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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莫怂GL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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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你便能去天剑宗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有本该属于你的女人,至于这位元婴期的高手我也帮你物色好了,你觉得天剑宗宗主李闲智怎么样?”崖洞里面安静了三秒之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你说的轻巧,李闲智的内丹是那么好取得吗?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更别说生取内丹了。”“林宗主当真不愿助你?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那江原声调略微奇怪的一转,朝洞外看了一眼,而后又转过头去。林冠刃屏住呼吸,见没有被发现才放下心来,此刻他也知道崖洞里的人是谁了,父亲的儿子,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从未见过的二弟林冠唐了。他呼吸一窒,手脚都僵硬着听里面的回答。“父亲说此法有伤天和,让我放弃,我与你合作一直都瞒着他,他不会帮我的,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年轻男子的声音急躁起来,似是一头困兽,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林冠刃闻言,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幸好,幸好父亲没有参与,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外面起了一阵风,里面的声音模糊了些,他靠近几步,侧耳去听。“我这里还有一法,只要你去盗……谁。”脸戴面具的江原猛回过头来,最后那一道声音奇异地又变了音调。林冠刃惊得后退一步,便发现自己站在药宗的山门下,烈烈阳光下,父亲执剑向自己刺来,他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剑越来越近。下一瞬,呼吸一紧,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袖,一个眨眼的功夫,身边山河变色。他依旧站在山门下,只不过不是白天,而是晚上,至于父亲则已经不见了。“醒来。”一声轻喝在身边响起,林冠刃连忙转身看向身侧,便见一身着白色道袍的人隐隐显现在半空中,他虽然不曾见过,却也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是元神出窍状态下的修士。“晚辈林冠刃拜见陆前辈。”放眼整个大陆,处于分神期,习得元神出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陆云宗宗主陆晗羽。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晚会还有三更,我去码字啦~第43章 盗灵器“你入了迷魂阵,已被对方发现, 即刻回执事堂吧, 安全为重。”陆晗羽想起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修为至少在金丹期以上, 到底是谁呢?“多谢前辈搭救, 晚辈有任务在身,如今有了一点眉目, 不宜半途而废。前辈放心,这里是药宗,没有人能伤到我。”林冠刃说这话可不是有的放矢,他早年曾试过, 只要自己的本命法器受击, 父亲便会第一时间收到召唤,及时赶到。想来他的紫金罩与父亲的紫金炉应该存在某种感应吧,如今又身在药宗, 父亲几乎转瞬即到,应是没有危险的。只是迷魂阵?巫氏!可江原长老怎会摆巫氏的迷魂阵呢?他抬头, 看向陆晗羽的目光,瞬间了然, 那不是江长老。有人伪装成了他,甚至连迷魂阵都可能只是一个嫁祸巫氏的幌子, 可恨的是二弟竟然与此人合作,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也罢,守住道心, 阵法便可破。”陆晗羽轻叹一声,元神消失在半空中,想来应该是离开了。“守住道心?”林冠刃在原地思索片刻,又掩了气息,没有惊扰任何人悄悄回了房。他想去制止二弟,可是又怕打草惊蛇,更何况二弟已深陷其中,也不一定会听。辗转半夜,他将所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下,分别传给了章夏与李清茗,至于李藤,有陆前辈在,应该不用自己多此一举了。陆云宗。李藤坐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守护着陆晗羽的原身,见她睁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晗羽,没遇到什么危险吧。”