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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莫怂GL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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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夏与周长将对视一眼,他们任务公会人微言轻,来时巫雁去曾交代,一切以这位少宗主马首是瞻。所以在林冠刃默默坐下意图等待后,他们也耐下性子,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之旅。另一边,离开执事堂队伍的李清茗,来到宗门内的一处松林外,此地乃李闲智闭关之处。“本宗的好女儿总算舍得回来了,伙同贼人害了你林师兄不算,如今又与执事堂的人混在一起,来我天剑宗撒野,你还敢来见我?”李闲智自松林中走出来,两鬓竟生了几撮白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声声质问带着上位者的怒意,父女两个久不见面,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北风忽起,令人压抑的对峙在沉默中继续着。良久之后,李清茗紧抿着的嘴唇动了动,金丹后期的剑修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元婴期剑修的灵力威压,跪在了地上。“离开宗门是我不对,但林师兄一再相逼,女儿伤他只是为了自保。”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听起来比冬天里的风还要冷上几分,她微微低下头,将湿了的眼眶悄悄藏起来。第34章 天剑宗李闲智摸了摸胡子,闻言愣了愣, 天剑宗近来诸事不顺, 他本只是迁怒, 没想到林唐竟真的是毁于女儿之手。原以为女儿仁善, 他对林唐的话还存疑一些, 眼下倒好,正主都承认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倒显得想多了。“是谁,与你鬼混……与你一起毁了林唐内丹的人是谁?”“是我。”李清茗抬起头,眼里云翻雾涌,透着掩不住的失望。她生来没有母亲, 父亲忙于宗门事物, 因为是宗主之女,身边更没有可以说话的玩伴。后来稍大些,开始在宗门内与天剑宗弟子一起学习, 每每有说上话的人,不几日便会没了音讯, 甚至突遭横祸。久而久之,她的话便越来越少, 身边更没有过什么人。嘴角自嘲般地冷笑一下,李清茗又低下头, 她一直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与疼爱,可是从来没有过,反而换来一个又一个冷箭扎在她的身上。“我的好女儿还真是不简单啊, 原来已经是金丹后期了,可这并不能成为你残害同宗弟子的理由,给我跪到后山去好好反省,为父先去待客。”李闲智下意识地以为李清茗与林唐应该不分上下,这一看才发现女儿竟然已经迈进了金丹后期,且还呈圆满状态,突破至元婴期指日可待呀。他心里略微满意了一下,想着如今宗门无人可用,不入让女儿回来,便不打算再追究什么了。但习惯使然,他的脸上依旧散发着对女儿的不满与失望。来到执法堂,李闲智佯装告罪一声,坐到了主位上,与林冠刃寒暄几句,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帮助,他对自家二弟失踪一事确实一概不知。林冠刃看着一问三不知的李闲智,对这个天剑宗宗主的观感略微差了些,他拱手:“我等奉命来调查此事,不仅要对执事堂负责,还要对天剑宗宗负责,所以还需要对令宗门下弟子询问一二,还望李宗主准许。”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也合情合理,李闲智没有理由拒绝,可多少又觉得被落了几分面子,他正想推诿几句,视线不期然地看到了熟悉的法器,嘴上一顿改了话头:“既如此,本宗便陪同各位一起吧,这边请。”章夏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跟上去,心里却悄悄戒备起来,方才似有一股灵力探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出自这位李宗主,幸好有这面具,不然肯定会被天剑宗的弟子认出来,毕竟原身被赶出去之前,曾闹出过一番动静。她一边想一边在队伍后面跟着,不多时就到了演武场,因天剑宗的教习长老都去了执事堂做事,现下众多弟子正聚集在此,相互探讨修炼之事。见宗主与执事堂的人来次,众弟子便纷纷列队行礼,一副等待训示的样子,不得不说,哪怕如今天剑宗没落了许多,但依然还有着大宗门的架势,让人不敢小觑。“你们无需多礼,照实说便可,不得有任何隐瞒。”“弟子遵命。”这样一来倒是方便执事堂的人行事了,林冠刃看了眼李闲智,便向前两步:“诸位有礼了,敢问与李究长老来往尚可的弟子可有?