外一个世家结仇了呢。卫璪对卫瑜嘟囔道:“我就说吧?应该把小五郎叫上的!”小五郎的娘就是裴氏女,小五郎这些年可没少回他外祖家。所以卫璪一开始一力主张要拉上小五,要是被发现了,还有小五这个本亲能顶上。卫瑜却表示:“不能拉弟弟下水!我认识裴修的哥哥,他这个点肯定还在他外室那里,咱们找到他,他就可以帮咱们混进裴家。”把裴修叫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天知道裴修那个单薄的身板会不会被夜风吹散架。王氏忍不住拍了一下桌面:“这是重点吗?”卫瑜和卫璪一起噤若寒蝉,卫玠则一头冷汗,他这才知道他这个不靠谱的哥,根本没准备好一套行为有效的见裴修的办法!王氏最生他们气的点是,卫熠的事情,白天她自己已经解决了,王氏好不容易才把谣言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卫玠兄弟如今这么一闹,是想满城皆知吗?具体例子可参考王济当年与和峤的李树之争,王济的脸面可不好看。更不用说卫玠三人甚至都没想好找到裴修之后要做什么。他们怎么辨认裴修说话的真假?万一这是个乌龙怎么办?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的,而是裴修故意,他们又要如何?把裴修当场打一顿吗?那如果不是裴修呢?如果是裴家宅斗殃及池鱼呢?他们是不是也要卷入裴家的家事之中?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接踵而至,王氏甚至都有点不想承认她和她丈夫就教出了这么两个儿子。卫玠倒是考虑了这些,好吧,是拓跋六修替他考虑了,很多事直接关门放六修就能解决,但是眼下他不能说啊qaq。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了,沉默到了现在。王氏垂足高坐,身后站着正捶肩讨好她的二儿媳庾(yu)氏,庾氏出身颍川庾,她叔父庾敳(ai)善清谈,与琅琊王家的几个郎君走的很近,并称四友;王氏旁边坐着卫瑜的阿娘大何氏,大何氏旁边则坐着卫瑜已近临盆的媳妇小何氏。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卫玠怂到连偷偷看拓跋六修一眼都不敢了。不过有比卫玠更怂的人——他阿爹卫恒,刚刚明明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花厅,却在王氏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之后,生生又缩了回去,用极其蹩脚的“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的理由,溜之大吉,全然不顾堂下跪着他唯二的两个亲生儿子。“板子上都写了什么?”王氏在觉得晾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次终于开了恩口,“从伯宝(鱼哥的字)开始一一念给我听。”卫瑜:“兢兢业业,如霆如雷。”(出自《诗经.大雅.云汉》)卫璪:“珍其货而后市,修其身而后交,善其谋而后动成道也。”(出自《法言.义疏》)卫玠:“倚势凌人,势败,人凌我;穷巷追狗,巷穷,狗咬人。”(出自《增广贤文》)王氏笑了,一双与王济如出一辙的凤眼,温柔的都仿佛能滴出水来:“都是好句子,有教人做事慎重的,也有教人要谋定而后动的,还有教人不要恃强凌弱的。敢问三位公子,今天晚上都做到了哪一条啊?”卫瑜&卫璪&卫玠一起摇了摇头,面色羞赧。“那你们说,该不该打?”“该。”三人齐声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这是卫家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家规,打从汉朝的祖上起就代代相传。当有子孙犯错时,就会有人挥毫泼墨的在特制空白木板上,写下警示的名言,然后再由犯错的子孙将板子高举过头顶,直至板子上的墨迹干掉。再然后……就可以打人了。行完刑的板子会特意留下来,若以后这个子孙再犯相同的错误,将会请出木板再行家法,一直抽到板子断裂为止。想想就很疼。事实上,也确实很疼。卫家的板子是特制的,几下就能把人抽肿,从烛火下看,皮肤会像了满丝的蚕茧,一碰就疼,仿佛被千针万钉同时扎入。但是却并不会伤及胫骨,等消肿之后便能恢复如初,没事人一样。简直变态到了极点。卫玠以前只见过跳脱的四叔卫宣、枣哥以及小五郎被打,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面临这个东西,随着行刑时间的临近,他的脸色彻底比纸都白了。拓跋六修很想阻止王氏这么做,但卫玠却暗暗阻止了拓跋六修,哪怕很可怕。他也要面对。被打过几次、很有经验的枣哥,其害怕的程度,也没比卫玠好到哪里去,甚至更糟,因为他很清楚的体会过那玩会儿能有多疼,简直是坐卧不安。最重要的是,第二日去见同窗、同僚时,肯定会遭到潮水般的嘲笑。想他都十八了,却还要被阿娘体罚。王氏见吓唬够了,这才松口道:“念在小娘年幼,又体弱的份儿上……”她只对卫玠松了口,卫瑜和卫璪还是要被打的。卫玠抬头,双眼放光的看着他阿娘。王氏重卫玠微微一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两个哥哥什么时候好,你就什么时候下床。正好最近几日你老师也忙,没空讲学,你就在床上好好‘休养’吧。饭食也会有人给你送去的。”简单来说就是,王氏关了卫玠小黑屋,还基本把卫玠限定在了屏风塌上,肯定会有人在旁边“监视”着不让他到处活动。阿娘你没在开玩笑吧?卫玠都想跪求被一起体罚了。躺在床上,这听起来好像特别的舒服,但实际上它所能达到的精神摧残,并不卫璪二人所遭的罪差到哪里去。因为卫玠睡不着,他一天能够陷入沉睡的时间是有定数的,硬躺着对他反而是一种折磨。更不用说在床上可没人会陪他玩,又或者让他读书、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就只能这样生生的耗着。