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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况且那清纯气质和容貌对李凤梧这种做惯了备胎看不腻岛国艺术片的闷骚青年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魅惑。来到朱唤儿房里,看了一眼那些华丽衣衫,李凤梧皱皱眉,“这些裙襦不太适合你,淡雅素白类的比较合适。”随手翻了翻,诧异的道:“没有抹胸啊”朱唤儿咬着嘴唇站在一旁,闻言比尴尬,这不是秦淮河上的画舫里,若是有风流才子说些轻佻的话,那是应景应情,此时在自己闺房里,再说这种话这便有些亵渎的味道。心里头暗自侥幸,幸亏自己方才将抹胸收拾好了,不然被这粗鄙纨绔摸过,自己再用心里势必会很膈应。李凤梧顺手啪的一声打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画扇,故作风流倜傥样,顺势瞟向某个地方,咂咂嘴问道:“想不想出去走走”宋人服饰并不保守,延续晚唐之风,女子裙装大多酥胸半露白日光线较好,看去着实有些触目惊心。然而毕竟才十六岁,身体还没长全,这一番故作成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朱唤儿忍俊不禁,以袖掩口道:“不想。”李凤梧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恶狠狠的道:“那就在屋里呆着,好好钻研下如何做一个称职的丫鬟。”转眼就色眯眯的笑着,猝不及防的伸出手在那温软胸口戳了戳,“还是这么弹手,晚上我来翻你的牌子”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朱唤儿躲避不及,愤怒万分的用目光剜着这个粗鄙纨绔的背影,打定主意,明晨起床一定要用抹胸狠狠的束缚,不再让恶魔之爪得逞。朱唤儿不愿意随自己出去,让李凤梧有些郁闷,自己并没有其他想法,和柳子远是因她而结怨,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相信柳家也不想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要不然柳青染也不会等那位太常卿回来再解决,明显是想借四品大员的官威来压李家。自己偏不如他意,你不是不想让人知晓么,我偏生要让这事在建康士林中广泛传播,我李凤梧倒是不介意被人看做是个留恋秦淮脂粉的纨绔,只是你家那位亦有心仕途的柳子远怕是不想看见的。南宋士子狎妓确实正常,倘若惹出闹剧来也会有损清誉,柳子远现在虽然只是个官举子,但此事若是闹大了,他将来的仕途必然受到影响。今日十二,柳家那位太常卿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抵达建康,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没有带随从,李凤梧一个人走出李府后反而茫然了,记忆未苏醒的前十六年,自己就只知在西院玩玩蛐蛐偶尔凭着男人本能蹭蹭府里丫鬟的小胸脯,而那个护犊子爹深恐自己这个白痴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别说建康府学了,就是一般的私人书院也不曾送自己去,因此莫说读书人的圈子,就连同圈子的公子哥儿纨绔们一个也不认识偌大的建康城,我竟然没有一个好友这尼玛活得真失败不过这可是南宋的陪都建康,六朝古都所在,秦淮河催生出了最为璀璨的文化,尤其是两宋时期的建康是经济文化的中心区域之一,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不说林立的私人书院,单就那坐落在建康府治之东南的府学文宣王庙,辉煌时也不逊色于四大书院。可惜的是,两宋的气运都落在了北宋,三苏、王安石、曾巩、欧阳修、周敦颐等一大批文学巨匠尽在北宋,南宋拿得出手的就朱熹、李清照、辛欺疾、陆游、杨万里等人,相比之下确实逊色不少,像柳青染这样的“学术大家”在史上根本留不下薄名。