或是对他了解一些的弟子可有?”平静的两句问话说出来,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众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出声,这番表现引得李闲智与林冠刃齐齐皱了眉。“尔等速速回话!”李闲智轻斥一声,才见一位看起来年长些的弟子,顶着众人期望的视线站了出来。“回禀宗主、见过执事堂各位师兄,不是我等不说,实在是我们与李长老来往不多,且知之甚少,倒是见过林唐师兄时常去执法堂,但他已不知去向,所以……。”未尽之意很明显,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实在是知道的不多,不是不配合,而是没办法配合。林冠刃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略作停顿,换了个思路问:“那么,李长老掌管执法堂,可曾严肃处置过哪些弟子?又是否有人曾表现过对他心生恨意?”这话与众弟子们熟识的生活拉近了很多,众人又推举了几位弟子出来,倒是把了解的都说了个清楚,但把所有的回话都总结起来,又处处透着蹊跷。“近几年来我等都谨守本分,甚少触犯宗门规矩,更早些也极少有弟子出错,倒是前几年有不少弟子接二连三的被处置了。”“不错,大约从是少宗主与我们一同听教之后开始,应该就是那时候起,总感觉隔三差五就会有弟子或失踪或被逐出宗门。”“最先是郑宜月师姐,她出事前还曾跟我说自己得了少宗主的看重,两次点了她一起去凡界山出任务,后来有一天晚上正在冲击融合后期的修为,谁知没突破到金丹期不说,还莫名毁了内丹,被李长老知道就逐出宗门了。”“还有廖师妹,她那么小,才十二岁,多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姑娘,而且还天赋异禀,三天就筑基了,几乎每天都去向少宗主请教问题,后来竟然后郑宜月师姐一样,一晚上的功夫就内丹尽毁……。”“还有高硕师弟,他长得乖巧,又喜欢少宗主,出事前还跟我们炫耀少宗主收下了他的丹药……后来被发现时,竟然尸首分离。”“最后好像是章夏师妹,她是因为扰了少宗主的清修,被李长老责令去凡界山历练、反省,后来就没再回来过。”“扰了少宗主清修?”林冠刃下意识地问疑惑了一句,眼神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章夏的方向,从父亲给的资料看,这个任务公会的夏姑娘,其真实身份好像就是那位天剑宗的章夏吧。“就是……就是章夏师妹向我们吐露了她心慕少宗主,只是还没等告白,就被林唐师兄教训了一顿,且禀告给了李长老,这才被赶去了凡界山。”林冠刃眉毛一挑,倒是被这答案意外到了,可眼下这个如假包换的章夏,与那位天剑宗的少宗主好像关系匪浅啊,所以李清茗知道章夏的身份吗,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没错,李清茗,还有两个人,林唐和李究,这三个人与那二十余位被驱逐的弟子之间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身处秘密之中的人,显然还有一个人与那些下场凄惨的弟子不同,如今隐姓埋名且堂而皇之站在众人眼前的章夏。他不迟钝,相反还很敏锐,只需一瞬间就找到了蹊跷之处,少宗主李清茗,这些被逐出宗门的弟子与李究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下落不明的林唐,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而关联之处就是李清茗,这位谁惹谁倒霉的天剑宗少宗主。感受到来自林冠刃的视线,章夏总有一种被识破身份的错觉,她默默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就从陆藤调查的资料看到了这些内容,但再听人讲述一边,依旧遍体生寒。她看向李闲智,想知道听完一切之后,这位李宗主,清茗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感受,女儿在自己宗门内遇到这种诡异的事,他却一概不知,还对林唐宠信有佳,如今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去拿执法堂记事簿来,本宗要亲自查看,我天剑宗的弟子到底因何被驱逐!”李闲智怒喝一声,心里一阵阵发慌发堵,他隐约猜到了一部分真相,似乎也明白了冥顽不灵的女儿为何越长大越沉默,纵是对他这个父亲也没什么话。而林唐和李究,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亲传弟子,一个是他信任的二弟,这些年来到底背着他这个宗主做了些什么?不管真相如何,今日在执事堂这一众小辈面前,他天剑宗的颜面是丢净了,身为一宗之主,宗门弟子出了这么多起事故,他竟然听都没听过,真是讽刺。李闲智翻看着执法堂的记事簿,看着一条条某弟子心境不稳,修为途中内丹尽碎,自请离去,二十余条都来自同一个理由,看起来多么可笑。