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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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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飞也笑了,说:“是呀,不过人和人归根结底还是不一样。”他伸手比了一小节手指,“可能你这么努力也仅仅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不过为了名利的话,这样也够了。”“小飞。”游声说,“你别太眼高于顶了,要是没有王董,你不还是跟我一样?咱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是么?”陆鹤飞说,“可我倒是觉得,咱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别拿你那些混名利场的心思揣度我,想破你那个幼稚的小脑袋瓜也想不明白的。”“你!”王寅他们出来了,正好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王寅说:“小飞,咱们走了。”陆鹤飞应一声,冷漠的看了游声一眼,告别都没有就离开了。留游声原地发笑,笑的干净透明。“咱们今儿去郊外的别墅住吧。”王寅提议,“你不认识地儿,我开车吧。”“好。”陆鹤飞坐在副驾上,“怎么今天要去别墅住?”“那边儿地方大。”王寅说,“过节嘛,那边还有雪场,你要是喜欢,明天还可以滑雪。”陆鹤飞看王寅今天心情不错,笑着说:“都听你的。”王寅离不开红尘喧嚣,郊外的别墅几乎都不怎么去,不过倒是保持打扫,房子里干净整洁富丽堂皇。他们到了之后时间不早,王寅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电视的背景音处理事情,陆鹤飞就沉默地在一旁陪着他。不一会儿王寅就困了,打了个哈欠说要去睡觉。二人陷入柔软的大床,陆鹤飞执意要搂着王寅,王寅笑着说:“怎么跟个女孩儿一样?”“她们都要抱着你睡觉么?”陆鹤飞说,”她们敢?”“她们只会依偎着我。”王寅说,“我是说,像你这样粘人的,小时候肯定是个麻烦的小孩儿。”陆鹤飞摇了摇头,正常人都会争论几句,而他对于这些只字不提。“好了,睡觉了。”王寅关了床头灯,“好小飞,好好睡觉,明儿还要收圣诞老人的礼物呢。”第26章陆鹤飞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是故意要睡的这么晚,应该归咎于外面该死的天气,下雪了,雪片大如鹅毛,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到了外面,以至于王寅从他怀里离开他都没有任何感觉。门口的脚步声陆鹤飞倒是听见了,不过片刻门被推开,王寅身上有湿寒的气息,他走进来,习惯性的摸了一把陆鹤飞的脸,说:“小懒虫起床了?赶紧去刷牙洗脸,然后咱们拆礼物去。”“你去哪儿了?”陆鹤飞把眼睛揉开,说话声音听上去还未完全清醒。“我?”王寅随口编瞎话,“我刚才去门口铲雪了。你赶紧去吧,我在楼下等你。”陆鹤飞自然是不信的,可还是跟王寅点了点头。他动作麻利,收拾立正之后就跑下了楼。可是楼下没有圣诞树也没有礼物堆,他从后面抱住了王寅,脸在王寅的脖颈上蹭,问道:“拆什么礼物?”“没在这儿。”王寅拉着陆鹤飞的手往地下室去了,陆鹤飞跟着他走,左拐右拐绕到了地下车库。这个车库很大,王寅有几台车都停在了这里,而摆在最中间最显眼位置的,是王寅昨天高价拍回来的那两enzo。王寅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丢给了陆鹤飞,说:“送你的。”陆鹤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知道他按下车锁,车灯亮起,仿佛沉睡的狮子被外来者唤醒时,他才缓过神来,拉开了车门,问王寅:“为什么?”王寅走过去,把陆鹤飞塞进了驾驶位置,再把车门带上。陆鹤飞按下车窗,目光还是直视王寅。王寅一手撑在门框上,低头看着陆鹤飞,笑道:“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坐在里面一定很好看。”“昏君。”陆鹤飞笑道。“你就说你喜欢么?”陆鹤飞乖乖说:“喜欢。”“玆当是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了,你开心的样子我也喜欢。”王寅的手指在陆鹤飞高挺的鼻梁上一刮,“可惜今天外面下雪,就不去外面跑了,你就转两声儿发动机过过瘾算了。”陆鹤飞从车里出来:“不着急这一会儿。”他往后退了一步,坐在车前盖上,跑车车身低,他坐着难受,便往后一躺,一只胳膊撑着身体,一条腿曲着踩在车头,另外一只手抬起来伸向面前的王寅,笑的深邃迷人:“所以王先生要我怎能报答?”