李凤梧当下有些忧郁啊,真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愁绪,如果自己有一批士子好友,要将昨夜之事散播出去就容易多了。只能去府学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找机会把昨夜的事情传播在那群读书人中去柳子远求学于文宣王庙,这要是传散开来对他影响可不小。李凤梧对书院府学有种莫名的反感,但这是南宋,是读书人的天堂,开国皇帝赵匡胤定下的祖规,刑不及士大夫,功名在身便等于有了一道免死金牌,可以被流放、发配,但绝对不会被株连、抄家什么的。如果可以,李凤梧是真想混个士大夫的护身符。宋时府学大多和孔庙在一起,庙学并立,建康府学文宣王庙还是贡举场所,比之私人书院管理更加严谨,寻常人很难随意进出,李凤梧晌午时分到达文宣王庙,却只入得庙而进不得进府所。任李凤梧舌绽莲花,甚至拿出杀手锏,也被那位被诗书气息侵染得品格高尚视钱财如粪土的门子拦在外面,“我说这位小哥儿,你既不是府学生员,便是说翻了天我也不能放你进去。”李凤梧气得翻白眼,用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双唇,正准备放弃之时,恰有一人牵一驴而至,笑着对门子道:“有扰,敢问子充先生可在”门子打量了一眼牵驴人,见其一身风尘气,穿着士人极为常见的儒衫儒巾,言谈举止间极有儒雅之风,又直接询问的府学西厅教授,不敢怠慢,问道:“周教授在府内教学,敢问先生名讳,我这便着人去通报。”牵驴人笑笑:“不才陆游,自临安而来。”门子终究在建康府学多年,耳濡目染熟知当世大家,可此时听得陆游之名也觉耳生,但既是从临安来,想来应是西厅周必大教授的同窗故人,不敢多语,立即让人进学府去通报。在一旁的李凤梧口瞪目呆,有些发傻。我了个去,什么状况,这位年近不惑的牵驴人竟然是陆游,那位自称六十年间万首诗的陆游,自己读书时候可没少见他。钗头凤、示儿、游山西村比如“山重水复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忘告乃翁”、“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这些名句在后世简直就是耳熟能详。苟延残喘的南宋,陆游绝对是最为耀眼的读书人之一。自己竟然见到陆游了,还是活的如今是隆兴三十二年,孝宗刚登基,因秦桧而仕途不畅的陆游终于迎来春天,被赐进士出身,此时从临安而来,显然是被孝宗罢官出任镇江府通判。但是从临安去镇江府,并不需要经过建康,陆游绕了个圈子大概是来会友,能和陆游成为好友的人必定不寻常。李凤梧踌躇了一番,硬着头皮上前行了晚辈礼,道:“晚生李凤梧见过先生。”第七章 福兮祸之所伏陆游见有晚生向自己行礼,还以为李凤梧是府学的生员,笑道:“你认识我”当然认识,不过活的陆游还是第一次见呐,李凤梧按捺住心中激动,恭敬说道:“不曾见过先生,只是久闻先生大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陆游略略有些郝然,自己虽生于江南望族,但参加礼部考试却因奸相秦桧排斥而仕途不顺,孝宗荣登大宝后才赐了自己进士出身,属于恩科进士,不料今又被贬镇江府通判,哪来的大才之名。不过倒是有些好奇,这少年怎么会知晓自己,按理说在这建康城之中除了好友等寥寥几人,再人认识自己才是,说道:“我有自知之明,略有薄名却不及建康,不知道你是从何听闻”李凤梧心里咯噔一声,当然不可能说我小学读的课本里就有你大作了吧,心绪急转,淡定从容的回道:“先生胸怀大才心忧天下,是天下士子楷模,是以在临安游学归来的士子中多有赞颂。”这马屁拍的毫水准啊陆游也不点破李凤梧,笑道:“方才见你与门子争吵,所为何事”李凤梧嘿嘿笑了一声化解尴尬,根据后世积累的丰富经验,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自己有一个光明正确的初衷才能在长辈眼里留下好印象,故作犹豫的说道:“我想求学。”陆游点点头,“求学上进是好事,可也须循规蹈矩,现在不是府学招生时间吧,你可曾过了解试”宋朝科举有解试、省试、殿试三重,解试就是州试,在地方上举行,过了解试就是举人,不能过的也是秀才,省试是由礼部举行,考过便是中进士,至于殿试,一般由大宋天子主持,殿试之人不允许他们对考官自称门生,这才有天子门生的说法。