所以到底是林唐捂住了他与李究的眼睛与耳朵,还是林唐伙同李究掩住了他的双眼与耳朵,让自己耳不聪目不明地为了一个被愚弄的可笑宗主。“尔等都退下吧,至于清茗那儿,我亲自去问,若有什么新的线索,容后再告诉执事堂的诸位。”李闲智合上记事簿,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他摸着下巴,手中的胡子似乎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又或许是自己的手在抖。他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宁愿死去也不肯再相信他的女人,那个女人充满绝望与讥讽的眼神还历历在目。这么多年来,他尽心尽力地打理宗门,用心把女儿养大,就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证明她看错了人,他李闲智是可以信任、值得托付之人。他闭了闭眼睛,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与失败,还没有,一切还没有定数,不管怎么样清茗已经是金丹后期,眼看着就要步入元婴期,所以他并没有全部失败,至少把女儿教养的很出色,那个女人凭什么不信他。作者有话要说:嗨,好久不见,同学们五一快乐啊~这几天在准备开落榜秀才,大纲已理好,大约很快就开坑了~不要嫌我两篇更得慢,事实上,我两篇一起更反而快一些,因为这边卡住了,可以写那边,以前似乎也有过两边都卡住的情况(不,不会的,我会调节好的,真的!)ps:近几天会找个时间捉虫,届时会把前几章的错字也一并修改,不是伪更哦!第35章 查去向都说山中无岁月,修道之人更是超脱五行之外, 可在这寂寂寒冬里, 李闲智却觉得周身都平白生出了寒意, 而自己也好像老了。女儿还静静地跪在原处, 他了一会, 张了张口:“我来问你,郑宜月此人你可认识?”李清茗抬头, 稍作思索想起来一个曾与她一同出任务的师妹:“认识。”“那你可知她为何被逐出宗门?”“不知。”“高硕此人你可认识?”“认识。”“你可知他为何被逐出宗门?”“不知。”“章夏你可认识?”章夏?前面几个都略有印象是天剑宗弟子,虽然不知他们为何都被逐出宗门了,但后面这个和之前的弟子们有什么关联?她微微蹙眉,犹豫了几息, 虽然不知父亲为何忽然问到章夏的名字, 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认识。”李闲智发问时,一直盯着女儿的神情,前面的回话都不似作伪, 但到了这最后一个,她明显犹豫了, 看神情还有几分为难之意。他想起弟子们的回报,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胡子:“那你可知她被逐去凡界山苦修是为何。”李清茗愣了愣, 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错愕之意,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 可为什么她听不懂了:“不知。”李闲智眯了眯眼睛,女儿脸上的神情明显又有些不对,是因为这个名唤章夏的药师:“她自称心慕于你, 你二叔应是为了防止此人扰你清修,才把她逐去凡界山苦修两年,如今也不知有没有悔改。如今我天剑宗正值多事之秋,不若先令她回来,此事就由你来办吧,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替你二叔看着执法堂吧!”“是……。”章夏是天剑宗弟子吗?被逐去凡界山?因为心慕她?李清茗心绪不宁地答应下来,然后又目送父亲离去,她自己却还跪在地上,理不清方才所听到的内容。章夏:下品灵根,筑基期药师,行事张扬,因性格乖张,素无交好之人,后扰人清修被发往凡界山。李清茗看着执法堂的记事簿,呆滞了一会,然后尝试着将两者联系起来,发现完全无法代入,所以此章夏非彼章夏,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时过亥时,四下寂静,她拿出传讯玉牌,此玉牌乃宗门所发,外面也能买得到,为了方便联系,修道之人一般都会把它与自己的本命玉牌绑定。而宗门若想联系门下弟子,只需放出一点点灵力,便能传讯与所持这两个玉牌之人,这样一来不仅防止了被冒用,还能确定所持玉牌之人是否安好,毕竟身死道亡,本命玉牌也会跟着一起毁掉,而传讯玉牌自然就无法联系了。她按照名单上的弟子名录,一个个联系下去,都没有任何感应,说明这些被逐出宗门的弟子都没有活下来,而最后这个……。李清茗顿了顿,引出灵力,片刻之后玉牌亮了,这说明彼玉牌的主人还活着。手中的玉牌愈握愈紧,她不知为何紧张的站了起来。“清茗,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清茗?”玉牌那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沉默,那一端的声音陡然变得焦急起来。“我无事,你……你睡下了吗?”李清茗咬了咬唇,轻轻坐回去,然后缓缓镇定下来。