王寅身体前倾把陆鹤飞完完全全压在了车前盖上,手掌顺着陆鹤飞的腰贴着皮肉往里摸。陆鹤飞身体温暖,隔着皮肤隐约都能够摸到年轻的心跳。他的脸几乎要贴上了陆鹤飞,这样近距离之下,陆鹤飞的脸仍旧经得住审视推敲。王寅端看一阵,出神地说:“不用你报答,乖乖在我身边就好。”“好。”陆鹤飞回答。王寅爬了起来,顺带也把陆鹤飞拽了起来,刚才那一阵的深情不复存在,反而换上了一贯嬉笑的样子:“放过你的enzo也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你也不怕折在这儿。”“你又不老。”陆鹤飞说,“何必这么说自己?”“开玩笑不可以么?”王寅说,“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爱较真儿?好了,礼物也拆了,上去吃饭吧。”“没拆呢。”陆鹤飞把王寅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探头在王寅嘴上一吻,特别用力,就差嘬出响声儿,“现在拆了,走吧。”他幼稚的行为恰巧取悦了王寅,叫王寅觉得自己这小三千万花的份外值得。这样的心理诉求其实王寅非常清楚,他花钱送陆鹤飞礼物并不是对陆鹤飞示爱,而是在陆鹤飞收到礼物的一瞬间自己所得到的满足。说到底,他花钱就是买自己的开心。当陆鹤飞坐在里面的时候,那个画面叫王寅觉得美不胜收。纵然虚假,不过王寅却觉得满足。两个人吃中午饭并不会需要太多时间,王寅下午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叫陆鹤飞自己玩。他怕陆鹤飞太无聊,跟陆鹤飞说:“客厅的电视柜下面有游戏碟,你要是不喜欢玩游戏,也可以去书房找找书看,你自己选吧。”“你为什么会有游戏?”陆鹤飞不觉得王寅会喜欢这些。没想到王寅坦率地说:“我弟的,他原来放假的时候会在这边儿住。”“……”陆鹤飞说,“那我去看书吧。”王寅说:“二楼呢,你去吧。”陆鹤飞楼梯上了一半,忽然问道:“是你自己看的书么?”“不然呢?”王寅说,“要不你以为现在的年轻人爱看书?”“不。”陆鹤飞说,“我喜欢。”两个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陆鹤飞把房门关了,似乎这样一来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私密的。书房三面墙都是通到房顶的深色柜子,墙纸和窗帘也是深色的,这让房间里的光非常暗,陆鹤飞不得不走过去把窗帘拉开,让阳光得以进入。他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上面擦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桌子上没有任何的摆设,所以他的目光只能放在四周的书架上。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书架里的书是按照类型和出版年份排列的,有点像图书馆。不过跟图书馆不同的是,在这里,哪怕是几十年前的旧书也被保存的非常好。陆鹤飞走近看,原来里面连现在流行的网文也有,叫他不由感叹王寅真的是涉猎颇多。不过王寅本身就身处这个圈子,认识的作者互相送一送,也许就顺手摆进来了吧。里面还有陆鹤飞喜欢的作者,他抽出来看看,果然是签名版。旧物是个微妙的东西,一般非常注重自己隐私的人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旧物展示于他人的,因为旧物上会完完全全刻进自己生活的痕迹以及种种偏好与厌恶。看一个人旧物几乎就是在阅读一个人过去某一段时间的生活轨迹,旧书尤甚。王寅读书习惯不好,总是在折书角来记录自己的阅读章节。一些侦探推理和刑侦悬疑的小说以及纪实文学的翻阅痕迹尤其重,大致可以猜测出来王寅喜欢看此类的作品。陆鹤飞把书柜里的书都翻了翻,大概有了一些结论。随后他回到了桌子前,轻轻拉开了抽屉。翻别人的抽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陆鹤飞还真就这么干了。果然,本该摆在桌面上的钢笔和笔记本被收进了来,陆鹤飞拿出笔记本随意翻弄,里面掉出来了一张纸。其实那不是一张纸,只是时间有些久,再加上保存不好,显得有些泛黄的照片。陆鹤飞捡了起来看正面,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王寅,只不过从神态和穿着来看,应当是早年间的样子。那模样可真的不好,完全不是现在这般富贵风流,怎么看怎么压抑,压抑中又憋着一股狠劲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镜头,里面有很多令人无法读懂的内容。另外一个就轻松多了,是个少年,对着镜头都带着笑意,他比王寅小太多了,可以撒娇一样的挽着王寅的胳膊,甜的像个糖罐。俩人长的极为相像,从年龄上来判断必然不是父子,那么这个少年只可能是——王辰。陆鹤飞仔细回想王寅口中的王辰,一些关键词在脑海中组织成句子。