细数两宋高官,几乎都被各科进士垄断,在两宋入仕之人,若不是中过进士,例如荫补官就很难越过士大夫那一阶。而宋朝的举子并不是终生制,比起明清来说地位低下了许多,每三年需考一次,若是考过依然是举子,能享受到一些小的待遇,比如免一些赋税什么的,但却不会授官入仕。因此像柳子远这种举子,在大宋朝那真是不值钱,断然不会出现范进中举这样的悲剧。李凤梧苦笑着老实回道:“没有,晚生父母是近亲联姻,因而晚生生性愚钝,蒙学都不曾进过。”蒙学即是启蒙学塾。陆游对近亲联姻而生子愚钝这个说法很是不解,不过听李凤梧说他自己未曾读书,只是语笑了笑,这小官人言辞清晰不似愚钝之人,说没上过蒙学陆游自是不信的。适时从府学里奔出一位和陆游差不多年纪的先生来,龙骧虎步,身材高大面目清瘦,尤其是一双眼睛充斥着凛冽清光,颇有几分浩然清明。老远便惊喜的唤道:“务观兄,邸报说你去任镇江别驾,怎的反到了建康,走走走,多年不见,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别驾是通判的敬称。李凤梧并不认识这人,估摸着是建康府学的教授,必然是位饱学之士。南宋多饱学之士却巨匠,这宛若大宋这个垂暮巨人的回光返照,孝宗赵昚虽南宋最有北进之心的明君,经营打造了乾淳之治的小盛世,却终究没等到他的千古名臣。李凤梧看着那位先生和陆游消失在府学深处,奈的叹了口气,今日见到了南宋最为耀眼的诗人,但一个恩科进士走马镇江府通判,一个普通白丁,如隔天涯。历来封建王朝皆只有两个阶层,士族与官一个阶层,普通百姓一个阶层。晚膳后,李凤梧正欲回西院,看是否能勾搭着朱唤儿一起去游览秦淮夜景,不料老爹李老三一把拉住自己,“大郎,咱父子俩谈谈”李凤梧讶然,寻常时分,这个土豪老爹吃过晚膳就会建康城富贾圈子里的大官人、员外们去秦淮河畔风流快活,今儿个变性了“有事”李凤梧只得坐下。老管家李伯将饭后茶水捧过来,李老三意思着呡了一口,说道:“你看咱家这大宅子够富丽堂皇吧,就连府尊陈俊之的宅子也不如咱家,你爹我一辈子奋斗,给你攒下了万贯家财,不说富甲建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咱家的锦绣绸庄仅在建康就有二十三家铺面”感觉李老三要拉开一段极长的家教话谈,李凤梧顿时没了耐心,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说人话,二十字以内。”李老三瞪了儿子一眼:“没大没小。”“还有十六字。”李凤梧当然不会被吓住。李老三大感奈,只得试探着说道:“大郎,要不你去读读书考个功名”李凤梧果断拒绝:“不去”反正李家有的是钱,自己干嘛要去吃这个苦,现在去读书,那就得从基础开始,这不是一件嘴上说说就行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仅是识字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自己当然识字,可简体和繁体差距大了去了。守着李家这偌大的产业,严格来说自己也不算是文盲白丁,虽然诗词巅峰盛唐和两宋的自己没办法剽窃来用,但明清好歹也能拿出一两首在南宋也称得上惊艳的作品来,干嘛要吃古人的苦。李老三也没抱着一次说服儿子,见儿子果断拒绝也并不意外,意味深长的道:“我就这么一说,都看你的意思,反正咱家的产业迟早要交到你手上,我这辈子的心血你得给我守好了,别让某些人给生吞了去。”李凤梧闻言不信,“还有谁惦记着咱家不成”李老三沉默了许久,说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八年前,句容县某位酿酒大师发明了一种酿酒法,所酿之酒清澈醇香,一时风头双,很快名扬四方,但却在一次和买之后,被逼得酒场倒闭家破人亡,那位酿酒大师最后吞金自杀,酒场也被官府充公。”“你什么意思”李凤梧警觉起来,感觉父亲不是缘故说这事。李老三叹了口气,“那次和买公文上要的只有10桶,可公文经过层层官员后,和买数量竟然达到了一百桶,且价格更是被压到了零售价的三成其实公文所说的价格是比零售价还要高一成,为什么会这样,只因那位酿酒大师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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