陆晗羽闻言柔柔一笑,轻轻靠在李藤怀里:“凭我的修为能有什么危险,你呀,每次都这么吓自己,以后莫要如此了。”她嘴上责怪,眼底的笑却藏也藏不住,这一生能遇到一个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不难,难的是能不能一直如此,而不是一时兴起。幸而她遇到了,上苍待自己还是格外优渥的。李藤像从前那般点头应下,心里则不赞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怎么能放心呢:“那么我无所不能的夫人此行可有收获?”陆晗羽便将自己所见所闻都一一细述,最后总结道:“此人修为至少在金丹期以上,且与巫氏有关联,李究与金与眠都是被他所害,想来天剑宗百余名无辜的弟子也出自他的手笔。”“可他做这么多又图什么呢,难道就为了帮林冠唐重塑内丹,还是说他想借林冠唐来之手达到什么目的?”李藤眉头紧皱,在心底快速排除着人选,金丹期以上修为的人,首先是自己与晗羽,陆老宗主早就不理尘世了,李清茗也不可能,李闲智应该没那脑子。剩下的就只有林子桑了,可听那人所言好像也不是林子桑。难不成是这些人里面,有人藏得足够深?还是说在这些人之外,隐藏着一个金丹期以上的高手?陆晗羽摇头,她也想不通:“他们原定的下一个目标是天剑宗的宗主,也不知会不会因为林冠刃的闯入而改变什么,明日我们便去天剑宗,藏在暗处观望一阵再说,我担心儿子他们出什么意外。”李藤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敌在暗我在明,对她们来说不利。既如此大家就一起躲在暗处,看谁先露出马脚。天色渐亮,章夏醒来看过传讯玉牌上的消息,便去找李清茗和陆藤,三个人聚在一起,分析到最后,得出了和陆晗羽李藤二人差不多的结论。“此事我要告与父亲。”李清茗想起玉牌上,林冠刃所说那幕后之人的目标是天剑宗宗主,心里又乱了几拍。“不急,说不定那人就在监视着我们,你直接传讯与李宗主,他看过之后应该会有所防备,咱们就先按兵不动,在这里收守株待兔。”章夏把心里的话说了一半,敌人既然把目标定在了天剑宗,肯定是出于某种考量。陆云宗自是没人敢去动的,药宗的林宗主虽是元婴期,实力却与分神期比肩。相较而言,只有天剑宗的李宗主最容易攻下,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眼前人,才刚刚步入元婴期的李清茗。她不敢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只能暗中向陆云宗的两位前辈传讯,希望她们能关注一二,万一出现什么状况,也能及时相助。陆藤抬头,没有错过章夏眼里的情绪,他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最近要多番小心了,也不知娘亲她们能不能及时支援。天剑宗山门不远处的树林里,陆晗羽收起玉牌:“这两个孩子倒是想得周到,跟咱们呐想到一块去了。”李藤翻了个白眼,什么周到,两个人都只给晗羽传了讯,完全忽略了她。这人啊,活得太现实了,可怜她这个元婴期的女毒师,没人理啊。至于章夏与陆藤为何都只联系了陆晗羽,当然是默认陆晗羽一个人的意见就代表了她们两个人的意见,谁让这位女毒师说话做事都显得童心未泯、看起来有点不靠谱呢。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连多日,天剑宗内没有任何异动,修道界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春去秋来,陆晗羽与李藤回陆云宗了,陆藤也回去了,章夏便形影不理地在天剑宗陪着李清茗,同时也时不时的与李清茗一同修炼。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改变,比如骆天机伤愈回到了天剑宗;比如现在是林冠刃镇守执事堂,极少见他回药宗;再比如陆云宗少宗主陆藤终于成为了一名金丹期剑修;还有章夏日益松动的内丹。又一日,月上柳梢头,李清茗打开门看到院中的人,下意识地嘴角轻笑:“不进来吗?”章夏看着眉眼弯弯的李清茗,心里暖融融地像是点了一把火:“我觉得内丹松动的厉害,说不定今晚就是我突破的日子。”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抱住,埋在李清茗的肩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顿感自己没救了,感觉连空气都是香的。“好,就是今晚,我陪你。”这一年,李清茗的修为也在突飞猛进,如今与李闲智一样,都是元婴中期了。她已从父亲那里知晓了章夏努力修炼的原因,那原本忐忑的心便在眼前这人的努力下,一点点安定下来。夜半,天剑宗方向降下三道天雷,将修道界众人从睡梦中惊醒。药宗后山的一处崖洞中,林唐,也就是林冠刃看着天雷的方向,终于下定了决心。玉牌微动,他语气沉郁道:“今晚我会盗走灵器,你答应我的都要做到。”玉牌的另一端朗声应道:“林二公子早该动手了,你放心,我只借灵器一用,届时我们便是双赢,天剑宗便是你的囊中之物。”