“还没有,明天还要去你们那拜访李宗主,他有问你宗门弟子的事吗?清茗应该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向吧,你也不要自责,虽然他们多少是因为你才被林唐暗害,但你并不知情呀,若是清茗知道一定会阻止的对不对?”依旧是熟悉的语调,小心的在安慰着别人,却不知这份安慰背后是否纯粹出于关心。李清茗握了下玉牌,放轻呼吸,看向紧闭的窗户,语气随意地道:“无碍,你早就知道对吗?你……你是否是我天剑宗弟子?为何……为何曾心慕于我,现在却……却……。”现在却不肯表露心迹了,既然是天剑宗弟子,一开始又为何假装不识,后来又为何对我……。她问不出口,这份感情本就不稳固、不明朗,如今又添了那么多的不确定,她已然没了勇气却问出这一切的答案。这下换到对面沉默了。执事堂,章夏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忘了,那份名单上还有自己的名字,虽然她蒙着面,又改变灵根成了剑修,且修为已达金丹中期,还自称姓夏,可李清茗知道她本名的啊,这样一来,岂不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原主被逐出宗门的原因,虽然林唐内丹已毁,连听命于他的林志也死了,但谁也不能确定这背后有没有林子桑的手笔,万一一切都是药宗那位元婴期的宗主所为,在找到真相之前,她这条小命依旧不安全。“我应该是天剑宗弟子,那时被林唐打下山崖,醒来就忘掉了一些东西,初见你时确实不识,后来才慢慢想起一些,再往后你就知道了,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敢回天剑宗,眼下就更不能了,所以……。”所以你帮我隐瞒下去好吗?章夏知道李清茗会明白她的意思,如今连李究这个金丹中期都失踪了,她同为金丹中期,必然也不是幕后人的对手,所以为了安全着想,也为了方便查明事情真相,现在还不到暴lu身份的时候。“好,我明白了,天色晚了,早点歇息吧。”灵力收回,收起玉牌,李清茗默默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向无边的夜幕。其实她还想问章夏:是不是当初那颗青元果改变了你的灵根?是不是真的曾心慕于我,如今又可曾改变心意,那天晚上的河水中,你又夹杂了几分真心与本意?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都没有问出口,那么便也都没有了答案,只得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深深压在心底。翌日,天剑宗执法堂内。上首一左一右坐着李闲智与林冠刃,章夏与周长将以及现属执事堂的弟子坐在下首两侧,而李清茗则站在大厅正中央。林冠刃又打量了几眼这个据说为了躲避与师兄结契,假死离开宗门,在任务公会做事的宗主之女,传言此女子美貌过人,性格冷清,现下看来本人与传言无异。他与李闲智又相互恭维几句,然后步入正题:“想来李宗主已经告知少宗主今日请你来所谓何事,前因后果我也就不一一赘述了,不知你可否联系到那些幸存弟子的去向?”李清茗抿了抿唇,目光飘了一下,控制住自己没有看向旁边的人,一路以来,这药宗的少宗主都显得格外敏锐,她担心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会引起他的怀疑。“执法堂记事簿所记载的弟子名录我昨夜逐一联系过,全部没有回应。”“哦?如此一来倒难办了,我等奉李藤大长老之命来调查此事,对令宗多有叨扰,只是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恐怕还要打扰贵宗一些时日,还望李宗主见谅。”林冠刃确实很敏锐,他没有看漏李清茗那一瞬间的犹豫,以及旁边这位李宗主时不时看向左方下首第二个位置的视线,那个位置坐着的是任务公会的夏姑娘,也就是身列名录之一的章夏。李闲智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位执事堂来的蒙面女剑修手里拿着的就是青霜剑,他隐晦地看了眼站在大厅的女儿,眼里闪过疑惑与痛惜。“李宗主?不知贵宗是否方便我等小住几日,也好早早找到李长老给您一个交代”林冠刃见李闲智没有搭话,表情凝重的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嘴角细微地勾了勾,他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既然天剑宗态度模糊,一瞒再瞒,那他也无需再退让,扯着李藤这个大长老的旗帜,说起话来都有底气了许多,想来行事也会更方便些。此刻,他对没有坐上那个大长老之位感到无比庆幸,若是换成自己来坐,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情面了。李闲智猛不丁得被叫了一声,忙回过神来,听到林冠刃的话眼里隐隐闪过几丝不满,这黄口小儿愈发的没有分寸了,若是让任务公会的人在天剑宗指手画脚,他这个宗主的颜面往哪搁?