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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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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世子的脸便沉了下来,开口时语气不善,“我放过他只是因他与你师出同门,且他是个傻子,我与一个傻子较真,傻的岂不是我。”“……师弟他不傻。”慕挽歌狠狠瞪他。洛辰脩负气轻哼,“哼,也只你这样想,是以他年幼时便时常缠着你,事事你替他做,闯了祸亦是你帮他善后……”忽然变得奇怪的洛辰脩如同一个负气耍无赖的孩童,蛮不讲理。慕挽歌默了默,幽幽道,“你当我天生善良么,师弟虽比我晚入师门,却比我大三岁,人人皆道他是个痴人,欺负他,不与他一块儿玩耍,那时我也欺负过他的。”洛辰脩微愣。他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两年前与她相遇,偶然得知她与沈知阑师出同门,他命人详查。得到的结果不外乎是沈知阑心智不全,十岁时上清源山拜师,成了她的师弟,而她对这位师弟很是爱护。沈知阑虽异于常人,却也是个成年男子了,她事事护着沈知阑,换做任何一个男子怕也是不能忍的罢。只是他不知她对沈知阑的维护并非仅是怜悯而已。“师弟他救过我,自那时起,我便发誓要照顾好他,他并非如外界传的心智不全,不过是比常人开窍晚一些罢了。”慕挽歌疲倦闭了闭眼,又道,“你放过他,我很感激,但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他是傻子。”洛辰脩抿唇,终是服软,“我明白了,日后不会再提,可否与我说说他救你之事。”世子爷对这事儿有兴趣?慕挽歌睁眼,看向洛辰脩,见他一脸的求知欲,不禁打趣,“世子喜欢听人说故事啊,我的故事可没说书先生的精彩。”“你说。”他应声。她的任何事,于他而言皆不是小事。慕挽歌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闲来无趣想听故事了,笑了笑,与他说了幼年发生的那件令她与沈知阑拉近关系之事。第22章 表白沈知阑上山不久,年幼的师兄弟们便发觉他与他们不大一样,受委屈也不会说,渐渐的,大家欺负他,又嫌弃他,总捉弄他。年幼不知事,在清寂的清源山上,因有了沈知阑便多了不少乐趣。只要师长们不在跟前,谁皆可以欺负沈知阑。慕挽歌虽不似师兄弟们那般调皮捣蛋以欺负沈知阑为乐,但却嫌弃他,不愿搭理。那时她的无视不搭理,在沈知阑的认知里她便与别的师兄弟不同,她不会欺负他。是以他总悄悄跟着她,她察觉到了,亦只是无视他,话也懒得与他说一句。一日,慕挽歌独自在后山玩耍,采药、认药,玩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危险靠近。悄悄跟着她进山的沈知阑发现蛇便出声唤她,明明他自个儿吓得双腿打颤,仍然朝她走过去。慕挽歌并不信他,随意扫了一眼,并没瞧见蛇,还骂了他一句傻子,嫌他烦,正欲转身拿上药娄下山,却见沈知阑疯了一样冲向她。“师姐快跑!”沈知阑大声嚷着,面色惊恐,急吼吼奔向她。她永远记得那时沈知阑的神情,勇气战胜恐惧,只因想要救她。然,她来不及跑,沈知阑已冲到她面前,双手勒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转了一个方向,那时她七岁,沈知阑十岁,那抱着她一提一转,他尽了全力,两人皆摔倒在地,可沈知阑还记着那条蛇,摸到一块石头时反应极快,一骨碌翻起身就拿石头砸蛇。蛇被砸死了,只离她不到五寸。有惊无险,她跟个没事人儿一般,沈知阑却吓病了,病了大半个月,入睡便噩梦连连,待病好时整个人瘦得脱形。那半个月,目睹沈知阑遭的罪,她暗下决心要好好与师父习医。是她欠沈知阑的。后山发生的事只有她与沈知阑知晓,后来师父问起,她怕挨罚,便撒了谎,只说沈知阑是被蛇吓到了,那件事不了了之。但到底给沈知阑留下了阴影,那之后,便是一小截草绳亦会将他吓得面色发白。