语毕,收起传讯玉牌,林冠唐看向自己的双腿之间,双拳紧握,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下半生注定只有痛苦相伴,如今唯一能让他快活起来的事就是毁了那个女人,毁了李清茗。愤怒过后,他盯着崖壁上的符篆,凝神静气,放出灵力,成功设下一个足以困住元婴期修士的迷魂阵。执事堂,林冠刃站在院内望着天剑宗的方向,上空电闪雷鸣,刚刚落下了第三道天雷,他低叹一声,自己的内丹已松动多日,却总也跨不过那最后一道坎,也不知何时才能突破啊。蓦地,腰间微颤,他刚唤出传讯玉牌,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刃儿,速回,封锁药宗,拦住你二弟。”“父亲……父亲!”对面已经没了回应,林冠刃心念一急,运足内力正欲赶往药宗,内丹竟在此时快速转动起来,霎那间执事堂上空风起云涌,隐隐有天雷汇聚。他闭了闭眼睛,从半空中落回院中,而后盘腿坐下。将心底的急切与担忧都死死压制在心底。这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天剑宗上空的天雷刚停,执事堂上空的天雷便起,引得整个修道界都惊奇不已。林子桑醒来,听完长子的话,原本应该高兴的心却凉了半截:“天意啊!天意如此啊!”“父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冠刃渡劫成功,回来后遍寻父亲无果,最后在后山崖洞中找到了重伤不醒的林子桑。“那个孽子……我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刃儿离开这里,离开药宗,你现在是执事堂的长老,不是我药宗的少宗主,待你再回来时,便替为父杀了这药宗的宗主,无论到那时坐这个位子的是为父还是你二弟,都不要心慈手软,答应我。”林子桑双目欲眦,内丹毁损,本命法器被盗,他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若是林冠唐及时携紫金炉回来,他的内丹还能恢复,可现在,十几个时辰过去了,什么都迟了。林冠刃看着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父亲,他仰头:“父亲不要说了,先让我为您疗伤,儿过几日就走。”他缓缓输着灵力,一点也没有踏入元婴期的喜悦,父亲的内丹毁损严重,本命法器也没了回应,二弟竟然把对付别人的招数用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强行剥离了本命法器。“刃儿,不要哭,你是药宗的希望,为父自今日起就对外宣布闭关,我受伤的事便没有人知道,你安心待在执事堂,等我唤你回来时,便是大义灭亲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不要被感情左右……。”林子桑慢慢地说着,眼里有悔也有解脱,背后的手隐隐发颤,他的刃儿哭了,他最得意的孩子,一定可以领着药宗走向鼎盛,去和陆云宗比肩,一定可以。林冠刃默默听着,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嘴角有一抹咸味入口,他闭上眼睛。回到执事堂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所有弟子,全力追捕先后杀害李究和金与眠长老的凶手:林冠唐。章夏接到讯息后,心中一乱,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林冠刃不会无缘无故地将林唐的身份亮出来,且全力追捕。这样做等于给他的二弟定了罪,也向所有人表态,林冠唐已是药宗的弃子。她与李清茗商议一番,决定自己先回执事堂见一下林冠刃,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素来冷静地人发出这样的讯息。“二弟会摆迷魂阵,甚至能困住父亲,盗走灵器,他的修为已达金丹后期,如今不知去向。”林冠刃斟酌一番,隐瞒了父亲重伤的事,他皱着眉,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少年意气。“令尊的灵器有何妙用,他盗走之后会用它来做什么?”章夏脑中一惊,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她深呼吸两下,告诫自己要冷静,金丹期的林冠唐现在对她们来说并不可怕,她和清茗已经是元婴期,绝对打得过一个金丹期。“父亲曾在我身上试验过,紫金炉能令金丹期修士失去行动能力半刻钟,至于元婴期,就没有试过了,应该也能起作用,只不过时间肯定要短上许多。”林冠刃回忆了一番,说完突然眼睛大睁,瞳孔急缩,与章夏对视同时惊呼:“取内丹。”他怎么没想到,若是能令元婴期修士失去行动能力,哪怕是几息之间,也足够将将内丹生生取下来。“不好,我马上回天剑宗,你通知陆云宗的两位前辈,速速-前-来。”章夏来不及说完就飞身出去,把声音留在了半空里。她一路疾行,灵力快速运转,几乎把速度提到了自己的极限。待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后,章夏身子一晃,因为力竭,几乎站立不住:“清茗,太好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发生了何事?”