倏地,他偏头,视线在章夏与李清茗之间走了一圈,话语间多了些亲近:“贤侄言之有理,只是本宗所剩空房都在女剑修的住所,实在是多有不便,我看执事堂刚好也有女剑修随同而来,不如就让这位小友留下,贤侄意下如何?”林冠刃闻言瞳孔缩了缩,正欲反驳几句,又想起什么,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本命法器,他点头附和:“我正有此意,竟然和李宗主想到一块去了,若是夏姑娘没有意见,便听从贵宗的安排吧。”一时间,厅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其中不乏打量、猜疑、担忧,各种眼神交织,却因为隔了一层看不透的面具,只能盯着那露在外面的眼睛和嘴巴两个部位探究着。作者有话要说:错字已改~感谢:yuan小天同学、甘罗同学、汉牢同学、野有蔓草同学、一拳超人同学、以及在企鹅号联系我修改错字的慕白和布头同学。感谢你们这段时间辛勤找错字,对你们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要知道我每次都是身在此山中,难以发现错字,抱抱感动到泪目!!感谢以下大佬的支持,七月已经开心的原地转圈了哈,好梦好梦~第36章 被留宿章夏目不斜视地看向坐在上首的两个人,一个是原主从前的宗主, 一个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 有的选吗?“在下没有意见, 但听李宗主安排。”当晚, 章夏被安排在宗主府别院, 偌大的府邸中除了李闲智与李清茗外,就只有几个巡逻和洒扫的弟子在这里, 显得空旷寂静。亥时,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章夏却正襟危坐的抱剑站在窗前,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才打开门坐了下来。“清茗, 我就猜你今晚会来,果然让我猜对了。”李清茗闻言一愣,而后蹙眉:“或许不止你一个人会这样想?”她本能的想到了父亲, 或许是身为子女的直觉,让她忍不住心怀忐忑起来。“应该不会, 这府内只有李宗主的修为高过我们,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来窥探我吧。”章夏想起李闲智, 隐约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片刻她摇了摇头否定, 应当不至于此。五十米外的院墙下,李闲智轻哼一声,他确实没有窥探章夏, 而是一直密切关注着李清茗,见女儿深夜出门,他一路尾随才来到了这里。幸好金丹期的神识仅可覆盖方圆十余米,而他身为元婴期的神识则能覆盖近百米。猛地,李闲智回头看向茫茫黑夜,片刻后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下来。如今大陆仅有一人修为突破了元婴期,陆云宗的那位宗主应当不会来此才是,方才那丝灵气波动或许是风吧。几米外的林冠刃,哪怕是知晓元婴期的大能感知不到自己,他还是因为李闲智的那一回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而后见并没有被发现,才进入墙内,停在了窗外。此时因为有李闲智在院外,他不敢放出灵识去看房内情形,便只能听里面的声音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李清茗来寻章夏了,也不知她们两个避开众人夜会于此,会不会说些对所查之事有用的东西。房内,两人全然不知外面的风起云涌,章夏看着一脸沉思的李清茗,她叹了叹起,还是无法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除了师父骆天机与师兄周元姜外,或许没有人会相信这么惊世骇俗的理由吧,倒不如装下糊涂。“我知道那你肯定有很多不解之处,事实上我与你一样,被林唐打落悬崖醒来后就忘掉了大部分事情,只记得自己曾是天剑宗弟子,而天剑宗大师兄要杀我,所以才隐姓埋名去了任务公会,不过是寻个立身之所罢了。至于在任务公会初次与你相见,便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你,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李清茗抬眸,面前的人双眼透着认真与赤诚,应当不是在骗自己,她点了点头:“原来林唐师兄几次三番追杀于你竟是因为我,幸好你没事,可是……。”可是依然有那么多弟子因为她枉送了性命。章夏瞬间便懂了这言语间的未尽之意,她心中微刺,握住了李清茗的双手:“清茗你听我说,他们是因你而死,却也不是因你而死,这世间的恶从来不讲道理的,所有的恶行都源自人心中的恶念,倘你不是李宗主的独女,你以为那些弟子就能逃过此劫吗?所以你只是恰好是宗主之女而已,若你知晓林唐的恶行,你一定会去阻止对不对,这就够了,你也是受害者,该受到谴责的是林唐。不是你,再者说我们已经毁了林唐和林志的内丹,也算是替那些弟子们讨了一些公道,逝者已逝,我们总要往前看。”