王辰小王寅一轮,是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热情开朗,只可惜……陆鹤飞拿着相片走到窗户前,反光的玻璃投射出他自己的脸,与举到视线平行位置的相片中的少年没有万分之一的相似之处。王寅对自己近乎教导一样的宠爱,对于自己过分行为的退步,投过自己的脸试图寻找的影子……一直以来,陆鹤飞都以为这是给王辰的。难道是他想当然耳了么?王寅那天并没有把关于王辰的故事讲完,他暧昧的态度叫陆鹤飞走错了路,原来……他并不是王辰的替身。那么,是谁呢?是谁可以得到王寅的宽容与仁慈,是谁可以让王寅打破规矩,是谁可以让王寅甘心臣服!无论是谁,反正都不是他陆鹤飞本人。陆鹤飞走回桌前,凝视了那张照片许久,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把照片正反两面擦的干干净净夹进笔记本里摆好,推上抽屉时也不忘把边缘也抹一遍。紧接着,他从书柜里随便抄了一本短篇小说集在桌子上摊开。可惜他并没有心思阅读,疑问与不安占据了他的大脑。本来确定的答案被意外的推翻,这会令人丧失相信自我的能力。陆鹤飞在书房里艰难消磨了两个小时,听到王寅在外面叫他。“怎么了?”陆鹤飞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问。“咱们得回市里了。”王寅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对陆鹤飞说,“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需要王寅到场那自然就不是什么小事儿,他没有多问,迅速的穿好衣服跟王寅出发。一路上王寅神色都不太好,可是车里的背景音乐太温柔平和了,与气氛一点都不搭调。陆鹤飞说:“这个歌……挺好听的。”“是么?”王寅这才出声儿。他嘴角有一抹笑意,说道:“宁姜写的,能不好听么?”这个名字对于陆鹤飞可不太友善,他问:“这是他原来的歌么?”“不。”王寅摇头,“是新专辑里的歌。”“都做好了么?这么快。”王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摸了个根儿烟,才说:“是流出来的,他的歌被泄露了。”第27章二人到宁姜的工作室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在忙着跟平台沟通下架资源,有的在跟媒体沟通公关事宜,唯有宁姜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样子平和,一点都不像突遭大变的人。“宁姜。”王寅扯了宁姜的耳机,坐在他身边,“情况怎么样?”“你怎么来了?”宁姜睁了下眼,他是想表达惊讶情绪的,可惜他的神态如同古井无波,“还有,小飞。”“我陪王先生来的。”陆鹤飞说,“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避了。”“没什么。”宁姜礼貌地说,“没什么大事,是同事们太担心了。”王寅瞥了一眼宁姜的手机,屏幕亮着,是跟他手机里一样的音乐播放源。原来他刚刚一直在听自己的歌——被别人免费发在互联网上的,自己的歌。只听宁姜继续说:“竟然还惊动了你,真是,太抱歉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的。”“谈不上惊动不惊动,我要是连这事儿都不知道,未免也太不中用了一点吧。”王寅握住了宁姜的手安慰道,“这件事情我会叫人彻查的,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不会影响到你的专辑。”当王寅接到消息的时候公关方案都出来了,团队希望借这次意外事件反向炒作一番新专辑,把流出来的歌曲作为预热,转变舆论风向。王寅不在意他们具体怎么操作,他之所以匆忙赶回来,是担心宁姜遭受什么打击。毕竟宁姜只在乎他的音乐,创作心血付之东流,很难说心态上的变化是否会无限倾向消极。但是现在他看到宁姜的样子,稀松平常的,似乎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便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你是不是……早就有所察觉?”王寅试探的问。“察觉什么?”宁姜淡然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只是觉得,着急好像也没什么用。”王寅在宁姜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对方,等宁姜说完,他低头沉思片刻,问道:“跟花枕流有关系么?”宁姜手指一动:“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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