李清茗上前几步扶住章夏的肩,引她坐下,眉目间升起一股担忧。“无事,我就是想你……李宗主呢?”章夏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她呼吸一紧,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父亲?他刚出去不久,好像是去了凡界山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何事?”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会更落榜秀才篇,下周末再约,不见不散呀~第44章 李闲智料峭春风吹在脸上,章夏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 难道李闲智……, 心底有了猜测, 她深呼吸记下, 缓过神来道:“清茗, 速联系李宗主,他随时都有危险。”说罢, 跟在后面的林冠刃也到了,李清茗看到他们的神情,顿时便明白了,父亲是目标。她忙拿出传讯玉牌, 急急联系李闲智。玉牌亮了亮, 说明对方无事,提到半空的心落了一点,稍时便又高高提起, 没有回应,对方还活着, 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按理说不可能没注意到, 除非他被什么牵绊住了,或是不方便、不能有回应。三人焦急等待间, 却是陆云宗传来了消息:陆晗羽察觉到了李宗主的灵力残留,来自凡界山的方向。凡界山半山腰上,李闲智按照约定继续向上, 道路逐渐崎岖,连人影也见不到一个。多年不曾踏入凡界山,他看着陌生的山路恍惚了一下。“师父,弟子恭候多时了。”林冠唐从树后站出来,眼底暗涌渐盛,微微发颤的双手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逆徒,还有胆唤我师父,速速交代是谁害了二弟,我便饶你一条命。”李闲智双目一冷,灵力已经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暴动。林冠唐冷笑两声:“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了,我这一身修为正是拜您的好二弟所赐呢。”说着,他也调动灵力,金丹期的修为也显露出来。李闲智右手一颤,剑指林冠唐,他万万没想到二弟是死于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弟子手上,而且还是以那种残忍的方式,生取内丹啊。他眼底一痛,心里生出满腹狠戾:“逆徒,区区金丹期修为,你怎敢!”“徒儿自认不敢以卵击石,所以您的对手不是我,李究长老也不是死于我手,毕竟我那时只是一个废人,您说是不是。”林冠唐后退两步,一个脸戴面具的人从他身后走出来,不言不语的就亮出了剑。李闲智心底一慌,他开了灵识竟然都没发现此人的存在,难道说这个人的修为在自己之上?腰间玉牌微动,是清茗,他下意识地想传讯给女儿,对面却出手了。两剑相接,便知孰强孰弱,不过眨眼的功夫,李闲智的危机感尽消,此人的修为分明只有金丹期后期,并不是自己对手。对方接连败退,瞬间就染了血色,他想起二弟,想起被林冠唐欺骗的这多年,以及天剑宗罔死的弟子们,眼中杀意尽现。李闲智运足灵力,飞身攻去,眼前一白,被刺中的人却变了模样。他心里又慌又急,忙收剑走过去扶住倒下的身影:“青茶,怎么会是你?青茶!”怀中的女子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样,美的动人心魄,可胸口的不断涌出的鲜血却破坏了这份美。“李闲智,天剑宗一定会亡在你的手上。”怀中的女子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也徐徐闭上。双臂一轻,眼前什么都不见,李闲智猛地起身环顾,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幻境之类的法术,他凝神,放出神识,迅速覆盖住幻境里的每一处,目光所及终于又回到了凡界山。下一瞬,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他猛地一惊,忙调动灵力,却发现自己完全没了知觉。不,还有知觉,至少还有痛觉。腹部传来剧痛,那是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额头冷汗满布,他大口呼着气,眼睁睁地看着林冠唐生生取走了自己修炼多年的内丹,一生修为尽毁。“父亲!”“李宗主!”“前辈!”耳边响起纷乱的喊叫声,李闲智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原来已经能动了,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呢,眼前出现女儿泪流满面的脸,他努力动了动嘴角,一个笑还没露出来就轰然倒下。“青茶”,无声地叹息响在心底,李闲智睁着眼睛,眼前已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个女人一脸的狠决,片刻那狠决都不见,只剩下笑魇如花。同一时间,药宗上空聚起天雷,有人要渡劫了。