章夏说完闭了闭眼睛,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那些弟子何其无辜,而他们也不过是恰好……恰好拜入天剑宗,恰好认识了李清茗……。若天剑宗本就不存在,而是什么别的宗门,林唐便不会作恶了吗?心存恶念的人会变因此变良善吗,不会。她想再安慰一些话,免得李清茗有了心结,可心中的悲痛又让人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恰好是他们?原主也曾是个明媚的女子啊,只不过是有了心慕之人,勇敢讲出来而已,却因此丧了命,这世间事啊,总有千千万万种恰好……。手掌心传来的温热,似是带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默默安慰着人心。李清茗缓缓抽回手,垂首没有言语。里面的人因为沉重的话题沉默着,而外面的人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他们听到了什么?她们毁了林唐与林志的内丹!这她们两人一个是金丹期中期一个是金丹期后期,与金丹后期的林志和金丹中期的林唐修为不相上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那两人的内丹,这实力恐怕要在修为之上。李闲智几乎是瞬间就拨开繁杂的真相,找到了他最在乎的,这个夏姑娘乃天剑宗弟子章夏,虽然二弟下落不明,但女儿的修为在李究之上,暂代执法长老之位没有任何问题。林唐那不肖徒死不足惜,而章夏的天赋应不逊于林唐,更何况她还拿着青霜剑,与女儿……。不行不行,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若是两个女子,天剑宗岂不是就和陆云宗一样了,最后要把宗门拱手于李氏之外的血脉。李闲智在这里纠结该怎么决定,另一边的林冠刃却立时就做出了选择,林志乃他们药宗长老,虽与林唐勾结在外面为非作歹,但也不应如此送命。待他明日便禀告父亲,来擒这两人给药宗一个交代,孰是孰非都应该有个决断。可几息之后,他的决定又被自己推翻了,因为房内又响起了交谈声。“不过,我们毁了他们的内丹后,药宗的那位林宗主就到了,按理说应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取林志的性命才对,他既然把林唐带走又送到天剑宗,没道理不管林志的死活。”章夏缓了缓神,心里隐隐冒出了一个想法,但是可能吗?那位林宗主会杀了林志然后抛尸于药宗外吗?这样一来除了让门内弟子人心惶惶之外,又使得执事堂来追查林唐之事,对药宗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李清茗握了握衣袖,冷静地道:“林唐是药宗的二公子,潜伏我天剑宗多年,所图应该不是我,而是天剑宗的宗主之位。”“所以那位林宗主绝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应当是着急儿子的伤势,没有管林志,却不想他走后,有人趁机取了林志的性命,此人要么与林志与药宗有仇,要么就是知晓他们的计划,有意引得执事堂来查,可那时还没有成立执事堂啊?”章夏说完又觉得不合乎情理,难道说那人早就料到了三大宗门会成立执事堂,蓦地,她抿了抿唇,心里一阵发寒,那幕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所图又是什么呢?“若此人的目的就是成了执事堂呢,执事堂夹在三大宗门之间又能做什么呢?”李清茗低眉沉思,若是她的话,促成执事堂后会做什么呢?下一瞬,章夏给出了答案。“要么他本人入了执事堂,要么他安排人入了执事堂,但不管是哪种可能,这入了执事堂的人肯定会借执事堂做些什么,比如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别的宗门。”章夏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脑细胞不够用了,原谅她在现代活得简单,又不喜欢看宫斗剧,遇到这些阴谋阳谋的事,实在是能力有限。李清茗见她破费神思的样子,犹豫几息,没有再说什么:“早点歇息吧,总归想不明白的,便等明天再想吧。”说罢便离开了此处回了自己房间,而章夏也没有钻牛角尖,她想着就算自己脑力有限,那位林少宗主林冠刃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不定会带他们查到什么。殊不知窗外的林冠刃早已被她们的话惊在了原地,那林唐竟然是药宗的二公子!他那体弱多病、避世不出的二弟!而父亲也参与其中,谋划天剑宗的宗主之位。怎么可能呢,父亲一直教他为人君子要坦荡清正,不得与蝇营狗苟的鼠辈为伍,修道之人更要心怀天下,长存善念,父亲如明月那般的人,怎么可能会与二弟做这些事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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