如果还是无法感同身受,可以试着带入一下做了个几天几夜无休止的硬卧火车,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娱乐。都这样了,大何氏却还在不满于王氏的处罚结果,觉得王氏太过偏袒卫玠了。卫玠:“……”你是认真的吗,大伯母?求你务必让我和你儿子换一下啊!但掌家的毕竟是王氏,有时候她在卫家说话比卫老爷子都惯用。纵使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小九九,却也没有谁敢真的反驳王氏的决定。卫瑜和卫璪开始被打,卫玠在旁边看着,那场面惨烈到让他觉得也许自己一起受罚心理会更好受一点。小何氏看的脸都白了,她没想到她只是告个状,会惹来这样的结果,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这也是王氏这次下这么重的手的原因之一——杀鸡儆猴。她极不满意小何氏商也不商量就卖丈夫的行为,当然,她对庾氏为丈夫放风的行为也不满意。一个缺乏沟通,一个又沟通过头。为什么她俩就不能杂糅一下呢?好比在沟通过后,拦着卫瑜等人不要做傻事,又或者想办法拖延,私下里悄悄请她拿主意。这样她也就不用惩罚谁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当然,吃一堑长一智,谁也不是在一天之间就能做到事事臻善臻美的,王氏很乐意调教儿媳。只是……想及此,王氏又狠狠的刮了一眼庾氏。其实一开始,在告状的小何氏与庾氏之间,王氏还是更喜欢庾氏的做法,毕竟要和庾氏过一辈子的是卫璪,若夫妻之间不能互相信任,把生活过的你斗我,我斗你的,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呢?但王氏没想到,庾氏竟然会这样没有分寸,在体弱的卫玠参合进来时,她都不知道劝阻一下!是想害死自己的小叔子吗?!卫玠看懂了他阿娘的眼神,赶忙替嫂子解释:“我碰上两位阿兄纯属意外,不是蓄谋已久。阿兄和阿嫂都不知道我也会出现在那里。”庾氏感激的看了一眼卫玠。作为新妇,在婆媳关系还没怎么展开的当下,最怕的就是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让君姑(婆婆)不再信任与她。如果她知道卫玠也在,她肯定不会任由卫璪胡闹,但重点是她不知道。可要是她与君姑辩嘴……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卫玠的他这个及时的解释,简直是救人于水火。庾氏表示,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卫家都是卫玠控了,卫玠有的不只是脸。三个难兄难弟就这样开始了忍受后续惩罚的日子,裴修也找不成了,本来只要老实的等到第二天就可以被满足的好奇心,生生又多精神摧残了他们一段日子。大何氏见卫玠过的比她儿子还凄,又反而心软了,劝王氏早点给卫玠解禁。王氏却十分的冷酷无情,表示全家谁也不许替卫玠求情,惹得大小何氏对卫玠都十分心疼,更是愧疚万分。“姑母,我真是无颜以对,要不是我多嘴……”小何氏早已经醒过了味,大何氏是她的亲姑姑,她十分不想和姑姑因此把关系闹僵。“这也不怪你,怀孕的人就爱胡思乱想,我也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你阻止他们胡闹是对的,但下次有事私下里说,偷偷的,别大张旗鼓的让人下不来台。”大何氏简直心疼死了自己的儿子。可一想到卫玠……“你多偷偷让人送点好玩的东西到小娘那里。”“一定。”亲戚就是这样,既发自真心的希望你能好,又不想看到你比她的孩子好。第57章 古代五十七点都不友好:卫玠的小黑屋一直被关到了下月的哉生明,也就是三月初三,上巳节。由琅琊王家的王戎、王衍、王澄牵头,请诸位名士友人,携带女眷,去王家别苑的流杯亭,举行“祓除畔浴”的活动。卫玠中学时背过的《论语》选段“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描述的其实就是“祓除畔浴”这个活动。在卫玠的理解里,这个活动就是闲来无事,大家呼朋唤友,一起出去郊个游、踏个春。与以往的活动不同的地方是,三月初三的集体游玩时,必须要选个有河水的地方,还要带上女眷。上巳节又有女儿节的别称,与二月的花朝节一样,是广受女眷欢迎的古代节日,不过在宋代之后,因为朱程理学,而变得日趋封建的礼教,让妇女渐渐只能被束缚于后院的四角天空,几个始自于周汉的节日也就渐渐没落了。卫玠很幸运,穿到了魏晋这样一个既重礼教、也可以放纵本性的特殊时代,并且更幸运的是没有穿成一个女人。他一直记得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某句很心酸的自嘲——你生来就要比别人遭受更多的不公与苦难,因为你是个女人。卫玠真的很高兴,在魏晋时期,他不用替他的母亲、他的姐妹甚至是他未来的女儿来担忧,封建礼教会毁了她们无限的可能。今年二月的花朝节,是繁昌公主主持的,所以三月的上巳节,就换成了王戎的妻子牵头。卫玠全家都在邀请之列,不过来的也就是卫玠、卫熠、王氏等与琅琊王家相熟的人,其他卫家的人也有他们相熟之人的邀请活动。哪家的面子都不好驳,干脆就分头行事。连卫老爷子都有他那一辈的爷爷们的个人爱好。这种出行活动,卫玠一般都会坐在马车里,身体是一方面,不想被太多人看是另外一方面。但今天不同,卫玠骑上了他舅舅送他的汗血宝马——高富帅(马的名字),与卫璪等人一起骑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就像是个难得从监狱里放风出来的犯人,从出门前一直亢奋到了如今。见卫玠这次竟然选择了骑马,不少和他年岁相仿的同龄人,不论男女,也都亢奋了起来。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大家总会“不小心”的挤开卫玠马边骑马的人,然后自己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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