林冠刃想起那天所探听到的内容,只要取了李闲智的内丹就能一举跨入元婴期,他攥紧拳头看向药宗的方向,是二弟吗?继天剑宗长老接连遇害之后,修道界又传来不啻于之前的噩耗,天剑宗宗主李闲智身死道消。紧接着就是药宗宗主林子桑的两个儿子双双步入元婴期,而原定的少宗主林冠刃则被二公子林冠唐取代,药宗换天了。隐隐地,这修道界也变天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天剑宗,满门缟素。章夏与骆天机并列站在李清茗的身后,看着李闲智的灵位,默默鞠躬,而后又静静地站在一旁。章夏看了眼安静跪在地上的李清茗,视线微微向右,她看向紧闭着双眼的骆天机。那天回到天剑宗后,她第一时间便去找这个人。所有的怀疑与猜测都达到顶峰,在见到闭关的骆天机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同时那些疑虑也没有完全打消,毕竟修道界的人可驭气飞行,只要修为够了,短时间内往返凡界山一趟并不难。另一边,药宗。林冠唐顺利突破至元婴期,他做出悔过的样子来到后山拜见父亲,可眼里的野心勃勃却一点也不收敛。林子桑看着丝毫不知悔改的二儿子,脸上莫名地有一丝解脱之意:“那年你七岁,你哥哥十岁,我在书房外看你们在里面玩得开心,便没有进去。后来我看到你把墨洒在了你们娘亲的画上,当时我正想进去赶紧补救,就听到你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告诉父亲好不好’。唐儿,你知道吗?就是那一刻我决定看看我的儿子们会怎么做,然后来决定他们走哪一条路。当晚你冲着我撒娇打诨,声称自己不知道,还暗示画乃你大哥所毁。刃儿虽然仁善,却没有替你隐瞒,他告诉我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年幼的弟弟,所以愿意承担一切责罚。”林子桑说到这停了停,看向林冠唐的眼神里含了悲悯,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两个孩子注定要走两条不同的路。“儿不懂,父亲您在说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林冠唐心慌的厉害,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自己所猜到的事实,怎么会呢?父亲一向喜爱他的。“你懂,你也没忘记,唐儿,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自幼便心生恶念,每每犯下错误都只会逃避责任,从来不肯反省,不愿认错,甚至都推卸到你大哥身上。那时我就知道,我儿非善类,所以我把你和刃儿分开教养,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大哥更没有让我感到失望,走吧,我修为已废,药宗是你的了。”林子桑转身,将手中的紫金炉抛出,顷刻间那法器就飞出洞府外不见了踪影,他垂首,向着洞府内走去,石门也徐徐关上。“不是这样的,你把紫金炉送哪去了?不是这样的……,”林冠唐捶着石壁,可石门却纹丝不动,他状似癫狂地摇着头,猛地又大笑几声,冲着紫金炉的方向追了上去。怎么会呢?他为了父亲的大计,为了药宗的未来,忍辱负重在天剑宗潜伏多年,怎么会这样呢,就只因为小时候的一时侥幸,就因为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就因为大哥认了错,凭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就成了笑话。执事堂,腰间骤然颤动,林冠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父亲的本命法器御空而来,落在他的腰间,与紫金罩交相辉映。“我儿且听,两法器并用,修为可一日千里,待你突破之日,便是诛杀那逆子之时,为父一切安好,我儿勿念。”林冠唐听完这番话,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而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两件法器收起。他走到房外,远远眺望着药宗的方向,对父亲的意图如雾里看花,隐隐约约见其形,却又怎么都参不透。药宗,林冠唐找寻不到紫金炉的踪迹,他懊恼地回了药宗,想起那人的要求,竟生出几丝惧意。“紫金炉不知去向,我没办法兑现承诺了。”“什么!莫急,应该在你大哥那,我们慢慢来,丢了就把它找回来,我们的药宗新宗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你那大哥可比你父亲好对付得多。”“怎么对付,父亲那是对我没设防,大哥现在肯定对我诸多防备,你那一套不管用了。”“林少宗主,做人要讲信誉,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也该回报一点了,接下来按我所说的做,你那宗主的位子才能坐稳一点。”入夜,林冠唐收起传讯玉牌,又来到后山林子桑闭关的洞府,他打开灵识,神识探进洞府。便见父亲枯坐在石凳上,双目微闭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发现他的窥探,又仿佛知晓了也不在意。