师兄弟们也曾那草绳吓过他,但所有欺负他的人,皆被她狠狠教训,渐渐的,无人再敢欺负他。听她说完,洛辰脩凝眸,若有所思。“原来如今你精湛的医术是为了沈知阑而来的。”慕挽歌笑了笑,“起初确是想着还债,他胆子那样小,再被吓到,若师父不在,我能救他,而不是像当初那半个月一样,每日看着他,暗自自责。”“如今呢?”洛辰脩追问。慕挽歌被问得一愣,只觉莫名,“如今?”平日里机灵的她,也有脑袋缺根筋的时候,洛辰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的暗示如此明显,且不止一回,她仍旧迷迷糊糊的。除了认命,他似乎无别的法子了。认命,便是认命地再肉麻一回,只盼她能懂他的意思。洛辰脩起身,来到她面前,微微倾身俯视她。不可忽视的压迫感令她极为不自在,欲仰头骂他,却因此更与他接近了。近在咫尺的俊颜,黑眸幽深,目光灼灼,她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往后仰。可她忘了自个坐的是椅子,往后是椅背,她退无可退。“你干嘛?”她伸手推他。洛辰脩顺势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使她挣脱不得,在她发作前再度开口。“阿挽,我的命乃你用命换的,如此深厚之恩,我无以为报,你觉着我该当如何?”慕挽歌怔怔望着他,脱口道,“我觉着你似乎对我图谋不轨。”“……话糙理不糙,我确实别有用心。”世子爷大方承认了。在慕挽歌斟酌措辞时,他又道,“是我过于自负了,还当你已知晓我的心意。”“……”她是否该继续昧着良心装死,好歹也矜持一番,含羞带怯眨巴眨巴眼睛?光是想想她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难怪兄长总嫌弃她不像女子,直言她投错胎,有了一副女子的躯壳及容貌,实则内里住着剽悍的汉子。“洛辰脩,你确定自个儿非断袖?”她一脸怀疑。既然她剽悍如汉子,他还惦记她,除了断袖便是龙阳之好。二者似乎无甚差别……她语出惊人,洛辰脩先是一愣,近在咫尺的旖旎顿时消散无踪,眉梢几乎可见痉挛抽搐。他果真是造孽太多,碰上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变着法子气他的女子。“我有何举动令阿挽生出错觉认为我是断袖……”他咬牙切齿吐出这句,紧紧盯着她。慕挽歌咽了咽口水,除了离太近有压迫感外,她还从他眼中读出了杀人灭口的狠意。莫非真被她言中,他如此重口,将她视为男子,是以才生出这许多外心思?太慎人了。“那个……我乃货真价实女子之身,不断袖,不磨镜,讲求阴阳调和。”“……”世子内心极其崩溃,忍不住便要压上去了,无意瞥见她放于膝上紧攥衣裳的手。忽然无声笑了。原来她紧张了。她紧张时话会变多,东拉西扯一通毫无逻辑可言,说这许多无言的,不过是掩饰她的紧张罢了。自是不能拆穿她,他还能如何,只能假装不知,再主动说些令她动容之言。肺腑之言最令人动容。“阿挽,我心悦你,你可知?”“以前不知,此时……”她的舌头打结,顿了顿才算克制住紧张,不闪不避与他对望。“此时了解了几分。”补充方才只说了一半的话。以前不知,此时感知到了他的情意绵绵。洛辰脩并不着急,仍旧弯着腰保持倾身姿势,耐心极好诱哄。“那你呢?”温柔攻势,诱哄她步步沦陷。慕挽歌犹疑了,敛眸凝思,黛眉轻蹙,着实苦恼。见她如此神色,洛辰脩不免失望,却也认命哀叹。她心思细腻,玲珑剔透,唯独男女之情上迷糊得很。他早知道。上一世便知……“阿挽,你对我并非无感觉,只是迷茫分辨不出罢了。”他替她回答。慕挽歌惊愕,“你我成亲前不过数面之缘……”成亲前数面之缘,也只称得上是相识,成亲当日离别,分离一年多。他与她的感情从何而来,细想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莫不是在梦里对他……细思极恐。她的表情实实在是丰富,洛辰脩无奈又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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