他站在洞府外,就这样看了一整夜,看到灵力不济才罢休。作者有话要说:提示更新却没有更新,乃是在改错字呀第45章 结契了春去秋来,修道界仿佛被伤到了筋骨一样, 静养了整整两年才缓过气来, 三大宗门各自休养生息, 表面看起来一切平静。近日执事堂有弟子突破了元婴期, 天剑宗紧接着便传来喜讯, 宗主李清茗要举行结契大典,而她的道侣就是不日前才突破到元婴期的执事堂弟子, 姓章名夏。同时章夏也宣布脱离执事堂,恢复天剑宗弟子身份,据说一回去就担任了执法长老之位。三月三,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也是章夏与李清茗大喜的日子。喜帖发出去的不多, 除了陆云宗的两位宗主和她们的儿子,便是章夏的师兄周元姜,与药宗的林恩。作为天剑宗资历最老的骆天机难得没有偷闲, 亲力亲为的操办着结契大典的各项事宜。凌晨,章夏换好喜服来到李清茗房内:“清茗, 伯父也希望你活得开心,今后不论发生什么, 你都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李清茗擦了擦眼睛, 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又想起父亲罢了。我从未见过母亲, 小时候也曾问过母亲去哪里了,父亲总说她是个狠心的人,抛下我们父女,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这些年,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从前很少关心我……,你知道吗,我想他们了,想父亲了,也想母亲了。”章夏在心底轻叹一口气,走过去揽住李清茗的肩,语调轻缓地道:“人这一生多有苦处,其中最难捱的就是离开,小时候的玩伴会离开,陪伴我们长大的父母会离开,执手一生的爱人也会离开,到最后就连我们自己也要离开这人世间。一切都会离开,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我们总要学会接受,接受每一次离开,毕竟今后的路还要好好走下去不是吗。清茗,下半生我会和你一起度过,一起去攀山顶,观海潮,迎日出,送日落,所以开心点,就当是为了我。当然,每年到了伯父的祭日,我允许你趴在我的肩膀哭一会,或许我还会陪你一起掉眼泪。至于今天,笑着与我结契好吗。”“好。”李清茗转过身来看着章夏,泪中带笑,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被眼前这人一番暖心的话所打动,她张开双臂,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天亮后,除了只送来贺礼的林恩之外,该到的人都到了。章夏与李清茗在骆天机的主持下互换命牌,刻上自己的名字,结契已成。“在凡界,家中有女便会为她埋下女儿红,直到她成亲之日才会取出共饮,这十八坛女儿红便是师兄为你们准备的贺礼。”周元姜命一队护卫抬来十八坛美酒,分与宴会上的众人喝。“师兄有心了,快请入座。”此间没有让新娘子独守洞房的规矩,更何况章夏与李清茗都是女子,她们两个便与众人一起入座,没有在乎那么多俗礼。低下头来章夏将手中的酒水尽数藏在袖间,又以李清茗酒量太差的借口夺过她的酒杯,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眼一派乐融融地众人,心底却莫名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入夜,宾客尽欢,章夏与李清茗也回了房,一屋春se正在蔓延,里面却传来一声大煞风景的惊呼:“我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你?何处不对?”李清茗星眸半阖,眼底深处虽然透着一股风情,语气婉转间却夹杂着丝丝威胁。章夏撑起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她脸庞红了红,不合时宜地羞涩了一下,转过头去道:“是师父,自师兄到了之后,就没见过师父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她想起白日里自己本能得把酒倒掉,甚至还悄悄传讯与陆藤,让他提醒陆云宗的两位前辈谨慎饮酒的事。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那些萦绕在脑海,怎么也挥不去的猜测与嫌疑。“确实不曾再见过骆长老,快起身,我们出去看看。”李清茗双目一片清明,眼底的旖旎尽数消失不见。她心慌的厉害,与章夏匆忙出门,宗门内异常的安静,连巡视的弟子也不见一个。她们相视一眼,两人分头行动,飞身朝弟子们歇息的房间而去,果然也是空空如也,偌大个天剑宗竟连个人影也找不到。章夏当即拿出传讯玉牌,联系执事堂林冠刃后,又将消息传到了陆云宗。此时李清茗也刚好探查回来:“女弟子都不见了。”“我这边也是,男弟子也都不见了,且探查不到一点灵力残留。”章夏牵起李清茗的手,将人搂进怀里,望着茫茫夜空一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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